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抉择
时光流逝，一月过去，这一日清晨，日出不久，封默盘膝坐在床上，正凝神吐纳。
一日之计在于晨，紫气东来之际吐纳，对修行大有裨益。
“封默，该去青云堂了，今天可是有长老亲临，若有幸得到长老青睐，对修行可是好处无穷啊！”
说话的是个白衣少年，眉清目秀，脸上还有稚气，正站在房外，向封默呼喊。白衣少年名叫李思杰，是封默认识的朋友，资质不错，但性格太过单纯。
“来了！”封默大声回应道，长老亲临，他也心生向往，若能得到长老指点，无疑进步会很大，“也不知会不会有长老看中我，指导我修行！”
旋即，封默叹了口气，他资如此差，估计不会有长老选择。
封默两人轻车熟路，有说有笑，到达青云堂时，已是人山人海。今天是个大日子，几乎所有外门弟子都会赶到，参加选拔。
“哟，神窍都没冲开的废物，也期望会有长老青睐，真是痴心妄想！”
不远处一个黑衣青年见到封默后，立马面带讥讽走近，语气带着奚落，“整整一个月都无法开窍，如此垃圾的资质，也配成为外门弟子，真是丢流风的脸！”
封默神色一凝，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说话之人名叫王朗，是王广堂兄，早封默一年入门，如今已开出四窍。
半月前，曾与王广来找茬，一言不合，便是一场大战，最后以封默险胜。
不得不说，封默虽然无法开窍，但体内灵气浑厚程度，已远超寻常三窍弟子，甚至有些四窍弟子，都比不过。
“李兄所言差异，封兄能入流风，自然有过人之处，你怎能一言否决呢？比如封兄的脸皮，当是天下无双，自然当得起流风弟子的称号！”
这次开口奚落的，是王朗身后的少年，名叫徐涛，是王朗好友，自然帮王朗说话，敌视封默。
至于一旁的王广，本也想讥讽几句，张张嘴，没好意思说出口，他现已开出两窍，完全不是封默对手。
“手下败将，也敢大言不惭？”李思杰反唇相讥，神色中尽是不屑。
至于封默，并不开口争辩，在他看来，这种毫无意义的争辩只是浪费口舌，还不如用拳头说话。
他虽不喜王朗，但也没有什么偏见，王朗的心胸狭隘无可争辩，但要论修行的努力，连封默都为止敬佩。
而且不止王朗，整个流风阁都如此拼，玩命的修行，几近走火入魔。
“李思杰，管好你的嘴，最好不要让我替你管！”王朗厉声威胁道。
“好了！”
封默轻声开口，打断正要反驳的李思杰，“王师兄，封某尊敬你的努力，也请你不要让自己的努力蒙尘！”
说完，在王朗错愕的眼神中，封默转身离开，李思杰狠狠瞪了王朗一眼后，也跟上封默的脚步。
忽然一声惊呼，所有弟子都看向一处，眼中充满崇拜。
“天啊，谭师兄居然出现青云堂！”
“谭师兄在去年，被吴长老收为亲传，今日怎会出现！”
……
从弟子议论声中，有一个穿着华贵白袍的青年，正迈步走来。
白衣青年面容俊郎非凡，气质明显于其他弟子不同，他神情淡然，仿佛一切事物，都不配让他神色变化。
他迈步走来间，仿佛有一股气场蔓延，让人自惭形秽。
“那是谁啊？”封默低声问道，他消息不如李思杰灵通，不知白衣青年身份。
“你居然连外门第一高手，修为已破六十主窍的谭晨师兄都不知道！那你入门两个月，都干什么去了？”李思杰瞪大了眼睛，看怪物般看着封默。
“呃……”封默无语，他每日都在修行，确实没时间关注这些。
“我跟你说，这谭晨师兄可是真正天才，不是你我可以比的。谭师兄入门三年，便开六十九窍，流风当代弟子中，除去三位内门师兄，几乎无人可敌……”
李思杰为封默解释，说得天花乱坠，连绯闻都不放过，唾沫横飞。
“外门第一，谭晨么？”封默记下这个名字，默默看着谭晨走进青云堂，这才拍了拍李思杰，淡淡道：“不要废话，再不去青云堂就晚了！”
“哦哦！”李思杰这才醒悟，赶紧跟上封默。
青云堂外，封默递出身份玉牌，交与守门的黑衣男子验明身份，黑衣男子看了一眼令牌，目光露出一丝异色，不过刹那间便被隐藏，道：“柳长老要见你！”
“你说什么，柳铭柳长老要见封默？你是不是搞错了？”李思杰脸色大变，“封默，你可千万不能去啊，那柳长老的事，你可是一清二楚，受他指点，那可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封默脸色也不太好看，柳长老的传闻的确清楚。这柳铭柳长老，是流风阁最不受欢迎的长老，所有被他选中的外门弟子，全部身死，无一幸存！
唯一存活的，只有内门弟子古言霖一人！
所以，外门弟子都畏之如虎，生怕被柳铭选中，白白送命。
思考片刻，封默开口道：“师兄，请带路！”
“什么?你真要去柳长老那里，你可要想清楚，会死人的！”李思杰大惊失色引得周围众人纷纷驻足观看，对封默指指点点。
“被柳长老选中，要是他真敢去，我敢赌他回不来了！”有人信誓旦旦道。
“这还用赌？去了必死，流风谁不知道啊！”
“唉，有一个鲜活生命要归天了！”
众人议论纷纷，每一个觉得封默不可能活下来。
“师弟你可要想清楚！”黑衣男子也提醒到，事关性命，不得不慎重。
“封某已经想好，柳长老既能培养出古言霖师兄，必定有过人之处！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路！”
封默神色坚定，无法开窍已经成了他的心结，就算能侥幸开出第一窍。那第二窍第三窍又如何是好？若那位柳长老真有本事，能解决他开窍之事，哪怕刀山火海，他也愿往。
“也罢，你跟着我来吧！”黑衣男子看封默神色坚定，也不再多言。
“你怎么这么倔呢，为何不听人劝！”李思杰为封默担忧，怕他发生不测，气的直跺脚。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封默安慰道，十几年来，除了村子的村民外，他就交了这么一个朋友。
随黑衣人前行，约摸半盏茶时间，两人来到一处山谷，谷中乃是一片竹林，清雅悠闲。
竹林前，有一间竹屋，一中年男子，双目紧闭，盘坐木屋前。
或许是察觉两人到来，双目开阖，看向封默。
这一眼下，封默心神一凝，感觉全身上下，仿佛透明一般，被看了个彻底。
封默躬身行礼，道：“弟子封默，多谢柳长老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