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潜意识里
第七章潜意识里
晚饭时间，苏流云与古川来到餐厅。一反往日的冷清景象，今天这里人声鼎沸。苏流云走到餐厅招牌烤鸭的窗口，想着请古川品尝一下自己最喜欢的美味，谁知道平常卖的不多的烤鸭，早早的就断了供应。古川见着此情此景，会心一笑的想起来自己高中那时，每天中午的下课铃响起，就有许多身手矫健的男生冲向食堂，争抢为数不多尚能入口的午饭。研究所的餐厅当然各色菜式口味都不错，他与苏流云随便找了个人少些的窗口取了饭菜。
二人落座之后，古川心不在焉的拨拉桌上的牙签盒，他对友人说：“本来，我不想和陈昂星动手的，只是在异能测试之后，我的心态发生了很多改变。”
苏流云轻快的回答：“他本来就是来和你挑衅的，活该被揍。”
古川此时烦恼的重点却不是这件小事，他问道：“你在异能测试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幻觉？”
而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却是恰好路过两人，端着一盘子烤鸭的靳安国。
“每个人那时的体会都不尽相同，那机器本就是将你们催眠，使异能者的大脑陷入深层次的潜意识状态，但和幻觉或者做梦区别在于，它的体验事后回忆起来会分外真实。”靳安国想起很久之前自己同在地下训练场的一次经历，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可能会看见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也可能是毫无头绪的一场闹剧，总之各种各样的情形最后交织在一起，就像在你脑子里刮过了一场风暴。”
古川喝下一杯冰柠檬水，龇牙开口道：“我在那风暴里，险些被一把飞剑戳死。”
苏流云听了，嘿嘿笑起来：“哥们，按咱们靳主管的说法，你上辈子多半就是这么挂的。”
古川摇了摇头，上辈子？他并不相信轮回转世的说法。而且当时他也没有死去，留下一句‘不要忘了我’的人，替他挡下了那柄要命的破空飞剑。可如果说真的是自己前世的记忆，他现在却忘记了那道声音的主人，他决定拜托爷爷，再体验一次催眠。
一旁的苏流云此时注意力完全放在散发迷人气味烤鸭上，靳安国看着垂涎欲滴的苏流云，伸手护着盘子道：“最多给你两片，多了没有！”尽管嘴上语气似乎很是严厉，但他还是把烤鸭分成了等量的三份，放在碟子里，推给了古川与苏流云。
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可口的食物后，靳安国拿起纸巾擦擦嘴。对古川说道：“其实今天来餐厅的许多人，工作都十分繁忙，大家都对你这个如此年轻的七星很好奇。”经靳安国这么一说，古川和苏流云才注意到，周围许多人都对他们这桌投来不加掩饰的热切目光。
这两个年轻人平时都很独来独往，骤然处在众人的关注之下，浑身都像爬满了蚂蚁般的不自在。匆匆告别靳安国，两人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夜深人静，一个套间内的二人都各怀心思。苏流云想着白天友人的光彩夺目，心中暗暗羡慕。古川则忧愁着自己最近如此多的怪诞遭逢。到了后半夜，两人才渐渐入睡。
拂晓时分，苏流云起床洗漱，给古川留下一张纸条后出门而去。他决定要比以往更加的努力，他希望有朝一日能与这个朋友并肩前行。
又过了些时间，古川也醒来，他准备去找爷爷，不再进入一次催眠状态，他不安心。
……
古望东看到一早就来找他的古川，挥挥手让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没吃早饭呢吧？尝尝爷爷自己做的早点。”
古川也有许多年没吃过这熟悉的手艺，大口吞咽的样子让古望东看着有点心酸。古望东盛了两碗粥，将分量稍多的那碗放在古川前面，说道：“昨天那个陈小子被我关了禁闭。不用介意他家里的关系，他叔父昨天打电话来求情，我也没答应。”
古川喝下一大口粥，打了一个饱嗝：“额，其实爷爷如果感觉麻烦的话，不用关他禁闭也可以啊。我又没吃亏。”
古望东正色道：“那可不行，他公然违反纪律本就是大错。试想如果你没有那恰好克制他的异能，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你已经被他重伤致死了。只关他禁闭，已经是最轻的处罚。”
古川这才向古望东说出了他想再进行一次异能测试的想法，古望东略一思索，看着古川说：“那机器对人的精神本就会有一个刺激，连续两天深层次催眠。你受得了吗？”
古川眨了眨眼，正要回答，古望东就又开口：“嗨，人老了有点糊涂，你七星的精神力强度，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然后他起身到办公桌旁，拨了一个电话。
数分钟后，一身挺拔军装的池婉丝走进古望东的办公室。古望东指了指古川说：“小池，带古川去地下训练场，单独进行一次异能测试，结果不必报备。”
池婉丝对老人敬礼之后，示意古川跟上她，转身就出了所长的小院。不得不说，一米八的身高，自然有一双大长腿，古川这宅男在路上还真有点追不上池婉丝的步伐。古川跟在池婉丝屁股后，只好小跑起来，他也不愿意让一个女生放慢脚步等他，尽管这女生是位出色的女兵。
不一会儿古川看着池婉丝的脚步，忍不住吐槽道：“我说池组长，你走路向来都是用这么标准的齐步走姿势吗？七所又不是军营。”
池婉丝停下脚步转过来，用手拨开眼前的一绺黑发，开口说：“额，其实是习惯了，抱歉抱歉刚刚应该走的太快了吧，我没注意到。”
然后两人步子稍慢，一路闲聊来到了一处空旷的训练场。古川疑惑的看向身旁的池婉丝，这和他昨天去的并不是同一个地方。
池婉丝解释道：“这个训练场早上极少有人使用，毕竟是私下测试，还是要避开人群。”
古川点点头，随后池婉丝召来值班的研究人员，打开了一台异能测试仪。
……
浅蓝色液体迅速充斥在球形的密闭空间，在这空间之外，一跟稳定的手指按下了脑电波同步干预的按钮。
古川感觉自己身体不断下坠在一片暗黑虚空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