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厚颜无耻欲拜师
暑月蝉鸣，烈日当空。
在场的所有人再一次安静下来。
“既然你有本事，为何不破去枷锁，逍遥过活，却要在这等死。”石头握紧木棍双眼睛紧盯着犯人说道。
二人相谈不久，不算是朋友，更没什么交情，彼此连姓名都不知道，石头却对这犯人起了可怜之心。
犯人缓缓起身，一抹忧伤从他冰冷的眸子中闪闪而过，说道：“你不会懂的，你走吧。”
石头起身，大叫道：“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为何都不宣判你的罪行，就要处死你。”
远处的中年文士一挥手，两个修士立马上前将石头擒住，带到台下。
“混蛋，放开小爷我。”石头急了眼，左右挣扎，却是动不的一分一毫。
邢台之上，犯人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石头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
另外六个修士走近犯人，纷纷祭出仙剑，异口同声道：“破剑，二十一，苍龙刺。”
话音未落，只听到龙吟声四起，仙剑上各自腾起一条条带着蓝色闪电的苍龙，若隐若现环绕修士周身。
石头看傻了眼，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仙家法术。
“嘭。”
一声轻响，石头手中的木棍掉落在地，与此同时六个修士也同时向犯人刺去。
“住手！。”
一声轻呵，从远处射来六道红色剑光，将六个修士的仙剑纷纷击落。
来人着一袭黑衣，蒙着面，手中握着一柄泛着红芒的仙剑。
中年文士见状，瞬间出现在六个修士身前，上下打量了黑衣人一番，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红芒仙剑之上。
犯人回过头看了眼黑衣人，叹息一声，又坐了下来。
“阁下道行了得，怎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中年文士眉头微皱，缓缓说道。
“铮。”
黑衣人没有回话，手中仙剑突然飞出，中年文士动作也是极快，瞬间祭出仙剑挡住了黑衣人的仙剑。
中年文士口中念念有词，法诀一引，仙剑玄青光芒大盛，黑衣人见状，不敢托大，变换剑诀，红芒仙剑飞回手中。
中年文士目若寒霜冷哼道：“哼，想劫囚，就拿出真本事吧。”
黑衣人一声长啸，纵身而上，一剑劈下，中年文士瞳孔收缩，忽的后退，地上已然被劈出一条三丈长四尺宽的沟壑。
“起！”中年文士大喝一声，如惊雷响过，手中仙剑悬于半空，青光大盛，仙剑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
黑衣人脸色微变，左手变化剑诀，右手紧握仙剑腾空而起。
“吼”一声巨响，从仙剑中幻化出一条烈焰巨龙，从天而降。
中年文士虽惊不乱，大喝一声，上千道仙剑，化作青芒飞射而出。
只见那火龙在半空中嘶吼，张牙舞爪，而上千道青芒如屠龙利剑，击射着火龙，此时的天空格外异常，一时红光漫天，一时青光阵阵。
此刻，邢台之上那八个修士将犯人围在中间，手握仙剑，成护驾气势。
而石头紧握着木棍，激动不已，若不是先生将他拽住，只怕他早就没了性命。
“吱。”
破空之声响起，石头和先生二人吓了一大跳，只见一物从半空激射而来，青光闪烁，正是那中年文士的仙剑，正落在二人身前，插在地上，颤抖不已。
顿时红光青芒渐渐消失，一道身影，从半空掉了下来，不是那中年文士，又是何人。
黑衣人深深呼吸，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手握仙剑，缓缓从半空落下，宛若天神。
石头抬头仰望着黑衣人，半响，说道：“我，我要拜他为师。”
“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别乱说话。”先生大惊，急忙劝说道。
黑衣人缓缓向邢台走了过来，石头呆呆的凝视着黑衣人。
“站住！你是，噗。”中年文士话未说一半，呕出了一大摊鲜血。
黑衣人不理会他，举起手中仙剑，指着眼前八人，八个修士脸色难看，动手打，打不过，不打，便是临阵脱逃，回去以后也是无法复命。
中年文士捂着胸口，站起身大喝道：“二公子！你这样可是公然违抗宗主之命”
八个修士闻言，呆若木鸡，疑惑着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摘下面罩，转过身疑惑道：“二公子？”
中年文士脸色大变，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没有说话，转身冲向犯人，不见他如何动作，刹那间八个修士纷纷倒地。
“跟我走。”黑衣人轻声说道。
“等等。”石头缓过神来，飞奔到黑衣人面前，说道：“请您收我为徒吧。”
犯人拍了石头一巴掌说道：“你不是说，你从不求人吗？”
石头白了犯人一眼说道:“去去去，别打扰我拜师父。”
黑衣人微微皱眉，看向犯人，“此地不宜久留，走。”
“师父师父，您就收我为徒吧。”石头闻言，急忙拽住黑衣人的衣袖，算是赖上了。
犯人无奈道：“先带着他吧。”
石头闻言欣喜若狂，正要回头对先生说什么，突然只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腾倒海，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原来是那黑衣人用了五行遁术，带着犯人和石头消失在原地，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北极山。这北极山离伯云城可是有三百里的路程，可想而知黑衣人的道行不低，而石头凡胎肉体却是受不了这速度的。
山风徐来，天地寂寂。
石头椅靠在一颗柏树下，酣甜入睡。
黑衣人和犯人彼此对望，没有说话，良久，犯人打破沉默。
“二哥，你这易容术可以啊，连李执事都瞒过了。”
黑衣人嘿嘿一笑，竟在脸上扯下一张面皮来，当下说道：“什么也瞒不过四弟你。”
犯人苦笑一声，说道：“其实，二哥你没必要救我的。”
“那件事错不在你，老头子只是一时恼怒，等他气消了就没事了。”
“二哥，我还有件事要去办，等办完那件事，我便回去向父亲请罪，这小鬼便交给你了。”
黑衣人看向石头，疑惑道：“交给我？”
“咻！”
只听到一声响，犯人便不见了身影。
黑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石头身旁，叫醒了他。
“额，你是谁？”石头睁开眼，看到一个陌生人疑惑道。
黑衣人嘴唇微微上扬，道：“不认得我了？”
“砰砰砰。”
石头当下跪地，飞快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父在上，弟子石头拜见。”
“你，你，我有说要收你为徒吗？”
石头撅起嘴，一撇头说道：“不管，徒儿头也磕了，师父也叫了，您还想赖账不成？”
黑衣人拍了拍额头，看了眼石头已然无奈到极点。
“你先起来说话。”
“不，您还没说，爱徒请起呢。”
“你这混小子，你。”
黑衣人话未说完，石头突然插话说道：“师父，您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就是那犯人的二哥，一剑世家的二公子，方才我可没在睡觉，您哥俩说的话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倘若我一个不小心说了出去，若是您想杀了我灭口，那您就动手吧，能死在仙人手里，也好过我这乞丐整日流浪街头，受人欺凌。”说完，石头便闭上眼睛，伸出脖子，听天由命。
黑衣人脸色一黑，冷冷道“你是在威胁我？”
石头知道说错了话，也不辩解，道：“从此时此刻起，徒儿的命就交给师父您了，以后师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说往东走，徒儿绝不敢向西踏出半步，徒儿无父无母，还望师父收下可怜的徒儿。”
黑衣人仔细端详了石头几眼，心想“这混小子年纪虽小，却如此的不怕死，一身是胆，也是少见，看着资质也是不差，不如。”
黑衣人转过身负手而站，道：“混小子，你起来吧。”
“师父您愿收下徒儿吗？”石头望着黑衣人威严的背影问道。
“修仙难，难于上青天，没有一颗坚韧不拔的修道之心，就算资质再好也是无用，我且问你，你若只是一时兴起，便下山去，若是执意要走这条路，我再道你法门。”
石头咬紧牙关，深深呼了一口气，道：“弟子不畏艰辛，只求能修仙得道。”
黑衣人转过身点点头，又说道：“七日后，一剑山庄会开山收徒，你若能在七日内赶到一剑山庄，我便收你做入室弟子。”
石头闻言激动不已，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欢喜道：“谢师父，徒儿一定会在七日之前赶到一剑山庄。”
“好，我等你。”说完掐了一个法诀，道：“疾。”
只见石头脚下凸起一块岩石，将石头托起。
石头见状，大惊失色道：“师父，您这是干什么？”
“送你回城，坐稳了。”
话音未落，石头脚下的岩石已然飞驰而去。
“不要啊师父！”
石头惊呼之余，眼前不时有鸟儿飞过，云彩飘过，离地数十丈，生怕自己掉下去。
回过头去，已然看不到黑衣人，北极山也越来越小，石头平定呼吸后，内心狂热，恨不得现在就去一剑山庄，把所有法术神通，统统学会。
石头望着天空，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不觉浑然忘我，不知不觉地融于其中，仿佛走在梦境里。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飞驰的岩石变的缓慢下来，石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然到了伯云城，岩石缓缓降落，碰触到地面后便消失不见。石头一脸的失望，本以为这是一件法宝，还想着等它停下来后便占为己有，没想到什么都没留下。
调整了心态后，石头回到了酒楼，见过先生后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你真的想好了吗？”先生望着石头问道。
石头嘿嘿一笑，说道：“那是自然，等小爷我学会法术后，就可以上天入地，还需要过这种生活？”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再劝你，你什么时候走？”
“明早就走，我现在要去感应寺。”
说到感应寺，石头有些犹豫，虽说主持将自己赶出寺院，但毕竟自己的命是主持救下的，也是感应寺将自己抚养长大的，不能不去道别。
先生明白石头的心思，说道：“嗯，去吧，明日一早我在城门口为你践行。”
石头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只成了一个“嗯。”
别过先生后，石头来到了感应寺，此时天色已经灰黯，路上的行人和车马渐渐消失在淡薄的灯光里，石头望着感应寺的大门，良久，自言自语道：“还是别从正门进了。”
当下绕到寺院侧面的巷子里，走到深处，是个死胡同，在围墙底下，有个小洞。石头狡黠的笑了笑，道：“原来这洞还在啊。”说着就钻了进去。
这个小洞是石头六岁那年挖的，地方比较隐蔽，被石头当作进出寺院的专属通道。
虽然石头已有多年未来寺院，但一切都没有改变，路也熟悉，很快就来到了主持的禅院。
禅房内亮着灯，主持的影子映在窗户上，显得格外庄严圣神。
石头在禅房外来回踱步，不知见了主持该说些什么。
正当犹豫着，禅房内传来主持的传话：“石儿，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嘿嘿，我不是怕打扰到您做功课么。”说着便走进了禅房。
禅房内，主持坐在书桌旁，手中翻阅着一本小书，见石头进来，也没转移视线，专注着只是手中的书。
“呼呼呼。”
屋外吹起了风，烛影摇曳，禅房内忽明忽暗。
石头急忙上前用手护住了烛台。
主持将书合起，放下，缓缓说道：“风烛残年咯。”
石头不解，问道：“哈？”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来见我，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祸事？”
“哪能啊，瞧您说的，我是想您老了。”
主持白了石头一眼，道：“小鬼头，说吧，什么事。”
石头抹了下鼻头，嘿嘿一笑，说道：“我今日碰上了个老神仙，说我天资聪颖，非要收我为徒。”
主持爽朗的笑了笑，很是不信的说道：“我是不是耳聋了，一个老神仙，看上了你？还非要收你为徒？”
“您老可别不信，那老神仙说了，要收我做入室弟子。”石头说着，走到主持身后，帮主持捶肩。
主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问道：“是哪家的仙人看上你了。”
石头摇头晃脑，高声说道：“您老可坐稳了，说出来可别吓着你，那老神仙是一剑世家的二公子。”
“什么？一剑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