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帝国的现状
“在这之前，雷纳德，关于经费的问题……”迪纳斯掏出了一张账单。
光是首席到目前为止制作的回路，就将研究室的初始资金消耗一空。以现在的2万银，根本无法开始武器的研究。
“经费实研应该还有，而且现在帝国财政紧张，不可能无缘无故额外发放经费。相应的成绩，我应该已经说过了。”
“呃……但以现在的剩余经费，根本不足以展开后续研究，所以无论如何……”
武器研究才是真正的烧钱项目，光是铸造、蚀刻、就至少需要50万。
“魔法是帝国的重点项目，初期的100万银已经相当多了，而且每个月还有10万银的经费，不可能继续增加。”
“好吧。”迪纳斯叹了口气。雷纳德不能商量的语气，已经告诉了迪纳斯答案。
现在只能靠哈德斯商会会长的女儿，莉丝提=哈德斯卡玛尔了。因为蕾伏娅和莉丝提似乎是很好的朋友，迪纳斯认为这是相当有成功率的活动。
“说起来我的工资……”
“每月1000银，不够的话你可以使用经费。”
真是一点余地都没有。
接下来就是雷纳德关于帝国现状的讲解。
“现在的北方联盟军队被拖在离桥头城堡不到10公里的位置，一旦帝国的无力拖延，那么毫无疑问帝国本土会轻易沦陷。”
“时间？”
“半年，按照现在的情况，最多不到半年，北方联盟的军队就会攻进帝都。”
“时间还真紧。”迪纳斯眼皮跳了跳。
“嗯，而且就算半年后北方联盟没有攻进来……”雷纳德喝了口红茶，“就算没有攻进来，如果没有足够的成果，帝国也会把工厂里没用的研究员都绞死。”
“您说笑了。”
“我没开玩笑。”
看到迪纳斯似乎要有什么大的反应，雷纳德拿出了一片圆形的药片。非常清除迪纳斯天赋的雷纳德，决定让迪纳斯绝对忠诚的进行研究。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信里没写？！”迪纳斯不出雷纳德所料的拍桌而起。
“这应该影响不了你研究的进度。”
“雷纳德！！”迪纳斯刚要说什么，却突然觉得意识模糊，接着睡到在了地上。
“哼。”
雷纳德将药片放入迪纳斯嘴里，让莉安把迪纳斯抬回了实研。直到最后，迪纳斯也不知道雷纳德改变的原因……或者说根本没来得及问。
…………
“嗯？”
当迪纳斯悠悠转醒后，面对的是蕾伏娅近在咫尺的鼻子。
“哇！”蕾伏娅被迪纳斯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坐在了地上。
“蕾伏娅？”
“好疼！”蕾伏娅揉着屁股，勉强躺在了迪纳斯床上，“挤一挤。”
“我为什么会在这？”完全没有在意蕾伏娅，迪纳斯对自己的情况有些疑惑。
找雷纳德谈关于工作的事，然后在知道……知道什么来着？
出不了成绩的话半年以后会死？
然后就到这里了。
（话说回来，真是简单的条件。）
不用半年，一个月，迪纳斯就有信心复活魔法。
迪纳斯突然感觉干劲满满，如果研制成功，那么迪纳斯不但会在历史上留下名字，金钱和地位也将随手而来。
“一个女佣把迪纳斯搬过来，说你和她的主人喝酒喝醉了。”蕾伏娅躺在床上，一点点的侵占着迪纳斯的领地。
“呃……好像是？”努力回忆后，迪纳斯有了一点和雷纳德喝什么的印象。
没想到时隔2年的喝酒，竟然直接喝醉。
（果然喝酒什么的。）
想起魔法学院毕业后的聚会上，因为喝酒而引发的某个问题，迪纳斯决定从此不到万不得已绝对滴酒不沾。
（嗯，不到万不得已的话。）
“蕾伏娅，身为你的哥哥我有权利提醒你，空间太小的话人会睡不着的。”
总算制止了蕾伏娅的行为，迪纳斯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连首席把同样睡着的蕾伏娅扛走都没有发觉。
…………
8月3日，迪纳斯来到帝都的第三天，从今天起迪纳斯将正式开始工作。
当迪纳斯从睡梦中醒来时，窗外还是一片黑暗。
“哈？”
“跟我来。”首席硬拉着迷糊的迪纳斯，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首席？”
“今天开始就要制作新的魔法回路，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给我刻。”首席叉着腰，显得相当兴奋。
“嗯？刻什么？”迪纳斯说完，迷糊的脑子就瞬间清醒了。
回忆：
“这是现在为止的研究成果，后天早晨之前给我熟练掌握。”
回忆结束。
“首席，那个什么，我昨天稍微有点事……”
首席瞪大地眼睛中瞬间充斥了愤怒。
“这次就原谅你，今天中午之前补完。”首席犹豫了一下，还是气呼呼的放过了迪纳斯。
（首席，说不定意外的很好说话？）
迪纳斯抱着疑问，回到了自己房间。
看着首席的实验报告，迪纳斯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首席太烧钱了。
因为不擅长雕刻，光是为回路而铸铁就花掉了大部分经费，而且动不动就要实心铁块，1000万都经不住首席这么花。
首席的雕刻虽然也在中游水准，但由于回路复杂，首席也只能有心无力。
其中更让迪纳斯在意的是，经费中有近1万都购买了刻刀刀片……只要用力方向稍有偏差，脆弱的刻刀刀片很容易就会折断。
幸运的是，下一个实验的材料已经买齐，让现在实验可以继续进行。
略微拓宽回路、增加两循环回路的交叉次数、尽可能减少拐角。
首席的下一个目标，是魔法回路的小型化，这意味着魔法回路必须更加复杂，拐角的增加自然不可避免。但这是向首席预计的武器，“魔能炮”前进所必须的道路。
在吃过午饭后，迪纳斯正式开始了回路的雕刻，熟练的手法让一旁的蕾伏娅一惊一乍。
“我也要学！”找首席要上刻刀和铁块，蕾伏娅努力模仿着迪纳斯。
可惜的是，这个12岁的小女孩似乎没有继承来自父亲的工匠天赋，对如何用脆弱的刻刀雕刻坚硬的铁块毫无头绪。
“刻刀刀片崩了的话有飞进眼睛的危险，回头我会教你，现在给我老实点。”
迪纳斯现在可没心思照顾蕾伏娅，雕刻要全神贯注，一点错误就前功尽弃，而且还损失经费……
然后在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早上。
…………
“首席，我现在非常需要睡眠……”迪纳斯扔开刻刀，直接躺在了地上。
但首席并不认同迪纳斯的理由，所以即使迪纳斯已经睡得跟解刨课上的青蛙一样惨烈，首席依然坚持让迪纳斯继续雕刻。
“就差一点了！你必须现在就完成！”首席的双手死死地拽着迪纳斯的后衣领，试图把这只青蛙给扔回实验台。
“是、是的。”迪纳斯成功移动了自己的嘴唇和手指，但关键的眼皮却被牢牢的粘在眼睛上。
“废……废物！”首席抱着脸跑回了自己房间。
此时的迪纳斯已经深睡。
…………
一直到中午，因为在地板上睡觉而全身剧痛的迪纳斯才坐回了椅子上。
人生的第一次熬夜真是痛苦，迪纳斯想着，又有了点睡意……不过从首席房间飘来的香味，还是提醒了迪纳斯现在的第一要务。
可惜的是，迪纳斯刚出实研楼，迎面就遇到了天方。
真巧。
“我现在很饿，到附近的餐馆买点烤肉去。”迪纳斯说完，就要掉头回自己房间。
“我可不是跑腿的啊混蛋！”天方拉着自己研究白袍上面的纹章，朝迪纳斯怒吼道，“我可是理论魔法回路研究室的首席研究员！你个区区助手！”
看来这位前小混混的脾气不小。
“呵，你那理论职位在这边可连实习生都比不上。”
“我可懒得和你说什么。”天方叹了口气，然后果断拽住了迪纳斯的一只胳膊。
一瞬间，迪纳斯有种胳膊被卡在喷泉雕像出水口里的感觉。
这可是真事。
差点忘记了，天方可是制霸整个理论系的混混。
“所以说不是混混。”天方拽着迪纳斯，边走边说道，“跟我走一趟。”
“去买能让你去买午餐的道具么？”
“我这是让你清醒清醒！顺便和你说点事！”天方似乎在努力忍受迪纳斯让人厌恶的态度。
迪纳斯尽量不想和天方这种理论系的家伙扯上关系的方针失败了。
“总之先让我吃点东西。”迪纳斯揉着被天方拽得生疼的胳膊，径直朝帝国工厂的附属食品区走去。
首席这时应该还在进食，迪纳斯有时间让天方认识到理论系的不必要性。
到了餐厅，在迪纳斯狼吞虎咽地啃面包的同时，沉默了一路的天方开口了。
“迪纳斯，卡特希亚那家伙沟通难度比你还高，所以这次我希望你听仔细一点。”
“首席？我觉得首席挺好说话的。”
“……总之，关于现代魔法体系的一点事，必须告诉你们。”天方拿出了一张魔法回路的图纸，“魔法回路不是从精灵纹路发展处来的么？所以我就托人到魔法学院找了点精灵纹路的资料。”
简直就像为了制作钢斧而去研究石斧。
“迪纳斯，如果你和首席继续沿着过去的路线前进，瓶颈太多了。无论是散热还是爆炸，过去魔法回路的问题实在有点多……”看到迪纳斯有把刀子扔自己脸上的意思，天方笑了笑，“当然，我不会否定人类1000多年的研究成果，即使在大灾难之后。”
“你的意思是，考虑精灵纹路的方式？”
“没错，面对狂躁的魔法元素，曾经效率底下的精灵纹路反而有了可取之处。”天方展开图纸，上面是几个椭圆，每个椭圆里都有几条对称的线条，“我们的祖先从精灵纹路中发现了魔法回路，我们自然也可以尝试。当然，精灵纹路需要魔晶石不间断的供能，而且有点华而不实……这是我根据精灵纹路所设想的魔法回路。”
“弯的魔法回路？天方，你想多了。”
说到底，画魔法回路图纸这种事和理论魔法回路可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光是那一抖一抖的线条，就足以证明天方真的很少画回路。
“我需要实研对这些进行……”
“我们可是很忙的，或者你可以考虑找首席问问？”迪纳斯轻笑一声，拎着今晚的晚饭离开了桌子。
“混蛋！”天方一拳捶在了饭桌上。
实验天方自己也可以做，但这些只是理论的部分，离能够实现还差得很远。就算理论，也要先说服自己。而在没有足够资料的前提下，理论的完善也艰难无比。
天方感到首席走歪了。天才级的首席唯一的错误就是，太尊重“那位”导师了。这甚至到了毫无原则的地步，无论那位导师说什么，首席都会用接受作为自己的基础世界观。
而且不巧的是，迪纳斯也对那位导师非常尊重。这两人对那位导师的尊重在全校都是很有名的事。
虽说即使以天方的角度来说，那位导师也相当厉害，但那位导师唯一的错误，却直接阻止了首席和迪纳斯复活“真正”的魔法回路。
“迪纳斯！现在帝国需要这些！”在工厂门口，天方最后一次尝试说服迪纳斯。
“帝国需要的可不是丰富的想象力。”迪纳斯虽然想直接回实研，但由于和天方的力气相差甚远，实在无力甩脱天方的手。
“你个……”
就在天方的怒吼要再次爆发时，一个清脆的声音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