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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贺承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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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中带着丝叹息,“后来小绯不忍心看着业棠日复一日地比她还痛苦憔悴,有一天突然从医院出走,后来在东河发现了她的遗体。”

林海蓝震惊地张大嘴。

半响,她才从喉咙里发出略哑的声音,“十年了,他还对她念念不忘吗?”

贺承渊却是不语,须臾才意味深长地说,“小绯相当于是为了他死的。”

林海蓝闭了闭眼睛。

“怎么想起问他的事?”

林海蓝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火火张扬明媚的笑容。

从学校开车到新藏市区,路好的时候只要四个多小时,但路况差的时候却是不定数的,这些天下过雨,山上倒还好,仍是白雪覆盖,道路上的雪却在被雨水浇灌后凝结成了冰,纵使越野车性能好,开得快了或者开得不小心也很容易在冰雪路面上打滑,以致于他们慢慢开了四个小时,才堪堪经过中途的一个村庄,上了陡峭狭窄的盘山路。

然而,他们在盘山路上也只开了不到十分钟,一场微型雪崩就结结实实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样的微型雪崩在这里很常见,就像西南某些盘山公路上时不时发生轻微泥石流一样,只是他们车上没有铲雪工具,为了这点小雪崩再开四小时调头回去也不现实。

“去下面村子里请人帮忙吧。”贺承渊看着她轻拧的眉,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开着车平稳而缓慢地倒退回去。

十分钟后,他将车驶入了山边最近的一个村庄。

一听他们是被崩落的雪给挡了出去的唯一一条路,村口的大妈马上去把村长叫了过来。

“帮忙没事,没事,就是这弄好也要好几个钟头,等你们出去的时候天都黑了,不安全,很不安全。”村长普通话不标准,但一个劲地摆手告诉他们在这里走夜路很危险。

林海蓝咬了咬唇,回头遥望那座高高的山,村长说得没错,那条山路就是白天也要小心地开,晚上会更危险,可是,心里正担心着青裴那边,又想尽早赶过去。

旁边的大妈这时犹犹豫豫地在他们身边徘徊了下,好像想说什么。

“大妈,您有事吗?”林海蓝柔声问。

大妈憨厚的脸红了红,“我刚听你说是医生,就是……想请你看看我家小孙子。”

“可以。”却是贺承渊先一步替她答应下来,继而他又对村长说,“村长,麻烦你们找几个年轻人帮一下忙,之后我和我妻子还想在这里借住一晚。”

什么?借住?林海蓝忽略了妻子二字,闻言蓦地一愣。

“没问题,我家就有地方睡,我叫我家儿子去帮你们铲雪。”大妈一听林海蓝可以留下来替她孙子看病,眉开眼笑地先拉着林海蓝就走,“我家房子就在那边,帮你们换干净被子,麻烦医生帮我好好看看我孙子啊。”

林海蓝就这样被大妈拉回了她家。

一进门,呼啦从屋子里跑出来一大群孩子把林海蓝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的大女孩儿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婴儿紧闭着眼似乎很不舒服地撅着嘴,要哭不哭的。

“这就是我孙子。”大妈带她进了屋,指指那个女孩儿,“小媳妇,把孩子给医生看看。”

说着,又很爽利地吩咐其他小孩,“去叫你们阿爸回来,到村长那里去。”

“医生,我这就去帮你们换床上的东西,我晓得你们城里人干净,保证全部清清爽爽的,让你和你老公睡个好觉。”

“大妈。”林海蓝只来得及唤了她一声,还没说更多的,大妈就特干净利落地调头去了其他屋子里,手脚麻利地忙碌起来。

无奈之下,林海蓝只好转而去看屋子里还剩下的其他几个最小的孩子,包括那个年轻的妈妈在内,全都用一双圆溜溜的乌黑眼睛天真又好奇地盯着她看,见她视线投射过来,几个小豆丁害羞地往女孩儿身后躲了躲,反倒是抱着婴儿的小妈妈,虽看起来也有些怕生,但还是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两步,靠近林海蓝,把怀里的小宝宝给林海蓝看,“孩子一直不肯吃东西,爱哭,不爱睡觉。”

林海蓝看得出这位小妈妈略显稚嫩的眉宇间的忧愁,又看看她怀里的小宝贝,瘪着嘴可怜地呜咽着,一时心中既柔软又心疼,朝她伸出双手柔声道,“我抱抱,给他看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女孩儿赶紧小心翼翼又急迫地把孩子往她怀里放。

林海蓝给孩子仔细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虽然她不精通儿科,但基本知识还是有,不过几分钟,就大概知道孩子不舒服的原因在哪儿,也不算严重,平时家长注意一下孩子的辅食,多吃些精细好消化的软食就能解决。

一听问题不大,也不需要吃药就能治好,已经铺好了床铺回来的大妈顿时压在心上的石头都放下来了。

他们山里人出去一趟不容易,而且去城里看病又贵得很,一般的山民也看不起,所以有了小病都是靠土办法而已,如今凭空掉了个医生下来,三下两下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还告诉了他们不用多花钱就能治好的办法,甚至连带着还说了许多他们平日里用得着的东西,大妈顿时感激得不行,非让小媳妇杀一只鸡做给她们吃。

林海蓝连忙摆手,“不用了,大妈,真的不用了,我们随便吃点儿就行。”

山坳里生活条件困苦,不知道她们会在什么情况下才宰一只鸡吃,林海蓝哪能接受。

不料大妈非坚持带她去院子里看,“今年我家富裕,养了八只鸡,够吃!”

林海蓝了,忙找了个借口,“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出发去山上了,我想去看看。”

大妈顿时笑呵呵的,“是担心你老公吧,你们城里人和我们就是不一样,爱腻在一起。”

林海蓝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大妈会这么说他们,蓦地脸上泛起淡淡的尴尬,张了张嘴,却是最终什么也没多说。

就在这时,他们脚底下的土地忽然间很微弱地颤抖了一下。

真的是十分微弱,以致于林海蓝几乎以为那是错觉,但久居于此的大妈显然比她要对这土地熟悉太多,笑呵呵的表情退了退,她抬头看了眼周围的高山,“不知道哪座山又崩了雪。”

闻言,林海蓝的心脏突地一跳,脸色不禁变了变。

“我们都习惯了,一到冬天下了大雪时不时就会来一阵。”大妈瞧出她微变的脸色,笑着打消她的顾虑,“上回大雪崩还是六十来年前,这么多年都安稳过来了,没事,别担心,等那边路上的雪堆铲了,你们就能顺顺利利地过去。”

林海蓝咧嘴笑笑。

不多时,大妈就继续去忙活家里的事了,林海蓝兀自在附近转了转,村子不大,她随意走走就逛了小半个村子,不知不觉中,就又走回了他们来时的村子口。

才刚到村口,只见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匆匆从外面跑进村子里来,满头满身全是雪渣子。

联想到方才那一阵土地的震颤,林海蓝想也没想就拦住了他,“你是从山上下来的吗?”

“是,是啊。”年轻男人也甚少见外来的客人,乍一见拦住自己的是个皮肤白皙细腻,样貌又秀气柔美的女人,黝黑的脸腾地就蹿红了。

“你身上怎么那么多雪,刚才是不是又雪崩了?”林海蓝却是根本没注意到他的难为情,声音有些急。

“没错,就在我们铲雪那个地方,大雪突然又滑坡了,差点把我给埋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陆陆续续传来男人的交谈声,林海蓝越过他往后一看,便发现是村长领着一群年轻的山里男子一起回来了,大部分人身上都是雪,一看就知刚才那场的动静远比他们先前遇到的要更厉害。

“现在山上动静有点大,不安全,咱们等等再去。”村长肩上扛着把铲子,和林海蓝解释。

但林海蓝一把抓住村长的胳膊,边往后张望边疾声问他,“你们都回来了,贺承渊呢!”

村长一愣,朴实的脸上呆了几秒,刚要开口,就听得林海蓝的声音陡然提高,“贺承渊呢!他怎么没一起回来!”

眼看村民们都傻呆呆地看着她一个人都没说话,林海蓝脑子里嗡嗡的,什么都没多想,放开村长的胳膊抬脚就往村子外面跑。

然而正在此时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而原本都看着她的人齐刷刷地往她身后看去。

林海蓝已经迈出去的脚步陡然停住,听着身后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却是忽然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你婆娘好担心你哩。”村长朝她身后的男人笑了起来,然后摆了摆手,让跟他一起回来的村民们全都散了,等山上安定下来再回去干活。

身边的人一个个走掉了,林海蓝枯站在原地,久久不曾转过身来。

直到身后的男人走近到仿佛快要拥抱住她的程度,她终于咬了咬唇,先一步回过脸,表情自然地说,“你没有去山上。”

“村长说不熟悉山上情况冒然过去不安全。”贺承渊低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自然过头,近乎刻意伪装而得的脸,黑眸深不可测,“我在车里留了一会儿,打了几个电话。”

“听到外面有动静,才过来看看。”他说这句话时忽然微微矮下身来,唇角勾着浓浓的笑意,“你很担心我。”

他陈述句而非疑问句的肯定终于惹怒了林海蓝,郁卒地别过脸,看也不看他,“既然你没事,那真是太好了,不然我还要愁怎么从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离开!”

“仅仅如此?”贺承渊的态度从未有过的咄咄逼人。

“还想怎样?”林海蓝听着他绝不相信的语气和不肯轻易放过她的态度,胸口蓄起了满满的闷气,“就是我的猫走丢了,我也会担心得要死!”

贺承渊反倒不再继续逼迫下去了,只是用一种近乎纵容的无奈神情深深望了她一眼,忽而牵着她的手,径直往村子里走。

“大妈家在哪里,你去过了,带我过去。”

林海蓝的手被他握得牢牢的,十指相交,竟是动也动不了,路上偶尔遇到的村民都纷纷好奇地对他们行注目礼,几个年轻的姑娘更是看着他们手牵手的模样红着脸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林海蓝不自在地甩手,“你松手,我自己走。”

“猫走丢了你都会担心,就不怕我走丢了?好好牵着我。”贺承渊气定神闲地扬了扬眉,非但没松手,反而五指收得更紧。

没想到稳重成熟如贺承渊也会有这么幼稚无赖的一面,林海蓝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快被刷新了。

这里天黑得很早,等村民们帮忙铲好了雪,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而只到吃晚饭的时间而已,村里人几乎都知道今天来了一对路过的年轻夫妻。

那感情好的哩,出门一定会手牵手,寸步不离的好似生怕把地方弄丢了似的。

林海蓝听了脸都是麻木的。

但这麻木只维持到晚饭结束而已。

村里是没有丝毫娱乐活动的,更没有电子产品,通常都是吃了饭就洗洗睡了,主人所住的其他几个屋子不到七点就黑暗下来,安静得一丝声音都不再发出来,林海蓝他们自然也无法不尊重和习惯本地的作息习惯,也很早就进了房间。

林海蓝刻意不去管身后如芒在背的注视,爬到床上把两床重叠在一起的厚棉被分开来,一人一条。

没到睡觉时间时她忽略了今晚的住宿问题,直到进了房间整个人才懵了一下。

大妈只给他们准备了一个房间,一张床,不可能再去打扰大妈厚着脸皮再多要一个屋子来睡,冰天雪地的寒冷天气她亦不能让贺承渊或自己中的其中一个去睡地上,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一人一床被子。

“这里晚上会很冷,一床被子不够。”贺承渊淡淡地打量着她的举动。

“被子很厚,够了。”林海蓝头也不回地说完,率先踢掉鞋子,一骨碌钻进里侧的被子里,面对着墙壁,一眼都没往外面看。

贺承渊在床边站了几秒,坐下时睨了眼躺在里侧的林海蓝,见她因他的靠近不自在地动了动,眸光渐深,除去外衣,他躺下来。

感觉到里侧卷成蚕蛹状的被子往里面又拱了拱,他无奈地牵起唇角,忽然拿起自己这床被子的被角,盖在蚕蛹状的被子上。

察觉到身体上的重量蓦地加了几分,林海蓝的身体微微一僵。

因为一半被子盖在了她身上,她身后的男人身躯不可避免地往她这边靠近了许多,即便隔着厚厚的棉被,似乎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甚至整个人都被他的男性气息紧紧包裹住,呼吸中全被他的味道所占据着。

曾经无数次,他们有过比现在更亲密无间的缠绵,而此时想起这些,无一不是一种凌迟。

林海蓝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伸出胳膊拎起最上面的棉被,扔回贺承渊身上,“我不需要,你自己盖就行了。”

“听话,你知道这里晚上零下几度?”贺承渊纵容地哄她,把棉被重新盖回她身上。

林海蓝再度丢回来,“我说了我不需要!”

贺承渊皱起了眉头,把棉被盖过去,强硬地按在她的身侧,“我只告诉你,不要不行,听明白了吗?”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躺在一张床上本来就已经是件很不道德的事了,难道你还想和我盖同一条棉被纯聊天吗?你凭什么决定我非要什么不可,如果你坚持,我不如去睡地上。”

说完,她掀开身上所有的被子,翻身就想爬下床。

不曾想,她刚爬了一步,一只大手蓦地出现在她的脚踝上,下一秒,她整个人倏地往下一沉,紧接着肩膀被人扳了过来,直接面对面对上了贺承渊黑得发沉的眸子。

林海蓝惊疑不定地睁大眼瞪着他。

“现在想不想好好睡觉了?”贺承渊不带丝毫威胁意味地低声问她。

而黑暗中,贺承渊墨黑的眸子因此沉了沉,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林海蓝一怔,猛地反应过来,当即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推开他。

即便曾经再亲密无间又如何……

林海蓝咬着唇,当两人好的时候,再怎么肆意妄为都只是为感情增添情趣,而当两人分离后,同样的举动便永远失去了理所当然。

世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现实不是吗?

“贺承渊……你……”

这算什么?

难道再度掉入过去那段婚姻同样的泥沼里吗?

自己的丈夫有一个女人和很多女人有差别吗?

而她此时甚至弄不明白,贺承渊究竟打算把她放在哪个位置上,地下情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夫人。

心口有一个角落开始隐隐作痛,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心脏,整个心脏就好像被人紧紧握在手中,紧得快要爆炸。

她忽然觉得,身心,都是如此疲惫。

“你认为我只想和你床?”

林海蓝的嘴唇动了动,明明可以说出更冷酷的话,这一刻,她仍是放弃了。

只是僵凝的气氛并没有因此变得好一点,冷意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着,一时间,能感觉到两人的关系就像站在悬崖顶上,谁先动弹,谁就会从悬崖上掉落。

如履薄冰,岌岌可危,都不是什么好的词语。

感受着同样紧绷绷的身体,须臾,终是贺承渊先妥协。

妥协也是为了更顺利地前进,他躺在林海蓝身边,把两床棉被重叠着盖在两人身上,然后他探出长臂,替她把身后的被子都掖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丝毫漏风才顺势将手臂一收,牢牢把她固定在自己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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