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胜利
“不是说城里粮食充足吗？早上为啥没菜吃？”张安问程处默。
“粮食是很充足啊！够吃一个月的呢！青菜又不是粮食。赶紧弄完去城楼！“张安和程处默在往柴草捆子上浇火油。昨天烧攻城锤的法子程咬金很满意，今天让张安提前准备好。
今天獠人好像势在必得，疯狂攻打东、南两个城门。西门昨天就被獠人打烂了，不过打烂后看到城门洞子里被巨石堵得严严实实后非常郁闷！今天集中兵力猛攻东、南两门，而且攻击强度比昨天高多了，昨天的攻击是一波一波的感觉有点像添油战术，今天一上来就是全军猛攻的架势。
东门瓮城的城楼也被投石机砸塌了，攻城锤被唐军烧了一架后，马上又推过来一架，而且张安看到獠人队伍后面还有不止一架攻城锤在待命。唐军再次烧毁攻城锤计划受阻，城门上方城墙被人夺了！獠人正沿城墙内侧台阶下来，似乎想直接从里面把门打开。瓮城里的重甲步兵马上沿台阶向上阻拦，城墙上也有两队重甲向城楼方向挺近，这次这群铁皮罐头不用刀了，改拿连枷、长枪，远的长枪刺、近的连枷砸更效率！城头很快失而复得，城墙上其他唐军还没来得及把这个缺口堵上，敌人投石机就把百斤巨石丢了过来，唐军只好抛下几困柴火烧了攻城锤，就匆匆退了下来。又一架攻城锤被推到城门前开始撞门，獠人还攀着梯子把大量柴火仍上城头，一把火点了！告诉唐军我们也会放火！这让唐军一时无法靠近城头，只能在远处拿弓箭射击撞门的敌军，拿攻城锤毫无办法。
东门危险，南门压力一样不小。獠人倒是没用连续不断的攻城锤撞击城门，他们想到了一个简单法子对付城墙：每个獠人背一个沙袋往墙边丢，开始靠着城墙堆斜坡！固城城墙低矮，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把斜坡堆到和城墙一样高，到时獠人就可以顺着斜坡直接就冲到城墙上了！
“咚！咚！咚！咔嚓！”东门瓮城城门在连续撞击下开始解体。
瓮城现在成了血肉磨坊！一进瓮城就会四面受敌是一定的，瓮城就是为了实现这个而建的。一个被四面城墙包围的院子，院子里挤满了獠人，獠人像是发了疯，不论城墙上的唐军杀死了多少敌军，下面院子獠人总是满满的，像蚂蚁一样往四面墙上爬！当张安看到獠人往东城门边上堆柴火时心说要坏事！大名鼎鼎的程咬金不会三天就被人家攻破城池了吧？
“发啥楞呢？赶紧准备出城杀敌！獠人已经被包围了！”程处默在张安肩膀拍了一巴掌。
“出城杀敌？”张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你看南方的黑烟，咱们的骑兵已经绕到敌人后面去了！”
果然，在獠人大营南边数道黑烟升起，獠人大营已经开始乱了。
“东边狼烟已起！”
“西边狼烟已起！”
“出城迎敌！”
张安跟着大家下城楼，这时南边獠人大营已经乱作一团，战场上的獠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回头向自己营寨方向望去，就剩已经冲进瓮城的獠人还一无所知！
二宝很勤快地把马给张安牵来了，马背上长枪、短刀、连枷、弓箭各种兵器一样不少，程咬金的五百亲卫在东门集结完毕，城门缓缓打开。
“你两个前去协助刘副将，务必把瓮城里的叛獠全部留下！”程咬金扭头对程处默和张安说。然后马朔向前一指：”其余人，随本帅前去冲营！“
战场上现在已是一边倒的情形，前一刻还在努力攻打城墙的獠人，现在正抱头鼠窜、向四面八方逃去！程咬金不管这些人，带着五百亲卫直接扑向獠人大本营。大将军看不上这些喽喽，其他人可不会放过，都是军功啊！粮食、银钱、土地、官职都能拿这些叛獠的脑袋换，大伙儿辛辛苦苦出来当兵，九死一生图的啥！
把几困浇了油的柴火往城门洞子里一扔，点着火算是彻底断了瓮城里獠人的退路，剩下就看刘副将和他那一帮铁皮罐头手下了，程咬金的军令是全部留下！
“这里有我一人看着不让叛獠逃跑就行了，郎君四处巡视一番，防止獠人前来救援。”刘伯对旁边垂头丧气的程处默说，后者本来兴致高昂、跃跃欲试地想好好表现一番，结果他老子一句话把他留在这儿了。虽说獠人已被包围，但是困兽之斗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冲击敌人大营这种事儿程咬金岂会让自己还未成年的儿子瞎参乎！
“多谢刘伯提醒，我这就带人四处巡视，一定不让獠人前来救援！”唉声叹气、死气沉沉的程处默瞬间满血复活！獠人大营去不成，但是固城四周还有不少残敌等待清剿，多斩获些回去羡慕死那帮长安的纨绔！特别是尉迟家的黑货，老在自己面前显摆！
张安把自己的马匹给了王二宝，让他跟着程处默捞点军功去。
“郎君，你……”
“我才十四岁，抛石机和独轮车的功劳就够多了，再说你看看我的长相，像是厮杀汉的模样吗？”
“多谢郎君大恩！”二宝骑上马跟着程处默的小队捞功劳去了。这小子穷苦人家出生，当兵就是混口饱饭同时给家里省点儿粮食。
“这里有我看着就可以了，里面的叛獠估计很快就会被刘将军消灭，刘伯也可以四处转转。“张安笑着对刘伯说。
“呵呵！张郎君美意老夫心领了，老夫都这把年纪了，这次回去都该卸甲归田、回去侍弄儿孙了，就不跟年轻人挣了！倒是张郎君年纪轻轻、又有一身学问，以后前途无量啊！“
“什么前途不前途的，小子孤身一人回大唐，幸好碰见刘伯和处墨，在军营里混口饭吃，以后的事儿还没打算呢！“张安穿越大唐大半个月了，却还没真正接触到大唐社会，军营只是张安降落大唐的那个山谷的延续。大军过不了多久就会班师回朝，自己以后的日子咋过张安还真没把握，从二宝嘴里听说的唐朝现实情况可不怎么乐观！
“张郎君现在年幼，要不就凭郎君这几天的功劳至少也是个翊麾校尉。料想大帅不久就会班师回朝，郎君随同回长安先住两年，待弱冠之后由大帅向朝廷举荐，到时还愁前程！“
其实不必等到弱冠之年，张安已经被程咬金任命官职了，就是前几天任命的粮草督事，大家都以为是临时代领，谁知道程咬金直接正式报给朝廷了，像程咬金这样的高官在唐初是有七品以下官职直接任免权的！
“张安，大唐左武卫粮草督事，年十四，面白无须……”看着面前的官牒杜如晦一脸苦笑，一看那字迹就知道是程咬金亲手写的，程知节你这是要闹哪般？本来军队的官员任免调动只要兵部拟定好送吏部报备就行了，吏部一般不具体插手。可是这张官牒把吏部官员惹恼了：“十四岁，正八品，你这是嘲笑大唐无人还是讥讽我辈无能？退回去！”兵部老大李靖是个不管事儿的，所以这事报给了杜如晦。
“再给吏部送去，告诉他们官牒是程咬金亲自写的，要想驳回让他们直接送左武卫去！”杜如晦很利索地把麻烦甩给吏部。张安造的独轮车和抛石机杜如晦都见过，都是好东西，换个八品官绰绰有余！再说了，为了一个芝麻大的八品小官儿你吏部驳回兵部的文书，至于吗你们？有本事你们找程咬金理论去，大唐喜欢用拳头讲道理的不止尉迟恭一个，武将们基本都会。
“知节这见到好东西就往自己碗里划拉脾气是改不了了，朕还想让张安这小子去军器监帮姜行本一把呢，结果被他拉到左武卫去了。“李二陛下终于批阅完了今天的奏折揉着脑袋说。
“一个十四岁的小子都要劳陛下费心！”一边伺候的长孙皇后赶紧帮李二轻柔额头，一边轻声劝慰道：“二郎还是找个台阶把两位老臣召回朝里吧，多少也能为陛下分担些，这样每日批阅奏折到半夜，妾担心二郎的身体！重启军器监的事要是朝臣反对的紧了就先搁一搁。“
长孙皇后说的两位老臣是萧禹和陈叔达，一位是尚书省仆射，另一位是门下省侍中，都是大唐宰相。两老头儿前段时间因为政见不合在大殿上当着李二陛下的面儿吵了起来，他两在堂下越吵越凶、李二在宝座上越来越生气，这是不把我这个皇帝当回事啊！免官！罢职！李二一生气把两老头都撵回家养老去了。大唐两位宰相就这样说开除就开除了，原因是两人在御前吵架！
“呵呵，已经派人去家里慰问了，朕准备任命萧禹为太子少师。“李二也觉得自己干的有点过了！
“军器监的事儿耽搁不得，姜行本是个干臣应不会让朕失望。至于张安那小子，等他随知节回长安再说。知节上份军报说叛獠已经上钩，大战在即，朕在等他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