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鉴宝（下）
当夜色渐渐袭來。灰寂掩盖了大地。又一轮的月色升起。光阴就是如此的反复着。生命经久不衰。生生不息。
“走吧。”八王爷换上了便装对我们说：“我们今晚去‘大红楼’。这种地下的拍卖盛宴是绝对少不了我的。”“大红楼。”我疑惑着。不明白大红楼是什么意思。我倒是知道“怡红楼”是做什么地方。
坐上了加长的林肯。后面有三辆奔驰作为保护。远离了市区的喧闹。我们驶上了一条鲜有车走的道路。这一路十分的寂静。并沒有发生什么事。随着景观的变化。渐渐出现了一些建筑。看样子是风景区。终于。车子停在一座三层楼高的明式建筑前。这座建筑十分的古香古气。但是却热闹非凡。一排排的好车都停在左右。有些炫丽的跑车我根本就沒有见过。
“來來來……客观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从房子里面走出來一个类似店小二模样的人。肩上披着手巾。毕恭毕敬的弯着腰站着。八王爷说了一句：“打什么尖。信阳毛尖还是紫阳毛尖。”这类于一句暗语。那店小二听见以后连忙说：“八王爷您里面请。请龙墩。”
“‘龙墩’是什么意思。”我问旁边的阿杰。爱格却抢着说：“这里是中国地下古董拍卖最豪华的地方。所有的财神都來这里淘來宝贝。但是这里是有等级限制的。总共有十座龙墩。就是VIP的意思。拥有最先的发言权。这些龙墩设在最上面的一层。代表地位最尊贵。只要拥有五百万的人就可以來参加每年一度的拍卖会。有很多精美的东西和许多在市面上见不到的好东西会在这里出现。当然。你要是想坐在龙墩上。必须拥有十个亿以上的资产。”
“那我够了。你爸答应分给我二十五个亿。”我嘀咕着。当然是在心里说的。人的一生总是在不断地追求着金钱。但是当数不清的金钱放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也就不为所动了。
走进了屋子里。那是外走廊的一种结构。中央是一处螺旋梯。然后四周都是空的。所有的屋子和座位都被设置在了每层楼的周围。在一层的前方摆着一个不是很大的台子。几位礼仪小姐站在台下忙碌着。很多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人。从人群里走出了一位面布油光的男人。腆着个大肚子。他一眼就看见了八王爷。连忙吆喝着走向八王爷：“呦……这不是八王爷吗。我就知道您能來。您的光临简直使这个拍卖会蓬荜生辉啊。您这次是冲着什么宝贝來的。”说话的这位是这间客栈的老板。长期以倒卖古董为生。
八王爷一笑：“我就是过來看看。越办越不错。啧啧啧……有什么好的宝贝你可得第一个想到我。”八王爷开着玩笑。那个老板连忙答应着：“哈哈哈……那是当然。八王爷是何等的人物。我们上面说。走走走。龙墩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说着。老板将我们几个引上旋梯。走到了最上面的一层。这里的装饰就很现代化了。镶着金边的十根柱子上写着各个龙墩的名称。给我们安排的则是“盘龙”房间。这里面有两个极其靓丽的宫女打扮的服务生。然后中间摆着一个圆的古木桌子。上面雕刻的盘龙清晰可见。在桌子周围则是布置了几个高的马扎。坐在这个位置上正好可以将下面的看台一览无遗。
我才知道。原來这些服务生不是给我们端茶送水的。而是举牌子的。如果想要对你喜欢的物品开价的话。那些美女就会上前举牌子。一次加价最少是一百万。
“你來过这里。”我问爱格。爱格坐在我身旁。表情兴奋的望着下面发生的情况。爱格看看我。说：“是啊。我爸爸小的时候经常带我來。啊。不对。是我小的时候。”爱格说走了嘴。连忙纠正道。我们坐在了一起。围在桌子旁品着龙井。这里的茶水可谓是世界一流。全部选用最精良的材料。每一壶都是茶中经典。桌子上还放着一些精美的甜点供我们享受。
“这里的环境不错吧。”八王爷问我：“这里可是最大的地下拍卖城。有很多市面上见不到的好东西。包括一些上古神器。青铜鼎什么的。都是极品……”八王爷正在兴致勃勃的向我介绍着。屋子中突然一阵安静。骚乱停止了。随之而來便是一片黑暗。
灯突然间灭了下去。然后一束聚光灯打在下面的台上。穿着旗袍的主持人登场了。她声音甜美。长相秀丽。操着一口北京腔。她先用英语说了一遍开场白。我这一看。这里面的外国人还真是不少。而且坐在我们对面的就是一位非洲裔的外国人。皮肤黝黑。食指带着一个大大的金戒指。闪闪发光。
“各位先生。欢迎大家光临‘大红楼’。在这里有您想要的宝贝。话不多说。请上我们第一件古董。”主持人退了下去。然后两位戴着白手套的人伴着一只大瓮走了上來。
“各位先生。这只瓮是在一个地下的山洞里得到的。初步判断是战国时期的。如此庞大的青铜物件简直就是少见。虽然在市面上是禁止销售的。但是这件物品的价值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件宝贝我们已经蕴藏一年了。只为今天的亮相。好了。起价三个亿。现在开始竞拍。”女主持人说完这一通话。全场哗然。大家都激烈的讨论着这么高的天价。高唱一段时间。都沒有人敢应拍。
我总觉得这只瓮有些熟悉。我仔细的盯着看。我突然想到了。这只瓮的造型很像我们在地下城池中见过的饮血瓮。我们几个人还将自己的血滴进了一只瓮中。作为开启铜门的钥匙。虽然造型十分的相似。但是这只瓮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会有。所以我并不敢妄下结论。
“三个亿。”我惊讶得自己嘀咕起來。八王爷却嘿嘿一笑：“三个亿不算多。这东西虽然在中国是禁品。但是只要谁拍到了手。倒手国外。定能狠赚一笔的。”八王爷正说着。我见到对面的那位女服务生走上栏杆前。然后举起了自己的牌子：“龙墩三房。加价三千万。”说完立刻引起场下一片轰动。这个老外來头不小。虽然他的语言不通。但是我想他一定知道这个东西价值不菲。所以才敢加了那么多的价。
在全场都震惊的时候。二楼的一位中国人自己拿起了牌子走了上去：“老子加价五千万。中国人的东西。不能流到国外。”这一句话振奋了不少中国人。那位黑脸的外国人显然十分气愤。他一把夺过那位服务生手中的牌子。然后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向台下喊着：“我加价。一个亿。”
“哗……”全场都沸腾了。大家开始了疯狂的讨论。我正看着热闹。痛恨着这些有钱人。但是八王爷不知为何站了起來。拿起旁边的牌子走上前去。说：“我加价。两个亿。”那一刻全场的目光都聚焦了我们这边。八王爷显得很淡定。接着说：“那位兄弟说得对。中国人的东西。不能给外国人。”
“哗……”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位黑老外已经气急败坏了。他十分生气的挥舞着拳头。然后大喊着：“我加价……我要加……加三个亿。”大家都惊讶的够多了。所以这个时候都开始屏气凝神。注视着场上的状况。大家谁都沒有想到。这次地下拍卖会在刚开始就推向了高潮。
“我……”那位二楼的人突然站了起來：“我加四个亿。”这个时候全场已经鸦雀无声了。包括我。竟然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
“好……这位二楼的先生加价四个亿。现在战国血瓮的价格为七个亿。还有沒有哪位先生加价了。”主持人举起了手中的木锤。过了好一会儿。谁也沒有出声。的确。加到了七个亿。谁敢发出动静。
主持人准备好了手中的木锤。然后说：“七个亿一次……七个亿两次……七个亿……”
“我……八个亿。”说话的正是那个黑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