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不是莫问！
时间流逝，转眼过去七日，十强排位赛早已结束，宣布结果那天封默没有去参加，连奖励也没有去领取，还是白长老托李思杰带来。
九宗战人选也已经确认，他从李思杰那里得知，除去云歌和他参加之外，便是剩余的外门前八强和刚入内门的岳峰。
九宗战时间在一个月之后，且赶往乱魔海路上还需些时日，所以一个月时间已经不多，参赛弟子都有专门的长老指点，在做最后的冲刺。
封默有些特殊，他的实力众所周知，所有诸位长老并没有打搅他，而是让他独自修行，所以他这七日，都天一阁不眠不休的研究术法。
曾经没有修炼过的术法，他都在逐步掌握，不求达到精通程度，但一定要有所了解，这对修行看破很有帮助。
而那些曾经修行过的术法，他也在重新研读，寻找新的感悟，毕竟他如今修为高，眼光也比以前毒辣，能悟出更多。
这一日，盘膝坐在天一阁内，神色平静的封默正看着一本书，右手时而抬起掐诀，有阵阵术法光芒在他右手上环绕，将周围空间映照的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封默手中凝聚的火珠子破裂开来，化为火星消散四周，他皱了一下眉头，看向入口处。
那里站着一个绝美女子，如冰莲般动人，正是内门弟子云歌。
“你来做什么？”封默皱着眉头道。
在他猜测中，云歌似有着什么顾忌，虽一直在追寻莫问，却不敢单独与他接触，就连试探都是在合理的时间，这次竟然单独来见他，恐怕不是小事。
“你是莫问！”云歌肯定道，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我不是！”封默直接否认，这推测太荒唐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亲眼看到封默在他的魂域中，已经确认了身份，无法作假。
“不，你是他，我不会认错的！”云歌倔强道，眼神十分坚定。
“哦？凭什么认定我就是莫问，就凭我会莫问的招式，就凭我躲过了你的剑招？这未免太过儿戏了！”封默平淡道。
仅凭一招半式就认定一个人的身份，这样做确实很荒谬，时间相同的招式何其之多，难免会出现认错的情况，即便封默术法确实出自莫问，但也无法证明他是莫问。
“不，那一招剑式的破绽只有莫家高层知晓，能在神窍境避开那一剑，也只有把剑融入骨子的莫问才能做到！”云歌目光灼灼的看着封默，想要看出一星半点破绽。
“不要用这些琐事浪费我的时间，直接说正事！”封默道，他不信云歌来此只是为了这一件事，那未免太过无聊。
云歌沉默了一会，不知在思考什么，随后似做出了什么决定，玉手一翻，取出一枚水晶球，递向封默。
“这是何物？”封默并没有接过，那水晶球除了晶莹剔透之外，并在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可以确定你的身份，确定你是否是莫问！”云歌回答道。
“我不需要！”封默冷淡回答道，看向那水晶球之时，他心里似有不安莫名升起，像是一种预感，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不用多做什么，里面有莫问残留的神魂，只要真正的莫问接触，就会有所感应！”云歌道。
在那么一瞬间，封默竟有一种冲动，要去抓住那水晶球，不够犹豫片刻后，他仍然道：“请回吧，我是不会碰那颗球的！”
“赵国修真界偏僻落后，关于沧源十王几乎没有知道，你知晓莫问的过去，必定是经过调查，这说明你心中也有疑惑，想要看清你真相，对吧？”云歌质问道。
封默不置可否，这件事本就显而易见，也没什隐藏的价值。
“你难道不想得知真相，解除心中疑惑？”云歌轻声说道。
封默看向那水晶球，有些意动，伸手快要触碰水晶球刹那，他的脑中一颤，涌出一副画面。
这陌生的英俊男子，星目剑眉颇为不凡，一手牵着一个精致小女孩，另一旁跟随的，竟是云歌！
封默瞳孔猛得一缩，不由得后退两步，头疼欲裂，心头似有什么要涌上来，却又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不怪你……”
似乎有谁有脑中喃喃，声音轻灵，带着泣血般的悲伤，让封默神智模糊，似有什么要浮现出来。
“你……你怎么了？”云歌迟疑道，在她眼中封默气息神魂都十分稳定，没有受伤的样子，但封默的表情，却不似作假。
“滚！赶紧滚！滚的越远越好！”封默怒吼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发怒，这点疼痛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那种心里空空什么也涌不上来的感觉，让他几近疯狂。
“我会回来的！”云歌倔强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天一阁再次变得冷清，封默靠着书架，脑中突然出现的那副画面不断闪现，每一次都让他十分痛苦。
“男子是莫问，女子是云歌，那女孩又是谁？”封默喃喃。
他从小都做着一个怪梦，梦里有个轻柔的声音，不断在呼唤哥哥，和刚才那一句“不怪你”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真的是莫问吗？”封默靠着书架喃喃自语。
这一刻他心开始动摇，不相信自己看到的真实。
有文献记载过，练出魂域的修士能够夺舍，抢占他人肉身为己用，但对你身神魂有很大损伤，可能失去一些记忆。
“莫非我真是夺舍后失去记忆的莫问？”封默很迷茫了，不知如何是好，这个猜测让他恐惧。
他开始有些庆幸，方才没有触碰那水晶球，给自己留下了最后一丝希望。
“龙胤，我要真的是莫问，那我该怎么办？”封默声音有些低沉，似在叹息一般，隐隐的还有恐惧与迷茫。
“若我是莫问，那我经历的一切是不是都是虚妄？是不是这世间封默根本就不存在？是不是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在记忆恢复那一刻放弃？”
封默心在颤抖，他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他不敢相信这世间，封默这个名字是不存在的。
“好好修炼吧！不要想太多！”龙胤突然说道。
“你知道什么，对吧？”
从龙胤的语气中，封默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样的语气就像早有预料一般。
指环不再传出信息，沉默了很久，才回道：“你是封默，莫问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是吗？”
封默望着阁顶，他冥冥中有一种预感，他与莫问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这种关系龙胤知晓，却没有告诉他。
“你知晓真相，却不想告诉我是要给我希望，对吧？”
指环又是沉默，最终闪出一道光芒，龙胤站在他面前，面对着他。
“还说不是，人都出来了，是想安慰我吗？亲口告诉我吧，我是不是莫问！”封默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龙胤嘴唇动了动，叹了口气，“是！”
封默脸色一变，身体摇摇欲坠。
“……也不是！”龙胤继续道。
“什么意思？”封默面色有些苍白。
人生十几年，却发现在一朝之内，自己变成了另一人，曾经的追求和记忆都变得微不足道，这如何能让人接受。
“你以后会明白的！”龙胤拍了拍他的肩头，“做好自己吧！”
说完一闪而没，再次藏身指环之中。只剩下封默一人，背靠着书架，神色略有些苍白。
“吃颗糖，心情会好些！”
指环上光芒一闪，一颗不知口味的糖落在封默手中。
“谢谢！”封默勉强笑道，这些糖虽不贵重，可都是龙胤的宝贝，平时绝不舍得拿出来。
时光匆匆，三日过去，云歌没有再来天一阁，封默也得以清净的研究术法，神情认真，好似那一晚的事从未发生，被忘却的一干二净。
突然他的皱了一下眉头，从怀里取出了正在发光的身份令牌。
“封默，速来主峰大殿！”威严声音从这令牌中传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真是阁主水溟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