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解惑
封默早在通过测试时，便得知是柳长老出手救下自己，这也是他愿意来此地的原因之一。
柳长老微微点头，受了这一礼，轻声道：“你来之前，应该听过我的传闻，为何还要过来？”
封默神色坚定，“朝闻道，夕死可矣！”
“好一个‘朝闻道，夕死可矣’，我且问你，你可愿跟我修行！”柳长老哈哈大笑。
封默平静道：“弟子驽钝，还请长老多加指点！”
话音刚落，柳长老右手一指之间，立刻一道神光射出，左右翠竹齐齐断裂，枝叶被剔除，不出片刻，一间小屋筑成，“以后你住谷中，专心修行！”
封默看见这神通，心神震撼，努力自己变得平静道：“弟子遵命！”
“现在我为你解惑，坐！”
封默依言盘腿坐下，洗耳恭听。
“对于修行，你认知多少？”柳铭问道。
沉吟片刻，封默道：“弟子入门不久，对修行之事只是一知半解。修行之初聚灵气冲神窍，锻魂魄开魂域，以求脱胎换骨。”
柳铭点头道：“不错，修行之初炼体，聚灵气，开神窍，成魂域，这便是修行第一境。待到凡胎褪去，化为先天之体，便可成就脱胎境……”
柳铭妙语连珠，封默低头沉思，眼中时而明亮之芒，柳铭的话让他受益匪浅，心中似乎开了一处泉眼，诸多修行难题豁然开朗。
整整一日，柳铭都在为封默解惑，修行所遇难题，几乎尽皆传授。
“修行之事我已为你解惑，你若还有疑问，可来问我，这十粒聚灵丹可助你开窍。”柳铭挥手间，一个小瓶落入封默手中，随后他再次闭上双眼，对封默不管不顾。
封默坐在原地，消化所得，与自身知识印证，修行之路如履薄冰，他必须小心翼翼。
时间流逝，天边的初阳已升起，竹林雾气迷蒙，竹屋前柳铭依然闭目，不知在思考何事。
晨雾中，封默透着淡白光芒，与玉葫芦的光芒融为一体，每次呼吸时，都有一丝灵气被引入体内，运行一周后炼化，壮大自身。
许久，封默缓缓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
“聚灵卷记载，在神窍境有一百零八神窍，每一窍都是一方空间，储存灵气！开窍越多，实力越强！”
“而且在破七十二主窍后，还需要观想神通，破开脑中混沌成就魂域，否则修为再无寸进。”
“按柳长老所说，流风阁开辟魂域的，只有三位内门弟子和一些长老，而成功脱胎换骨，成就先天之体的只有不到十人。至于到达更高境界的，怕是只有一代阁主东流！”
封默低声喃喃，脱胎境对他来说太遥远了，如今他最在意的是，是什么时候能冲开第一窍，成为真正的修士。
时间一晃便是七天，这七天里，封默几乎没动过一次，身体透着淡淡白光，只有体内灵气在运转。胸口玉葫芦同样在吸收灵气，注入封默体内，最后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我体内的灵气充沛，已有寻常修士冲开第一窍数倍的灵气，甚至第二窍都不是问题，可如今第一窍依然固若金汤，没有半点突破迹象。”
封默睁开眼，他体内的神窍好似铜墙铁壁，仍他怎样冲击，都纹丝不动。
“柳长老留下聚灵丹，说可助我开窍，本想留下以后使用，看来现在不得不用了！”
封默眼中闪过一抹光亮，立刻倒出一枚丹药。咽下后片刻，一股纯净灵气自小腹升起，封默立刻凝神，借助药力开始冲击神窍。
竹屋之中，封默盘腿而坐，面色无比凝重。此刻他体内的灵气，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量，让他青筋暴起。
“开！”
封默引动体内灵气，撞向第一道神窍。神窍应人而异，每个人的神窍都有不同，当破开一窍之后，自然能感应到更多的窍穴。
灵气冲入神窍，如泥牛入海，泛不起半点波澜。封默一咬牙，再次吞下两粒聚灵丹，体内灵气再一次膨胀，狠狠撞进窍穴。
轰！
灵气撞上一道屏障，如蜉蝣撼树，没有半点效果。封默身体晃动数下，面色苍白。
“今天我一定要开了这第一窍！”
封默心有不甘，一次咽下所有聚灵丹，立刻猛烈的灵气爆开，身体都身体膨胀一圈，青筋根根鼓起。封默喷出一口鲜血，立刻引动狂暴的灵气，狠狠撞向神窍。
轰！
那道屏障阻碍片刻，终于被庞大灵气撞开。刹那间，封默身体一震，仿佛身体百万毛孔齐齐张开，灵气形成漩涡，疯狂倒灌进封默体内。
封默来不及高兴，立刻心神专注，按照修仙法决，引动灵气运行周天。与此同时，有丝丝缕缕凡垢从毛孔中溢出。
修士每开一窍，便可剔除体内杂质，达到极致之时，便可成就先天之体，吐气生莲，体内再无污秽。
待到神窍灵气灌满，封默才停止周天运行，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看见一身污垢，不由得苦笑。
“寻常修士突破，可用术法祛除体外凡垢。可破开第一窍前，却无法使用术法。”
封默几天前来时，就得知这四周根本没有水源。毕竟修仙之人，不染凡尘，根本不用沐浴，就算染上污秽，也可用术法清理。
“看来只能先学习一些术法，再清理这些污秽。”封默取出聚灵卷品读，许久后闭上眼睛，半晌后猛的睁开双眼，右手虚握成爪。
在这一刹那，封默心念锁定身上污垢，立刻封默感到一股引力，身上部分污秽飞出，落在封默手中凝聚成球，右手一挥，将污秽甩出窗外。
“不够，一次才聚出这么一点，远远达不到引力术的标准。”
直到黄昏，封默施展数十次引力术，终于达到标准，不过他身上的衣衫，却被引力术撕扯得破烂。
“看来还需要水洗一下，不然怎么出去见人。”
封默不禁苦笑，只好再次取出聚灵卷，寻到一门水系术法，思索片刻后，才开始慢慢练习。
直到第二日清晨，封默才得以穿上干净衣物，推开竹门走出。
晨雾中的竹林，静谧无声，初阳本就不热的光芒，经过薄雾后，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冷。
封默一拳捣出，立刻风声呜咽，地面竹叶被卷起，飞散四落。封默不由得放声大笑，功夫不负有心人，耗费十粒聚灵丹才冲开神窍，所得到的实力是同境界其他修士的数倍。
“我窍穴坚固异于常人虽难以突破，却能够容纳更多灵气，利弊倒是难以权衡。”
封默心中暗暗思考，神窍异常坚固，自然需要更多的灵气突破，需要更多的时间修行。
“神窍修士寿命可达一百五十载，开辟魂域可再加五十载。但修士真正适合修行的时间，只有短短二十载而已。我真的能在二十载内，修成先天之体成就脱胎境？”
封默不由得有些失落，流风阁上千修士，却只有寥寥数人成就先天之体，他封默有何能耐，能够直言超越他们。
片刻，封默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甩出脑海，坚定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他们！我现在只开了一窍，能修行的术法不多，而且威力不足，还不如不修。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赶快提高修为。”
封默走近后，柳铭双眼睁开，看了封默一眼，道：“既然成功，便跟我来！”
说完，柳铭大袖一挥，立刻落叶凝聚，化为两柄叶剑漂浮在两人之间。柳铭踏上一柄，对封默道：“上来吧！”
封默心中忐忑，小心翼翼踏上叶剑。
“起！”
柳铭轻斥一声，立刻两口叶剑凌空，呼啸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