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恶搞西门庆
苏蔬紧锣密鼓,正在筹备司空轩武所设计的“众鬼闹甄家”一场戏,有阎斧这个了解内幕之人协助,苏蔬如虎添翼,所有易容用的假面术虎巴阿已经制好,各角色业已分配清楚,韦小宝扮铁锅之父老铁匠,袭香扮皎月庵庵主胡子仙,之前因为术虎巴阿身材高大与李三之父相差甚远,此次由阎斧代替,姬少游扮牟大郎,术虎巴阿扮阎罗王,大山大河扮索命的小鬼。
唯有苏蔬,她不扮任何,只等甄福成在威逼下供述一切,她带着衙役出现,将甄福成缉捕入狱,阳谷之行,完美谢幕,至于武松之兄武大郎身死之事,那不过是她搂草打兔子,捎带而已。
本来司空轩武也有参与,可是苏蔬昨晚被恶梦惊醒,吓的通身是汗,原来她梦见麒麟被人掳走,想自己离开汴梁日久,关于苏记酒楼买卖如何,她不十分关心,最挂怀的便是麒麟,自己如今树敌不少,难免有人打麒麟的主意而用来对付她,这叫挟天子以令诸侯,无奈,她同司空轩武商量,让他回去汴梁,把麒麟接到将军府去,毕竟将军府护卫森严。
司空轩武放心不下,苏蔬道:“有术虎巴阿在,难道你还不放心?”
司空轩武了解术虎巴阿的功夫和机智,自己亦该回去向皇上述职,并探望母亲,无奈,和娇妻小聚又将分开,临别依依,对苏蔬嘱咐又嘱咐,对术虎巴阿拜托又拜托,并告诉苏蔬,自己在汴梁处理好公务私事,立即赶回来找她。
司空轩武起行转回汴梁暂且不提,再说苏蔬这里已经万事俱备,只等夜晚来临。行鬼怪之事,必须假以夜晚这样的氛围才能更有效果,就像那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花,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皆是借助环境的烘托。
各位正兴致勃勃,暗想大鬼小鬼阎王一起出现,甄福成吓的屁滚尿流的狼狈相。西门庆忽然不速而来,邀请苏蔬前去‘风花雪月’吃酒,之前曾对苏蔬讲过几次。皆是没能成行,今日闲暇,想请苏蔬前往。
‘风花雪月’是妓馆,谁人都知,那样的场合自己不便涉足。于是苏蔬推说有事婉言谢绝,西门庆却一脸怪笑,“大人,究竟是有事,还是不方便呢?”
苏蔬听他话里有话,亦明白他猜出自己的女人身份。忽然灵光一闪,刹那间妙计上心,暗道:西门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你自找没趣别怪我,我连男浴堂都去过,焉能不敢去妓馆。今个心情好,恶搞你一番。过个星期天。
她喊来姬少游,附耳吩咐几句,姬少游领命而去。
她不带一个随从,不顾袭香等人的劝阻,和西门庆晃晃悠悠的去了风花雪月。
要说宋人重文轻武,体现在各处,单单一个妓馆,名字弄的亦这样唯美,二层小楼,外观建造漂亮,内部装潢考究,可见其如何兴盛。
宋之男人喜欢泡妓馆,青楼是推动宋词发展的一个不可忽视的环境,但大宋规定不准官员夜间召妓,妓女“侍寝”官员亦是不允许,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几个官员招妓只是单纯的聊天,妓女不仅仅操卖肉的生意,更是官员社交场合之必备,无论是一种点缀还是一种炫耀,总之,生活在大宋的妓女那是幸福的,甚而很多人家不重生男重生女。
苏蔬同西门庆来到风花雪月,老鸨子热情迎上,西门庆对妓院的熟悉程度,比对自家的房间还熟悉,对妓女的熟识程度,比区分自己的女人哪个是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的还清楚,和老鸨子见面如同见了亲娘,对方一口‘我的儿’,他一口‘我的娘’,勾肩搭背行至一边密语几句,老鸨子立即去安排。
‘风花雪月’这个名字的由来,还是因为院里的四个头牌妓女,风便是风萧萧,花便是花艳艳,雪便是雪落落,月便是月朦朦,简称风花雪月,四人皆是艳冠一时,更修琴棋书画。
西门庆在这里撒有大把的银子,他来到如同圣驾亲临,老鸨子立即喊来四美相陪他这个土皇帝。
开了间上等房,既阔大敞亮又清幽雅静,所谓吃花酒,妓院兼做饭馆的生意,客人来此大多饮酒作乐,所以妓馆的厨子那也是个中高手,不多时酒菜摆上。
西门庆心里思忖,等下把苏蔬灌醉,趁机下手,或许她开始挣扎不肯,但他认为自己深谙房中术,一番亲吻抚摸外加甜言蜜语攻下来,苏蔬就会乖乖就范,两个人成其好事,苏蔬必定对他难舍难分,至此,阳谷县衙门,又是为他西门庆开设。
他给苏蔬筛酒,频频相劝。
苏蔬小呷一口道:“这样吃酒乏味,我们行酒令,输了之人罚酒三杯。”
行酒令,再普通不过的饮酒作乐方式,然西门庆却道:“大人,在妓馆行酒令,输了之人不是罚酒,而是脱衣服。”
他身边两个是风萧萧和花艳艳,苏蔬身边两个是雪落落和月朦朦,四美听西门庆如此说,皆随声附和,在妓馆这样的欢愉场所,怎么有趣怎么来,怎么狂放怎么闹,花样百出,甚而是丑态百出,图的就是乐,因此,客人和妓女经常拼酒取乐,输之人,脱衣服,输一次脱一件,最后赤身**,再接下去的场景就是儿童不宜。
苏蔬知道西门庆有意想使自己出丑,她成竹在胸,点头道:“好,就依大官人。”
西门庆窃笑,心说你是女人,等下看你如何脱衣服,他忽然急切的想赢,想看看这仙子面庞的苏知县,究竟是何样的妖精身材。
苏蔬眼珠一转,道:“不过我们玩个新的酒令,什么分曹射覆,什么击鼓传花,什么猜拳,什么诗词接龙,都已经过时。现下汴梁很流行的一种酒令,叫脑筋急转弯。”
“脑筋急转弯?这却是哪门子酒令?”靠在她身边月朦朦不解的问。
苏蔬正正身子,使得月朦朦挪开,道:“就是一人发问其他人答,答对,发问者罚酒,答错,自然是答题者罚酒。”
西门庆自恃聪明,说:“好,不如就我和大人两个人来这个急转弯的酒令。风花雪月做持令官,我们两个一问一答,如何?”
苏蔬手一挥:“请开始。”
西门庆抢先机道:“我先来。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请问大人,在下,最心仪的是哪个女子?”
苏蔬眨眼想了下。呵呵一笑道:“昆仑山上一棵草。”
西门庆愣住,稍微琢磨下,忽然哈哈大笑,草,寓意苏蔬,因为苏蔬二字都带有草字头。他以为苏蔬猜破他的心思,忙道:“准备无误。”
风花雪月四美跟着起哄,让西门庆脱下最外面的袍子。
然苏蔬所说的一棵草。却是风花雪月四美,风萧萧,有草;花艳艳有草;雪落落有草;月蒙蒙有草。亦或许是李萍,据说西门庆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最宠爱的却是那个李萍。是以她如此说。这叫撒网,若西门庆存疑。她可以两头堵。
妓女亦分三六九等,这头牌妓女非但是貌美,更兼才气,四人皆神思敏捷,各人理解苏蔬这‘昆仑山上一棵草’,暗含自己的名字,以为西门庆最喜欢的人是自己,皆是心花怒放。
西门庆风流眼生情,意味深长的看着苏蔬又道:“此时我最想同她行何事?”
他此言一出,风花雪月四美含羞而笑,他西门庆最想同女人行的事情,不言而喻。
苏蔬吧嗒一口菜,大大方方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低倒东风。”
她见西门庆脉脉含情的看着自己,明白刚刚他所谓心仪之人是她,于是这句之意是,两个人行酒令,不是他赢就是自己赢。亦或者在家里,西门庆和李萍两个人,不是你管制我就是我管制你。亦或在妓馆,西门庆和妓女颠鸾倒凤,不是西门庆强势就是妓女强势。苏蔬又一番撒网,暗想总有一个是对的。
但西门庆想的是,这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却是两个人床上之事,不是女人在上就是自己在上,这正是他想同苏蔬所做之事,如此,他又哈哈大笑,承认苏蔬答对,麻利的脱下夹裤。
四美看西门庆衣衫不整之狼狈相,兴趣高涨,只等苏蔬继续赢下去,目睹西门庆如何脱个精光。
西门庆再问:“美人在哪里?”
苏蔬扫视一圈道:“美人,不是在你面前吗?”她之意,这阳谷最著名的四美,不皆是在你面前吗。
西门庆看看面对他而坐的苏蔬,又是哈哈大笑,突然有些激动,希望苏蔬领悟自己一番心意,不辜负他相思之苦,他再脱下袍子里面的长衫。
苏蔬三个问题都答对,轮流坐庄,轮到她提问,她暗想,为了让西门庆心怀侥幸,索性先出个简单的,让他赢一次,于是道:“马头朝前,马尾朝哪?”
风萧萧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朝后面。”
西门庆感觉有异,略微想想,手指地面道:“不对,是朝下面。”
人家答对,苏蔬自己动手,潇洒的脱下外面的斗篷,西门庆得意非凡,仿佛苏蔬脱了斗篷就会脱袍子,脱了袍子就会脱裤子,脱了裤子就会脱亵衣,然后是曼妙的**。
苏蔬再问:“一个人被老虎追到河边,眼看河上没有桥,他又不会游水,可是他居然过去了,这是为何?”
西门庆想想到:“他飞过去的。”
苏蔬摆手,“他是人,不是鸟,除非你这样的鸟人。”
西门庆又道:“他淌水过去的。”
苏蔬摇头,“水比他深。”
西门庆实在想不出,唯有脱下中衣。
苏蔬此时才道:“呵呵,他吓的昏过去了。”她着重把“过去”二字咬音狠些。
西门庆有点受骗的感觉,却也无奈,**上身,脱的只剩下一条中裤,他却不怕,心道,你让我**又怎样,面前这些是妓女,见惯了男人的身体,特别是这风花雪月四美,哪个他都睡过,彼此间早没有私密之处不可看,倒是你这个苏大人,你是女子,等下我全脱光之后,看你如何表情,他心里得意的笑,笑苏蔬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蔬嗞溜的,小呷一口酒,道:“我最后出一题,因为,大官人你的筹码也就只有一条裤子了。”
西门庆不慌不忙,道:“大人请出题。”
苏蔬道:“孔子和孟子有何不同?”
西门庆平时亦读书,偶尔弄些如花间词冶艳的诗句来泡女人,当然也知道孔子和孟子,在儒家的传统中,孔孟总是形影相随,既有大成至圣,则有亚圣。既有《论语》,则有《孟子》。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他们的宗旨也始终相配合。但这两个人究竟有何不同,西门庆想了想,他知道苏蔬狡诈,怕一般的理论性回答不对,遂道:“他们一个生在先,一个生在后。”
苏蔬故作为难的道:“大官人,我是真不想让你出丑,但是没办法,你还是脱吧。”
西门庆懵然不懂问:“又错了?”
苏蔬道:“孔孟的不同,孔子,是把儿子背在后背,孟子是把儿子顶在头顶。”她边说,边蘸了酒水在桌子上写下‘孔孟’二字,然后指着二字的偏旁部首‘子’字。
西门庆没明白,盯着两个字看了又看,最后还是理解苏蔬之意,忽然爽朗的一笑,忖度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美就美到极致,狡猾那也是狡猾到极致,此是尤物,我非得到不可。
突然有人敲门,西门庆不以为然,以为是老鸨子,苏蔬对他道:“脱吧。”
西门庆哗啦脱下自己的中裤,身上的零件一览无余,逗得风花雪月咯咯掩面而笑。
苏蔬一个转身,把目光挪走,然后把门打开,登时呼啦啦冲进一群人,有衙门的衙役和吏员,还有几个乡绅名流,他们是听姬少游说,知县大人请他们在此吃酒。
众人进来后,蓦然发现西门庆**着身子,惊得各位面面相觑。
西门庆颇为尴尬,抓了衣服胡乱的穿上,再找苏蔬,却见她在人群后面得意的一笑,一闪而消失,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