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是死人
“还什么钱！当然是人民币呀……”
“我简单看了看，起码有十几捆……”
“你，你没开玩笑吧！”
邢老头随着老李的回答，顿时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他。
就连我这个跟在后面的随从，也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老邢，这种事我怎么敢开玩笑。”
“他的家属呢？”
“都在休息室，等着拿骨灰呢……”
老李原本深色的脸上已经带出了一丝的恐惧。当着我这个陌生人的面，还有些腼腆。
“走！先看看再说……”
邢老头左右看了看，略微顿了一下坚定的说道。
不对！这邢老头到底怎么回事。这半天的走动和交流，丝毫没见他出现之前那种颤颤巍巍的老气。
甚至腿脚丝毫不比我慢……
真怪！
随着连续朝前走，那风机的动也越来越大。同时，我的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在临拐进火化车间的时候，老李悄悄朝前面甩了一个眼色，似乎是在告诉我们再往前走就能见到家属。
宽敞的屋里有四个一米宽的长条铁案子，每个案子都通向对应的黢黑火化炉口。
忽然，一个火化炉的小玻璃窗户引起了我的紧张。
里面一个手拿成捆的烧焦人民币老者，在异常狂躁的向我们挥动着手臂。
他身上的寿衣很多地方都烧坏了；黑黢黢的脸上根本没有一点好颜色。
火化炉口一米高的铁门看上去很结实，中间用来观察的方形玻璃也显得很合理；甚至门上还插着铁销子。
“开火吧……他是死人……”
我们三个愣在原地足有半分钟的时间。那身穿寿衣的老人始终就没停止哭喊哀求的动作。
只不过风机的动静太大，我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可关键时刻邢老头的一句话让我越发震惊了。
那人在里面鼻涕眼泪的不断抹着，不多时他脸上的色彩更难看了。
他甚至还双手夹着成沓的人民币，狂躁的朝我们几个作揖叩谢。
“老邢，这不会有错吧？”
“他的死亡证明不是开好了吗？家属不是在外面等着拿骨灰吗？”
“可是，这，看上去他可是活的！”
“哪个死鬼不是活的，不能动……”
“快，别耽误……”
这老李似乎对邢老头说的话有些犹豫。似乎也想再观察观察。可关键时刻邢老头的追问，让他无语了。
在邢老头的催促下，这老李随即走向了操作台。
就在老李刚要按下红色开关的刹那，那里面的老人猛地抓起人民币狠命的摔向挡在他面前的玻璃。
“呃……”
老李明显被对方的突然举动吓傻了。手臂一哆嗦竟然抽了回来。
忽然火化炉里的老人几乎疯了一样，猛地就撞向了挡在前面的玻璃。
“砰……”
“你个废物，快点按开关……”
此时我已经被这意外的变化吓傻了。但邢老头却怒吼着冲向了老李的操作台。
同时，火化炉里的老者再次用身子撞向了这小门中间的玻璃。闷响也随即出现了。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我很想转身逃走，但觉得两只脚却显得出奇的沉重。
“噗，噗……”
就在这时，那火化炉里出现了一股股黑色的液体。
没等我看明白，那老者的身子再次撞到了玻璃上。
短暂的平静刚过，里面就出现了冲天的大火。
“嗷……”
“砰……”
强大压力的火光包围了那老人的身子。但就算如此，那老人依然顽强的用身子撞向了挡在面前的玻璃。
“咔咔……”
“快！落锤……”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火化炉的玻璃居然出现了脆响。迎着里面惨白的火光，我分明看到了玻璃上不规则裂纹。
邢老头的声音要比这玻璃的脆响更吓人。
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这绝不是简单的手段。
“砰……”
“咔咔……”
“砰……”
里面的老者已经浑身是火了。但依然在用身体撞向这唯一的玻璃。可这玻璃的裂纹更多了，却没有要掉下来的趋势。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大块状物体带着一声闷响就砸在了火光上。只不过火光很快就把这物体包裹了
只不过那浑身是火的老者已经被砸在了下面。
铁锤，那东西一定是铁锤。片刻间，我理解了邢老头刚才说话的意思。
忽然，我在改变方向的高压火苗中，看到了一只红得发亮的手掌在扭动。尤其那修长的指甲似乎已经超过常人的手指。
“嚯嚯嚯……邢姓的，你敢砸烂我的身子，我和你没完……”
我刚找到一点安全感，本想听听两个老人的说教。片刻间就听到从火化炉方向传来的低沉怒吼。
随着我紧张的看向邢老头，只见老李咬着牙再次按下了一个开关。
片刻间从火化炉里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动静。
邢老头满脸威严和紧握的拳头，更像是在努力坚持着什么。
“砰……”
和刚才落锤动静类似的声响再次出现了。
那蜘蛛网一样的玻璃，除了是一片火光之外，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里面的老者没在撞玻璃。就连之前挥起的手掌都没了。
“行了，上钩吧……”
简单平静之后，邢老头用低沉的声音说着。
“要不要在等等……”
“不会有事了。他只是临死前没得到子女的照顾，心里有怨气。”
“上钩吧……”
相比之下，老李显然还想再坚持一阵。但邢老头简单解释过后再次吩咐着。
随着老李按下开关，里面又出现了吊起铁锤的动静。
片刻间我发现，那玻璃上映射的火光，更刺眼了。
老李走近旁边的案子，拿起了一个三米多长的铁棍，尤其另一端又细又尖。
老李用铁棍在玻璃的下方连续拨弄了两下，很快那里就出现了一个超过铁棍粗孔洞。
片刻间，老李就把铁棍插了进去。
他操控着铁棍左右晃了晃，很快就碰到了拦挡的东西。
随着他后撤一些之后，忽然对准刚才的位置戳了上去。
之后，他简单动了动，随后又把铁棍朝一侧推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