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直在她身边
楚潇潇真正感到了生命的神奇。他的大手轻柔地覆在她的肚子上,那鼓鼓的感觉让他的手指不敢动一下,生怕一动,会伤到里面的孩子。
白惠低头,也看着自己鼓鼓的肚子。六个月之前,肚子并不是很大,长得不明显,可是过了六个月之后,宝宝们飞长。现在的她低头的时候,甚至有看不到脚尖的感觉。
门口处,有车子缓缓滑过,车子里的人,看着院子里那一男一女,他的深眸划过清晰的愠怒来。
“潇潇,你怎么会过来?”白惠问。
楚潇潇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一笑道:“好久没看见你了,有点想。”
他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
白惠脸上有些囧,“上次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救我,我和孩子们……”
“呵呵,你别放在心上,是个男人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的。”
楚潇潇一笑爽朗,他的手插回兜里,手腕处的疤痕若隐若现,白惠的脑中又浮现出那日的情形,不由又是心惊肉跳似的。
“我看看你的伤口。”白惠把手伸了过去,楚潇潇笑笑将那只带疤痕的手腕伸了过来。
“就留块疤,没事了。”楚潇潇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更让白惠感到了他的热忱,心底感动的同时对楚潇潇也是越发的感到亲切了。
她轻攥了他的手,他腕子上的伤疤赤果果呈现在眼前,那么狰狞可怖。她记得当时那血肉翻飞的情形,心神登的收紧。
“有没有用过去疤的东西?”她眉眼之间已经涌现出心疼来。
楚潇潇道:“我一大老爷们,又不是你们女人,有块疤就有块疤呗!”
白惠听他说的轻松,勾勾唇角,松开了他的手。
王嫂见到楚潇潇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客气地端茶水招呼他。楚潇潇房前屋后的转了转,“嗯,这里环境不错,挺适合孕妇的。”
白惠笑笑,“这是王嫂亲戚家的房子。”
楚潇潇漂亮的眼睛望过来,唇角眉梢,笑意明亮,可是眼睛里又盛着一种柔情样的东西。
“真希望你的孩子们快点生下来。”
“嗯?”白惠感到他似乎是话里有话,可又不明白,只拢了眉尖看着他。
“呵呵,没什么。”楚潇潇一笑爽朗,“时间不早,我该走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打电话给我。”
“好。”
楚潇潇高大的身形转身离开了,白惠一直看着他钻进那辆保时捷,车子开得无影无踪了,她才怅然若失地进屋。
楚潇潇的来到无疑是让她感到快乐的。在这个地方,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楚潇潇来看望她,无疑是给她平静的生活添了一抹暖色。
晚饭过后,她在王嫂的陪同下在小镇的街头走了走,街上有卖花的,各种盆花竟相争艳,很漂亮。白惠买了一盆长春藤让王嫂给捧了回来。
长春藤翠绿浴滴的叶子闪烁着明亮的光泽,放在卧室的窗台上,看上去便能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舒服来。
白惠洗漱过后,又看了会儿电视,她就睡下了。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她的腿也开始浮肿。她深深地感到做为一个双胞胎母亲的疲累,最大的欣慰就是肚子里有两个宝宝。像赵芳的话来说,别人要受两次的罪,才能得来的两个,你一次就得来了,你就美着吧。白惠的唇角弯出柔亮的弧来,闭上了眼睛。
睡了不知有多久,左腿又开始痉/挛似的疼。她呻呤一声,痛苦地伸手去扶自己的腿,有一只大手却是先她一步落在了她痉/挛似的腿上,轻轻地按磨揉/捏。她抽筋的现象终于被缓解了,那痉/挛的疼一点点地淡了下去。
她长出了一口气,手臂又放了回去。
那只轻柔慢压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腿肚处,良久,又缓缓落在她的腹部的高耸上。温热的手掌透过她棉质的睡衣贴着她的肌肤,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里面的两个小家伙动了一下,白惠嗯咛了一声,这个动作躺久了,有些累。
她慢慢地翻了个身。她朦胧的意识里,现在的样子,臃肿如她,应该跟恐龙差不多。
那只贴在她腹部的手随着她翻身的动作而由她腹部的最高处滑到了侧面。
白惠慵懒困倦的声音道:“王嫂,你去睡吧。”
许久都没有声音回答她一下,而隔着睡衣熨帖着她的那缕温热却是消失了,她又咕浓了句什么,倦意淹没了她的神智。而那坐在床边的人,却是长久地没有离开。
清晨起来,神清气爽的,白惠每一天都会在王嫂烧饭的时候在院子里走一走。看看花草,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现在的她不太敢轻易出门,那次的狼狗事件,至今让她心有余悸。所谓一朝被舌咬,十年怕井绳,现在的她,除了小忘忘那东西她不怕,见到狗的影子她就会心慌。是以,没有王嫂的陪伴,她轻易都不出门。
门口是不算宽但很平整的街道,向前走一百米就可以看到干净的一池湖水。她破天慌地走了过去。
清致打了电话过来,说她现在在米兰大教堂的广场上。这次的欧洲之行,开阔了她的视野,也开朗了她的心情,她感到很愉快,并且询问了她和宝宝的事情。她说她给两个未出世的宝宝买了礼物,到时带回来。
白惠的心情渐渐安宁而平静。清致已经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了,她的宝宝们再过几个月也要降生了,生活,该是充满希望的呀!
她站在湖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一人一狗,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和一只小小的京巴狗站在湖边上,晨光笼罩着那柔美的身形,那是他的妻,他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白惠深吸了一口气新鲜的空气,缓缓回身,眸光不经意间掠过那张俊逸的面庞,她便是一呆。
“你怎么在这儿?”她吃惊地问了出来。
徐长风穿着很休闲的衣裤,样子俊朗又气质脱俗。
“我来看看你。”他向着她走来,神色温和,双眸深邃。白惠厌恶地勾勾唇角,“谁缺你看,赶紧哪远走哪儿去!”她厌恶地别过了头,迈开步子,向回家的方向走。
徐长风的身形挡在了她的面前,“我是专门来看你和孩子们的,怎么可能走?”他的手臂伸了过来,轻拢住了她孕后期渐渐圆润的肩。
白惠很厌恶,就是这双手臂搂着那个恶毒的女人,就是这个人对她做出薄情发指的事。
“你别碰我!”她皱着眉喊。
徐长风笑笑,“好,我不碰你。”他的手收了回去,白惠便迈开步子向家里走,徐长风没有跟过来,晨光下,他的身形笼在早晨明朗的阳光下,幽长而柔和。
白惠在前面走,小忘忘在后面颠儿颠儿地跟着,王嫂做完早餐已经出来找她了,见白惠神色有异,便关心地问道:“怎么了,白惠?”
白惠两个字是白惠让王嫂叫的,总是小姐小姐的,听起来很别扭。
“没什么。”白惠进了屋就对王嫂道:“把门锁上吧。”
“哦。”王嫂不明所以,但还是回身把门锁上了。
白惠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着早餐,可是脑子里总是想起那个人一双深邃而柔和的眼睛。
他来做什么?
来催她把孩子给他的乔乔?
白惠心里说不出的厌恶气恼。一口烧饼咬下,竟是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唔了一声,敛了眉,真疼。
“怎么了这是?慢点儿吃。”王嫂神色慈爱而柔和地看着她。
白惠咕浓道:“我们住在这里,没告诉他呀?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王嫂的脸上神色有些奇异的古怪。“呵呵。”
白惠兀自奇怪着徐长风的到来,却根本没有留意王嫂异样的神色,仍是皱眉一脸的疑惑。
徐长风深邃的眼睛看着那道可以说是臃肿的身形走进了前面的院落,又看着那院门关上,他这才向前走去。十余米之后,他的身形没于白惠的居所相邻的那所宅院。
院子里停放着黑色的车子,很普通的一辆福特,那是小北找来的。
小北正站在院子里擦着车子,嘴里还兀自咕咕浓浓地:“老板,你安排的这一切,只为了嫂子能够生活得无扰,安心生下宝宝。可是嫂子恨着你呢。你要是再不表明自己的心意,再不跟她坦白你的苦衷,嫂子可就成了楚少的了,那可是一大两小啊!”
徐长风皱了眉,黑眸里涌出戾色来,小北偷眼瞧了瞧,便立刻闭了嘴。
“一会儿你就走吧,车子给我留下。”徐长风沉声道。
“喔。”小北闷闷地应了一声。
小北在半个小时之后离开了,一个人去马路边上等公交,而徐长风站在院子里,点了一根烟望着蓝蓝的天,吸了起来。
*
一早的靳宅,
林婉晴从睡眠中醒来,胸口横着的手臂让她微皱了眉。她将那只手臂给拿了下去,想起床,可是那人的手臂又伸了过来,再次横在了她只着蕾丝睡衣的胸口。
落手点是她最柔软的地方,她不由倒吸一口气。
“再睡一会儿。”靳齐浓浓倦意的声音说。
林婉晴皱着眉,道:“我不困了。”
“陪我躺一会儿。”靳齐的声音透着睡意朦胧的慵懒,林婉晴侧眸看去,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了白日时的严肃冷峻,眼睑微合,眼睫轻颤了一下,眉眼之间那线条竟是柔和了许多。
林婉晴敛眉看着那个男人,昨夜又是一场被动的性/爱。她拒绝,她抗拒,他便硬来。霸王硬上弓地强要她。
她流泪求他,他只是放轻了动作,但事情还是照样继续。看着他那双欲/望浓浓的眼睛,她也会想,他的心里是不是也有她的?
如果他的心里真的一点儿她都没有,他会夜夜搂着她求欢?那样不恶心,不厌恶吗?
她张着那双秀气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处,漂亮精致的吊灯,花瓣一样,还是她当初结婚时亲自选来的。
直到靳齐的手臂松开她的时候,她才起来。洗漱过后,从洗漱间出来,靳齐也起床了,正站在床边穿衣服。
他的身材是很清瘦的一种,但绝对不瘦弱,肌肉很明朗。
他边扣着衬衣的扣子边道:“把我那条蓝色条纹的领带拿过来。”
林婉晴皱了皱眉,他昨夜还搂着她求欢,今日又要戴另一个女人送他的领带。
她沉默无言地走去衣柜旁,从里面将那条码放得十分整齐的领带取了出来。这,可是他的宝贝呢!都一年多了,可是仍然珍藏得很好。
她把领带递给了靳齐,便向外面走去。
小开心醒得很早,正跟着保姆在婴儿房里玩呢。林婉晴走到儿子的身旁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来,跟妈妈亲亲。”
小家伙胖呼呼的小脸凑了过来小嘴吧的一下在林婉晴的脸上亲了一下。
林婉晴开心得咯咯笑起来,“开心真乖,妈妈爱你。”
“妈妈,开心也爱你。”
小人儿眨着一双亮亮的眼睛说。
林婉晴不由抱着儿子连转了好几圈,“嗯,妈妈爱你,妈妈爱你。”
那一大一小的母与子开心地转着圈,靳齐站在婴儿室的门口,歪着头,眸光深沉的看着这一切。
他想,如果这孩子是他和……她生的,该多好?
她抱着他们的孩子,他走过去抱着她们两个,他们一家三口,那样子,是不可以想象的幸福。这辈子可能都只是奢望了。靳齐的眼睛里有一抹忧伤掠过。
林婉晴已经看见了他,怔了怔,而小开心则叫了声爸爸。靳齐从恍惚中收回神智走了过来,“嗯,爸爸抱抱。”
他伸过大手从妻子的手中将儿子抱了过去。
“嗯,开心饿了没,爸爸抱你去吃饭。”
那父子俩人出了婴儿室向楼下而去,林婉晴也随后跟了过去。院子里有车子停下,红色的玛纱,眩目而漂亮。
楚乔下了车子走了进来。
“楚小姐来了。”佣人禀了一句。林婉晴敛眉的同时,看到靳齐一张含着慈爱的面上,那种对儿子的疼爱化成了惊喜,“给你。”
他把开心递了过来。
林婉晴心里不满,但还是接过了儿子。
楚乔走进了大厅,靳齐已是双眼放亮的走了过去,“乔乔,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我想你帮我个忙。”楚乔说。
靳齐道:“你说吧。”
楚乔却漂亮的眼睛看了看林婉晴母子。似是不能当着林巡晴的面说。靳齐便对妻子道:“你带开心外面玩去,我和乔乔有话要说。”
林婉晴心头有些郁闷不快,但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她不快也只能闷在心里,抱着小开心向外走去。
那两个人不知在说着什么‘国家大事’,林婉晴厌恶地勾勾唇,把儿子放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小开心捡了个小皮球过来,兴冲冲地让妈妈给她扔。
林婉晴有一搭没一搭地扔着球,小开心追着她扔过来的球胖呼呼的小身子连滚带爬地去捡。咯咯地笑着,好像很开心。
孩子的世界真是简单,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感情的纷争,一只小球便能够让他开怀大笑。
林婉晴摇摇头。
再一抬眸,她又是呆了一下,只见她的儿子就蹲在楚乔那辆眩目的红色玛纱的车门处,拉粑粑。
这孩子。
林婉晴忙几步奔了过去,“儿子,你怎么在这儿拉上了!”
她过去将儿子的小胖身子抱开了一些。
小开心被他妈妈抱到了一旁,还指着楚乔的车门处啊啊地说呢,“妈妈,粑粑。”
林婉晴有些哭笑不得,正伺候着儿子拉着呢,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楚乔已经穿着她黑色的套装,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靳齐。
楚乔的一手拿着她精致的手包,一边甩了甩长长的卷发,这个女人,连走路的时候也是魅力四射的。不同于伊爱那种矫揉造作的美,楚乔,她的眉眼都是神仙圣手精心雕琢的似的。眼睛亮而冷,鼻子高而挺,连下颌都娇俏中透着一种倨傲。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让她的漂亮的眼睛里常带一种冷傲,却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林婉晴想,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爱呢?哪个男人会不对她俯首称臣,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她看看那紧随着楚乔身后大步走过来的男人,靳齐,他该有多爱这个女人呢?看着他那一脸的在意和紧随其后的那种热枕。心里只觉得讽刺无比。
“哎哟!”一声女人的惊叫滑过耳膜,林婉晴的心头登时一紧,脑子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腾。
楚乔一手扶着车门,一只脚从那粘乎乎的粑粑上抬起来,一张俏脸在看到那黄灿灿的东西时花容变色。
靳齐更是吃惊不已。
“乔乔!”他一把扶住了楚乔因为突然间抬脚而站立不稳的身子,楚乔却是连连惊叫。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恶心的事了。
林婉晴看得眼睛都呆住了。小开心还拉着粑粑呢,此刻却是被楚乔那副花容变色,惊叫的样子逗得咯咯笑起来。小孩子脑子就是简单,只是瞧着好笑,就笑了。笑声咯咯地十分响亮清脆。
楚乔十分尴尬,一张俏脸红得像个蕃茄。靳齐也跟着一张俊脸青红不堪,“滚!”
他终于对着那边的母子吼了一句。林婉晴怔了一下,而小开心正乐得咯咯的响呢,乍然一听见父亲愤怒的吼声,看见父亲阴鸷暴怒的眼睛,立时被吓了一下。呆了呆,哇地就哭了。
林婉晴也被靳齐雷霆万钧的样子骇了一下,又看着儿子被吓到的样子,一把将还在拉粑粑的小人儿给抱了起来。小开心哇哇的哭着,被他爸爸那一声吼吓得不轻,林婉晴抱着她跑进了屋。
靳家老太太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又赶忙从屋子里出来了,“哎哟,这是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林婉晴的胸口闷闷堵堵的,小开心又哭得厉害,她心疼不已,抱着儿子亲吻他的额头,“乖,开心不哭啊!”
她边哄着,边是让佣人拿卫生纸过来给小开心擦屁股。孩子被他爸爸那一吓,连粑粑都吓回去了。
“这是怎么了,这是?”靳老太太心疼得不得了。
林婉晴也不说话,只是向着外面看去。
楚乔一副恶心极了的样子,看着自己鞋子上粘染的东西,厌恶得直想吐。靳齐情急之下,身形蹲了下去,径自掏出上衣兜中的手帕去给楚乔擦黑色皮箱上的黄渍。
洁白的手帕,就那样在男人的大手下,一下一下擦拭着一只染满了孩子粑粑的鞋子。林婉晴看着自己的男人,那副为楚乔肝脑涂地的样子,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一股子恶心的感觉从胃里冲了出来。她把小开心往着婆婆的怀里一递,便向着卫生间跑去。
当她擦试着嘴上的湿漉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了楚乔的车子,靳齐正走进来。
他的脸仍然很阴,阴鸷的眸光盯着他妻子的脸,一身的阴沉冷肃地向着洗手间而去。
小开心被他奶奶抱着一个劲儿地哄,此刻哭声已经渐弱了。
但是看着儿子那胖乎乎的小脸上全是泪痕的样子,林婉晴还是说不出的心疼。
早餐还没吃呢,小开心不哭了,她便搂着开心坐到了餐桌前。靳齐也坐了过来,坐在她对面的地方。林婉晴将小开心放在一旁的婴儿椅上,喂儿子吃饭。小家伙虽然不哭了,但是喉咙里还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一双黑眼珠看看他的爸爸,眼睛里已是流露出一种畏惧的神色。
林婉晴很心疼,在那种情况下,靳齐就是出手大巴掌煽儿子的屁股恐怕都不意外。
保姆说道:“少夫人,我来吧。”
林婉晴将手里的蛋羹碗递给了保姆,保姆喂小开心吃饭,她看着儿子,看着那小家伙低下头来,张开小嘴吃下保姆递过来的一勺蛋羹。看着儿子的脸上渐渐回复了正常的神色,这才也拾起了筷子。但是只才往着口里送了一口菜,就被靳齐阴沉的声音给喝住了,“你不许吃!”
林婉晴一下了呆住了,她张着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她的男人,嘴巴还张着,手里的筷子却在意识到男人说了什么之后开始发颤。
靳齐的双眼中阴霾毕现,“今天不许你吃饭,林婉晴!”
林婉晴双眼中泪花莹然,却是站了起来,手里的筷子啪地在餐桌上一拍,“不吃就不吃,有本事你永远都不要让我吃!”
她说完,就转身跑出了餐厅。身后,小开心被这样一吓,张着小嘴又哇地哭了起来,而靳齐却是登时一愣。继而阴鸷的双眸越发的愤怒阴沉了。
林婉晴一口气跑进了卧房,将房门砰的一拍,自己趴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压抑得泣不成声。
靳老太太心急火燎地走进餐厅,“哎哟,这又是怎么的了……”
红色的玛纱驶出靳家的院子,楚乔越想越是恶心,忍不住停了车子,扒着车门干呕起来。呕完了,便将那只踩过粑粑的鞋子从脚上摘下来,顺着车门处扔了出去。
真是倒霉!
她开着车子直接回了家,车子停下。她单脚蹦着往屋走,佣人见状过来扶她,她没好气地吼了一声,“你当我真瘸了呀,去给我取鞋子!”
女佣被她吼得一愣,赶紧进屋了。不一会儿拿着她一双暂新的鞋子下楼来了。楚乔坐在沙发上,换了鞋,气得又吼了一句:“把那只鞋子给我扔出去。”
“是,是。”女佣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也不敢问,忙捡起楚乔刚脱下来的旧鞋子向外走,扔进了院子里的卫生桶。
楚乔真是又想又气,自已何时出过这么大的丑啊!在靳家那小媳妇面前,一脚踩在了屎上,她得有多笑她呀!就连那小东西都咯咯地嘲笑她。
楚乔是又气又愤,狠狠地将眼前茶几上的果盆给砸了出去。
*
白惠午睡过后,忽然间特别地想吃桃子。特别地想那又香又脆的味道。她喊了声王嫂,王嫂没有声音。她便下了床,向着外面走去。
她走到厨房的地上,那里有早上出去时买来的一兜水蜜桃。她费力地弯身,想要捡个桃子洗了吃,有一条男人的臂膀伸了过来,在她的手坚难地够到桃子之前,他的手捡起了一个大大的桃子。
“诺,想吃了?”很淡定的声音,微笑着的脸庞,温和满含笑意和柔情的眼。
却是徐长风。
白惠叫出声来,“喂,你怎么进来的!”
看着她一双惊诧无比又愤怒的眼睛,徐长风只是淡然轻笑,“我自己走进来的。”
“你……”白惠扭头顺着厨房的窗子向外瞧,院子的门好像是虚掩着的,难道王嫂出去的时候没锁门,所以这家伙跑进来了?
她手一伸,一把夺过了他手里那只大桃子,“赶紧走,姐不想看到你!”
她边说边是气呼呼地向着水池边走,拧开水喉洗桃子。孕妇真是奇怪的物种,有时候想吃哪样东西,就要立即吃到嘴里。就像现在这个桃子,也没见得她以前有多么地爱吃,但是此刻,她却是急急忙忙地洗了,恨不得立刻就咯噔咬一口似的。
徐长风看着她笨笨的身形转身洗桃子,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我来帮你吧。”
他弯身又捡了几个又大又红的桃子,一起放进了灶台边上的不锈钢盆子里,连着白惠手里那只也一同夺了过来扔进盆子,“洗水果要这样洗。”
他温醇的声音说着,大手伸过去,拧开水喉,让水流哗哗地冲洗着盆子里的桃子。他又从灶台上,找到了盐往盆子里倒了一些。
“诺,这些水果上面,会有一些残存的农药,人吃了不好,尤其是孕妇,会让胎儿发育不良的。所以要泡一泡。”他边说,边是大手在那几个桃子上揉搓。
“过一会儿再吃,会好一些。”一会儿之后,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笑意温和地说。
白惠的眼中惊讶呈现,继而又是窘迫。
“我怎么样,和你没有关系。你赶紧走吧,别等着我用棍子赶你出去!”她气恼地吼了一句。
徐长风只微微敛了眉,眼中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意味深长,“我来这里,是看孩子的,我洗桃子也是给孩子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