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蔡文琦出走苏家灞
有地盘有人才有兵马,这都需要一种东西来维护,那便是财富,苏蔬宏图大业的经济支柱来源有三:
一是谷地山从汴梁带来苏蔬之前积攒下的,徽宗、梁山众好汉等等曾经赠送她的财宝,还有苏记酒的楼赢利。
二是姬少游从青州苏家地下挖出的那些金银。
三是例如九雀坪前位主人牟阿达留下的家产,和各个部落各个人来投奔她时的进献。
如今人马这么多,只怕她是日进斗金都开销不过来,所以她最近又开动脑筋想着赚钱,单单靠辖地百姓的税收根本不够,她又不会去学习那些苛政,加重税赋,唯有自己想办法,于是就和各处甚至是各国通商,无论中原还是交趾还是大理还是蒲甘还是吐蕃,生意涉及多个领域,并建立金矿,大量开采黄金,又把自己辖地的特产,壮锦还有蔗糖外销各处。
如今又有蓝云阔带来他的全部家当,悉数给了苏蔬。
蓝云阔来了没过几日,他就走上了同苏蔬一样的命运——被皇上御笔朱批为钦犯,杀死相国千金蔡文珺的凶手。
这之间蔡文琦业已得知姐姐故去的消息,苏蔬搜肠刮肚,尽量把这个“死”字说的含蓄再含蓄,还不忘把责任往蔡京身上使劲推,本来就是蔡京雇凶杀燕儿母子,没料想错杀蔡文珺,虽然有蓝云阔的责任,死者已矣,并且蓝云阔想保护自己的孩儿,也是人的天性,苏蔬多少感觉自己这样做有点偏袒蓝云阔和燕儿的嫌疑,其实也不算嫌疑,她就是在袒护,但她自己琢磨下。就替自己开脱,根在蔡京那里,要怪也该怪蔡京心术不正。
“啊——”
蔡文琦就这样嗷嗷大哭了三天三夜,哭的苏蔬都想找根绳子自绝,就开始劝蔡文琦,好话说尽,这疯丫头最后竟然想回汴梁替姐姐报仇。
“你,找谁,报仇?”
苏蔬小心翼翼的问,该不会找你老爹蔡京吧?
“我要杀了父亲……”
苏蔬差点惊掉下巴。最后,蔡文琦说出省略号后面的话。
“……他雇佣的那些杀手。”
苏蔬摸着自己的小心脏,按回原位。抛下所有的事务不做,整整安抚蔡文琦几日,才使她渐渐平息怒气。
偏偏这时邕州府接到海捕文书,并得知蓝云阔等人藏身在九雀坪,于是派出围剿反贼的兵力。浩浩荡荡杀来九雀坪。
苏蔬得到禀报,也以对敌交趾贼寇的阵势迎敌,并且苏家灞就是这样,没有战事的时候,无论蓝云阔还是谷地山,都是文官之职。战事起,都披挂上阵,苏蔬更是。黑袍,白马,脸戴虎头面具,长发纷飞,望而洒洒然。姬少游、完颜宗豪、韦小宝、铁锅、大山大河、黎光还有雷大力等人,在她左右分立。她身后还有选拔而来的几员将领一字排开,这种阵仗,让邕州府称奇,惊讶苏家灞崛起的神速。
苏蔬本来不打算让蓝云阔露面,后来想想,人家既然车辚辚马萧萧的,说明已经知道蓝云阔在九雀坪,藏着掖着毫无用处,索性让他出来说明事实。
邕州府带队的是知府裴礼,两方面于九雀坪正门前的开阔地对阵,裴礼喊话过来,让苏蔬放了杀人凶犯蓝云阔。
苏蔬阐明事实,说出当日是因为蔡京派人刺杀燕儿母子,那些杀手不识谁是蔡文珺谁是燕儿,才误杀了蔡家大小姐,与蓝云阔无关。
裴礼冷笑道:“既然他无罪,为何从汴梁逃来你这里?”
苏蔬反唇相讥:“既然蔡京买凶杀人在前,你为何不去抓他而在我这里废话。”
裴礼被她呛的恼羞成怒,心说蔡京有罪无罪,除了皇上,谁能判他,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依然口口声声索要蓝云阔。
“苏蔬,不要因为我而让你与官府为敌。”蓝云阔就想把自己交出去。
苏蔬伸出枪挡住他,“没有你,你以为官府甚至朝廷会喜欢我吗,早晚的事,早来晚不来。”
江湖规矩,话不投机拳脚相向,官对民的规矩,说不通就开打,邕州知府裴礼手下几员大将早已按耐不住,鬼催似的奔苏蔬这方面杀来。
群殴?苏蔬身后新招录的这些将领,急于建功,也策马向对方驰去,两下里交手,苏蔬再观察自己这些将领的战斗力,打了小半个时辰,没见分晓,她皱起眉头,感叹自己身边没有几个能像萧竹隐那样一招制胜的能人,她告诉蓝云阔,“你给我擂鼓助威。”
然后拍马冲了过去,高喊自己的将领悉皆退后,她训斥道:“区区邕州府的几个人你们打的这么费劲,一旦交趾兵来攻岂不是丢盔卸甲。”
邕州府的这些将领当然知道苏蔬的威名,什么忽男忽女、可男可女、不男不女、似男似女,却一直没有领教过,看她这身打扮非常妖孽,有的害怕,有的认为她在哗众取宠,当下五六个将领一起来战,把苏蔬团团围住。
苏蔬长鞭打出,缠住一个将领的脖子,那将领往后一用力,鞭子更紧,而苏蔬已经从马上冲天而起,另外一只手的长枪猛然刺去,吓的那将领目瞪口呆,想躲,动一下鞭子就紧一下,不躲,非给她刺死不可,正念阿弥陀佛,苏蔬突然把枪尖往上一挑,勾起这个将领的头盔,甩了出去,手腕一抖,鞭子松开,她脚尖点在这将领的马头上,再一跃又重新骑在自己马背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美妙至极,看得邕州府的将领暗暗称奇,看得谷地山和姬少游等人连连叫好,看得蓝云阔仰天长叹,如今的苏蔬,自己不能及也。
苏蔬于邕州府众位将士当中高喊:“尔等听着,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不想伤你们性命,但你们执迷不悟,休怪我再出手时无情。”
那被苏蔬挑下头盔的将领摸摸自己脑袋。心有余悸,然他们却是受命于邕州府,知府没有鸣金收兵,他们不敢撤退,就这样和苏蔬对峙,不动也不退。
裴礼大喊:“把这妖孽给我杀了,否则就以军法处置。”
几个将领无奈,对望一眼,唯有一起来攻苏蔬。
姬少游早就忍不住,拍马过来。嗖嗖嗖几枚飞镖打出,邕州府的这几个将领咚咚咚,纷纷栽落马下。一直站在旁边的苏家灞几个将领,过来用刀枪抵住。
苏蔬道:“押走。”
邕州府看看自己身边,他已经成了光杆司令,无奈唯有原路撤回,然后忙着添油加醋的去奏报朝廷。苏蔬在他的奏章里,已经被描述成反贼。
谷地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苏蔬没有一时冲动当着邕州府的面杀了这些将领,不然,她这就是在和朝廷摊牌——造反。
苏蔬却不以为然,还高兴。抓了这些将领,经过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他们都愿意投靠自己。其中有的是被她的名声,和今日所见之后的气度折服,还有的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怕不投降被她砍头,当然也不乏心机者。虚与委蛇,先假意投降。再伺机逃跑。
苏蔬当然不会对他们放心,也派人监视。
傍晚,蔡文琦虽然对蓝云阔和燕儿有些气,毕竟姐姐的死也关联到他们两个,但她实在想看貔貅,于是手里拎着麒麟,一大孩一小孩,往燕儿的住处而来,走到半路,听几个百姓议论,今日灞主大战邕州府,旗开得胜,还抓了几个邕州府的将领,真真是了不得。
蔡文琦听了,好奇,她在这里就是吃粮不管事,并不知道刚刚有战斗,想去问,就发现一个将领身穿邕州府军士的服饰,从“海纳百川”出来,他是刚刚接受完苏蔬的教导,被苏家灞的兵士带着要去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蔡文琦颠颠上前,得得瑟瑟手指那将领道:“跟我师父斗,你休想!”
麒麟学着她的样子,“跟我姑姑斗,你休想!”
蔡文琦一怕麒麟脑袋:“好样的。”
这位将领看看蔡文琦,又看看麒麟,神秘兮兮的问:“您就是蔡太师的二千金吧?”
蔡文琦点头,“是我,你怎么知道?”
那将领当然知道,苏蔬收了蔡京的女儿为徒,这不是什么机密之事,他哈哈大笑,笑的蔡文琦莫名其妙,想责问,那将领已经被兵士带走。
蔡文琦怎么都觉得这个人的笑里有内涵,琢磨下,带着麒麟尾随而去,到了这将领的住处,被兵士拉住:“请不要靠近。”
蔡文琦转转眼珠,“是我师父叫我来问问,这些将领的身高体重什么的,重新给他们做衣服。”
兵士信以为真,放她进去。
蔡文琦进到房内,刚好就这一个将领在,见她来,又是偷偷得意的一笑,并不吱声。
蔡文琦蛮横道:“说,你刚刚笑什么?”
这将领看看左右无人,道:“二小姐,大小姐是被蓝云阔所杀,你不去给她报仇,还留在仇人身边,快快乐乐,我笑你和大小姐究竟是不是一奶同胞。”
蔡文琦怒道:“蔡文珺就是我亲姐姐,可她不是蓝云阔所杀。”
那将领道:“谁杀了人会告诉你他是凶手,他不是,为何您的父亲,太师大人下了海捕令。”
蔡文琦无言以对,拉着麒麟转身出来,气呼呼的去看燕儿,也想问问她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事实。
不巧的很,燕儿正在房内和蓝云阔说话,谈论的也是今日对阵邕州府的事,说着说着,就讲起当日蔡文珺之死,感觉仍旧愧对蔡文珺,埋怨蓝云阔不该喊那句“文珺快跑”,使得她丧命。
蔡文琦听了大概,却也没有仔细分析,只觉得燕儿在埋怨蓝云阔,好像姐姐死真与他有关,她气的眼泪流出,师父在骗我,她偏袒蓝云阔和燕儿,遂丢开麒麟的手自己跑回住处,然后简单收拾一下行装,偷偷离开九雀坪,想回去汴梁找父亲对证,究竟姐姐是死在谁的手里。
等麒麟一个人回去找苏蔬,吓了苏蔬一跳,“宝贝,谁让你一个人到处乱跑的,当心坏人把你抓走。”
麒麟辩解,“是文琦姐姐,她带我去看貔貅弟弟,然后她就自己跑了,不理我。”
苏蔬没听明白,喊人去找蔡文琦,却发现她早已离开九雀坪,带人去追,九雀坪附近寻遍,想她不会走的太远,就是没有踪影。
苏蔬开始担心,只等邕州府送来一封信,蔡文琦被抓,要苏蔬绑了自己去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