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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刮目相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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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常说农业的稳定可使人民安居乐业,人丁兴旺,使国库粮仓充盈,既可内无粮荒、动乱之虞,也可外无侵扰之虑。因此皇族把农业看为“立国之本”。

而襄阳侯府的世子府发明的这个稻田养鱼,听说一年之内就让那些粮食的产量比往年多打了不少,以往若是一亩水田能打二百斤粮食的话,那么现在至少能打到二百三十斤到十大都是四十斤,可想而知,全国每亩水田都增产这些的话,国库又该是何等充盈,若说这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只怕别的事也就算不昨利国利民了。

“莫世子谬赞了,比起归德侯府,桅子做的也不过皮毛。”

桅子客气的回道。

毕竟她最初的出发点只是让自家的水稻多打一些,自家的生活改善一些,及至走到今天只能说是襄阳侯有眼光罢了。

莫西风有些意外的看着桅子,笑道:“我也很好奇,少夫人又知道我归德侯府什么事呢?”

桅子淡笑道:“十年前,朝廷大肆治理黄河水患,归德侯领了此职,亲自带着侍卫逆黄河而上,一直到黄河的源头星宿海往返行程两万晨,绘制了黄河全图,因为归德侯身先士卒,亲身勘测,把黄河的来龙去脉搞的一清二楚,便奏报朝廷分派贤能的官员来治河,一年之后,原本已经治理过的河段突然坍塌,归德侯一怒之下请了奏折,自请上阵,听说当时归德侯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不治理好黄河绝不复返。”

微顿了一下,桅子又道:“归德侯在全国之内举贤纳士,最后不顾众人阻挠,大胆启用寒门义士,其中有两人最为卓越,听说两人家都是黄河流域,而且对黄河水患亦是深恶痛绝,再加上两人的先天优势,对河道有着天生的敏锐度,以及对黄河水患泛滥的足够了解,一个便任了此次治河的总督,一个便负责每天给归德侯总结治河的意见,因为是两人同时协作,自然会有意见分歧的时候,首当其冲的便是治理黄河以后出现的土地问题,多出的土地该如何分派,因为两人是寒门,自然希望这些土地分派到老百姓的手里,可是归德侯却请了专门的农耕上的老人来判断,这些土地最早能回收效益的期限,然后决定把这些土地卖给了豪绅,从豪绅那里得到了银子,再次用来治河,即合理的利用了土地,也不曾盲目的为百姓增加负担,而且还为朝廷解决了治河所需的银子,后来在治河的过程中又出现了河口部分水流入海不畅的问题,一个人就提出把河堤,加高,让河水冲沙,泥河冲入海中,而另一个人却是不同意,他说把黄河入海中那里挖浚挖深,沙子不就流下去了吗。两人一时相持不下,一个说那样等于海水倒灌,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另一个则说河堤加高,那房子在河堤底下,河堤一泛滥人不就跑到鱼肚子里去了吗。后来归德侯把两者的意见都纳入了思考的范围,在不影响黄河整理进度的情况下,归德侯一方明查暗访,走访那些有经验的普通老百姓,一方面又请奏朝廷,还让自己得力的手下在黄河流域的各地纷纷明察暗访,及至最后总结出一条最可行的策略,作出了对黄河改造最在的功绩,八年之中,归德侯回府的次数也不不下三次,吃、住、穿,完全与劳工们在一块,听说后来回京的时候,那些朝上的大臣,甚至连皇上都认不出这个人是归德侯了。”

莫西风被桅子说的眼眶有些温润,那八年,家里祖母去逝都不曾盼回儿子来,那个时候,他在心理埋怨的紧,如今也不过二年的光年,自己的父亲回府以后,身子也是亏损得厉害,母亲的心思也全都放到了父亲身上,专注给父亲调理身子。

莫西风以前是怨着的,甚至父亲回来这两年,他也不能理解的,毕竟黄河离他们那么远,似乎永远与他们不会相关一般,为了这么一件与他们不能相关的事,父亲一走八年不说,身体累垮了不说,可是到头来,家里的银子都不知道拿出去多少,虽然八年之后,连皇上都为父亲请功,被父亲感动,赏下的金银珠宝早就弥补了当年的损失,可是他还是不能释怀。

只是现在,在襄阳侯府世子妃的嘴里听来,才真真切切的懂了,归德侯,自己的父亲,做下的是千秋功业,累世之德。

没能哪一个儿子不喜欢自己的父亲被崇拜,而且这种崇拜来自于一个普通的百姓,而不是那些王公贵族的阿谀奉承。

莫西风眨了眨酸涩的眼眶,嘴角的笑意也越发的真诚,道:“一语点醒梦中人,西风多谢世子妃的提点。西风恭祝世子与世子妃举案齐眉,夫妻比翼。”

莫西风与谢君羡主动退场的同时还不忘拉着那边还想再找别扭却也没有机会的夏侯南泽,若是让夏侯南泽再呆下去,只怕连他们都要鄙视了。

安墨染拉着桅子的手,眼里的点点星光在流动,他知道桅子这些信息,是因为看了他书房里的邸抄得来的,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那些邸抄,有的人即便是看过了,也不过是当作一张废纸给扔了,可是他的桅子,却能凭着那一点信息,在这样的场合,让自己傲视。

归德侯世子与广仁王世子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了,王孙贵胄,从来不乏骄傲,能让这些骄傲的男子俯首称臣,真心的道一声祝福,该是何等的难事。

“桅子,谢谢你能站在我的身边。”

安墨染扯着桅子的手,轻轻的说道。

这般聪慧的女子,此生,能与之牵手,该是何等的幸事。

桅子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的镇定自若早就飞的没了影踪,这会儿,当屋里的人都退去的时候,桅子才反应过来,这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

双颊不自觉的就飞起了红晕,刚刚还阵阵有词的女子,这会儿被安墨染盯的早就低下了头,不敢再抬头与之对视。

大红的喜帐下,少女初成人,一件件罗衫轻抛,一条条锦带轻甩,身心交付的时候,桅子谓叹着:人生,迎向了一个新的篇章,也不知道从此以后迎接她的又会是什么。

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线牵。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树花开并蒂莲。一对璧人留小影,无双国士缔良缘。比飞却似关睢鸟,并蒂常开边理枝。

新房里发生的事,都没等到第二天早上,便在侯府传了个遍,这会儿襄阳侯夫人正一边卸着妆,一边不时的笑上两声。

余嬷嬷本来是来告状的,新进门的世子妃太过无理了,连侯夫人的娘家侄子都一点面子也不给,以后这亲戚见面了,不是让侯夫人为难吗。

可是余嬷嬷没想到,侯夫人听完了,会是这样的作态。

还想再说什么,侯夫人却开口道:“嬷嬷年岁大了,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嬷嬷的闺女嫁了夏侯府的外院副管事吧?”

余嬷嬷面容一怔,以前她闺女嫁的时候,那人还不是外院的副管事,不过在府里也占着好油水的位子,升了副管事也是最近的事。

余嬷嬷点了点头,道:“都是老爷太太的恩德。”

侯夫人点了点头,笑道:“哥哥跟嫂子一向知人善用。”

说到这,微顿了一下,道:“嬷嬷岁数也大了,这些年跟在我身边也辛苦了,如今到了年岁,我想着,嬷嬷只怕也想着含饴弄孙吧。”

余嬷嬷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话都说不齐整了“夫人,老奴……老奴……”

侯夫人却是随手拿出一个妆盒子,抬手推到了余嬷嬷的面前,道:“嬷嬷在我跟前一场,原本想着留着嬷嬷养老的,只是又怕耽误了嬷嬷的祖孙同乐,这是我给嬷嬷准备的仪程,里面有一张地契,上面是嬷嬷的名字,还有嬷嬷的身契,还有银票及一些我戴过的首饰,这次南泽过来,正好回去的时候把嬷嬷带上,路上也有个照应,到了那边,嬷嬷就去那院子住吧,要是女儿姑爷喜欢,就出来住,左右离夏侯府也不远。”

“夫人,老奴……”余嬷嬷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侯夫人摆了摆手,分明是不想再听的样子,余嬷嬷目光复杂的看向侯夫人,却不敢再多说半句,侯夫人的脾气她最是了解不过,眼里含着泪出了屋子。

侯夫人在余嬷嬷出去以后,眼角也划了一滴泪,到底是自己的奶嬷嬷,又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只可惜,这女人啊,嫁了人,都是身不由己,有的人为了男人,有的人为了子女,有的人为了儿孙,谁能知道呢。

襄阳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侯夫人有些失落的样子,眼角似乎还有哭过的痕迹,一时心疼的上前揽了进怀,道:“雪君,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惹你生气了?”

侯夫人就那般靠在襄阳侯的怀里,摇了摇头,自己娘家的事不想多提。

侯爷见侯夫人不愿意答,到也不勉强,只是想着法子让她高兴。眼珠一转,小声道:“雪君,你听说今儿洞房里的事没?”

侯夫人微微扬起了头,嘴角上带了笑意,道:“听说了。”

襄阳侯有些感慨道:“原本我想着一个乡下丫头,娶了就娶了,大不了以后放在府里算了,左右咱们一年到头进京的机会也不多,丢人的次数总是少的,到是没想到……”

可不没想到吗,襄阳侯听着人把这话传进耳里的时候,当时都惊讶的不行,连酒都醒了大半,那些原本想在暗地里偷笑的人,这回只怕嘴巴都闭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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