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二章 同行
周航背负着双手弯着腰，眯着眼睛，不停的扫描着地面。*哈小说&墙壁，窗口。慢慢的向车间方向走去。
“周航在检查现场呢！”亨利见奥沙利文也走了过来，随之说道。
后者也了解周航的习惯，于是点了点头，没有作声的跟了上来！只不过这两个人都不敢超过周航，生怕破坏了什么地上的痕迹！
周航看着看着，突然问了一句，道：“来了之后，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吧？”
亨利和奥沙利文对视了一眼，说道：“没有，这里是空的！”
“很好！”。周航不着头脑的说了一句，然后再次弯着腰，检查了起来：虽然里面已经被电工师傅接好了电力，不过周航仍然管别人要过了手电，来回的照‘射’看地面一车间外围的光线还是有点暗！
当他把院子直通车间的道路，来回看了几遍之后，转头对着奥沙利文，说道：“你记一下！”
“什么？”。奥沙利文问道，但是他紧跟着便反应了过来，迅速的掏出了小…本子，跟在了周航的身后。
后者蹲在地上，看着面前一处有些重叠在一起的脚印，缓缓的说道：“平底鞋！这个脚印只出现过两次，一次进入一次出来。不同于别人，一定是放置那个笔记本电脑时留下的！”。
“刷刷刷！”。奥沙利文开始记录着，幸亏周航说道这里时顿了一顿，他才记了下来。
“反侦察能力强！身高在一米八二到一米八五之间！体重大致在一百四十斤左右！”。周航皱着眉头，说道：“暂时就这些，我们进去看看！”
“好的！”奥沙利文说罢，旁边的亨利也耸了耸肩，事实上这只脚印他们也发现了。
周航用手电不停的照‘射’着地面，向里面走去，待他来到了车间‘门’口，反复的检查了一遍前‘门’的痕迹，小声嘀咕了两句，然后又摇了摇头，最终没有说话，走进了里面。
进入车间之后，他依然检查的十分仔细。
这个车间和外面的院子地面，有着不同之处，里面的都是硬质的水泥地。外面的则是黄土地。所以周航来回检查了几圈，并没有在发现那双相同于外面的脚印。
周航回头问道：“当时放电脑的地方在哪？”
亨利指了指，地当中的一个废弃的流水线上方，说道：“就在这！”
“恩！这就对了！”。周航说道：“你们看看这个位置，正好再次论证了他的身高。”他说话的时候，用手比划着那条到自己腰间的流水线，然后指了指上面被滑动的痕迹，继续道：“他干什么事情都是有条不紊的，这里，看到了吗！从容的在这里将电脑放置在那把破凳子上，然后身高臂长的他，往前推了推，就将破凳子推到了中间。”
奥沙利文并不抬头，因为周航说的这些，他都要记录下来，不过在他看来，这些东西虽然有些用，不过本市人口中一米八二到一米八五之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些！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便让他顿时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事实上他被吓坏了。
“来之前我看了看院墙外围的路面，没有汽车的痕迹，说明他把车停在不远的位置。我们去找找看！”周航说完，还对着其余的警员吩咐了一句：“这里我还没检查完！先别动！”。
三个从车间里再次出来。就看周航不住的指着地面。
脚印从不清晰到清晰的延伸了出来。因为院子里已经有不少警察踩踏过了。
胡蝶他们再来时，也是执行秘密抓捕任务的，当然不会注意保护地上的痕迹。不过周航仍然查到了一枚，不同于警方走来走去的印记。这才一步步的跟踪出来。
根据近日气温，风向，本地土质密
“脚印清晰的很，五小时内！刚刚离开！”。走出了距离院子大概近百米之后，一小串脚印终于变得非常清晰。周航扬了扬下颓，说道：“那还有辆车！曾经就停在这！”。
说着话，周航如同猎狗般的窜了过去。然后近乎偏执狂式的，细细勘察起车轮印记来。
在奥沙利文和亨利的眼中，也能够判断出一些情况。
脚印到了此处，便消失了，很显然目标人物上了车子，而车轮印记是从前方的板油路，延伸至此，然后画了个小弧形，又进入了板油路。
就说明这人也注意了自己的脚印情况，所以在离开时，马上将车再次开到了硬地上。从而避免了警方对他去向的判断。
周航检查了大约十来分钟，不过他只是看了看这里的情况后，剩下的大半部分时间都是用来思考的。
“这儿临近高速公路！”周航徐徐的开了。说道：“如果他上去了就只能走高速桥，我相信电子眼一定能照下他的照片，不过这种机会并不大，所以他是走的这条板油路，从这里回市内，他也一定会被监控录下的！”。周航说道这里，突然轻笑了一声说道：“他可真是个傻蛋！”。然后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过去：“喂！胡蝶，你们那有什么发现？”。
“我已经把电脑上的指纹采集工作完成，但上面很干净，现在帕尔马正守着电脑专家巴诺比！有消息会通知你的！”。胡蝶说道：“你到达现场了吗？以你出‘色’的观察力，在那发现了什么没有？”
“你记一下！”。周航说道：“查找六小时内的高速路电子眼录像，查一辆林肯牌小轿车！是的轮胎‘花’纹如此！至于别的我会‘交’给奥沙利文他们！有情况再联系我吧！”。
奥沙利文听到这里有些兴奋，说道：“我们马上就可以抓住这个家伙了？”。
“希望能够拍到他的照片！”“哼利也在一旁说道。
“不！”周航说道：“这家伙是个警察！”
“什么？”。听到周航冷不丁说上这么一句，奥沙利文与亨利同时吃惊的说道。
“最起码他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抓他！”周航说道：“一旦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外，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事实的真相。”。说到这里周航看着他们俩，说道：“整件事情这个人都在做无用功！脚印如此，小轿车如此！他都是故意的！因为结局从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奥沙利文两个人不知道周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面上带着疑问的看着他。
周航呵呵的笑着，说道：“我刚刚说这个人是个蠢蛋！真是一点没错！他也并非是左耳杀手本人，而是他的狂热拥护者！而且他还严重的误导了左耳杀手本人要不然，我怎么会抓住他呢！”他说话时候得意的神情溢于言表。而面前的两名侦探，则是目瞪口呆。
萨克拉‘门’托市的东北部边缘，这里的经济并不如市中心那样发达。
事实上这里乃是贫民区。街道两旁垃圾所发出的恶臭，即便是换上了重感冒的人都可以闻到。
黑人毒贩，白人流氓可谓是应有尽有。
街道旁边最最宏伟的建筑，就要属一家小型超市了。
这间超市，有两层高。红砖结构，不过墙面已经被街头的“艺术家！”们，‘弄’成了五光十‘色’的“亮丽”涂鸦。
“不！我就只有这么多了！”。一个男人脑袋有点歪的男人，非常狼狈的躺在超市的后巷里说道。
在他的面前还有六名自称“黑，手，党”的小‘混’‘混’。
两个黑人，四个白人。
他们的打扮非常嘻哈。包着头巾，或者头箍。手上戴着护腕。挂在脖子上的大金项链，比栓狼狗的链子还要粗。一个用‘鸡’爪手势的白人青年，用‘鸡’爪指了指这个男人，说道：“下次出‘门’一定要多带一些！知道吗？恩？我们也很辛苦的！”。说到这里他原地蹦了两下，再次形成‘鸡’爪一提一放的手势，指着对方，接着说道：“这里警察都不愿意来，而你们的孩子如何能够平安的回到家里？或者干脆不要让他们出‘门’？只有靠我们来保护了！”他说的很是有节奏，有点说唱歌手的意思，在发表了一套长篇大论之后，对着后面摆了摆手，说道：“ok！我们走吧！”
歪头的男人，脸部有点红肿，他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脸颊，没有任何表示的沿着小巷向里面走着。
转过弯后，这里更加僻静，他心想，要是刚才走到这里的话，就碰不到那些小‘混’‘混’了吧。
从兜里‘摸’出了钥匙，他的钥匙有些奇怪，因为那上面大大小小的，竟然有十几把之多。
“咔嚓！咔嚓！咔嚓！”！上下足足有三道‘门’锁。歪头男人看了看左右，走了进去。
这一间不算小的屋子，七十多米！家具也很是老旧，但摆放的却是有条不紊。
男子进入屋内，翻身将‘门’再次牢牢的锁住。
在一个小办公桌上，有一个调频收音机，他按下了开关。“哗哗！～只”。用手调节了一番旋扭。哗哗之声终于停了下来。
“伍德大街发生打斗事件，请就近警员前去调。”赫然是警用频道。
歪头男人坐在沙发上听了一阵，心想，要不要到地下室，看看自己最新的小宠物呢？还是等等吧！最起码要确认自己是真的安全才行！
在安静异常的地下室中，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那光线将内里的情景衬托的有些诡异。右侧是一个工具柜，外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就好像它们的主人是一个万能工匠，任何东西都能够派上用场似的。手锤，钳子，螺丝刀可谓是应有尽有！
紧贴着工具柜的左方，还摆放着一个大型的展架。有两米来宽，
一米八左右的高度。一个一个的格子里，摆放着一些透明的玻璃罐子。而每个玻璃罐子，都是用‘药’水泡着，整整齐齐的九根左耳。
突然间，空气中传来了一阵‘抽’泣的声音，却是在地下室角落里，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在哭。不过他除了哭之外，什么事也做不了一好似兽笼般的钢铁栏杆，让他只能在里面卷曲着身子。
“吱嘎！”。地下室侧上方的‘门’开了，跟着响起了“咚咚咚！”的，下楼梯的脚步声，但是在男孩听来，那脚步声就好似重锤般，击打在了他那本就已经忐忑不安的心房上。他甚至已经惊恐到，不自觉的将眼泪憋了回去。
走进来的这个男人歪着头，看了看视线下方的笼中之鸟，语气平缓的说道：“想好了吗？”。
“求求你！”。男孩‘胸’口起伏的，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不想就这样”。
可男人却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说道：“做一个抉择有这样困难吗？失去生命后失去左耳，和失去判旨后在失去生命，两样你都可以选择，不过选择后者的话，你便可以多活些时间！”。
地下室中突然沉寂了下来，男孩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只给自己这两个选择，不过今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他没有时间再等：二十分钟后
男孩‘胸’口因为紧张而大口喘息着，但是他仍然毅然决然的从钢铁牢笼中，朝着歪头男人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歪头男人好像夸奖般笑了笑，轻轻的将一把小刀，伸向了那只颤抖着，但却又豪不退缩的手臂……
奥沙利文和亨利目瞪口呆的看着周航。后者则是没什么表示的，
分别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说道：“不要紧张！我说的不是你们。”
“该死！”奥沙利文吸了口气，说道：“周航，你可把我紧张坏了！”
亨利等周航说完，叉着腰在地上绕了两圈，说道：“我猜我的心脏，已经每分钟两百下了！”。
“如果让你们感到不安的话，我很抱歉！”。周航耸了耸肩，说道：“但我说的都是事实！”。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左耳杀手是个警察？”“哼利好似不可置信的说道。
奥沙利文在旁边也补充了一句，说道：“或者了解警察内部的情况……
“没错！”。周航说道：“所以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是我们三个！暂时谁都不能说。”。
“可是周航！”。奥沙利文，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判断的？就是因为这些足迹驯”。
亨利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事情关系到警察内部，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总得让我们知道理由吧！”
“当然。”。周航笑着，说道：“其实你们也能够想到这一点的，说白了就一文不值了。”说到着，他指了指脚下，接着道：“无论是电脑，脚印，车子，甚至是这个人…他的目的是什么？”。
“似乎是在耍我们！”“哼利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说的很对！”周航说道：“有很多连环杀手以杀人为乐，
以让警方吃瘪为乐！不过这个左耳杀手却不一样，他除了用一根左耳做标记外，他追求的是完美的作案手法！追求的是毫无线索。如果你们仔细回想一下关于他的卷宗，就会明白这一点的！”
然后周航说话的语气变得更加肯定，说道：“这从他的丢弃左耳作为标记，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理：第一个案子时，左耳的断口明显是带有撕扯的痕迹，而我们发现的最后一根左耳，那切面却整整齐齐，除了说明他手法越来越纯熟之外，还是个不断追求进步，追求完美的家伙！这样的人在犯案的时候，也一定会要求自己一点线索都不留下！”。
“可是那些左耳，本身就是一个线索！”。奥沙利文说道。
“是的！这样的人通常都有一个‘毛’病！”。周航说道：“他们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但当他独处的时候，便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那个世界他才是王者！他欣赏自己！他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如果我说的白一点，就是很闷‘骚’！但却闷‘骚’的很偏‘激’！”
周航点燃一支高贵牌香烟，喷出一口烟雾，说道：“而这样人非常渴望别人欣赏自己，那犯案之后，尸体没了，痕迹没了，谁还能知道自己呢？所以我说那些左耳，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标记而已！好让他从一些媒体的报道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
“这些脚印也是……。奥沙利‘女’反而被周航说糊涂了。
“我的意思是让你们明白他的心理。”。周航说道：“到这电池厂来专‘门’耍警方的做法，他是不会干的！所以这个地方，我想，跟左耳杀手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吧？亨利？”
“恩？”“哼利愣了一下，说道：“大概是吧！”
可是亨利说完这句话后，就见周航仍然再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所以皱眉道：“周航？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个地方的种种情况都是一个崇拜他的人干的！这回你明白了吧？”。周航挑了挑眉‘毛’说道。“你在开玩笑？”“哼利看起来有些发怒的说道。一旁的奥沙利文也惊讶的看了看他但又有些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