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陷害、冷落
舞倾城抹着泪儿回到翊坤宫,锦红迎了上来,心疼地扶着她。
“娘娘,怎么回事?”
舞倾城两眼红肿得如桃儿一般,她死死地抓着锦红的手,目光里是死灰一般的绝望。
“锦红,我什么都做不了,皇上,他是真的不要我了……”
锦红心疼地抱住她:“娘娘,近日些在翊坤宫歇着吧,皇上想通了自然会来的。”
舞倾城捂着头:“不,可能,皇上对舞家已经是铁定了心要办的,锦红我该怎么办啊……想当初皇上对我那么宠爱。尤其是最初在中秋家宴上--”她顿了顿,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对啊,过几月就是太后的寿宴了,到时一定会有歌舞,锦红,我准备献个水袖霓裳舞!”
她激动地回想起来,就是那宴上的一曲水袖霓裳舞让宋止墨一见倾心,第二日就寻上宰相府与她相识。
“锦红,你赶紧帮我赶制出一件新的水袖裙,对,就是那件蓝色的舞服,”她激动地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近日要好好地练习一番,正巧皇上最近应该不会过来……”
这个痴情的女子啊,她又怎么会想到,宋止墨冷落她并不只是因为猜忌她,更是因为爱上了凌沫颜!
伯羌皇宫内。
巫跃竹正慢悠悠地品茶,忽然外面有人进来通报:“国主,您的师弟想要求见。”
林翰尘?他来做什么!
他想到一事,喜滋滋地跑出门去,却与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那飘逸脱尘的男子皱眉跌在地上,“师兄,你走路都是不看路的吗?”
巫跃竹一把拉起他,满脸歉意:“你来了我高兴成这样,来坐坐。”他从暗格里拿出一个茶盏,小心用竹签夹起几枚茶叶放入冰瓷杯里:“这是从远方托人带来的冰茶,味道极好。师弟啊,看师兄是多么地关怀你。”
林翰尘颔首,再次看向他的目光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师兄又想有求于我么?”
巫跃竹一怔,为他沏好茶水,将茶杯推向他:“无事,只是许久未见,你又远道而来,自然要好生招待你。”
林翰尘的眼底藏了几分笑意,他端起茶盏,吹开茶叶:“凌将军也来你这了?”
他指的是凌月轩。
“是啊。阿芷为伯羌制定好了军队的训练计划,让她大哥来军营里帮忙训练。”
许久,他幽幽地开口:“师兄你真的要攻打齐月么?”
师兄,一旦你要攻打齐月,我们就成了敌人。
“师弟,这件事我也考虑了许久,如今我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阻了。”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眼里落入几分失望,他垂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喃喃着。
只要这个天下获得安宁,谁是帝王又有什么重要!
“师弟,来陪我下棋吧,阿芷最近来得少,我感觉精神倒是有些乏了。”巫跃竹小心地铺开棋盘。
“师兄你也知,棋者心要静,静水流深。你往日里学棋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今能学成如此,也实为不易。”
“当时那个教棋的老头子总看得我心烦嘛,平时找你对对棋也能学个一二。”
“几月不见,你的棋艺又有长进了。”
“是啊,近日阿芷从她的暗卫那里学了几招,竟也和我不相上下。”
“凌皇后本身就是战场军师,指挥谋划亦不在你之下,你输了也纯属正常。”
“……”他幽怨地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林翰尘,到底谁是他师兄啊!为什么胳膊肘总往外拐!
“师兄看棋!”
巫跃竹正出神之际,棋盘上已是一片狼藉,他被杀得片甲不留。
“照你这么说,下棋之人必要在心中有几分谋策,你若是上了战场,岂不是个好手?”
“非也非也,战场终究是人的战场,而博弈只是思维的战场。倘若两军实力悬殊,再好的军师也无力回天。就好比这棋子,倘若我能使的棋子比你少很多,即使我棋艺再精,也难以胜过你。”
“可是历史上不乏以少胜多的例子。”巫跃竹疑惑的看着他。
“两方军队可以有实力的差距,但这个差距不能过大,有时即使是实力差距不大,军师能做到的也只是险胜。”
巫跃竹撇了撇嘴,看向林翰尘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师弟,在我们之间我唯一希望的就是--我们不要成为敌人。”
林翰尘执起一子,听到此话后手停在空中,他的眼神闪了闪:“……倘若你……你执意攻打齐月,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师弟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呢?”
“我林家自古就有‘不侍二主’的家训,倘若你真的胜了,你所建立的王朝在林家人的眼中也不过是伪朝。”
巫跃竹叹了一口气,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那你这段时间先住在伯羌吧,或许你我情分也就只剩这段时间了。”
林翰尘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不是和皇上定下十年之约么?”
巫跃竹有些嫌恶地想起那个十年之约。
“宋止墨说的话何时兑现过?他只不过是希望我放松警惕,我现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他突然进攻。他现在得到凌家的迅风骑和两支精锐部队,实力与之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林翰尘不再多说什么,他正襟危坐:“也好,师兄……师弟我也只能在这段时间里,和你一尽情分了。”
沐晚晴怀里抱着宋天宁,逗着他笑的咯吱咯吱。
“母后……”宋止墨远远地走来就看到那一老一小,想到那句“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这天下还有什么感情能比的上天伦之乐!
“墨儿你来了,快来抱抱天宁。”沐晚晴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宋止墨有些心酸的发觉,母后真的老了,老得让她不愿再参与朝堂上的斗争,而是远远地离开权力的忠中心去享受着天伦之乐!
他弯下腰,看着那个圆润的婴儿。宋天宁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然后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沐晚晴在一旁幸福地看着儿孙,心想,或许这就是父子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宋止墨终于体会到了做父亲的感觉,他用指尖小心翼翼地触了触宋天宁的小脸。
“墨儿……我看天宁好像很喜欢你。”沐晚晴看着宋天宁咧开的小嘴,笑的不亦乐乎。
宋止墨也被她的快乐感染,心情也好了起来。
只是这时宋天宁忽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着。
“天宁……”宋止墨无奈地看着宋天宁咬着他的手指,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圆圆的小脑袋。
待到宋天宁玩腻了后,宋止墨轻轻地抽出了手指,上面到处都是牙印,以及黏黏的口水。
身边的宫女递给他一方浸湿的手帕,他接过来,仔细地擦了擦宋天宁的小嘴,然后才仔细地擦净自己手上的口水。
“母后,几个月后就是您的寿辰,我让人赶紧准备。”
沐晚晴想了一会儿,轻柔地冲他点点头。
“阿芷,你怎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耳边传来白隐关切的问候声。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然后听到景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啊?”她没好气地看向景泉。
景泉指了指额头,她意识到自己额头可能被压出了红印。
白隐温柔地看着她:“阿芷,太累了就回床上睡吧。”
“大哥回来过吗?”
“大公子近日都在南王那里,抽不出空来。”
凌沫颜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林英端过来一盘点心:“这是白隐刚刚做好的,我就从厨房里端了过来。”
白隐微笑着看她:“阿芷,你尝尝怎么样。”
雪梨糕?她拿起一块,塞进嘴里。一股清凉的梨水流入她的喉咙里,味蕾仿佛在一瞬间复苏。
“很好吃啊。”她又塞了几块放进嘴里,然后把盘子推向他们。
景泉惨兮兮地问道:“阿芷,你吃饱了没?白隐说等你吃饱了我们才能吃。”
她看向白隐,瞬间明白了这句话里面所包含的蕴意。白隐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看向景泉,眼神里充满几分责备。
景泉吐了吐舌头,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真的很好吃啊,怪不得白隐不舍得给我们吃呢!”
凌沫颜拉住白隐的衣袖:“下次大家一起吃吧……一直以来,你们都很照顾我,所以好东西我们也要一起分享啊。”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凌沫颜起身走出屋,牵了一匹马:“我想去看看大哥,”说罢又略带娇羞地补了一句,还有……他。”
景泉等人目送她离去。
白隐正要离开,肩膀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今天阿芷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知道你对她很好,但是有时候也让她很为难。”林英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况且之前我们也告诉过你,阿芷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她。”
白隐点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