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红酒与牛栏山
当小茜说出了要去北京站接我的提议，我恨不得肋生双翅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在我们两边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我一边纠结着回北京的时候该如何回避小茜的追捕，一边应约去参加萧潇准备的“烛光晚餐。”
虽然我一直承认萧潇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但今晚当萧潇长发披肩，以一袭白色长裙拖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还是令我不由的为之一颤。尤其是那件长裙的V领开的很大，一对高耸的双峰呼之欲出，冰清玉洁的白色长裙与上面极不协调的V领，将纯洁与性感两种同样迷死人不偿命的气质同时叠加在了萧潇身上。我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我很自然的把目光定格在那片诱人的酥胸上。
“嘿……你看什么呢？”大概是被我盯着的时间有些过长，萧潇脸蛋微红，红霞满面。
“哦，没什么。”我将目光转移阵地，落在她精致的脸蛋上。
萧潇小嘴一撇，“切！骗子。”
在这个世界上，兄弟大多数都是用来出卖的，感情往往也都是骗来的，男人都喜欢“征服”，所以上床是男女交往期间必经的一个环节，这也导致了处的女朋友越多，处女就越来越稀少，以前我上大学的时候，高中在我眼里已经是最后一片净土了，现在想来，恐怕初中里面，处女都已经是凤毛麟角了。不过庆幸的是我的家里和眼前还有两位，而且如花似玉，才华横溢。
“你能喝红酒吗？”在我魂游太虚的时候，萧潇已经趁机拿出了一瓶红酒。
“对我来说喝红酒和喝二锅头没什么区别。”
我爸曾经说过一句震古烁今的名言：“红酒，其实他妈就是外国的牛栏山。”
“真煞风景。”萧潇抱怨我不懂情调。
“我这叫朴实。”
萧潇让服务员将晚餐推进了房间，同时把我面前的就被斟了红酒。
“对我有什么想说的吗？”萧潇抿了一口红酒，脸色有些绯红。
我直视着她红润，并且富有古典气质的脸庞，真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境界了。
“祝咱们公司越来越顺利。”
萧潇放下酒杯，“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咱们俩个能不能聊点别的。”
“那你让我说点什么？”我哑然。
“你觉得我今天晚上的打扮漂亮吗？”萧潇媚态十足的看着我。
“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我怕她又把小茜提出来过堂，急忙又补充了一句。
“嘿嘿，真的啊？”萧潇喜笑颜开，娇状万分。
“当然是真的了。”
女人永远都是男人摸不清心思的动物，而且大多都喜欢听假话，有的女人甚至一辈子都生活在男人的谎言中也无法自拔，看来忠言逆耳的这句千古名言并不适合放在她们的身上。
“王楠，你说我喜欢上了你哪呢？”萧潇一时风情万种，一时忧愁满面。
“这个我哪知道啊！可能我身上的优点太多了，所以掩盖了很多缺点。”
“得了吧！我真没发现你有什么优点，不过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萧潇开始有些酒后吐真言。
“萧……”
“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萧潇嫣然一笑，我顿时安心了不少。
这顿美妙的烛光晚餐吃到了很晚，与其说是吃，我觉得用聊更合适，本来我想借着这次机会解开萧潇的心结，但到最后不仅她的心结没解开，她的一些肺腑之言反倒弄的我有些郁郁寡欢，我们俩个的谈话内容每次牵扯到感情的时候，就好像两国元首会谈，每次都是无疾而终。
第二天早晨我和萧潇乘着北上的火车功德圆满的回到北京，从站台出来，我一直小心翼翼，步步惊心的搜寻着我们家妞儿的倩影。
“喂！你满处瞎看什么呢？这里的美女很多吗？”萧潇有些“生气”的掐了我一下。
身边婷婷玉立着这么一位花容月貌的美女，我却还在不停的东张西望，换做是谁都有可能误会。
“不是。”
“那你看什么呢？”
“找小茜呢！”
“小茜她要来接你吗？”
“是啊！”
“那她要是看到我也在，会不会误会啊！”萧潇替我紧张起来。
“误会嘛！那是肯定的。”
“要不要我先走一步？”
“不用，她来不来还不一定，更何况咱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做过，光明磊落。”
“那好吧！其实我还巴不得她误会呢！这样我好趁虚而入。”
“……”
这次天津之行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有机会接触到火车这种交通工具，从北京火车站的甬道出来，才让我领会了何为人潮滚滚，我原来以为首都机场的人就已经够多的了，但和眼前的景象带给我的震撼来讲，无疑是小巫见大巫，这也从侧面反应了，凡夫俗子永远都比有钱人多。
我和萧潇像夹心饼干似的随着人流浩浩荡荡的往外拥挤，由于出站的人数实在是太过茂盛，所以我们俩个的身体几乎是紧紧的贴在一起，我现在真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让萧潇走在我的前面，只要面前的人群一阵“颠簸”，我的下身就不受控制的“顶”在了萧潇圆润的翘臀上，弄的我们俩个人尴尬不已。
等我们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抽离出来，萧潇已经满面羞红。
“不好意思啊！刚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为自己刚才的生理反应辩解道。
萧潇低垂着头，露出白里透粉的脖颈，“没关系，我又没有怪你。看到小茜了吗？”
“没有。”到现在我也没有察觉到小茜的芳踪，我抱着侥幸的心态希望小茜不要出现。
“那好吧！我先回家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我看着她沉甸甸的行李箱，很绅士的说。
“你方便吗？”萧潇眨了眨长长的睫毛。
“小茜这个时候还不来，肯定是来不了了，也许医院临时有手术来不了了。”
“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潇把我充当“搬运工”的责任推到了我的头上。
我从她的手中接过了拉杆箱，忽然感到不远处一直有两道冰冷的目光在一丝不苟的盯着我，我抬起头，我们家妞儿漂亮的脸颊忽然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妞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一哆嗦，拉杆箱脱手而出栽倒在地上。
我们家妞儿距离我们俩个之间间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所以我相信她应该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但从我的动作，她至少也能领会出精神。
小茜步伐优雅的越过了马路，走到我们的面前，“刚到不久，我不是和你说今天要来接你了吗？”
萧潇转头看了我一眼，“王楠，你不用管我了，先和小茜回家吧！”
“那好吧！”
“你可真是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要把领口系好。”萧潇迎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两只芊芊玉手爬上了我的脖子的位置，亲手帮我将衬衫领口的扣子扣好。
和我说过很多次？，没有啊………………
女人真是一种危险的野生动物，我可怜兮兮的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向小茜……
以前我只体验过像怀着上坟一样的心态去上班，今天我有幸体验了一把像进牢房似的走进了自家的大门。
“妞儿，你累坏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我看小茜换上了拖鞋，大献殷勤道。
“不用。”小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冷冷的注视着我。
“真不用啊？要不然你先洗个澡？”我听说洗澡有助于冷静的疗效。
“不了，王楠，你过来坐。”小茜直呼我的大名，让我意识到了事件的的严重性。
“妞儿……”我乖乖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怎么不和我说去天津的还有萧潇？”小茜气呼呼的看着我。
“你也没问啊！”
“我没问你就不能说嘛？”
“……”我被小茜追问的哑口无言。
“我看你存心就是想骗我，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妞儿，你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的人。”
“哼，大千世界，真是什么鸟都有。”
“妞儿，我去天津真的是去做正经事了。”
“做正经事？那你有没有正经的做事啊？”
“当然了，我骗你干嘛？”
“这可说不定，那我问你，你们俩个在天津是不是住在同一家旅馆了？”
“是！”
“这两天你们是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吃饭？”
“是。”
“那昨天晚上你们俩个是不是睡在了一起？”
“是！”出于惯性，我不假思索的犯了致命的错误。
“你说什么？”小茜柳眉倒竖，微嗔道。
“不是。”
“到底有没有？”
“没有。”
小茜敬业的盯着我看了很久，就当快要把我看的毛骨悚然的时候，她忽然嫣然一笑：“好了，算你过关了。”
“过关了？”我一头雾水的说。
“是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萧潇一起去天津了。”
“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你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帮你收拾东西，从你衣服的口袋里翻出了两张车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和萧潇一起去的，后来我就给萧潇打了个电话，确实了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刚才还要问我这些？”
“因为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和我讲真话了啊！”
“如果我没有说真话呢？”说实话，我真的很期待的想知道说假话的后果。
“当然是不会原谅你了。”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当然了，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包括所谓善意的谎言。”
“妞儿，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
“你是不是我还不知道？哼！我可没说就这样原谅你了。”在我们家妞儿这里永远都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那你怎样才肯原谅我啊？”
“这周末陪我去健身房上课。”
“什么？”我想起健身房里那些让人疲惫不堪的器械，直接躺在了沙发上，任杀任刮悉听尊便的说：“妞儿，你还是别原谅我了。”
“不行，既然你诚心悔过，我就得给你这个机会。”小茜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啊？”
“阿姨明天要来咱们家。”
“阿姨？哪个阿姨？”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妈，我未来的婆婆……”
老太太要来我们家“微服私访”，这成了我从天津回来后的头等大事。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忙，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宠信我的电脑了，又加上今天是周末，所以我昨天晚上就小玩了一会儿游戏，结果想不到竟然在游戏里遇见了李曼，我们俩个人“想见”甚欢，故此玩到了很晚才睡下。我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我们家妞儿终于忍不住冲进了我的房间把我吵醒。
“老公，老公，该起床了。”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此刻我们家妞儿精致的脸庞已经没有睡觉对我更有诱惑力，“妞儿，我正困着呢！”
“你老实交代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玩游戏来着？”
“是啊！我昨天在游戏里面遇见了李曼，就玩的时间长了一点。”
“起床吧！阿姨一会儿就要来了。”
“不要嘛！我妈来了就来了，我在家也是睡到这么晚的。”
“不行。”
正在我们俩个就我是否继续睡觉的问题僵持不下的时候，我们家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因为小茜闯进我房间的时候没有关门，老太太进门后的第一眼就看见我们俩个在床上拉拉扯扯，小茜穿着一件肥大的体恤，光着两条玉腿，我则赤裸着上身，半躺在被子里。
“妈……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早？”老太太诧异的看着我，“都中午12点了，还早？”
“哦，我昨天睡的晚。”在我妈面前，我一点都没有要起床的觉悟，倒是小茜在老太太灼灼的目光中，脸颊泛红的站了起来。
“妈，您怎么想起来看我们了？”我当着小茜和我妈的面把衣服穿好，这让老太太更加坚信了我和小茜已经逾越了男女之间那道屏障。
老太太哼了一声，“你天天在外面，也不回家看看，我和你爸不放心你，我就来看你了。”
“我爸呢？”
“你爸天天瞎忙，我一个人过来了。”
我爸长期在居委会担任要职，整天和一群妇女打成一片，也难怪老太太对他颇有成见。
“小茜啊！你先出去，我和王楠有些事要说。”
小茜哦了一声，乖乖的走了出去，娴静的令我无比惊讶。
老太太看着小茜带好了房门，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我，“王楠啊！妈问你点事啊！”
“您说吧！”老太太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你和小茜……什么时候结婚啊？”
“啊？”这个问题犹如晴天霹雳，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妈会问出这么奇葩的问题。
“啊什么啊！我就问问你和小茜准备以后什么结婚？这也是你爸的心声。”
“妈……我和小茜才好多长时间啊？您着什么急啊？”
我妈嫉世愤俗的瞪了我一眼，“我怎么不着急？咱们家楼下老李的孩子比你还小2岁呢，前几天儿子都生出来了，你妈我看着眼馋啊！”
“妈，这种事不是着急的事，再说了，我和小茜岁数都不大。”
“不大？你告诉我小茜今年多大了？”
“23。”
“23？我23的时候都有你了，现在人生活速度越来越快，怎么结婚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啊？”
起初我真的以为老太太是真心实意的想念我了才不远“千”里的来我们家看我，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她老人家是来逼婚的。
“妈，这种事急不得。”我很有耐心的做着老太太的工作。
“什么急不得？你们年轻人想的太简单，你看看，我23的时候有的你，相当于我不到50岁，你已经25了，你要是明年结婚，等你50岁的时候你的孩子就和你一边大了，妈的意思是想趁着妈现在还能干，能帮你和小茜带孩子。”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太太不仅操心我的终身大事，连我还没见面的下一代一并伺候了。
“就算我和小茜结婚了，也没打算很快就要孩子。”老实的说我的事业还没有步入轨道，结婚是一件离我很遥远的事，我想给小茜一个美好的生活，所以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拼搏，而不是围着锅碗瓢盆给生活打工。
“胡说！”老太太以无后为大，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看来老太太不仅是我们家里的皇太后，她更想当太皇太后。
老太太深刻的批评了我，“现在我和你爸的身体还算硬朗，这你要是30多岁再要孩子，等你孩子20岁的时候，我都70了，那个时候我和你爸要是得了个病住进医院，你不仅得天天往医院跑照顾我和你爸，还得操心孩子上大学的事，那才叫真的是上有老下有小。”
老太太的一番生活体验说的我毛骨悚然，“妈，没您说的那么邪乎吧？”
“怎么没有？我告诉你，你要是早结婚，对小茜也是个交代。”
“妈，我又没把谈恋爱当开玩笑。”
“你要是再拖个几年结婚，你30多岁无所谓，小茜要是快30了还没结婚怎么办？万一你们俩个谈了几年恋爱分手了，小茜那么大岁数，不可能再找二十四五岁的小伙子结婚了吧？要么找30多岁历经沧桑没结婚的，要么找二手离过婚的，或者是给人家死了老婆的当填房，女孩和男孩不一样，男人怕说小，女人怕说老，男人三十是块宝，女人三十是根草。”
“妈……”
“记住妈一句话，三十不立子，四十不发家，先成家后立业。”老太太见我意识有些薄弱，旁敲侧击的对我言传身教。
现在我终于知道李曼在和她男朋友分手以后每天杞人忧天的在担心什么了，我不得不承认老太太说的话有一定的含金量，我不是没有想过和小茜的终身大事，只不过婚姻是件大事，不能草率的做决定，而且现在的我在物质上什么也给不了小茜，以前我一直认真的以为结婚离我很遥远，但今天老太太的一席话顿时让我觉得，其实婚姻离我的距离很近。可就算小茜同意嫁给我，可她父母是否同意？可婚房在哪？后面还有两万五千里的长征在等着我。我认为现代人的爱情路上不仅只有你和我，还有房子，车子，票子一系列的物质因素。
“这样吧！我去和小茜聊聊……”老太太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一句令我心神俱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