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湖残局
姚洪还在考虑着呢，李大爷凑上来：“小姚，怎么样？”罗老上前劝说道：“小伙子，算了吧，五块钱虽然不多，可犯不着白给这种人五块钱啊。你看啊，这叫江湖残局，根本没有赢的可能，就是用来骗钱的。”
他又开始数落李大爷：“老李你也是，孩子年轻没见过，你一把年纪了难道不懂？你这不是忽悠人家孩子吗。”
“我就是气不过……”李大爷也有些后悔。
他当然知道这种江湖残局是干什么的，但是他就是气不过。这个棋摊在这里摆了好几天了，李大爷小区里不少老人都来试过，来的人多了，回去说起来大家还一起商量。李大爷也参与其中。
每次大家商量好了，觉得肯定能赢，结果来了一试，都是白送人家五块钱。虽然钱不多，但是太郁闷。尤其是李老爷子虽然年纪不小，脾气性子可是一点不比年轻人冷静。
他看到姚洪棋艺高超，顿时灵机一动，要带他来试试看。
“小伙子，怎么样，来试试，不就五块钱嘛。”摊主看到姚洪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立刻怂恿道。
“不必！”罗老冷冰冰的拒绝。
摊主瞥了他一眼：“老人家，江湖有句话叫做莫要当人财路，你这么做，可是犯忌讳的，要小心些啊，别待会儿回去，被什么东西绊倒，一般年纪了，要是断个胳膊腿儿的，可不好修了！”
李大爷大怒：“你个混账东西，你想干什么？我看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干什么！”
罗老轻轻拦住李大爷，镇定自若：“小伙子，莫要出口伤人。你做的是什么买卖，你清楚我清楚，不要太过分了。”
摊主不屑一笑：“两个老东西，有本事你们来破了我的棋局，在哪里唧唧歪歪挡人财路干什么？”
“好！我来试试。”姚洪忽然答应下来。
罗老还是好心：“小伙子，还是那句话，钱虽然不多，但是没必要给这种人。这江湖残局是无解的，你……”
姚洪一笑：“老爷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就让我试试吧，不试试我也不死心啊。”
罗老有些不高兴：“你这年轻人，怎么就不听人劝呢！”
姚洪还是笑笑，没有再说。
李大爷有些不好意思：“这五块钱我来出。”说着就要掏钱。他也没信心了，觉得姚洪肯定是个输。
姚洪拦住他：“李爷爷您先等等。”
姚洪看向摊主：“一局五块钱有什么意思？敢不敢来点大的？”
罗老气的不轻：“你这不是给别人送钱吗！”
摊主眼睛一亮，先是狠狠瞪了罗老一眼，这才对姚洪热情一笑：“行啊，你说赌多大？”
“五千块。”
周围人一阵吃惊，五千块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这个残局，多少人来试过了都输了，这少年还敢压五千块，这不是给骗子送钱吗。
“小伙子，家里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就是啊，你想玩五块钱试试手就行了，五千块，多少人一个月都挣不来啊。”
“小伙子，听老人加一句劝，真没必要。”
周围好心人都在劝说。
姚洪却是十分固执：“一局五千块，我输了给你五千块，你输了……刚才你骗大家伙的钱，都还给他们。然后再给我五千块。”
这个赌约，看上去不公平，但是比之前五块对五百可是划算多了。而且摊主很明白自己的残局，必赢的。在他心里，姚洪那五千块，已经是他的了。
“好，就这么定了，谁反悔是孙子！开始！”
罗老气的直接不说话了，抄着手站在一边。而原本一直在不远处张望的几个人，也慢慢地靠了过来。
以李大爷和罗老的阅历，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摊主的同伙，担心姚洪输了赖账。罗老暗暗叹了口气，朝远处桥头一个像标枪一样站着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年轻人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李大爷趴在罗老耳边：“你的警卫员？他一个行不行？”
罗老点点头，不动声色道：“放心吧，不会让小姚受到伤害的。”
“啪……”拿起棋子，姚洪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是落了下去。
看着姚洪的落子，在场的众人都是不禁摇了摇头，这个落子位置先前同样有人试过，却是以失败告终，显然姚洪的开局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啪……”摊主也是快速的落子，眼中多了一丝自信，原本还以为这少年会出其不意，却是没想到依然是一些见过的套路，此刻摊主心中已经是稳操胜券了。
“落子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恐怕难逃失败的结局。”看着姚洪的第一步，房东老大爷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说道。
倒是姚洪依然是没有丝毫的担忧，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啪……”又是一子落下，不过这一子倒是有些出乎了众人的意料，竟然是落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这是什么棋？”看着姚洪的落子，众人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显然是没有想到姚洪会将棋子落在那里。
“这算怎么回事？”看着姚洪的落子，摊主也是愣住，姚洪的棋子是送到了摊主的棋下，这根本就是一步送吃的棋。虽然有些出乎摊主的意料，不过摊主到底是钻研了这残局不少的时间，眼光急速的在棋局上扫视，一番自己的思索之后，便是将姚洪的子吃了。
“唉……这小伙子，难道还嫌自己这边的棋子多了，送死不成。”看着那被拿掉的红子，不少人都是摇头，原本还以为姚洪是打算中规中矩的下，却是没想到他出奇了。不过他这个奇是出的有点过分的奇了，竟然是去送死。
房东老大爷看着姚洪的棋子被吃掉，也是不由摇了摇头，残局本来就是寸土必争，要知道残局之所以谓之残，就是因为棋盘上双方的棋子不多，呈现一种风雨欲来的情形。只要一方稍有失误，便要面对对方暴风雨般的攻击，一颗棋子的作用在这个时候的显得更加重要，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舍得失掉一枚棋子。
姚洪这样的送吃行为，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很不理解，这简直就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啪……”姚洪再次落子。
“咦……这步棋！”看着姚洪落子的位置，罗老一直不悦的脸上多了一丝惊奇，这步棋他没有想到，但是这步棋落下竟然是生生将已经陷入了劣势的红方再次拉回了起跑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这并不妨碍他能看出这盘棋局双方的优劣。
一旁几位棋力不错的老者也是看出了棋盘上的变化，虽说现在只是一点微妙的改变，但要知道想要改变一副残局的劣势可是十分的不容易，然而姚洪却是做到了。这让几位老者看向姚洪的眼光之中多了一丝的凝重。或许这小伙子当真能破解了这残局，这想法刚刚冒出来，几人便是摇了摇头，这想法也太不合实际了。
“这棋局我是看不懂了。”看着石桌上的棋局，罗老不禁苦笑着摇起了头，只是三步便是生生改变了先前的格局，大有一副占据优势的模样，这样的变化完全出乎了罗老的预料。
“我也看不懂了！”房东老大爷闻言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摊主明显也是注意到了棋盘上的变化，他的棋力不如罗老等人高，但若说对这残局的了解，众人之中恐怕除了有“棋士”技能的姚洪，没有一人能和他比肩。
“这……怎么会这样。”看着棋盘上的变化，摊主也是慌了，这样的落子，走棋，变化。摊主得到的那本棋谱之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介绍，完全是超出了摊主的预料。
拿起棋盘上的棋子，摊主却是不知道该落在什么地方，他的棋力本就有限，面对着这样危机迭起的残局，只要一步出错，那他必然是输定了。
或许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摊主的额头上渐渐的多处不少汗渍。
“啪……”过了许久，那摊主才是拿起棋子小心翼翼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放下棋子，摊主不禁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可是他的这个动作还没有做完，耳边是传来，“啪……”的一声，却是对面的姚洪再次落子。
“这么快？”这下摊主是真的慌了，哪还有先前的从容不迫，万事尽在掌控之中的神态。
看着棋盘山的态势，摊主傻眼了，若说先前姚洪落子只是略微改变了棋盘上的局势，那这一次的落子无疑是致命一击，棋盘上的局势竟然是彻底的倒向了红方。此刻的红方依然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摊主明白，自己的所有动作都是落入姚洪的计算之中，对方早已预测到了自己的下一步走势。想到这里摊主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五千块钱对他来说同样不是一个小数目，先前他之所以敢答应姚洪，那不过是仗着自己对于这残局的了解，然而现在的残局已经是超脱了摊主的预料。此刻摊主也是明白这局棋他已经是输定了，再也没有了任何胜算。
“厉害！竟然是这样就破解这残局。”看着占据了压倒性优势的红方，罗老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看着姚洪赞赏的说道。
“是啊，没想到他居然是真的赢了。”到了这个时候这局棋的结局已经十分明显，房东李大爷也是不禁一阵赞叹。
“居然真赢了了！”周围的众人也是一阵惊讶，刚才他们还在担心姚洪会白白输掉五千块，没想到这种人破解不了的残局，连十分钟都不到，就让姚洪给下赢了！
“真是没想到，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高深的棋艺，当真是难得。”
“太厉害了，我到现在还没想小伙子明白到底是怎么赢的。”
“小伙子不错！”
周围传来的赞扬，并没有让姚洪分心，此刻的他依然是注意着棋盘。不过接下来就顺利得多了，又是六七步，姚洪落子出声：“将军！”
一步将死，摊主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结束了！”看着棋局，众人都是摇了摇头，这摊主的棋力并不怎么高强，自从残局被破解，他几乎是被姚洪压着打，没一会便是再也无子可走。
罗老也没有想到姚洪竟然赢了，他之前还一直埋怨姚洪年少轻狂，居然败给骗子送钱，现在看来，这小伙子其实早有胜算，并非自己想的那样轻浮，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时，对姚洪也是刮目相看。
李大爷更是喜出望外，用力一拍姚宏的肩膀：“哈哈，小姚，赢了，真的赢了，好样的，大爷我再免你一个月的房租，哈哈，老罗，怎么样，我就说我看的人不会错吧，你还不信，你还说我们小姚年轻，年轻怎么了，年轻就不能是高手了吗，今儿个开眼了吧？”
罗老更不好意思了，讪讪一笑：“嘿嘿，看走眼、看走眼了！小姚，好样的，你这水平，比我这臭棋篓子强多了！”
一边的摊主可是傻眼了：这可不是单单的输掉了一局棋这么简单，而是输掉了五千块钱啊，五千啊，摊主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现在你已经输了，该兑现赌约了。”看着面色暗淡的摊主，姚洪可是没有丝毫的同情，骗人的时候就该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听到这话，摊主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他这样走江湖的人，视钱如命，想要他们掏钱，简直就是从他们身上割肉。
摊主片刻都没有犹豫，一脚把棋摊子踹翻了：“动手！”
周围那几个同伙正要动手，就听见一阵“啪啪啪”拳头打肉的声音，几个同伙居然在一瞬间，全都倒在地上。
标枪一样的年轻人回到了罗老身边，一言不发的站在罗老身后，狠狠盯着摊主。摊主刚才威胁罗老，他可是听见了。
“你、你你……”摊主吓得两腿发软，他这些同伙，可都是老街痞子，平时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都有不少经验，却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全都被放翻了。摊主明白自己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罗老朝摊主一伸手：“既然是赌输了，就该把钱拿出来。”
摊主却是哭丧着脸：“大爷、大爷，您是我亲爷爷，我是真的没钱啊，这是刚才赢他们的，您看就这么点，我退、我全推给他们还不成吗？”摊主把口袋翻出来，之前骗大家的几张五块的全都退了，还真没钱了！
“大爷，爷爷，求求您了，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摊主居然抱着罗老的大腿磕起头来。
罗老遇上这么个无赖，还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警卫员把他打死吧？
“这……”
罗老看看姚洪，姚洪却是笑眯眯的蹲下来：“那好，没钱我们的赌约一样要履行，不过倒是可以换一个方式。”
看着姚洪的笑容，摊主顿时感觉到了不妙，不过要他这种人要钱不要命，掏钱却是玩玩不能的，当即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什么方式？反正我是没钱。”
“没什么，其实呢我除了下棋还会一点点穴的功夫，比如我点你什么地方，你那个地方就会剧痛不止。”姚洪上下打量了一番摊主，似乎在寻找什么地方下手，嘴里却是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摊主不说话，但眼里却是一片不以为然的神色。你以为你写武侠小说呢，还点穴！你怎么不说你修炼了降龙十八掌呢。
一旁的众位老人闻言，也是不禁轻笑了起来，这等事情他们活了这么久都是没有见过，又怎么会相信姚洪所言。都以为这不过是姚洪打算吓唬一下摊主罢了。
罗老和李大爷也忍不住笑了，反正惩罚这摊主而已，就有着姚洪胡闹去了。
“你不反对我就拿你试试了，不过我要先说清楚，这点穴的功夫，我可是不怎么到家。”姚洪看了看有些不屑的摊主，有些紧张的说道。
“点了我的穴，是不是就不用还钱了？”摊主咬死了不还钱。
姚洪嘿嘿一笑：“我不要你还了，就怕你待会自己非要给我。”
摊主一撇嘴：“来点吧。”
“那就不好意思了。”姚洪右手食指急速的点向了摊主的左臂肘关节处。
摊主压根不相信姚洪会什么点穴，一点也不担心，可是姚洪手指收回去不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变了。额头上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手臂之上青筋爆出，牙关紧咬，显然是正在经历着十分痛苦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面色都是不由一变。
“难道这小伙子当真会点穴？”此刻众人心中不由想到。
“怎么样，你还好吧？”看着馒头大汗的摊主，姚洪一脸的“吃惊”，用商量的语气继续道，“还要不要继续几下？”
摊主已经说不出话来，姚洪点点头：“我就当你同意了吧，”说完伸手又是在摊主的右手之上连续点了几下。
这一回，摊主的手臂到是不疼了，可是他却脸色大变，惊骇的看着姚洪，大声叫道，“我的右手呢？我怎么感觉不到我的右手了呢？”
他竟然是感觉不到自己右手的存在了。被打一顿，甚至是忍受一下剧痛，摊主都是能够承受，可是一只右手的代价让他惊恐了。
摊主肯定不是装的，看他一脸惊恐，周围众人看向姚洪的申请都有些不对了。小小年纪不但棋艺惊人，还会这一手点穴功夫，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怎么样？我可说清楚，这点穴我不怎么会，时间久了我可不会解穴。”看着一脸惊恐的摊主，姚洪感觉是时候了，于是继续道，“不知道你现在有五千块钱了没？”
“有，有……我马上给你！”摊主忙不迭一的点着头，虽说他在坚持下去，姚洪未必就敢真的不给他解穴，可是他却是没了那个勇气。宁愿不要那五千块钱，也是要换回自己的手臂。
摊主急忙用左手在自己的内裤口袋里掏出了五千块钱：“大哥，这里就是五千块钱，我求求你了，千万要保住我这个右手啊……”
摊主这回是真哭了出来。
武罗有些恶心的看着那五千块，起身去了旁边摊主的同伙身上翻了翻，几个人凑了凑，果然有五千块，他也不多拿，只取了自己的五千块，然后对摊主道：“你的钱赔给他们吧。”
姚洪伸手在摊主的右手上急速的点了几下。
“咦……居然好了。”过了一会，摊主的右手便是能够活动自如了，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摊主满脸的激动。不过在见到周围众人那吃人的目光之后，摊主却是丝毫没敢笑。
“记住，以后不要再用这个残局去骗人了，不然要是在被我遇到了，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看着右手恢复了摊主，姚洪冷冷的说道。
“是，是，我以后一定不敢在骗人了。”摊主连忙点了点头，一脸惊恐的说道。就姚洪这一手点穴的功夫便是将他彻底的怔住了，这样的事情说出去都是没人信，就算是报警，别人也只会当他神经病，由不得他不怕。
摊主急忙收拾好东西，连滚带爬的跑了开去。他的那些同伙，这会儿也渐渐缓过劲来，互相搀扶着走了。
“这小伙子好样的！不但破解了我们无法破开的残局，还有一手点穴功夫，可算是让老夫开了眼了。”一位年约七十的老人，看着一旁的姚洪不禁赞叹道。
“说的不错，这小伙子不错，要不是他，我们还真拿那个骗子没办法。”
“小伙子你是武术世家出身吧？祖上是剑客吧？”
八卦跟麻将，是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两项娱乐活动。相比于麻将，八卦还具有场地小、耗费少、不需要器材可以随时随地开展的优势。
姚洪现在就被一群老少爷们的八卦之魂炽热的灼烤着。一个个稀奇古怪的问题抛出来，甚至还有人问他是不是老神仙，鹤发童颜！雷的姚洪外焦里嫩，落荒而逃。
……
“小伙子好棋艺！”罗老快步追上来，别看他年纪大，身手还是很敏捷的。“看你这水平，国内的那些特级大师，也不过如此了。”
姚洪腼腆一笑：“老人家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没那么厉害。”
李大爷得意洋洋：“老罗，怎么样，这回我的眼光如何？”
“行了，你慧眼识英才，独具只目行了吧？”
李大爷哈哈一笑，拍着手道：“今天高兴，走，我请你们吃饭。”
姚洪推辞：“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回学校呢。”
“你不去可不行，你是主客。我要请的就是你，我跟这个干瘪老头子有什么好说的？”李大爷瞪眼。一边的罗老苦笑不已。他后面一直跟着的那标枪一样的年轻人也是忍俊不禁。
“走，听我老头子的。”李大爷拽着姚洪，硬让他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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