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搏杀深水潭
李昊正色说道，“妹子，我想娶你，但我不能做这个部落首领。妹子，我有家，有亲人，但我此刻回不了家。我必须要使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能回去。你明白吗？”
杨小蛮黯然地点了点头。“大哥来历不凡，是小蛮妄想高攀了。小蛮只想在这里求大哥一件事。我是个弱女子，我们部落这几天遭逢大难，勇士伤亡过重，一旦有外敌来袭，可能难逃大劫。小蛮只希望大哥能在部落里多呆一阵子，帮我稳定部落。”
李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握住杨小蛮的手说，“妹子放心。大哥暂时也无处可去。就是要走，也要先灭掉姜氏爷孙不可。”
一想到姜云归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杨小蛮的眼睛就红了起来。“这个姓姜的老贼，不但能驭虫，竟然还早就化成了妖。若不是大哥大发神威，今天整个部落就会灰飞烟灭。”
妖化的姜云归自然不会害怕赤月，说不定今晚会来进攻部落。李昊和杨小蛮商量了一下，只能让部落中人加强警惕，一旦有警，立即鸣锣为号。到时候李昊就会放出火蝴蝶。
太阳落山，赤月准时出现在东天之上，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粘稠的红色之中。李昊劝杨小蛮先去睡觉。杨小蛮不愿睡觉。两个人站在门口，打量天空的赤月。赤月要比正常的月亮大上十几倍，凭肉眼就能看清它的旋转。红色的月光从天空垂到地上，竟是无穷不尽。
杨小蛮说道，“大哥，你看赤月和正常的月亮一点也不像啊。赤月不但大了很多，而且看上去太过圆润，没有正常月亮的沟壑形状。”
李昊拍手说道，“不错。妹子，还是你眼尖。这赤月和正常的月亮根本就不是一个月亮。正常的月亮肯定是被这赤月给屏蔽掉了。”
“大哥说的有道理。我爷爷说，以前还有政府的时候，也有很多人怀疑赤月不是月亮。曾经对准赤月发射毁灭性武器。但是武器尚未飞出云间，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和人类有如此深仇大恨呢？”李昊疑惑地自言自语。“这东西如此可怕，灭掉人类也是举手之间，何若如此折磨人类呢？”
用意念唤了一声白玉八卦，“卦兄，你可知这赤月的来历？”
白玉八卦懒懒地应道，“不知。”
李昊切了一声，“谁说你懂得多呢？不也和我一样嘛。”
白玉八卦似乎被李昊激恼了，当即开始反激李昊，“你要想知道这赤月的来历，站到空地上，沐浴一下月光就行了。凡是被赤月改造过的人和兽，纵然迷失了本性，却都记得赤月的来源。你敢去照一下赤月吗？敢吗？”
“不敢。”李昊直接认怂了。“我可不想做妖怪。就是万不得己，真要做妖怪，也要做个不忘本来面目的妖怪啊。”
白玉八卦哈哈笑了起来。“有我在，再邪恶的月光也迷失不了你的本性。并且据我观察，赤月之中，确实蕴藏着一股极大的能量。修道者吞而炼之，大有好处。”
李昊看到白玉八卦总诱惑自己练那套乾坤决，当即不再和白玉八卦交谈，转脸望着杨小蛮，二人继续聊天。一直聊到午夜十二点，姜云归还没有出现。李昊打了一个呵欠，对杨小蛮说，“妹子，看来姜云归的毒雾被火蝴蝶烧尽，也是元气大伤。今晚不会过来了。咱们还是去睡觉吧。”
这句话倒是把杨小蛮说得脸红了一下。不过她也知道李昊没有别的意思。她和李昊昨天夜里就几乎没有睡觉，今天又走了数十里山路，撑到现在，两个人都困得受不住。确实是该睡觉了。
杨小蛮让李昊睡位于正房的父亲的床榻。自己则到里间去睡。床榻上铺的不是被子，而是厚厚的干草，和几张狼皮褥子。狼皮热力极强，寒冬之夜比被子都管用。不过现在是秋天，根本用不着狼皮褥子。李昊把狼皮卷成一卷，放到床的一边，自己躺到床上，本想梳理一下这二天的事，结果身子一沾床，就已经陷入了梦乡。并且还是连梦都没有的深度睡眠。
杨小蛮的耐力明显比李昊强很多。她躺到床上，辗转反侧，却总是无法入睡。想到自己父亲的惨死，她伤心。想到部落如今实力大损，她忧心。想到李昊，她又有点开心。特别是李昊重重的呼噜传到她的耳中时，她的嘴角禁不住露出了微笑。
太阳出来的时候，李昊还在呼呼大睡。杨小蛮轻轻起来，先出去在营寨里走了一圈，发现整个营寨一夜无事。方才放下心来，这才回到石屋，开始烧火做饭。
李昊醒来时，桌上的饭菜差不多都要凉透了。因为时间快到中午了。李昊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杨小蛮笑着说道，“看大哥睡得沉，我就想让大哥睡个够。现在菜凉了，我再去热一下吧。”
饭菜热好，李昊才发现饭是玉米粥，菜是腊肉。当即好奇地问道，“妹子，咱们部落还有田地吗？”
“当然有了。每个部落都会有自己的田园。没有田园的部落就不是部落，而是强盗窝子。他们靠抢掠过日子。咱们部落共有百十亩山地，每年只种一季玉米，间或种些蔬菜。至于家畜，就只有猪。都是在山间捉的没有变异的小野猪，喂大了就可以吃了。龙山东侧还有一个大部落，足有几千人，他们那里吃的比较丰富。”
李昊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做腊肉的盐巴去哪里弄？”
杨小蛮皱了皱眉头，有点犯愁地说道，“大哥说到盐巴，我才想起部落里的盐巴不多了。以前都是父亲带着人去龙山东侧的大部落去换。如今父亲不在了，只能由我带队去换盐巴了。可是父亲说那个大部落的人非常凶，对女人特别不好。不知道我能不能换来盐巴？”
“不怕。有我呢。”李昊笑道，“妹子，咱们吃饭。”
两人刚刚把饭吃完，就见部落里负责挑水的几个女人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杨大姑娘，李姑爷，可不得了啦！姜云归那个老蛤蟆就藏在深水潭，刚才不但吞食了咱们的三个人，还把整潭水都变成了黑色，喝不得了。”
“什么！”杨小蛮一下子就急了。她可是知道爷爷之所以把部落安扎于此地，正是看中了深水潭的一池碧水。如今碧水变乌，部落可就断了水源了。龙山之上虽有几股溪水，但却污浊不定，不可食用。
李昊骂道，“放了老东西一条生路。他不但不借机远遁，竟然还敢挑事。我去宰了这个老东西。”
杨小蛮对李昊信心十足，当即也大声说道，“我带上部落的十个勇士，陪大哥一起去。”
十二个人拿着兵器，很快就到了一里之外的深水潭。深水潭位于龙山的一个龙爪之下。龙山造型奇特，状如五爪金龙。三个爪子抓住地面，一个爪子腾于半空，遮住了山脚的数丈深潭。无论是阳光还是月光，都照不到深水潭。终年处于阴凉之下的深水潭水色发碧，甘甜可口。
古老传说，龙山上本有一头恶龙，有唐之时，八仙之首吕洞宾路经此地，见恶龙伤人，当即施法降服。锁于深水潭的百丈深处。杨天目告诉过杨小蛮，传说是真的。不过恶龙早在七十年前，断锁飞天而去。
此刻的深水潭乌黑如墨，数丈方圆的潭面上透出种种腥臊之气。重新变成人形的姜云归站在潭边，看着李昊等人慢慢走近。姜冲却不见踪影。
“老匹夫！”李昊看到姜云归一脸得意，当即开口就骂，“你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呢？把他也喊出来，我把你们俩一并灭了。”
“大言不惭！”姜云归冷笑道，“小子，昨天败给你，只是我一时大意。你以为灭了我的毒雾就能一了百了啦?哈哈，可知道老夫在昨晚的赤月之夜一举突破，由妖化初期进入了妖化中期。老夫之所以放过另外的妇女，正是为了引你和杨小蛮过来。今天，你们俩个都要死。”
说完这句话，姜云归摇身一变，再次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蛤蟆。大口一张，一团红雾翻滚而出，成一个蛤蟆模样，弯腰蹬腿，对准这边就冲了过来。
“大家快散开！”
李昊提醒了众人一句，当即口念驭虫决，七只火蝴蝶在他头顶的虚空中蓦然出现，扇动翅膀，直扑姜云归。
姜云归昨日不能以蛤蟆之体说话，乃是因为位于妖化初期，昨夜他在机缘巧合之下，突破到妖化中期，已经能够一心二用了。只见它不慌不忙地张开蛤蟆嘴，同样念出了一段驭虫决。
这七只火蝴蝶本就是姜云归蓄养的灵物，只是昨日被李昊以更高级的驭虫决收服。姜云归的驭虫决本是残本，共分五层功夫。李昊所修的驭虫决却有七层功夫。
如果李昊练上十天半个月，绝对可以轻松制服姜云归。可惜李昊昨天刚刚学会，还没有运用熟练。所以，两个人念出了同样的驭虫决，等于功力相互抵消。结果无所适从的火蝴蝶在空中震了一会儿翅膀，就又重回虚空之中。
姜云归哈哈大笑，“小子，你已经黔驴技穷了！纳命来吧。”
李昊没想到姜云归的进化速度如此快，不禁高声骂道，“老不死的，想要小爷的命，那就来吧。小爷累死你个王八蛋！”
雾蛤蟆追了十几分钟，依然追不上比兔子还灵活的李昊。姜云归忽然把眼睛转到了数丈外的杨小蛮身上，一声怪吼，雾蛤蟆忽然转身，开始追逐杨小蛮。
杨小蛮速度比不上李昊，力气也没李昊的大。被雾蛤蟆追了一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更让杨小蛮生气的是，李昊不但没上来帮忙，反而飞一般地跑回了部落。
杨小蛮暗道，莫非大哥斗不过姜哈蟆，就抛下我们逃跑了吗？不会的。大哥不是这种人。但心里却莫名的焦虑起来。
同来的十个勇士已经被蛤蟆雾顺便毒杀了二个。另外的八个勇士或用弓箭，或用标枪，拼命地攻击姜云归的原身。但是所有的武器刺到姜云归身子的一刹那，都像是刺在了石头之上，弓箭折断，标枪折断。
心里一急，脚下就不稳。一不小心踩中一块石头，摔了一个跟斗。杨小蛮尚未爬起，就见蛤蟆雾劈头盖了下来。
杨小蛮惊叫声中，却见李昊又从部落那边飞一般地跑了过来。左手拿着一把弓。右手拿着一柄箭。
弓是普通的弓，并不出奇。但李昊手里的箭却大有玄奥。在阳光之下闪着赤红的光芒，像是沾上了赤红的月光。李昊弓箭上弦，瞄准姜云归的原身，一箭射了过去。
姜云归见李昊和那些勇士一样，拿一只弓箭就想射死自己，不由得仰天长笑。“老夫妖化中期，皮肤如钢，连炮弹都未必轰得破。你一只破弓箭也想射杀老夫吗？那是做梦！啊——”
话未说完，姜云归忽然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那比钢铁还要坚固的皮肤，却被李昊这只红箭轻松射穿，正中他的肚子。更可怕的是，红箭射中的地方，竟然开始迅速腐烂。姜云归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肚子化成了脓水，当即明白自己死定了。
“小子，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毒箭？”姜云归用不甘心的眼神望着李昊，绝望地问道。
姜云归一中箭，蛤蟆雾就消失了。死里逃生的杨小蛮走到姜云归面前，同样好奇地打量着那支红色的箭。杨小蛮觉得这支箭好象是自己父亲的，但她不敢确定。因为父亲的弓箭不会发出红光。
“老东西！这就是你家小爷精心研制的灭妖箭。如何，滋味好受吧？”李昊直视着姜云归眼看就要腐烂完的身躯，开口问道，“你那个龟孙子去了哪里？在潭底吗？”
姜云归此时已经烂得只剩下个蛤蟆头，不过他竟然还能说话。“我家孙儿会为我报仇的。老夫不成器，变成了蛤蟆。我家冲儿就在昨天晚上，直接化龙了。哈哈，等到冲儿变成巨龙，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老家伙疯狂地叫了几声，就彻底烂成了一摊脓水。李昊过去把红色的箭拾了起来，低声说道，“但是你却死得最早！”
白玉八卦却在脑中提醒李昊，“主人，不可不防。最可怕的龙就是人化的龙。它有着龙的强悍，又有着人的智慧。这种龙，往往能升级到顶级妖龙。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它幼小时除掉它。我感觉姜冲定在深潭之底。”
李昊说道，“卦兄，谢谢你给我做的灭妖箭。没有这支箭，我妹子就死定了。既然姜冲就在潭底，那我就再接再厉，灭掉它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