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攻城
张安今天早早来到固城南门城楼上，既然昨天是试探，那么今天就该正式进攻了，张安很想看看这个时代的战争是怎么打的？
“见你昨天吐得厉害，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程处默对张安说。
“你昨天没啥反应，战场上的场景见过几次了？”
“两次，上次是突厥，那帮胡虏比叛獠凶狠多了！“
“第一次啥表现？”
“我跟你不一样，我家是将门，我可告诉你我第一次上战场就砍了两突厥脑袋！”程处默一脸骄傲！
“哼！骑在马上跟在家将屁股后面跑了一圈，家将给你两突厥人脑袋充数的事儿也敢跟人吹嘘！”程咬金很不给自己儿子面子。
程处默红着脸正要辩解，忽听得一阵号角声，獠人开始进攻了！
仍然是奴隶先来送死，不过这次跟昨天不一样，奴隶很少，就是为了吸引第一波箭雨，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的叛獠。
一百五十步是唐军弓箭抛射距离，今天獠人进入一百五十步范围后发现并没有箭失飞来，难道唐军箭失用完了？管它呢赶紧向前冲吧！城墙上的唐军倒是很想给他们来一波儿箭雨覆盖，看看手里的弓箭又放弃了，常用的二石、三石弓没了，换成手里的这种用一根木棍削成的单体弓，这种弓一百步都不能破甲！还好将军说了自己只管五十步以内的敌人，五十步以外的交给抛石机，就是不知道这抛石机咋样，听说好像很厉害！
抛石机厉不厉害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放！”校尉一声断喝，三千块儿石头开始呈抛物线轨迹飞行，固城一共有一千架抛石机，东、南两城门个三百架，还有四百架待命。城墙上的唐军和对面的獠人都在注视天空的弧线，唐军想瞧瞧抛石机的威力到底咋样，獠人正在努力分辨那飞向自己的乌云一样的东西到底是啥？石头！全是石头！獠人慌了，这比弓箭可怕多了，弓箭只要不被射中要害一般都能继续战斗；被这石头砸中，最轻都是残废！有人嗷一嗓子向前飞奔试图逃出石雨范围，有人下意识地举起手里的盾牌，还有几个胆小的直接抱头蹲防了。三千块石弹覆盖范围大着呢，哪能轻易躲开；举着盾牌的盾牌被砸飞，自己整条胳膊加半个身子都没了知觉；抱头蹲防的就更惨了，一块石头砸在后背上，谁知道脊椎骨成啥形状了，更别提内脏了。越靠近城墙石块越密集，抛石机缩短自己射程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多装石头。城墙外一百二十步到二十步之间这段距离完全是抛石机的天下，再近就得交给弓弩手了。
“瞄准了射！二十步的距离要是给我射偏了，老子下次把你绑到靶子上给大伙儿练准头儿用！”队正在那儿大叫，入娘的！二十步！老子不用弓，直接用手拿箭支往下抛都能扎死几个！
”哈哈！砸的爽！“看到抛石机的威力后，程咬金很高兴。
张安在一旁则有点儿发愁！武器犀利、人太少也不行啊！獠人已经穿过抛石机和弓弩手的封锁来到墙根下，开始搭梯子爬城墙了！
獠人今天进攻很卖力！现在已经开始从东、南、西三个城门同时进攻了，不过主攻方向还是南门。
固城最大弱点是兵力不足，敌人三门同时进攻时程咬金把城里士兵全派上战场了，现在是民夫在帮忙运石头。而第二个弱点就是城墙太矮，一丈多高城墙太容易爬了！现在才开战多大一会儿就开始有獠人爬了上来，虽说瞬间被砍倒丢了下去。
“八牛弩准备！”獠人开始搭建投石机了。
“他们为啥不一开始就用投石机？”张安不解的问，要知道现在用投石机可会砸到自己人的，那东西准头奇差。
“他们倒是想，那东西搭建要好大一会儿，有八牛弩在他们不可能搭建成功，他们现在是想趁乱把它搭起来。“刘伯解释道。
就算有八牛弩，敌人的投石机还是起来了，城墙上压力剧增！还好的对方没有武器克制八牛弩，投石机正一架架被八牛弩破坏。
“要是敌人也有八牛弩咱们就麻烦？”张安说道。
“要是獠人能造出八牛弩，你以为老夫敢拿这点儿兵在这儿耗！”
“投石机在集中轰击那段城墙，末将前去支援！“一副将用手一指左前方对程咬金说。
张安他们站在南门的城楼上，位置高基本可以俯瞰全局，前面又有瓮城保护，很安全，是完美的指挥所。顺着副将手指的方向一看，那段城墙已经被投石机砸的不成样子了，城墙上面只剩下几个士卒正蹲在雉堞后面发抖！城墙下面也没人，撩人不傻，这时候往那儿凑分分钟就被砸成肉泥。不过远方正有大队獠人冒着石弹雨向那儿冲去，难道他们不怕?不过马上张安就明白了咋回事儿了：那波獠人冲到城墙根儿下以后，獠人投石机立刻换了个地方砸，已经到了墙根下的獠人迅速攀梯而上，刚才躲在雉堞后面的几个唐军一露头就被下面的獠人用各种方式解决，獠人顺利登上城墙！先用投石机砸出一段儿兵力缺口，然后步兵迅速登墙，很简单实用的技巧！缺口两端的唐军一看敌人登上城墙马上前来增援，不过这批敌人明显都是精锐，前来的唐军根本不是对手，獠人守住阵地后立刻沿城墙向两端延伸，密密麻麻的獠人正顺着梯子源源不断地往上爬，城墙上的敌人越聚越多！
“铿!铿铿！”兵器敲击盾牌的整齐而响亮！两队重甲步卒出现在獠人两端。这两队唐军明显不是普通步卒，全身铁盔铁甲，整个人包裹的像个铁皮罐头，手里还拿张大盾，整齐而沉重步伐使地面都在颤抖！
“铿！铿铿！”两队铁甲一步一步逼近獠人，都到敌人面前了还是步伐如一向前迈进，似乎眼前的獠人根本不存在!獠人的兵器在盾牌表面画出一道道划痕，铁甲兵排着整齐队伍就像两堵铁墙向敌人挤压过去。钝器打在大盾上震得自己手臂发麻，锐器只能在敌人的盔甲上留下一道划痕，獠人眼中充满绝望！
“唰！”出刀的动作都整齐划一，地面顿时血流成河！盾牌组成盾墙向前平推，长刀砍向面前一切高过盾牌的物体，这两队铁甲军过后，身后绝不留一个活口！
獠人的投石机在城墙上砸出一段空缺后，转向南门城楼。
“砰！”有巨石砸中城楼，一群士兵狼狈撤出南门瓮城城楼。
“砰！嘣！哗啦！”獠人的最后一架投石机和唐军的八牛弩同时圆满完成任务，南门瓮城的城楼被砸塌了！獠人的投石机也全部报销！
“咚！”一架长达三四丈的攻城锤狠狠地撞在城门上，城墙上的唐军拼命往底下射箭，奈何敌人太多了！
城墙上的那两队铁甲已经把登上城墙的獠人全歼，刚才那个说去支援的副将满身是血来到城楼，瞧他那身铁皮罐头，身上的血应该是别人的。
“刘将军辛苦！先下去休息！”程咬金对他说。
“遵命！”刘副将裹着一阵腥风下了城楼。
“咚”攻城锤继续撞击城门。攻城锤就是一根粗大树木的树干，一端包上铁皮，放在几对轮子上，士卒推着撞击城门。
“啪、啪、啪!“城头上的士兵开始往下抛瓦罐，瓦罐砸在攻城锤上，落在地上后被摔成碎片，里面装的液体四处飞溅，估计是火油。
丢了一轮装火油的罐子后，几只火把扔了下去，下面立刻炸了锅！
风吹散了黑烟，火苗也慢慢熄灭。张安注目一瞧：人是烧死、烧伤不少，可是攻城锤完好无损，人家在上面裹了厚厚的湿布、湿兽皮，挂了水囊，防着你呢！獠人蜂拥而上，扑灭零星火苗后继续撞门。
“咚！”
“哎！放火都不会！告诉那群笨蛋别浪费火油了。去取几困麦秸秆、松毛之类易燃柴火，把干松树枝也弄几困来，然后把火油泼在上面，泼匀实了丢下去点火。别丢的离城门太近，把自个儿城门烧了就玩笑大了！“张安看着那帮准备再往下丢火油罐子说。
立刻有人去安张安说的准备，浸了油的秸秆、松毛燃烧起来那叫一个旺！松树枝本来就含有松油一旦点燃很难扑灭！丢完火把的士兵赶紧向后跑，他发现火苗已经窜到城墙高了！
攻城锤报废以后，獠人对今天的进攻已经不抱啥信心了，不大一会儿就停止了攻城。
张安看着坐在地上休息的疲惫士卒不由得有些担心，这样下去三天就得全部累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