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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长老布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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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越到楚庄后的第一天就在无意间闯入了一位庄民饲养猛兽的牧林中,一击熊掌差点要了他一条小命。最后被庄人及时搭救,静养了三个多月方告恢复。在这段时间中,谷越不止一次地想要放弃治疗,但最初的信念拯救了他,所以三个月可算得他的生死劫,从一无所有到坚强勇敢地活下去。

消息在庄中散开,自然引来不少同龄孩子的关注,由此谷越结识了玲儿与楚阳。

且在庄子里住下后,庄里的人就会隔三差五地带着些小东西来嘘寒问暖,但谷越坚持不平白无故受人恩惠,遂婉言相拒。

依着父亲生前手工,谷越完全继承了编织竹编的技艺。他年纪虽小,但一手巧计已不逊其父,三五日后,他总能带着一箩竹编去庄中集市贩卖。楚庄人新奇这些竹编,且心中总存在一丝怜悯,所以谷越经常摆摊不到一个时辰就将竹编贩卖一空,如此反复,生活就不愁了。

至于为何不用当日佟峰赠予他的钱帛,他自己也说不清,就觉得若是真把这些钱帛用完,那以后就不可能再见到这位朋友了。

这日里,谷越正在空竹小楼里捯饬竹编,偶然抬眼,就见一名老者已不知何时来到了竹屋前。老者腰身佝偻,手拄一根白木杖,半肩白发往后束成一尾,那格外宽松的灰色布袍罩住了全身,仅露出一副历尽岁月沧桑的容颜。

谷越不知道这名老者的身份来历,但他自幼便懂得敬人者人敬之。这会想来,成为一名小贼也是受了那嫉恶的念头怂恿。

放下手中的竹编,快步走下阁楼,推开竹栅。

“老爷爷,您是要买竹编吗?”

老者目光四散,最后盯着谷越,嘴角蠕动似在呢喃,但谷越还是听清了:“渡过生死劫的孩子,跟我走吧!”

谷越很是疑惑,不明白老者这话什么意思,于是伸手去把扶老者,意在把老者迎进竹屋。

老者没有避让,也没有言语推辞,就这样在谷越的把扶下来到了竹屋内。

到了竹屋内室,老者又是一番巡视,目光中透露出一股赞许,又道:“孩子,这屋子不会是你自己建造的吧!”

谷越年岁还小,也不知老者来这的真正意图,此刻被问到这座竹屋,当下便老实回答道:“老爷爷,这竹屋是楚隆伯伯建造的。”

老者的目光凝视在谷越身上,似能看穿人心般。“孩子,那这一定是你的构想吧!”

谷越也不知老者是如何看出的,心中遂多了一份谨慎,点点头算是承认。

“不错,年幼就知生活事,看来以后你的生活不用我操心了。”

老者的话让谷越愈发地摸不着头脑,此刻他也不知该如何与这位老者相处了,正迷惑间,竹屋外声音响起:“谷越,你出来,我要跟你决斗。”这声音音色稚嫩,但言语却充满了不屈与期待。

不用说,一定是楚阳这小子,还真是屡教不改啊!

老者当然也听到了楚阳的挑战,目光暗示着谷越出门应战,谷越也就不再迟疑,心中暂忘了老者的来意,现下还是把楚阳摆平要紧。

“楚阳,你说你烦不烦,每次和你打,最后都是你输,我记着都差不多有四次了吧!”

“哼!我爹说了,哪里跌倒的就要哪里站起来,我打不过你,就要一直打,直到打赢。”

两孩子交谈的话语落在了老者的耳里,老者走到窗口,注视着他俩,心中有了新的决定。

楚阳年仅十一,但继承了楚方的体质,此刻的他看起来已有十五六岁男子的身型。加之自幼便跟随楚方习武,自六岁开始,在庄中年轻一辈中可谓是“打遍楚庄无敌手”,可无奈这光辉只持续了大概三年,因为一个叫谷越的臭小子来了。

这臭小子长得一张“还算”俊秀的脸,形体正常,跟自己相比无疑有点瘦小。且这小子性格古怪,人多人少都习惯一言不发,只有在卖他那破竹编时才会和买主交谈几句。说起来他也确实有点可怜,好像来族里之前双亲就过世了。

这些都不重要,自从认识他后,玲儿成天在自己面前说他,搞得自己心里怪不是滋味。心中不服,便去找他较量一番,本以为凭着自己“打遍楚庄无敌手”的本事定可以手到擒来,却不晓得他哪里学的路数,完全不按常理出招。和他打,总感觉一身功夫都使不出来,经常输得莫名其妙,在玲儿面前丢脸丢大了,还被爹骂。

老者心中释然,谷越自幼丧母,跟随父亲四处飘荡,自然多了一些平常孩子没有的东西。而后为父亲重患极力奔走,其中肯定经历不少磨难,心性和身体都更加坚韧。而楚阳虽生就习武,但也只是花架子,真打起来哪能抗得过谷越的韧劲。且不说,因为父亲楚方的关系,庄中真正有些底子的孩子都不会和楚阳真正较上劲。

两孩子默契地走到竹屋前的一小块空地,谷越就这么直直地站着,双目紧紧盯着楚阳。而楚阳则有模有样地扎了一个马步,双手摊开一个架势,心中默想楚方赠言:“就你学的那点东西,花拳绣腿有个屁用,马步给我站好了,底子给我打实了。。。。。。”

许是楚阳自己站得久了,见谷越就这么盯着他动也不动,心中按捺不住急躁,挺直了身子就挥拳向前了。

“身子根骨不错,但天性急躁,于修真无益!”这番话正是老者对楚阳的评价。

在谷越眼中,楚阳并不是天性恶坏的那种人,会与自己几番纠缠,都是那玲儿从中挑唆。只不过,自己也不愿就此输给楚阳,所以,打就要尽力。

楚阳借助身体出拳,直击谷越胸口,力度颇重,谷越若是挨实了,定要痛上一阵,以至失去再战之力败下阵来。

先前已有四次交锋,谷越对楚阳可谓知己知彼,见他不露丝毫慌张之色,微微耸动肩膀,身形往右,堪堪避过楚阳这一拳。与此同时,左手聚力横挥。楚阳对谷越能避过这拳毫不诧异,对接下来谷越的一招早已了然于心,这也亏得前几次的教训。

右拳击空,扭腰收力,左手紧贴胸口,左掌向外,迎击谷越横挥的左臂。谷越左手也不收力,撞在楚阳左掌后,整个身形接着手势斜倾,以右手手掌擎地,左脚划地劈向楚阳下盘。

楚阳守势已解,见谷越腿部攻势已至,心中起意,居然用了跟谷越同样的招式,以脚对脚。

“啪”地一声闷响过后,搞笑场景出现,楚阳坐地双手抱脚,嗷嗷直叫。谷越情形稍好,单脚蹲着,眉头紧皱。

“心性不够坚定,需要历练。”老者在见到此番情景之后,又是句莫名其妙的话。

“楚阳,算了吧!这次算是平手,不打了!”谷越讲出这句话后,已是回身向竹屋内走去。

此刻依旧抱腿喘气的楚阳在听闻这话后,猛然来了精神,双手往地上一撑,依势站定,口中吼叫道:“平手?算了吧!我看是你不敢和我再打了。”

谷越不回头,对楚阳的狡辩也不再回应,径直回到屋内,站在老者跟前。

“老爷爷,您要带我去哪,要做什么呢?”

老者此刻倒是不说话了,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搭向谷越。谷越不知其意,双手迎上。甫一接触,便感觉身遭似被一强大气场罩定,同时有一股威严的力量在查探自己全身,直渗入灵魂。

这感觉来得突然,去得也快,谷越不禁怀疑这名老者来意不善。

“根骨上佳,品行可贵,心性坚韧,确实不错。”

着实受不了老者的自说自话,谷越转身向屋内而去,口中计较着要帮老者倒一杯热茶。

“孩子,不用了,过来听我说吧!还有屋外楚方的小子,进来吧!刚好你俩凑到一起。”

屋外楚阳一直没有离去,听到有人相邀,也正好找到个借口,体质上好的他此刻那股疼痛已去,一路小跑地进了竹屋。

谷越对楚阳施以冷眼,口中倒没有说出驱赶的话。两少年在老者面前站好,似命中注定般,接受这上天给予他们的命运。

“我是布罗,楚庄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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