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人外人
华流瑾如触电般，急急后退，闪避千葵触摸：“警告你，最好别嚣张。万一伤到我这张脸，太子定然不会放过你！”
“果然是攀高枝的主，这人还未嫁进太子府，声势已有几分太子妃的架势……”千葵戏谑讥讽，不紧不慢收回停与半空的指尖：“……只是，世间之事变化莫测，别到头来，成了空欢喜一场！”
“即便是空欢喜一场，也好过你这个连空欢喜机会都没有的丑八怪！”
“放心！我不会和你抢这空欢喜的机会，你就留着自己慢慢享受吧！”只希望，你别摔得粉身碎骨就好！
“你……”
“妹妹！别说了！”华流苏制止华流瑾继续无谓的反驳，冷冷望着千葵：“想不到八年不见，冷家二小姐能耐了。看来，真是我们姐妹二人低估了你！”
“知道就好！”
“姐姐！她……”
“妹妹！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府了！”华流苏淡然打断华流瑾未说完话语，扫了眼身侧丫鬟：“还愣着干嘛！”
丫鬟一惊，急忙垂下脑袋。
华流瑾不依跺脚：“姐姐！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
“回去再说！”不容置疑拉着华流瑾迈开步伐，行出几步，华流苏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开口：“对了！今日之事，我同样会牢牢记住！”话音落，重新迈开步伐，离去。
待确定华流苏姐妹二人走远，小莲满脸担忧开口：“二小姐！您好生糊涂，她们可是未来太子妃人选，一旦得势，势必不会轻易放过你！”
“安啦！没听过那句老话，世事难料嘛！说不定明日就横空出世一个美人儿，抢了她们太子妃头衔！”千葵完全不担心，她们会有得势之日。同时心中暗暗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是不是真应该找个美人儿，吸引太子目光，哪怕将来华家姐妹得势，至少还有个强有力的牵绊，使她们无暇分身对付我……”
“二小姐！奴婢真不知，您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小莲仍旧忧心忡忡，完全未因千葵所言，而有丝毫放松。
“天生的！”千葵随口敷衍，想起什么般，望着小莲：“对了！你觉得她们姐妹二人感情如何？”
小莲狐疑：“二小姐！您问这干嘛？！”
“让你回答，你就回答，哪那么多问题！”
“哦！”小莲挠头，想了想：“奴婢觉得，她们姐妹二人表面感情很好，但实际感觉又不是那么回事……”
“你是想说，她们面和心不合？”
“对！就是面和心不合！”小莲点头，有些迟疑抿了抿嘴：“奴婢还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说！”
小莲咬唇，不是很确定望着千葵：“奴婢不知说的对不对？”
“放心大胆的说出来，就对了！”
得到千葵鼓励，小莲放下心中包袱，将自己感觉一五一十说出：“奴婢觉得，华府二小姐虽然嘴巴毒一点，却没什么心机，不足为患。倒是华府大小姐，沉稳，冷静，对事事都有着胜券在握的掌控，很值得二小姐小心提防！”
“……”千葵默，仿佛发现新大陆般，将小莲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小莲被盯得浑身发毛：“二、二小姐！您干嘛这么盯着奴婢，是奴婢说错话了吗？”
“没有……”千葵摇头，目光依旧在小莲身上盘旋：“……我只是奇怪，你这小丫头怎会如此聪明敏锐？！当个丫鬟，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
“二小姐说笑了，奴婢这哪是聪明，只是日积月累的看人经验罢了！”
“管你聪明也好，日积月累看人经验也罢。反正我看上你了，日后你就跟着我混！”无视小莲自谦，千葵豪爽拍了拍她的香肩：“记住了！日后若有人敢欺负你，报上我的大名，谅他们也没胆继续行凶！”
“……”小莲默，抚了抚额头，迈步向王府方向行去。
千葵一愣，疾步追去：“你那什么神情？难道有我罩着不好？”
小莲侧目，纠结着一张小脸：“二小姐！奴婢只是王府一名小小丫鬟，先别说没机会得罪人，就算是有机会，得罪的那人也一定是王爷！所以，您的维护对奴婢来说，真的没有半丝用处……”
“……”千葵瞳仁骨碌碌的转悠，想想她所言，好像有一定道理：“……即便如此，你也不至于招呼不打一声，抬腿走人吧？”
“奴婢只是觉得天色已晚，有些话可以边走边说！”？
“真的？”千葵眼底带着明显怀疑意味。
“嗯！”小莲重重点头，望着千葵的眼神，隐隐透露着感激之色：“二小姐的心意，奴婢会犹记于心。同样，只要您在王府一日，奴婢就会用心伺候您一日！”
“我若是离开惠王府，你可愿意随我一同离去？”千葵倏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二小姐……”小莲局促不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你是因为担心卖身契的问题，那你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你同意，卖身契之事交给我解决！”
“二小姐！不是……”小莲拧眉，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内心的矛盾：“……容、容奴婢想想好吗？”
小莲内心虽然感激千葵对自己的喜爱，可离开惠王府之事，她却曾未设想过。以至于如今，千葵突兀提出，她不知该做何选择。
“对！是该容你好好想想！”千葵清楚此事的突兀，所以并不急于要答案，反正来日方长！
二人刚行至府前，便与迎面走来的端木绝和墨谦相遇。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你不也刚回来！”千葵不喜欢端木绝质问口气，不客气顶回。
“敢顶嘴？！”端木绝嗓音中，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悦。下一秒，人已行至千葵面前：“信不信本王将你仍回丞……”距离拉近，使端木绝轻易察觉千葵红肿脸颊，眉宇当下拧起：“……脸怎么回事？”
千葵下意识摸了下，依旧火辣辣的脸颊，撇嘴：“疯猫抓的！”
“本王要听实话！”
“告诉你实话又能怎么样，你能帮我报仇不成？”不客气将他从面前推开，迈步踏入王府。
端木绝若有所思盯着千葵背影，沉声开口：“小莲！”
“回王爷！二小姐脸上的伤，是被华府二小姐打的！”被点名的小莲，不敢有丝毫隐瞒，恭敬回禀。
“华府二小姐？”端木绝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因为何事？”
“回王爷！是她们侮辱二小姐在先，二小姐才开始……”小莲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细细道来，然后垂眸站于一侧，惴惴不安等待端木绝训斥。
良久……
“本王知道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是！”端木绝平稳语气，令小莲高悬的心落回原位。临行前，偷偷望了眼端木绝，不明白出了此事，他为何没有半句责备？！
……
“去哪了？这么久才过来？”千葵托着腮，一脸愁容。
小莲变戏法般，从身后变出一块冰块：“去给您找这个了！”嘴上说着，人已走至千葵身侧，轻轻将冰块敷在她红肿的脸颊上：“有没有觉得好点？”
“好多了！”一扫先前愁容，眉开眼笑：“我刚刚还在想，这张脸明天会不会肿成猪头。这下不用担心了！”
小莲笑：“二小姐放心！相信只要多敷一会，明天脸便会恢复的差不多！”
“希望吧！”千葵撇嘴，不小心扯动脸上的伤，痛的呲牙。刚刚恢复的一点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我就发现，自打进入帝都，就没一件顺心的事。今天更是离谱，遇到一个人渣也就算了，竟然一连遇到三个？！好吧！遇到三个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个不会武功的女人打了。现在想想，真是怄死我了……”
瞧着越说越激动的千葵，小莲急忙帮着顺气：“二小姐莫气，俗话说得好，否极泰来。所以奴婢相信，二小姐只是一时的走霉运，很快便可一帆风顺！！”
“借你吉言！”
见千葵仍旧有些耿耿于怀，小莲识趣转开话题：“二小姐！在府前您为何那样和王爷说话，不怕惹怒王爷吗？”
“不怕！”千葵取过小莲手中冰块，自己反反复复的敷着：“反正有姐姐这层关系在，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可王爷那是关心您，您这样说话，不是很伤人吗？”
“他会关心我？”千葵仿佛听到天大笑话般，嗤笑：“看我脸肿成这样，他偷笑还差不多！”千葵完全不相信，在端木绝的字典里，有“关心”二字。
“……”小莲默，沉默一会，想起什么般开口：“……对了！二小姐！王爷让您敷过脸后，去正厅用餐！”
“心情不好，不想吃！”
“那怎么可以？！”小莲有些焦急，宽慰：“即便心情不好，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您若是饿出病来，华府俩位小姐知道后，还不知怎么高兴呢！”
“不用对我用激将法，没用！”
“二小姐……”
半个时辰后，千葵终是拗不过小莲的软磨硬泡，出现在正厅。
“咦？！怎没见芙戚姑姑？”
“芙戚姑姑晚膳一般都在房间里吃，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已经休息了！”小莲自发回答千葵疑问，免得惊扰端木绝。
“哦！”千葵随口应了声，在端木绝对面坐下。望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顿感食欲大振：“到底是皇亲国戚，一顿晚膳，都这么丰富！”
“想吃，就闭上你的嘴！”不冷不热的嗓音，轻飘飘传入千葵耳中。
“我只不过发表一下意见，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嘛！”没好气白了眼端木绝，抓起面前筷子，挑选自己喜欢的菜肴。
“食不言，寝不语。还需要本王替你解释这句话的含义吗？”
“需要！”千葵不怕死，冲着端木绝嫣然一笑：“你也知道，我自小便被送离帝都，没学什么文化，完全是野孩子一枚，所以……”千葵微顿，粉嫩樱唇微嘟：“……还要麻烦姐夫你，帮妹妹我好好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