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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南安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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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道策马缓缓前行,血色夕阳下南安城粗犷的轮廓映入他眼帘。

虽说贼寇早已在年前退去,至今已有两月有余,但南安城内漆黑一片,好似块巨大的焦炭。南城门楼也给一把火烧成灰烬,正有数名民夫正忙碌的加固塌了半边的城门,未给完全烧尽的大梁虽被木板铁钉加固,但一阵风吹过,黑色的粉尘好似被无形的手从大梁上剥落下来,吹得到处都是,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其牢固性。

一大段一大段夯土城墙明显是后来用土木新填上去,有些城墙倒塌进护城河里,将往日碧波荡漾的护城濠河拦腰截断为数截,清风拂过,吹起阵阵墨绿色的涟漪,拍打着河缇建起朵朵水花。无道长长的吸了口气,仿佛间闻到水花中藏着的血腥味。

城外还有不少临时搭建的窝棚供难民居住,不时有三三两两沮丧的民夫搬送着货物往城里送,完全没有城镇昔日的繁华。

“贼寇破城后,四处烧杀劫掠,稍有违逆便杀之。劫掠后,又胁裹民众挖地毁城,稍不如意,便杀之弃入濠河,城墙足足挖塌十七段之多,事后还纵火烧城,火势直烧了三天三夜方歇。此次贼寇破城除却被掳走的年轻女子和丁壮,被其胁裹挖城的民夫多被杀之,躲避不及而死者逾四千人,末将至此只是打捞尸体掩埋就耗费半月时光,幸得隆冬时节,尸体不易腐败,才没引起任何疫状。贼寇手段之毒烈,直叫人恨之入骨,幸得陛下委任国士南下剿匪,为南安城报仇雪恨!”陈华文勒马行在无道右侧,见无道神色不善,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家伙自述南安祸事,还不忘替自己说两句好话,虽没有功劳,也要争份苦劳。贼寇袭南安城的警讯传至溧阳府,你就率一旅府军援南安城,行至梅溪,听得南安城破,黄维战死,贼寇近四千之众便裹步不前,直到三日后贼寇撤离南安城才率援军抵达南安城,接管南安城的防务,暂代城主一职。你这些话糊弄普通百姓还行,难道还骗得过我吗?不过逾四千寇兵,又占据城池险要,一旅府军不过1200余人,屯兵梅溪也算不得畏敌不前。只是,贼寇以劫掠为生,破城劫掠实属正常,挖城则是破坏南安城立足的根基,南安城民众若没有安全感,虽故土难离,但为求保命远离故土也不是没有可能,这破坏南城的根基却也是断了自家的财路。还有那个神秘的秦仙师,这溧阳府的两拨贼寇还真实充满着神秘啊!

无道紧紧的握着马鞭,眼睛死死的盯着因为染血而变为深褐色的城墙,长长的吁了口气,随即转头看向司徒威,沉声道:“大哥,你觉得这两伙强寇破城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太过火?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恩,他应该是这个意思。司徒威点了点头,脸色阴沉,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咬牙道:“确实做得太过了。完全不像强寇的作风。”顿了顿,又补充道:“溧阳府地处边塞,他国细作活跃平凡也属正常。”

他也认为这背后有他国细作作祟。好,很好!既然有他国细作作祟,这剿匪的功劳又要大上三分,至于是哪个国家的细作在背后作祟已不重要,赵国使者既然敢在楚帝寿宴拿此事说事,那么赵国就有最大的嫌疑,这屎盆子不扣在赵国的头上,还能扣在哪国头上?至于楚赵两国是否因此发生战事?已不是我能管得了得事,这得由朝堂上得国之栋梁去头痛吧!无道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恩,我也觉得这事背后不简单。尤其是哪个秦仙师,出处透露着神秘啊!”

好家伙,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将剿匪平乱,定性为他国细作作祟,是非清白全凭权势者一言而定,这就是权势带来的好处!嘿嘿,不管你们将此事炒到何种高度,你们吃肉,也少不了我一份汤。陈华文也点点头,沉吟道:“国士与少将军所言不无道理,黄城主在府邸内身首异处,南安城被破坏得厉害,数千丁壮遭受屠戮,这些事联系在一起,想想怕是真有蹊跷!”

这老小子还真不愧为官场混得老狐狸,话只说三分,点到即止。无道扫了眼陈华文,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向南安城,却发现大量衣衫破旧,面带菜色的难民结队从东南而归,人数怕是不下千人,这场景太诡异了,当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些民众从何处归来?”无道皱了皱眉头,指着远远归来的民众,看向陈华文询问道。

“崀山广仁寺的和尚慈悲心肠,体恤民众疾苦,匪患以来,在崀山脚下设了粥棚,又在东城门外设了道场赈济灾民、超度亡灵,帮了大忙。不然南安城的景象恐怕更是不堪!”陈华文看着归来的难民队伍,胖胖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又补充了两句:“匪祸当日,广仁寺还大开方便之门,保全了千余逃难民众和伤患。强寇入寇崀山,见崀山地势险要,众民壮与僧众手持戒刀竹矛紧守广仁寺,终究不敢硬攻,折转而走。”

“恩,还是出家人慈悲为怀。”无道眉毛跳了几下,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崀山在那里?此等大善举,我等怎么也该去拜会拜会?不然凭地失了礼数,让南安城十数万民众戳我等的脊梁骨。”

本以为无道要先进南安城安抚民众,没想到他竟然要先去拜访广仁寺的和尚,这可有点沽名钓誉的嫌疑。陈华文微微一惊,随即暗自摇头,这是无双国士自己的事,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我为他着什么急?

他抬起手指出崀山所在,无道随着陈华文的手指望去,只见南安城东南七八里外,那座高约三四十丈的山峰,山间青木葱茏,隐约现出高大的佛院楼阁,飞檐走阁,虽说不上华丽,却是相当有气势,占地也甚是宽广,造价怕是不菲。最重要的是崀山虽不高,但却距离南安城与泰安左军营寨不远,目力极佳者站在山上便能将南安城与泰安左军大营尽收眼底,占尽地利之便。无道点了点头,笑道:“此山甚好,甚得地利之便,我泰安左军若是驻扎在崀山好过南城大营十倍。”

“是啊,我也觉得崀山甚好,易守难攻,是军队驻扎的好营盘。”司徒威也迎合的点点头,笑道。

难道他们俩在打崀山的主意?可是崀山乃是广仁寺的根基,广仁寺的和尚岂能轻易相让。若是广仁寺只是籍籍无名的小庙强占了也无妨,可广仁寺主持慧海大法师却是方圆五百里出名的得道高士,经常与府尹大人和都尉盘道讲经,尤其是南安匪患,广仁寺更是赈济灾民,超度亡灵,占尽南安人的民心。你二人虽是强龙,却也未必压得过地头蛇。陈华文苦笑着摇摇头:“崀山虽好,却是广仁寺的根基所在,那些和尚岂能轻易相让。”

“哈哈,我也只是唠叨唠叨,若真将广仁寺的僧人从崀山赶下来,恐怕南安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我淹死!”无道拍了拍哈哈大笑,让陈华文看得有些莫名,不知他刚才的是真心,还是无意。

……

三人说话之间已来到泰安左军辕门外,在数百将卒的簇拥下,无道与司徒威联袂进入大营,高义与陈华文紧随其后,身后紧跟着的是泰安左军数十将官。

进入军营,无道便命人宰羊杀猪。由于武胜等乡兵不属于泰安左军不能呆在军营,无道将杀敌所得的金币财货分为三份,亲卫与乡兵各占一份,由于最近手头拮据得很,他也厚着脸皮和司徒威平分一份得了86枚金币。随即,又唤来陈华文的随从,令其带领武胜等人入南安城暂歇,明日再北上绕道回颜家堡,以防伏龙山的贼寇半路埋伏报当日的血仇,并暗中让武胜等人入城宣扬当日战事以安南安城民众之心。

无道玩味的看着武胜等乡兵与民壮渐渐远去,嘴角浮出一抹玩味,转身拉着司徒威,朝着左侧的陈华文笑了笑:“陈将军请入账说话,我和少将军有些要事要与你商议。”

要事?哼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陈华文眼角一跳,对身旁的随从吩咐道:“你们在此等候,莫得要事,不要打扰我和国士与少将军商议要事!”

三名随从躬身应是,老实的呆在大帐外,陈华文则长长的吸了口气,硬着头皮随着无道二人进入中军大帐,而泰安左军的将士早已磨刀赫赫宰猪屠羊,准备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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