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闻香识面
“李小姐，今天饭点不对，就只能给你简单安排几道菜了，不过这几道菜，都是我们谭记的精品，也是淮扬菜当中的特色，”就在入座的一会儿时间里，钱进财已经弄清楚李璇冰的姓氏，还知道他们都是清大的学生，对姚洪等人更加不以为然，只顾与李璇冰说笑，不停显摆他的身家和地位。
“淮扬菜有八大名宴，这几道菜，全都来自八大名宴当中的红楼宴，李小姐肯定知道《红楼梦》，红楼宴就是《红楼梦》当中的菜……”
钱进财得意洋洋地说道，抬头看到除了李璇冰点点头，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的时候，不由皱起眉头，老气横秋地指了指姚洪他们：“《红楼梦》你们看过吧？那是我国古典文化的精华，现在的年轻人，只知道玩游戏，将老祖宗的东西都丢光了。”
“哈哈，李小姐，我不是说你，你一看就是很懂这些东西，气质高雅，比那红楼梦里的林黛玉还要漂亮啊。”
“行了，就别显摆你那半吊子文化了，赶紧上菜吧，”罗嘉没好气地说道，他确实没读过《红楼梦》，却也知道李璇冰那冰冷的样子，跟娇弱的林妹妹没有丝毫的共同点。
钱进财面色一僵，忍不住又教训道：“小兄弟，在外面说话注意点，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大学生都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不过那都是上世纪的事情了，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大学生，一块砖头都能砸死一大片，其中还有好几个研究生。”
“像你这样的，到我们这里端盘子都不行，我们的服务员，可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而且还要经过层层筛选。”
“哈哈，李小姐，我不是说你，你一看就很好学，只要懂得选择，以后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钱进财色迷迷地看了看李璇冰，隐晦说道。
“我靠！”罗嘉忍不住就要发飙，一个小小的饭店经理，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姚洪拉了罗嘉一把：“吃东西，别理他！”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菜进了包间，一共有四碗鱼汤面，一道清炖蟹粉狮子头、一道松鼠鳜鱼、一道水晶肴肉，还有一份一品软兜煲。
谭记的鱼汤面，用的是青花大碗，里面盛着牛奶一样乳白色的面汤，上面漂着几根碧绿的香菜，中间码着一层红红的、几近透明的卤肉浇头，筷子一捞，长长的面条雪白如玉。
不要说吃，光是这卖相，就让人垂涎欲滴。
华夏美食讲究的是一个“色香味意形”，色放在第一位，可见其重要。
至于其它几道菜，也是一道比一道精美，这些菜上来以后，立刻冲淡了包厢里异样的气氛，姚洪他们都关注起面前的美食。
虽然那几道菜都很精美，但是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面前那碗鱼汤面。
姚洪端起青花大碗，放在面前，闭上眼睛，吸了口气。
姚洪原先对气味的嗅觉不是很敏感，不过这一次立刻就从这些气味中，辨别出几种原料的香气。
这碗鱼汤面中，用到了九种不同淡水鱼、海水鱼的鱼骨熬制，加上笋丝、火腿、海参和一点仙贝，香味馥郁通透，带着一股子鱼鲜味，却没有半点腥味。
闻香识面，闻到这香味，让人不由食指大动。
“鱼汤面，在淮扬一带常常看到，还曾在巴拿马国际博览会上得过奖，不过我们谭记的鱼汤面，又是其中的极品，以汤色乳白、面条透白、鱼肉雪白这三白著称，你们不要小看这碗鱼汤面，单单是这碗汤，就用了十几种鱼骨鱼肉，秘法熬制，鲜美异常，里面还有火腿、仙贝、海参等辅料，全都选用上等食材，更增加了这碗鱼汤的鲜味、香味，”钱进财又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卖弄，这几句话倒是说得不错，让人食指大动，不过后面那些话，就有些倒人胃口了。
“几位小同学，你们快点尝尝吧，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这一碗面的价钱，要抵得上你们一个星期的饭钱，哈哈！”
“我靠！”姚洪也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这姓钱的嘴还真贱，不过他也没有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稍微闻了一下，就动筷子撩起一大块面条，呼哧就是一口。
这面条很筋道，带着汤汁吃进嘴里，鲜美异常。不得不说，钱进财这个人虽然讨厌，但是谭记的鱼汤面，还真的很不错。
不过，姚洪咂了咂嘴，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罗嘉也气呼呼地抓起筷子吃了一口，突然皱皱眉头，将筷子拍在桌上：“我靠，这面怎么这面难吃了？还不及下午吃的泡面。”
姚洪也顺口说道：“是啊，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罗嘉和姚洪都对下午那两碗泡面印象深刻，那两碗泡面颠覆了他们对泡面的全部认识，心里一直惦记着，似乎齿舌间一直都有面的香味萦绕。
正因为如此，罗嘉才特地选择了谭记，原本就是想要吃谭记的特色鱼汤面。
眼前这碗鱼汤面，卖相相当出众，香味也很诱人，吃起来的味道，也可以说非常不错。不过这世界上的东西就怕比，不比不知道，一比差距就出来了。
这碗面虽然不错，但比下午吃的泡面，还是有所不如，这让抱着极大希望的罗嘉和姚洪，都很失望。
毕竟，这碗鱼汤面不管是用料，还是烹制，都很讲究，远不是一碗泡面能比，结果味道尚且有所不如，这才是最让人失望的地方。
大失所望之下，两人都没有顾忌地脱口而出。
“你们说什么？”钱进财脸色一沉，不悦地看着姚洪和罗嘉：“呵呵，两位小兄弟，这玩笑开大了吧？我们谭记的鱼汤面不如泡面好吃？”
“哈哈，真是搞笑了，我们谭记的鱼汤面，可是清州十大名点之一，在全国也是有数的，”钱进财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意见，不过就是抢了你们的风头嘛，不过，咱们做男人的要有风度，不要嫉妒，我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一步一步奋斗得到的……”
我靠！这家伙还真自恋啊！姚洪和罗嘉对视一眼，都很无语。
李璇冰和薛璐雅的动作没有那么快，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才拿起筷子。
李璇冰低头喝了口鱼汤，皱了皱眉头，扫了罗嘉、姚洪一眼：这面确实好吃，鲜香可口，完全发挥出谭记的特色，可算是鱼汤面中翘楚。
她忍不住有点怀疑，姚洪和罗嘉说这面不如方便面好吃，是故意贬低找茬。
薛璐雅也试着吃了口面，立刻忍不住赞了声：“哇，这面汤真鲜，好香啊，很好吃啊！”
说完，她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罗嘉和姚洪，她也和李璇冰想的一样。
“嘿嘿，那是你没吃过洪子做的泡面，那味道、啧啧！”罗嘉咂了咂嘴，彷佛又想起下午那碗泡面的味道，由衷地赞叹说道：“这鱼汤面啊，还真比不上那一碗泡面。”
罗嘉越说越觉得两种面的差距越大，更加感觉眼前这鱼汤面索然无味，何况他也很乐意看到钱进财这傻逼难堪：“你们还真不要不信，要不，咱还是不要吃这个面了，让洪子给咱们泡两碗方便面，如何？”
“大罗，算了，将就吃吃好了，”姚洪吃东西没有罗嘉那么讲究，虽然说眼前这碗鱼汤面，确实要比下午吃的泡面差一点，但也很不错了，比他以前吃的东西都要好，加上他确实饿了，吃着也不错。
不过姚洪这句话，也表明他的看法跟罗嘉一样，那就是这里的鱼汤面，确实不如他做的泡面。
薛璐雅是个温雅的女孩，罗嘉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伸手拉了拉罗嘉：“罗嘉，你们在开玩笑呢，泡面哪能跟这个鱼汤面比啊，那种速食面，味道最难吃了。”
“那是你们没有吃过洪子做的泡面，”罗嘉得意地说道，这家伙向来以自己吃过别人没有吃过的美味为荣，这会儿就得意起来，开始卖弄他吃的泡面有多好吃：“璐璐，我跟你说啊……”
“闭嘴！”钱进财大怒，冷冷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说泡面比我们的鱼汤面还好吃是吧，好，你们吃的是什么泡面？”
姚洪与罗嘉对视一眼，显然明白钱进财的打算了，一起冷笑并：“统一牌的酸菜牛肉面，两块五一包，那味道，酸辣鲜香，比这鱼汤面好吃多了，不过……”
“就是市面上那种袋装泡面吧？”
“对，就是那种泡面，很常见、很普通的那种，不过洪子泡出来的味道，那叫好吃啊！”罗嘉显摆说道。
钱进财叫来一名服务生：“你们等着，我这就让他们去买。”
那名服务生得了吩咐，立刻蹬蹬蹬就冲出包厢，买泡面去了。
“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泡面，能比我们谭记的鱼汤面还好吃！”钱进财面色大大不善。
罗嘉也毫不示弱：“那今天就让你这只井底的癞蛤蟆长长见识！”
“罗嘉，你们就不要闹了！”薛璐雅有些急，但还顾忌罗嘉的面子，低声劝他：“你们要是不喜欢在这里吃饭，咱们不吃就是了，何必故意找茬惹事呢。”
“我没有故意找茬。”罗嘉委屈：“是这面真的不如洪子做的泡面好吃啊……”
“你……”薛璐雅有些生气：“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们闹吧，我不管了。”
她气冲冲的甩下罗嘉，过去和李璇冰坐在一起。
罗嘉也有些生气：“不信拉倒！待会方便面买回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就全明白了。”说完也扭过头去不看薛璐雅。
“呵呵，小兄弟，你这么做有点搞笑啊，就连你们的朋友，也不相信，”钱进财讥诮地看着罗嘉和姚洪：“你们嫉妒我，想要落我面子，可以用其它方法嘛，居然说鱼汤面不如泡面好吃，我想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会知道你们是在瞎说啊！”
“小张，你在谭记不少时间了吧，有人说过我们谭记的面不好吃吗？”钱进财回头问传菜的服务员。
“钱总，从来没有，来我们这里吃饭的，都是有身份、有品位的人，很多外宾吃过以后，都特地坐飞机过来，就是为了再吃一次我们谭记的鱼汤面呢！”那个叫小张的服务员轻蔑地看了姚洪他们，那意思很明显，我们这里的鱼汤面，就连外宾都说好吃，特地坐飞机过来吃，你们不知道那个旮旯里跑出来的，还敢说我们的面不好吃？
居然还拿谭记的鱼汤面跟方便面比，真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狗屁的方便面啊，谭记一桌红楼宴，都能买一卡车的方便面了。
“钱总，有些人就是吃泡面的命，您就不要生气了！”小张很得意地笑了笑，这时候当然要巴结新来的上司，至于姚洪等人，几个乡巴佬，她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呵呵，小张啊，说话不要那么直接嘛，”钱进财满意地看了眼小张，这番话真是说到他心里去了，要不是因为李璇冰，他早将这几个人赶出去了。
“呵呵，钱总你误会了，我是谭记的老客户了，经常过来吃饭，对你们没什么意见，你们这个鱼汤面啊，确实很好，是我吃过的面当中，比较好吃的，不过呢，我也不是乱说，我哥们做的泡面真好吃，你们这个面啊，还真比不上，”罗嘉瞥了那个叫小张的服务员一眼，这种市井之徒，还真不值得生气，他也学着钱进财的语气，笑着说道。
“年纪轻轻的，不知天高地厚，”钱进财脸色一变，有笑得有些阴沉，这两个家伙简直不知死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纠缠：“呵呵，今天看在李小姐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你们要是再这样乱说，我可以上法院告你们诽谤，故意损害我们谭记的名声。”
“呵呵，就是我说了谭记的鱼汤面，不如一碗泡面，钱经理要是觉得我这句话有损谭记的美名，大可以告上法庭，”罗嘉心中正好不爽，立马针锋相对。
钱进财的脸色顿时青一块、白一块，他没想到罗嘉居然这么难缠，他都搬出上法庭的威胁，这个年轻人却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呃，大罗，算了，我们走吧！”姚洪苦笑着摇了摇头，今天这顿饭，吃得真没意思，要知道这样，还不如窝在寝室里吃泡面。
“不能走。”
“泡面我买来了，你们看看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个牌子！”之前出去的服务生回来，把一大堆泡面一起扔在姚洪面前。
李璇冰也不信姚洪真的能够做出比谭记鱼汤面还要好吃的泡面，她一边低声安慰着生闷气的薛璐雅，一边看着姚洪他们怎么收场。
李璇冰忽然有些吃惊，因为她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有点担心姚洪没办法收场。
“你们不会说这里面没有你们要的泡面吧？”钱进财冷冷问道。
“对啊，你们倒是说说看，哪种泡面的味道，能够比咱们谭记的鱼汤面好吃！”一旁谭记其他的员工立刻附和说道。
李璇冰鬼使神差的站出来：“算了吧！他们是闹着玩的！我们走吧……”
不过，钱进财显然没有放过此事的想法：“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想走可以，但要给我们谭记一个交待，这位罗同学刚才可是说过的。”
“洪子，你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美味，不要以为自己没吃过的东西，这世界上就没有，要说吃过的好东西，你们都差远了，”罗嘉也没有丝毫收手的意义。
“也好，”姚洪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有点恼火，这个钱进财实在生了一副让人忍不住大踹三脚，然后撒泡尿的嘴脸。
“呵呵，”钱进财得意地笑了笑：“这样好，到底哪个好吃，一吃就知道了，小张啊，你去准备一下，拿瓶开水，还有泡面的碗过来，咱们今天就好好见识一下，看看什么样的面，可以做出比咱们鱼汤面还好吃的面来。”
“好，那就请钱总让人拿两只玻璃材质、带盖的保鲜盒过来，还有刚刚烧开的水，自来水就行，不要那种纯净水，记住，是第一次烧开，不是反复烧过的开水……”已经到了这一步，姚洪也不甘示弱了。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着急，那就让你们看看好好见识一下吧！
姚洪故意多要求了一些，虽然说下午泡面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讲究，做出来的泡面就已经非常好吃，他也并不是担心自己做出来的泡面不好吃，只是想到等会儿泡面做好以后，真的比鱼汤面还好吃，怕是会引起不小的震惊。
如果随随便便就弄出来，未免不太好解释，他才故意说得复杂一点。
“小张，听到没有，就按这位先生说的办，”钱进财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服务员去拿东西，他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输，谭记的鱼汤面不如方便面？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好的！”那个叫小张的服务员轻蔑地看了姚洪他们一眼，这两个二货，还打算来真的啊，难不成吃泡面吃傻掉了，真以为泡面好吃？
小张转身走出房间，见到认识的同事就嚷嚷：“那边有两个二货，说泡面比我们的鱼汤面还好吃。”
经她这么一嚷嚷，很快有人跑了过来，其中包括一些在吃饭的客户。
姚洪要的东西并不多，也不复杂，饭店里都有现成的。
很快，玻璃保鲜盒、不锈钢叉子、刚刚烧开的白开水，都被送到了包厢，钱进财把手一摆：“各位，这两个人说我们谭记的鱼汤面不如泡面好吃，严重损害了我们谭记的名声。虽然脑袋正常一点的都知道这不可能，不过我还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也请大家做一个见证，看看我们谭记的鱼汤面，到底好吃不好吃。”
“哈哈哈！”钱进财的话，立刻引来大家一阵会心的笑声，这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包厢里外都是人，除了一些食客，还有一些没有事情的服务员，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聚在这里，谁都不相信泡面会比鱼塘好吃。
李璇冰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姚洪和罗嘉，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她现在都有点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了，自己故意留下来吃饭，不就是为了气气姚洪吗，现在这个愿望马上就要达成，可是自己却一点也不开心，为什么？
姚洪没有理会钱进财和围观的这些人，按照一般的泡面方法，他将方便面的包装袋撕开，面饼、酸菜、调料和酱料都放进保鲜盒，倒上开水，盖好盖子。
前两次泡面的时候，姚洪还没有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很可能是通过游戏，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技能。
这次泡面的时候，姚洪脑海里就自然浮现出泡面的一些方法和技巧，譬如调料包里的调料要放多少，用玻璃器皿泡面应该注意些什么，还是水温、面饼浸泡时间等等。
林林总总，异常庞大的信息，涉及泡面的很多细微方面，譬如这个面饼的水份稍微多一点，泡面的时候，浸泡时间就要略微缩短。
等等这样的技巧不胜枚举，让姚洪也要感慨，想做出一个好吃的东西来，确实很不容易，并不简单。
好在，这些信息都已经刻印在姚洪的脑海里，已经成为他熟练掌握的技能，并不需要他刻意控制，就已经很自然地使用出来。
一开始，姚洪的动作还有那么点生涩，很快就行云流水一般，完成了泡面，他的嘴角也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这碗泡面，味道肯定不差。
在旁人看来，姚洪泡面的整个过程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大家平常泡面也都是这么做的，谁都不会相信，同样的做法，同样的面，姚洪就能做出一碗比鱼汤面还要好吃的泡面。
钱进财满脸嘲讽：“呵呵，姚先生这泡面的法子挺独特的啊，好像跟我们平常做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嘛！这要是能做出不同的味道来，钱某倒是真的服了。”
“哥们可不在乎你服不服，今个儿就是让你开开眼界，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美食，面应该怎么做，”罗嘉丝毫没有给他面子，狠狠驳了回去。
钱进财的脸色一僵，不过很快讥笑说道：“好啊，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不过，要是这泡面没什么特殊的，那就对不起了，以后谭记不欢迎各位。”
“哥我还懒得来呢，”罗嘉没好气地说道，如果天天可以吃上美味的泡面，他还真不愿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