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曾经
“妈的!累死我了….早些年挖这个破坑还用十分钟?看什么看臭小子!望远镜在包里快注意警戒。”库里斯基狠狠的说道。
对于已经年近五十的他做这样的体力活确实有些吃力，但是多年军人的素养，并没有让他忘记这个时候该做什么。
“队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士兵举着望远镜，一边侦查敌情一边小心的问道。
库里斯基把手中的AK-74关了保险，换了一个姿势靠在雪洞的墙上。
“不是废话你就问吧”
“队长，您今年有50了吧，我看队里您这个年纪的最差的都当上了中校，坐在办公室里面指挥就行，为什么您还……..”士兵越说越小声，并偷偷向后看了看库里斯基。
“不不不我没有说您军衔低的问题。”士兵看到库里斯基的脸色不善。马上转移了话题。
“注意警戒!别把你的头转过来，除非你能用后脑勺观察敌情!”
出奇的是库里斯基这会并没有严词厉色的斥责这个新兵只是让他注意警戒。但是开始观察敌情的士兵并没有注意到库里斯基的眼神已经变得游离，好像他的话唤醒了库里什么记忆!
“连长快撤退吧!对面的AFH人显然有M国人在支持，我们没有重武器守不住了!”
“连长二排长阵亡了!”
“连长一排的人被全部炸死在阵地上了!”
“连长!连长!.....啊……啊…哒哒哒……啊…哒哒哒….哒哒哒…..”
“谢谢您库里斯基同志….你们连坚守了八个小时，感谢你为国家做的一切。“
“不过你们连已经剩下二十个人了还有四个重伤员，你们连要整编!不过你放心你肯定会被升为少校营长的！”
看着一具又一具的遗体从崩塌的阵地里挖出来，被随意的被丢上运尸车。
由于一些士兵阵亡的较早，身体已经出现僵化，成堆的尸体上那些无法抚平的胳膊，好像无声的诉说着所有者对生命的渴望。
当一名年仅十八岁的士兵被抬出来时，库里斯基的神经彻底崩了。
年轻的士兵的遗体上被刺刀刺了不下于七刀，最致命的还是脖子上的一刀，被划开的气管填满了泥土和遗体上的泥土混在一起，不注意的话也许并不会发现这个致命伤，但是士兵狰狞的双眼和脖子上凝固的血液无不提示着他的死因。
“啊!!!!!”
库里斯基再也受不了了，他疯狂的吼叫着，一拳打在旁边吉普车的玻璃上，玻璃被一拳打的粉碎。
库里斯基收回拳头，玻璃的残渣还镶在他的手上，伤口的血呼呼的往外冒，很快在库里斯基的脚边滴了一小滩鲜血。
周围的士兵都停下来看着这个发狂的军官。
“我算什么军官?什么连长啊!.....啊….!”库里斯基跪在地上愤怒的锤着地面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库里斯基的叫喊声，引起了站在BMP-1步战车顶上指挥的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上校的注意。
他跳下了步战车向库里斯基的方向走来.
“站起来!库里斯基少校!”走到库里斯基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库里斯基，谢尔盖上校怒斥道!
“别管我!”显然库里斯基并没有发现来人是谁。
“库里斯基少校我命令你站起来！看看你的样子还像一个S国军人吗?你的荣誉呢?!你还记得军纪吗?!”谢尔盖上校再次怒斥道!
听到第二次的怒斥，库里斯基抬起了头，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终于看清了来人。
下意识的弹跳起来，努力站直身体大声回答道:
“突击团凯苏夫托拉基·库里斯基上尉向谢尔盖上校敬礼”
“稍息，库里斯基上尉，回答我你在为谁哭泣”谢尔盖上校问道.
“为他们。”
库里斯基用手指着运尸车，看到运尸车里的尸体，库里斯基的眼睛再次模糊，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谢尔盖上校，轻声叹了口说道”这就是战争，上尉你要面对现实!”
“可是他们还只是孩子，如果不是我下令坚守，如果不是我贪图军功，他们都不会死。”
库里斯基的情绪再次失控，也许是出于对谢尔盖上校的尊敬或者是其他些什么，库里斯基并没有做出来其他过分举动。
“他们是为了S国献身的!他们是军人!从他们告别亲人，告别恋人，穿上军装拿起钢枪的那一刻，这些都是他们必须面对的!”
“你和我都是军人，你应该知道这里面道理!擦干你的眼泪库里斯基少校!做你军人该做的事情!”一向温文尔雅的谢尔盖上校竟然破天荒的跟库里斯基对吼起来!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这个任命，我不配带兵是我害死他们的！”说着库里斯基的手慢慢向腰间的手枪摸去。
而他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上校的警卫员的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警卫员立刻冲上前，试图按住企图自杀的库里斯基，库里斯基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又有自杀的念头岂是一个警卫员能按住他的，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警卫员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他在上校面前开枪，就算你想自杀也给我滚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拿AK-47打自己头去，在我面前自杀不是砸我饭碗吗?
正当两人掐的互相起劲的时候。
上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库里斯基面前一拳打在库里斯基门面上，瞬间打掉了他一颗牙，吐出的口水和血液混合物喷了警卫员一脸。
被重击的库里斯基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成一个大字型的躺在地上。
也许是上校的一拳重击，又也许是他耗尽了自己最后的气力，这次库里斯基再也没有站起来，就这么静静的躺着，意识有些消散。
谢尔盖上校走到库里斯基面前说道:
“我已经看到你的决意，但是你还是S国的军人，我不允许你这么就这么堕落下去，我会取消你的晋升。”
“但是我不会允许你退伍!就像你说的你不配带兵，那就保留你的军衔当一辈子的兵!为你的行为赎罪！”
说罢谢尔盖上校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躺在地上的库里斯基。
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原来天空是这么美丽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库里斯基又看到了炙热的太阳，它是那样的耀眼。
这时候脑中传来上校的话。
“当一辈子的兵…..一辈子的兵……兵….我是一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