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沐雨！
PS：那啥，22号老七结婚了哈，哈哈哈哈，所以嘛，玩得疯了，再加上跟老婆那啥那啥那啥的，还有被小姨子和伴娘整的两条手都抬不起来的缘故，断根了好几天哈，不过放心，从今天起，哥会一点点给大家补上的！~~~
信也好，不信也罢，当张依凡这一段话说完后，三十九个孩子的眼底闪烁出了不一样的光采，有怀疑、有嗤笑、有思考，但每个人眼底都悄然藏了一抹憎恨。非是恨别人，而是恨自己不争。
尊严这一东西，不分年限，打叶凌露出那一抹鄙夷冷笑时，许多孩子的尊严底线就被触动了，然而，他们还是迟迟不敢上前握刀。握刀容易，解剖难。犹想起科幻片、操场上、超市门口的所见所闻，脑海中勾勒出五脏六腑与腥臭鲜血混合交织的画面后，所有孩子都打了退堂鼓。哪怕强悍如林小朵以及另外六个杨安的学生，这类早就杀过不知多少丧尸的孩子都是踌躇不前。杀丧尸容易，挥刀斩首就行，可是真要他们把丧尸剖开、剥皮，从里头把五脏六腑掏出来，再经水冲洗，煮肉，吃肉……想想就有种反胃的冲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似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叶凌脸上的冷笑渐渐凝固，甚至感到了由衷失望。他本以为自己的话以及张依凡的鼓励会让这群中出现几个敢冒头挑大梁的人，可结果……事与愿违，整个大厅已经沉默了整整十分钟。
寒风无孔不入，自敞开的大门口闯入，呼啸而过，掠过所有人心底，掀起一抹悲凉，更是令叶凌觉得，他的选择或许是错误的，将希望投于一群孩子身上，这样的事或许真的有些荒谬？
又是一两分钟过去，正当他即将要心灰意冷之际，围坐一圈的孩子中终是有个人冒了头。
这是个女孩，面色蜡黄，骨瘦如柴，头发扎成马尾，几根枯燥发黄的头发不规则的竖在外头。没有同龄人的朝气，甚至身材都是干瘪平凡，唯一能令人记忆深刻些的便只有她脸上那一滩如芝麻般铺着的雀斑。
女孩从人群里站起，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瑞士军刀，随后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旁，想要下刀，但又不知从哪里下刀是好，她扭过头，咧开嘴，苦苦一笑，问道：“叶哥哥，该从哪里下刀？”
这个女孩叶凌认得，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他刚到淞南二中时救下的第一名女孩——沐雨。
两天的休整并未让这个饥饿过数日，曾一度处于惶恐不安中的倔强女孩恢复多少血色，脸色依旧苍白的吓人，只是那双眼睛，稍稍有了些灵动，未待叶凌开口，她忽而一笑，天真而又坚定的说着：“叶哥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让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们好，不用担心，我很坚强的呢！”
“是啊，你比许多人都要坚强，至少你敢守护同伴，哪怕他们身亡，至少你敢迈出第一步，比任何一个男生都要来得坚强。”
叶凌莞尔一笑，嘴角泛起抹浓浓的苦涩，他本以为第一个敢站出来解剖的会是杨安的七名学生，可事与愿违，他万万不曾料到，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学生群中体制最差、年龄最小的沐雨。
他缓步走到沐雨身旁，蹲下身，像是个溺爱妹妹的哥哥，轻轻扶过她布满枯发的小脑袋，微笑道：“哪里都能下刀，重点是第一刀下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沐雨并不懂叶凌话里的深意，她一脸茫然的思索了片刻，忽而乖巧一笑，握紧小刀的手又紧了几分，旋即转过身面朝尸体，终是举起刀子一刀捅进了尸体脖颈处断裂的皮层边缘，并用力往下割着。
喷涌而出的鲜血再她苍白又蜡黄的脸溅出了斑斑点点的血痕，泛出的腥臭味道更是令她赶忙捂住嘴，生怕自己下一秒会吐出来。过不多时，她稚嫩干枯的小手拍拍心口，平复一会儿心境后，又握住刀朝下放继续割下去，并乘隙说着：“我刚才下刀的时候，想的是食物，想的是有了食物就不用挨饿，不会饿死人，还想到了以前的的同学，还有老师……我想保护她们，不想再看到她们活活饿死……”
言语间，两行清泪自眼眶滑落，顺着脸颊，沾染血迹，花开一抹淡淡血花。
沐雨的声音不轻，但很有力，任谁都能从她话语间听到那抹决绝，叶凌微感叹息，厚实的手臂轻轻搂着她肩膀沉默不语，张依凡抱着小黑，与林嫣靠在一道，沉默不言，其余小队成员或抽烟，或磨刀，亦或蹲在地上想着心事各自不一，唯独是徐薇，早已哭成了泪人，但却是捂住嘴，不让哭声扩散开来。
孱弱的小手握着刀，一寸一寸艰难的向下挪着，以她的力道要想割破狼皮，很是艰难，不多时，虎口间已经隐隐发红，然而沐雨却并未停止，她就像一架机器，努力的割着狼皮，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人皆有心，没有攀比，哪儿来动力？
这一幕落在其余三十八个孩子眼底，却又在他们心底掀起一阵不甘、不愿的强烈挫败感。
“不就是劈个尸体吗？哼，有那么难吗？”
林小朵是第二个站出来的人，洋气的两根鞭子随她气鼓鼓的脸庞一颤一颤的煞是可爱，她轻灵一跃，从人群里脱颖而出，脚尖一点，一踩，踩住军刀末端，把刀子踩得腾空飞了起来，然后顺势一握，得意洋洋的抹了把鼻子，快步走到边上另一具尸体面前解剖起来。
弯腰蹲下的一刹那，林小朵扭过头，想要看一眼沐雨，却发现她同样笑着看向自己。
“看什么看呀，我刚才是故意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先出头的。”
林小朵鼻子一皱，轻哼一声，莞尔又是舒眉诚恳一笑，轻声道：“不过我挺佩服你的。”
话音一落，她同样是握着小刀认真的切割起了狼皮，只是她要比沐雨惨，选的这头尸体血管里居然还藏着一大包血，刚一落刀，就迎来了一脸喷泉。
瞬间染红的血人虽然诡异，可她怪叫一声，连腿两步的吃瘪模样，仍是惹来不少人窃笑。
气氛在瞬间因此缓和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许是想在林小朵面前表现什么，杨安带来的唯一六名男学生里，有两个胆子大的居然同时蹦了出来，互看一眼后，颇有种争风吃醋的味道，捡起刀子就狠命的朝尸体上扑，撩起袖子就开剁，浑然没有惧意，小脸上挂着的只有强烈的竞争表现。
至于最后那把刀子，更是引来了五个少男少女的争斗，最后居然是一个女孩乘别人争吵的时候悄悄捡起来的。这一幕险些没让陈钢笑得呛死，连忙对叶凌竖起拇指，暗叹他手段高明。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沐雨出场根本就不是叶凌安插好的剧本，林小朵也不是，这一切，都只是天意。
半小时后，五具可怜的尸体已经被彻底剥了皮，五脏六腑亦是如一团乱糟糟的糊肉般纠缠在一块，被叶大狠人拎起来装进了一个黑压压的马夹袋里，然后扎紧，朝角落里一丢，似乎还有别的用处。
血淋淋的肉看上去相当诱人，肌肉组织所呈现的线条亦是蕴含着满满的爆发力，当然，会这样欣赏尸体的人并不多，除了叶凌跟陈钢这两个狠角之外，哪怕连林嫣、张烁等人都是纷纷变色，故作视而不见，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脚尖。
“割肉，窜木头。”
叶凌舔舔嘴唇，从背后掏出那柄比他人都高出好多的蜘蛛刀，握住刀柄，隔着两米来远看似胡乱的一挥，挥出百十来道银色阴影之后，沐雨手里那一具尸体居然有一半被瞬间割碎，割成了一块块拳头大、两根手指头粗细的肉块。这一手，漂亮的很，可谓是技惊四座。
“肉呢，就要这点大，才烤的熟，虽然变异动物的肉里都不含毒物，但生的吃下去总是会拉肚子。别以为生物能量是无所不能的，小毛小病虽然不会发生，可一旦生病，那就是大病。以前有个很牛逼的人，是我师父，就因为吃了一顿生肉，活活拉了七天，最后差点脱水而亡。”
叶凌的师父？他有师父？是谁？
答案除了他自己之外，再无一人知晓，哪怕是张依凡都未曾从笔记中读到分毫关于他师父的记载，再加上叶凌本就是如此牛逼轰轰的人，他有师父的话，那内个师父岂不是要逆天了？故此，众人嘻笑一堂，以为是他打的趣，便未曾在意，而是纷纷观摩起五个孩子切肉的模样。
时间总是飞逝的，尤其是当人认真专注于同一件事时。
就像冲个马桶一样轻描淡写的一按，就已经时至午夜。
五头尸体被切割成数千肉块，窜过一根根手臂长短的枯枝，举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上噼噼啪啪的烤着，油脂从肉块里源源不断的落下，整个仓库里都弥漫着一股极其诱人的烤肉香气。
才烤了十来分钟，十八罗汉就已经来来回回不知道跑了几趟，他们这群粗人，哪儿管这是不是变异生物，心里头想着的只有烤肉二字。
没了初时的恐惧，扫平了内心的矛盾，当望着这上百窜香气四溢的烤肉窜时，每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要不人又怎么会总说：吃饭是种享受呢？
或闲聊、或杂谈、亦或三五成群用冰冷的海水洗刷着皮毛上的腥臭味儿，先前那股子的落寞劲儿，转瞬消散一空，时而还能听见从人群里传来咕咚咕咚的吞唾沫声。
“吃吧，差不多熟透了，记得先给楼上送去。”
饥肠辘辘的孩子们早就憋不住了，闻言，连盐巴都忘了洒，立马就跟一头头饿狼似得抓起烤肉就啃，肉香四溢的大厅里洋溢着咀嚼的声响，几个懂事的孩子，则是抓起两三根肉串先往楼上跑。更多的则是心急如焚，烫着嘴后哇哇怪叫的模样，莫枫与陈钢也是其中之一。
望着这一幕，叶凌左手搂着林嫣，右手靠着张依凡，怀里还躺着只黑猫，就这样背靠在冰冷的仓库外壁上，心中却是三分唏嘘，七分温暖。佳人相伴、良宠入怀，有几十孩子满足的笑声，有十八罗汉辛勤的为未来工作，若是换做任何一个年代，叶凌许是愿就这样，过上一辈子。
末日，还有无数道路要走，有无数人等待着救援，或走向堕落，他的脚步，还无法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