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自在系统
四周都是高耸入天的繁茂大树，宋竹茫然地站在一棵几合抱粗树下，疑惑不已。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竹仔细想了想，才终于回忆起来。自己本是地球上一个苦逼的大学生，好好地在宿舍玩着室友推荐的游戏，就莫名的穿越到了异界。现在则是小山村的一位教书先生，靠打猎养活自己和家中的妹妹，已经有五年时光了。
那现在这里又是怎么回事？不会又是穿越吧？
不等他想清楚现在的状况，远处突然传来动静，宋竹举目看去。
“书生，你想要什么？”天上飘来一朵七彩祥云，缓缓落下，一名眉目慈祥、道风仙骨的老者从中走出。
宋竹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正穿着一身书生衣服，一付儒雅打扮。
“老伯，你是神仙吗？”面色稚嫩的宋竹仿佛没听见老者的问话，呆呆地反问道。他之前早就听村中老人说这世上有仙魔鬼怪，但是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四有大学生，他都是把那些当做神话传说和吓唬孩童的故事看待的，没想到还真有这神仙般的人物。
“我本是山中一条白蛇，一千七百年前，你的前世曾救我于捕蛇人手中，今特来报恩。”老者缓缓答道，“书生，你想要什么？”又再次发问。
“白蛇……一千七百年前……报恩。”书生少年打扮的宋竹喃喃自语，想到前世看过的一部小说，轻轻一拍前额，眼神闪闪发亮，抬起头来紧紧盯着老者，嘴唇颤抖地问：“你……你是叫白素贞吗？”
宋竹想到自己自从来到异世，五年了，从没听说过有关地球的任何东西，这里不属于地球的任何一个朝代。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像是《白蛇传》里的人，倍感亲切。
“休要妄言，老朽确是姓白，但却不是你口中的白素贞。”说完，老者第三次耐心地发问，“你想要什么？”
“那你听说过《白蛇传》吗？”书生少年不顾老者的发问，又不明所以地提出疑问。
“未曾听闻！”
“那你身边的那条青蛇还在吗？”
“不曾有过！”
“那……”
宋竹还想再问，却被老者衣袖一挥打断，少年恍然便发现四周的景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竟然已经身处一座豪宅之中。
金砖铺砌的地板，奢侈的鎏金琉璃壁挂上雕刻着飞天仙女，婀娜多姿。排列紧密的金烛银台，照亮了整个大厅。几名娇俏的侍女恭敬地立在黄花梨木雕刻而成屏风的两侧。门外仆人来往匆匆，各司其职。
“怎样？这样富可敌国的财富，你，想要吗？”老者的声音出现在少年身后。
宋竹表情呆滞，这手段可比前世的魔术高明无数倍啊。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佛仙魔存在吗？不过在听到老者的问题，虽然穿越来这五年都过得不甚辛苦，但对于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却没有丝毫向往，他摇摇头，拒绝。
老者无言，片刻后，豪宅犹如烟云般消散，少年还是在那片山林之中。
见少年好奇地东张西望，脸上却没有对那豪宅有丝毫的留恋不舍。老者又是衣袖一挥，少年便已身坐龙椅之上，头上皇冠加冕，脚下百臣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阳照射到金銮殿上，照到少年稚嫩的脸孔，拉长了群臣跪拜的身影。
“如何？普天之下，莫不皇土，皇土之上，莫不皇臣。这样掌控天下的权利，你，想要吗？”老者站在龙椅旁，双目直视，质问少年。
少年眯着眼睛，抚手摸着椅把上的龙头，似乎在享受这无上的权力。过了好一会，才抬头看着老者，缓缓摇头。
宋竹确实对当皇上有点感兴趣。上一世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今世也只是在小山村教书，从来没有体会过当皇帝的感觉。但他又不求名利，皇帝对于他来说只是个累活罢了。
老者笑了笑，此时只见从殿后轻轻走出一名少女。少女不施粉黛，却有着沉鱼落雁之貌，踩着青衫长裙，蹲坐在龙椅边，一双似水的眼眸抬头静静看着少年，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对于这种和自己没有感情的女子，纵然美貌万中无一，宋竹却丝毫不动心。况且前世他本是中药世家，一直练习着五禽戏和一些流传下来的古武，穿越过来也没有落下，对于美色的抵抗相较普通人意志力更强些。
不等老者再次发问，少年摇头:“不要！不要！财富，权利，美人，这些，我统统不要！”随着少年一声声“不要”，周围犹如镜子般破碎，消散殆尽。
“既然这些你都不要，那你想要什么呢？你想要的我都能帮你实现。我，是来报恩的。”老者也不着恼，依然轻声细语地寻问少年的愿望。
“我想要什么呢？”宋竹眼神一片迷茫，“是啊，我想要什么呢？”
我不要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因为我本就不是喜爱钱财的人，只要钱够花就好；我不要当那天下人的皇者，因为这根本不是我志向所在，还劳心劳力；我不要那一笑倾城的美人，因为她在我眼中和其他人并无区别。
那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宋竹想到自己前世因为学习差点被家里人逼得放弃自己最爱的武术；想到自己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穿越，又不知为何来到此地；想到眼前的老翁冒充白素贞找自己报恩，你以为你是谁？
这种好像被人操控的感觉他真是已经受够了，他想要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他想要变得足够强，强到自己的心意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强到能够享受真正的自在，不再为任何牢笼束缚。
宋竹想到前世看过的一句话，终于不再疑惑，迈着前进的步伐，一步一句，抬头望向无尽远处的天空说：“我想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想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想要这满天神佛，都左不了我意！我想要大自在！不为世俗观念束缚，不为天道轮回左右！”
少年轻声述说，却重若万钧。说完，宋竹转头看向老翁，粲然一笑:“我想要你，就是那温婉如水，气质飘然的蛇女——白素贞！”
他已然有些明白，这或许并不是现实，而是某种类似幻境的存在。他的最后一句话便有试探之意。
自眼前的书生少年出口的第一句话，老者就脸色大惊。随着他一句句说完，老者发现他的气息也越发恢弘浩大。直到少年最后一句说完，语音刚落，老者被一股奇特的力量笼罩，转眼就变成了那白衫如雪的美丽女子。
突然，大地剧烈震颤晃动，地上裂痕纵横交错，似乎经历了一场大地震。远方的巨树仿佛被洪荒猛兽踩过一般纷纷倒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原本一净如洗的天空此刻也布满黑色的裂痕细缝，就好像天也破裂了一般。宋竹惊讶地看着这犹如世界末日般的情景，然后就听到天空中传来了浩瀚博大直击灵魂的声音。
“我佛自在……”
然后他就感受到灵魂一阵刺痛，那声音就变成了前世语调一成不变的电子音。
“嘀！嘀！根据宿主的灵魂，检测到宿主来自异界的科技位面，已自动修改为‘大自在系统’，一经确认，不可更改！一经确认，不可更改！”
宋竹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之前的世界竟然已经完全破碎不存在了。
“嘀！嘀！……修改完成。检测到宿主现在所在的位面为修真位面，搜索世界意志中……嘀！嘀！目前大部分奖励已改为修真世界的产物。准备融合中……”
“等等！你这个系统为何会选择我呢？”宋竹感觉这个系统似乎根本不管自己的想法，就要融合进来，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宿主通过幻境的考验，而且刚刚一瞬间对于大自在的理解和追求满足系统依附的标准。”
“那你问过我了吗？”
“……”
“我也是随便问问，你这个系统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宋竹见系统也不是百问百答，又抛出一个问题，一个涉及系统核心的终极问题。
“系统无法回答……嘀！系统准备融合中。3……2……1……开始融合。愿宿主终成大自在！”
一听到“开始融合”，宋竹就感到灵魂深处一股莫大的痛苦在迅速蔓延，至于系统最后一句话就完全听不见了。他感到自己眼不能见，耳不能闻，甚至连开口痛哼都做不到，像是五识都关闭了一样。但这显然不是他主动而为，是灵魂的剧烈阵痛导致身体本能主动关闭了五识。
其实系统融合才是最危险的地方，非有大毅力者不能承受。系统在另一个方面可以说是对灵魂的塑造，也是对精神的打磨，只要熬过去就会大有好处。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宋竹感觉自己灵魂脆弱地好像风一吹就能吹散一般，那股来自灵魂的痛楚才刚好消失。这种痛苦，比他前世练武时所遭受的不知高了千万倍，已经不是在一个层次上的了。
痛苦一消失，意识才真正地回到身体。然后宋竹就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