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可疑
她一直以为,让御医不来提她整治身子的人是裴然,所以,她也一直很痛苦,可是如今,蝶媚告诉了她真相,她竟觉得意外的畅快。
这是不是说明裴然并没有那么恨他,这是不是说明,只要她好了,还是有机会见到裴然的?
蝶媚冷笑,“你没有想到?你早该在害我落胎之日便想到会有今天的结局了。”落胎?太后面上依旧带着笑意,憧憬着和裴然的见面,心里则是想着蝶媚的话语。
原来,蝶媚一直都在怀疑她,怀疑是自己将她肚子里的孩儿弄没的。
嘴角勾起一丝嘲笑,太后淡淡的摇了摇头,竟一丝也不为此刻的落魄而感到沮丧。
蝶媚在见到太后脸上的笑意时,蝶媚的笑意更冷,“你笑什么笑,这样的日子你还能笑的出来,不愧是权倾一时的太后娘娘。”
太后因为蝶媚的话语面上闪过了一丝悲意,复又抬眸笑望向蝶媚“你觉得你的胎儿是受我所害?”
蝶媚蹙眉,“不是你还能说谁?”
到这个时候,太后竟还不承认?
“呵呵。”太后一阵轻笑,嘴角的嘲意更甚,“那我还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了,你的孩儿并非我所害,而我曾经也告诉过你,害你落胎的人是一个你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人,如何,现在,可要我提醒提醒你?”
蝶媚面色一僵,沉声道,“是谁?”
“呵呵,他就是当今皇上!”太后说完,面上的笑意更甚,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想让她好过,那她也是定要让这个女人不好过。“不。不会的。”怎么可能是皇上,她明明记得,皇上在得知她怀有他的孩儿当时,皇上是很开心的。
后来,即便是自己落胎了,皇上也依旧是急切的奔了过来看她的,如此想来,怎么是皇上。
皇上明明是很喜欢她腹中的胎儿的,皇上明明是很想要让妃子为他续香火的,他又怎么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儿。
蝶媚步步后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太后睨着蝶媚痛苦的脸色,低低的笑出了声来,方才所有的郁结也是在此刻才真正的消失殆尽。
不可否认。她为蝶媚此刻的失魂落魄感到很高兴,自来,她便不是一个好人,别人害她,她便要加倍的还给别人。别人阻了她的道,她也会毫不顾忌的直接将阻了她道的人全全杀尽。
从来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在面对蝶媚一袭的嘲讽之后,她又怎么可能还隐藏着心里的秘密,这样对她而言,不见得有好处。可是,如果是说了心中的秘密后,那对她而言。确实好处大大。
她喜欢看到蝶媚现下如受重创的样子,她此时也是因为蝶媚面上的痛苦样而感到了很是满意。
往日,不告诉蝶媚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想着自己身居高位。自然不会别一个妃子欺到头上来,再者。她也是想着一箭双雕。
先让蝶媚随意联想,误以为是费儿搞得鬼,让蝶媚和费儿反目成仇,再者则是因为她担心裴然,怕蝶媚刚刚落产,情绪激动,做出对裴然不利的事情来。
可现下想来,裴然心机那么深,又岂是一个女人所能祸害的,而自己则可以说出这个秘密来换回眼前这女人的痛意,这对于一向心狠手辣的她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蝶媚自然也是不可能完全相信太后的,毕竟一直以来,太后所做的事便没有一件是好事。
抬眸,蝶媚恢复了冷静,高高的俯视着太后,道,“我如何能相信你?”
太后笑,侧首对周公公道,“扶我上床吧,我需要休息了。”
蝶媚不耐,重复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的诡计多着,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方才说的又不是你诡计中的一个?”
太后,摇了摇头,讥笑,道,“罢了,罢了,娘娘还是快快回去吧,别和我这个老妇继续谈下去,是真是假,你难道不会自己去查查。”
蝶媚压住了心里不断窜起的痛苦,强装出了一副淡然的模样,淡淡的瞟了太后一眼,放开快速离去。
“太后娘娘。”周公公见蝶媚离去,方才唤了太后一声,眸子泛起了一丝哀色。
她这又是何苦啊,无事偏要找些事端出来。
叹罢,他却是一阵苦笑,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吗?
周公公摇了摇头,见太后凝着他,忙低声道,“该吃药了。”
太后点头,第一次很配合着吃药,因为,只有活下去,她才能见到裴然,只有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
......
已然快要入夜,晚妤提着一个篮子,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踱进了冷宫当中。
熟门熟路的潜入了冷宫中的一个屋子,将篮子放在地上,她熟稔的跪在地上开始烧起了纸钱。
这些年来,她每日都有来烧,只是却是避着所有的人来的,自然香巧也是不清楚她来烧纸钱的事。
“母妃,如果你在天之灵,你一定好好的保护好皇兄,这次,皇兄为了他喜欢的女人铤而走险,既然选择了要到先帝的陵寝当中去寻药引,这般做,若是让那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知晓了,皇兄也不知道将会如何。”
晚妤担忧的望着堆成了一堆的纸钱灰,心开始微微寒颤。
她不敢相信,如果,他此次的行为被那些欲加之罪者安上一个随意盗取先帝陵寝的罪名,那将会有怎样的恶果。
毕竟,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是绝对不会被人所容许的。
“你说什么?”伸手传来一声低吼声,接着晚妤的手腕被人紧紧的箍在了手里。
晚妤转首在对上裴然的脸时,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你说什么?你刚才在手什么?”裴然的面上带着一丝激动。
方才在屋外,他明明听到她在唤着谁母妃,还有,他还听到了皇兄两个字。
即便她的声音压的极低,可是他还是听的清楚,她口里的皇兄应该是他!
清冷的目光转而望向了一旁的纸钱堆,他心里滑过了一声了然。
难怪往日里,他有时总会看到一个人的身影从这冷宫中窜出去,可他再细细一看之时,却是再没了影子。
“你到底是谁!”裴然的眸光紧紧的抵着晚妤的眸光,将她所有的神色一切都容纳在了眼里。
直接的,他觉得她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的身上一定有着什么秘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些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晚妤的眸光闪了闪,支支吾吾道,“皇上,您在说什么,我是娘娘宫里的侍婢,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啊。”
裴然冷哼,“还不将实话交待出来!”
晚妤侧着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奴婢晚妤,从小便进了宫中伺候主子,而今也已经有了一些年省,皇上您不会认不得奴婢吧。”
“哦?奴婢?”裴然冷笑,“恐怕并不是那么回事的吧,想想一个奴婢没事会来冷宫,而且还是来杀纸钱的,鬼鬼祟祟,你究竟是谁,还不从实招来。”
晚妤顿住,僵在那里,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该如何对他说,她又该说些什么?
“主上。”朱熔从屋外走了进来,见裴然拉着晚妤的手,他微微的一怔。
裴然见朱熔回来,想着时仁夫采药的事,自然心思有了稍微的分散,晚妤乘着裴然愣神,直接从裴然的身旁穿过,径直的向外逃去。
“主上,需不需要我将她抓回来?”眼瞧着眼前的情形,朱熔虽是摸不清具体的情形,可是也知道裴然不想要方才的那个宫娥走。
裴然摇了摇头,心系费儿的性命,一切事情倒都是可以缓缓的。
这晚妤本就在宫中,她躲得了他一时,又怎么可能躲得了他一世。
“时仁夫呢?”左右都没瞧着时仁夫的影子,裴然的心里忽的产生了一抹担忧之色。
莫要说是时仁夫出了事,寻不回药了,那样的话,费儿的病如何治?
朱熔睨见了裴然眼里的担忧之色,垂头,应道,“主上放心,时仁夫正在外面,而药是寻了回来,我正是进来向主上通报的,不知主上想要如何处置时仁夫?”
“先看看时仁夫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吧。”若是,时仁夫的人品低劣,那他定要将杀人灭口,以此来防止他将此事说了出去。
可,若是时仁夫的人品凑合着还行,那就将他另行处置。
“可是。”朱熔有些犹豫,这人的人品是如何能看得那么透彻的,如果,时仁夫是一个小人,而这小人又正好的逃过了裴然的眼力,将来的祸害可是不可预计的啊。
裴然自是知晓朱熔的言下之意,径直往外走去,冷沉道,“我岂是那般好糊弄的?”
朱熔放下了心来,跟在裴然的身后,往外走去。
空旷的草坝上,几个衣着裸露的年轻女子,围成了一个圈子,紧紧的将时仁夫围在了圈子中。
时仁夫看着这些个女子就差没有袒胸露乳了,可是该露的地方还是正大光明的露了出来,顿时心也跟着热了,一双眼睛直冒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