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比比谁更混蛋
“我不怀疑你们能做到，但在此之前，我要见许家老太爷一面。”长安开始提出自己的条件。
“不行！”宋泽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们已经给许老太爷灌输了很久你已经死了的信息，他现在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要是你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我们这么多年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这个绝对不行！”为了加强语气，宋泽还斩钉截铁地挥了挥手。
不就想找条后路吗，要是你们骗我，我还能去许老太爷面前吓吓他，长安咬咬嘴唇，“那我不跟他打照面，就认认他的脸。”
“你不会是想到时候去告状找人吧，许老太爷的房间都是重兵把守的，你进不去，别白费那个心思了，还是提提其他有意义的条件吧。”宋泽为她的想法感到捉急，虽然有几分聪明，但果然还是天真的年纪啊。
长安哼哼两声，你们进不去不代表我也进不去，她鼓起腮帮子，愤愤道：“连这么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还说什么漂白人生呢，吹牛皮！”
嘿，说她天真她还真幼稚起来了，宋泽扶额，“行行行，满足你，就让你看一下许老太爷的尊荣。”话音一落，长安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宋泽心里窃笑一声，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翻了一翻，然后递到长安面前，“看吧，看个够。”
长安盯着那个小方框里的相片，一双眼睛瞪的滚圆，大喝一声，“呔，何方妖孽，吃我一记！”啪叽一下打在宋泽手腕上。
宋泽就感觉手腕一麻，新买不久的爱疯5就头朝下脚朝上地栽进了松软的黑土地里。
“你、你要干嘛？”他看着空落落的手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别怕，看我来收服它！”长安哟呵一声，猛的跳起来，发疯似的在手机上一通乱踩，宋泽几乎都听到了屏幕破碎的咔嚓声，还来不及阻止，长安飞起一脚就把支离破碎的爱疯5踹成了一颗流星。
宋泽看着手机化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消失在花圃里，一脸呆滞地看着长安。
这幅看的发直的表情在长安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哦，不要崇拜姐，姐只是个传说。潇洒地拍拍宋泽的肩膀，长安毫不居功，拍拍胸口豪气地学着宋泽之前的说法开口道：“不过是个小精怪，被我利落的解决了。欸，不用谢我，这是我给你的福利。”
颇为无语的宋泽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你居然连手机都不记得了吗？手机里那个就是许老太爷的相片呀。”
首级？长安摇摇头，“我不太明白，你的首级和我的首级都好好在脖子上呢，啊，你难道说刚才那个小框里的首级？那是传说中小人国的首级吗？”她一脸兴奋地拉住宋泽的手，“原来真的有小人国啊，从前师傅跟我讲过那个地方的故事，我还……”说到一半，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声音戛然而止。
宋泽看着她讪讪收回的手，眼中精光大盛，问道：“师傅？你明明说你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可为什么还会记得他给你讲的故事？”看长安眼神飘忽地没有说话，他继续逼问道：“交易的前提和基础是诚信，这个道理，我想，从前你父亲的事应该给过你深刻的教训吧。”
长安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她也不想解释，“我再说一次，关于许家和金家所有的事我都不记得，信不信由你，我没法跟你解释。在这件事上，我们是各取所需，我想我记不记得其他事情跟我们的交易无关吧。”
没给宋泽喘息的时间，长安反将一军，“许老太爷的事就到此为止，下面继续说回我们的交易，如果你觉得我作为一个无权无势无才无能的小女子能把你甚至于整个许家都耍的团团转的话，那你尽可以现在就提出交易取消，让我可以断了这个念想，找其他的出路。”
许家这么着急的拉拢她，肯定不止是因为宋泽告诉她的这么表面的信息，他们不敢直接把她杀掉了事，必定是有一个知道她还活着的这个信息的人，而且这个人捏着这个信息威胁到宋泽这一方人的利益。
长安最后的这句话就明摆着告诉宋泽，你要是再磨磨唧唧唧唧歪歪的，老娘就跟你的对手合作去了！
沉默就是默认！看宋泽没有反对，长安继续竹筒倒豆子地把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都说出来：“而且，既然是一个全新的人生，如果每个月都在金钱上跟许家有联系的话，总是会被查出来的吧。这点我不需要。”
宋泽听到她说不要钱，倒是挺惊讶，“那你靠什么养活自己，据我所知，这几年完全是靠着你爸爸当年拼死保护下来的一笔钱生活的，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被林咏荷的一笔小钱收买。”
“有手有脚总不会饿死，大不了上街卖艺。”，长安无所谓地耸耸肩，她马上就要进到天策府找到回去的路了，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没用了，但是白景，她必须让许家的人把他治好，到时候他愿意不愿意跟她回去，那都是后话了。
卖艺？宋泽不赞同地摇摇头，“你以为自己是在古代那种娱乐活动贫乏，街头巷尾又没有城管执法人员管辖的自由从业时代？现在就连乞讨都要有个乞讨证。你当年连高中都没有毕业，没有文凭没有技能，更没有工作。如果要找一份正经能养活自己的工作，真的很难。”这个社会不是这么好生存的。
长安摆摆手，“这你不需要担心，我一定会有我的方法。如果你们觉得过意不去，可以把这部分钱充入白景的治疗费用之内，让他赶紧好起来。”
看到宋泽犹豫的眼神，长安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说实话我们就是纯交易关系，即使你们家富的流油，我也不需要你施舍给我这部分钱，你也没有这份责任来负担起我的生活，这是我自尊所在。”她顿了一顿，“当然，这是在你们不继续拿白景或者我的旧身份来要挟我的前提之下。”
“这是当然。”宋泽赞许的点点头，他刚才几乎都要以为长安要去做什么出卖自己的事。这年头的女孩子，珍惜自己的自尊，拥有自己的责任感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他想到一直住在许家，几乎是赖着也不走的田霏霏，她大概觉得无所事事地被养起来才是最好的道路。
“所以说……你是同意了？”长安挑起眉头，观察着宋泽的表情。
“不，还没有。”宋泽推推微微滑落的眼镜框，满意地看到长安惊讶地张着小嘴，“在找到我的手机以前，我没法安排我们交易的事情，所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我的手机，唔，就是刚才那个被你踢飞的小框框。”他拿手比划了一下刚才遭受厄运的爱疯5，朝长安做了一个加油的表情。
长安沉重地扭过头去，看着一望无际的花圃发呆，刚才她可是用了十二分的劲儿踹的那只小黑框子，早知道就不使这么大力了，她欲哭无泪，“不能找你的随从他们来找吗？”
“我的随从可是要通过那只小黑框来联系的，要不你把你的手机借我，我打给他们。”宋泽装作很认真地在给长安出主意。
混蛋，说了等于没说！“我要是有那东西，就不会把它当妖怪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长安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又不是生了狗鼻子，怎么可能在这么大块地里找到这么小的一个东西，“说起来还是你们许家不好，没事干嘛弄这么一大块地种花，还种的密密麻麻的。”长安开始数落起宋泽和许家的罪状来。
无论她说什么，宋泽只是摇摇头，摊摊手，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挫败地叹了一口气，长安抱着一线希望问他，“没有那个真的真的真的不行吗？”
“是真的真的真的不行！”宋泽学着她的语气，打碎了她的最后一点想法，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要落山咯，要是再不找到那个东西，我们的计划就要推迟了，那么白景的治疗费用就要推迟一天到账，还有你的新身份，也不能及时办出，要是刚好错过了你报名天策府的时间，可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有这个机会咯。”话毕，他还啧啧有声地为长安可惜。
啊呸，算你狠！长安咬咬牙，不就是在田里找个破框子吗，她赶紧往刚才手机消失的大致方向跑去。当年老娘在茫茫无人烟的雪山之上那晃的人眼瞎的雪地里还找过天山雪莲呢，还怕你不成。
宋泽看着长安认真地像一只啄米的小鸡，在花圃里勤勤恳恳地找手机，愉悦地翘起了嘴角，然后在上衣内袋里又掏出一个诺基亚，拨号，接通，“喂，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