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查探扑空

楚苍月出去后，紫潇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起床随便找了件宽松的衣服套上，脑袋晕晕乎乎的，歪歪斜斜的走出卧室。看来觉睡多了也是一种罪，更是安逸丧志，浪费大好青春的行为。

客厅里，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各忙各的事儿，互不干涉，却是说不出的和谐。

紫洛一见紫潇，扔下手里的书扑上来，还一边抱怨着，“老妈，你可算起床了，再不起床你就见不到宝贝儿子了。”

紫潇宠溺的揉揉他的头发，柔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边说着，眼神不由得瞥向楚苍月，现在家里就三个人，紫洛要控诉的对象一对是他不会错。

“老婆老人，您明察秋毫，千万可别听住谗言，冤枉我呀！”楚苍月也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迫不及待的辩解道。

他哪料到，他不辩解还好，一辩解又跳进了人家设来的圈套。“儿子，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此地无银三百两。”紫洛脆生生的声音，很配合的答道。

“对，就是这句。哎呀，就某人这智商，真不知道怎么爬那么高的职位。”紫潇叹息。

楚苍月囧了，和着这娘俩联合起来，给他便了个绊子，不过也不气恼，都是一家人他不会斤斤计较的，也不感觉丢人。不过，至于某人吗，敢设计他，还三言两语就把他耍了，真是罔顾他的信认，某项惩罚还是要的。

紫潇接收到楚苍月算计的眼神，身子一震，凤眸眯了眯，这家伙还真是瑕龇必报啊！

“老妈，儿子我好可怜啊！”紫洛从中搅合着说道，大眼睛闪着明暗交错的光。

“怎么个可怜法？”

“他不让我吃饭。”紫洛指着楚苍月，一句话做实了他的‘恶毒心肠’，惹说白雪公主是被后妈害死的，那么他正在遭受后爸的‘虐待’。

“为什么？”看着他们一大一小的拧巴样，紫潇有些无语，但不偏不向。她想自己应该有必要声名一个立场，否则以后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天天上演，她还要不要干正事了？眼下，她的首要大事就是要查出七年前的事情真相，紫洛的亲生父母，还有紫天奇的失踪，都极有可能在那件事里寻找到答案。

“他非要等你醒了再吃，可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老妈你摸摸，我一点不巴瞎。”紫洛煞有其事的拽着紫潇的手放到他肚子上，“唉，果然老婆是亲老婆，儿子是干儿子，待遇就是不一样。老妈，怎么说咱们好歹也相依为命这么些年了，就是养只猫，养条狗也还有感情，您就看在咱们这七年来的情分上，行行好，晚上睡觉别做超体力符合的运动，到头来白白浪费一天大好时光，何苦呢。还有，你这样的行为会直殃及到无辜的我。”

紫潇听完，嘴角狠狠抽了抽，丫的，这小子过河拆桥，亏她刚才还配合他，去坑楚苍月，才一眨眼就把自己搭进去了。丫丫的，这小子忒他妈损了，都跟谁学的一肚子坏水？她是几乎一晚上没睡，才睡了一天懒觉好不，什么超体力符合的运动，小小年纪脑袋想什么呢？

楚苍月在一边差点笑出声，好在及时捂住嘴，但还是接到紫潇警告的眼神。“咳咳…那个，我去盛饭，你俩也赶紧洗手，开饭了。”

“楚苍月，你幸灾乐祸，以后你负责早起给洛儿准备早饭。”紫潇有些羞，还有些怒，但不是真的生气。

“没问题。”楚苍月欣然接受，一想到刚才紫洛说她的一番话，他还是忍不住想笑，这儿子太极品了，话还知道宛转着说。

楚苍月特别煮了红豆饭，炒了四菜一汤，都以清淡为主。紫潇现在是特殊时期，不宜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楚苍月用无言的行动表现出了他的细心与贴心，让她觉得心里头热乎乎的。

紫潇问了紫洛白天上学的情况，一切有楚江山安排，自然是都随了他的心意。学校的老师同学都因为紫洛替他们出了口恶气，而对他都另眼相看，见了面都称他一声洛少。至此，紫洛上学的事儿算步入正轨，他的名字也开始被人们所熟知。

饭后，曲阳来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找楚苍月商量。这次休假，比以往的假期都长，他却没去找几个兄弟聚聚，想必他们肯定是按捺不住了。而他也正好有些事需要去处理，便跟紫潇说了声去赴约。

紫潇心里正有自己的打算，合计着怎样才能避开楚苍月，没想到机会这么快送上门了，改天真得好好感谢一下曲阳，也太会成人之美了。不是紫潇信不过楚苍月，而是这是她的私事，应该由她亲自解决，况且他所处的位子有诸多不便，背着他反而让他省心。

心动便行动，紫潇向来是行动派，楚苍月车子的声音刚刚消失，她转而对紫洛说道：“我要张贺的全部资料。”张贺因七年前的‘血狸猫’行动而受伤，这是一个突破口。如果军界的行动跟黑道的血战真有关联，那他极有可能是参与者，所有疑问也许他都能给她答案。就算他知道的少之又少，那也是内幕消息，是外人所不知的，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竭力一试。

“没问题。”紫洛拍胸脯表示包在他身上。此时，紫潇没把他当一般小孩子看，他也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一点吃惊，显然这样的事儿，他们做过不止一次，早已默契十足。

紫潇转身回房间换衣服，再出来时，跟之前气质已截然不同。火焰红的V型紧身皮衣裹着她妖娆身材，红靴及膝，腰间勒着镶钻的芙蓉花扣的宽腰带，衬得她更干练利落。手上套着红色蚕丝手套，脸上覆着芙蓉面具，长发挽起用一枚极普通的竹簪束着，整个人只有眼睛跟一抹红唇暴露在外。凛冽冰寒的气质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热烈妩媚，跟嗜血无情，任谁恐怕都想不到，气质如此天差地别就是同一个人。

“老妈，如果他知道血芙蓉要去找麻烦的话，他肯定提前撞墙死。”紫洛司空见惯，抱着肩膀戏说着。

“少废话，资料呢？”

“啧啧啧，老妈，你怎么穿上这身衣服，连脾气都跟着暴涨了。当心让那个男人知道你就是血芙蓉的事，呵呵，肯定热闹。”紫洛的话，颇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

紫潇面具下挑眉，双眸射出威胁的光，“搞定了没？”若不是对方是紫洛，她非赏他一顿胖揍不可，居然敢揶揄她。

“自己看吧。”紫洛闪身，把电脑让给紫潇，快速的浏览上面的内容，并记下。一目十行，快速记忆也是她的本领之一，这点紫洛还要在她之上。“我走了，随时留意楚苍月的动向。”说完，身影直接从窗户消失。

唉，老妈，你穿上这身衣服真是坏处多多呀，现在居然连门都不走，直接跳窗户了，希望不要吓到楼下的大爷大妈，俊男靓女们才好哇！其实，紫洛的担心根本就不会存在，因为那些人根本就看不清紫潇的身影，顶多感受到一阵凉凤，而这花前月下的晚上，谁又会在意这些？

放心吧，楚苍月今晚肯定不会比你早回来的，紫洛在心中说道，冲着紫潇消失的窗口扯一抹灿烂的笑，转而坐回电脑前，快速输入一道道指令。

外界都知血芙蓉是杀人于无形的冷酷杀手，但又有多少人知道，她是自己走上这条路的呢？暗夜里看不到黎明的曙光，只好赐他们一片芙蓉，她击杀目标全凭喜好，有时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心态有些扭曲。

紫潇没有用任何交通工具，仅凭借自身能力，在夜色中穿梭，时隐时现，如果有人看到的话，要么会认为自己眼花，要么一定会觉得自己看到了外星人。

按照记忆中的住址，紫潇很快来到张贺家所住的小区，他家在五楼，不算高，对紫潇而言完全小菜一碟。夜色掩障下，紫潇迅速翻上张贺家阳台。张贺本是特种兵出身，而且是连楚苍月都认可的优秀特种兵，紫潇自不会小觑他的能力，所以她的一系列动作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分外小心。

屋内没有灯光，紫潇贴着玻璃拉门静心听了半天，不由得皱眉，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家里没人？不对呀，资料上提到，张贺的老婆是名妇产科医生，有时值夜班不在家，但他本人每天下班后先去菜市买菜，吃完饭后会在楼下花园散步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后回家休息直到第二天上班再出门。若按资料上说，此时已经将近十点，他老婆值夜班，他应该在家才对，怎么会没人，难道有什么特殊案件出去了？还是资料有误，但紫潇绝对相信紫洛的能力，除非那资料本身是处理过的，要是这样的话，事情恐怕更麻烦了？

先不管，进去看看再说，紫潇心里做了决定。

在外面站了半天，连点呼吸迹象都没有，紫潇肯定屋里没人，而且连只会喘气的猫狗都没有。既如此，她也不需顾及太多，干脆拉开阳台的门，大大方方走进客厅，里面装修不算华丽，但收拾得很干净。环视一圈，确定屋里没有监视器一类的东西在工作，紫潇行动便更加大胆。

紫潇里里外外把张贺家搜了个遍，但毫无发现，甚至一点跟七年前有关的东西都没有。无论张贺的个人日记，还是工作日记，都是从七年前他离开特种部队开始，而所有的资料中对于以前的事都知字未提起过，而这岂非就是个疑点？

看着手里仅能找到的资料，紫潇蹙起的眉头越来越紧。人之所以区别与牲畜草木，是因为人有情，无论是怎样的人，都不会例外。亲情，友情，爱情，无论什么样的感情，总会被牵绊，哪怕是恨，那也是感情的一种。

人有了情，就难免常常会感慨，而上了点年纪的人，大多都喜欢怀旧。张贺虽没上年纪，但他曾经是个兵，而且是个优秀的特种兵，可在他的日记里从未忆及曾经当兵的日子，甚至他生活的细节都找不到一位老兵的影子。这是很难让人理解的，都说当兵后悔一阵子，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当过兵的人都无法忘记那段艰苦的日子，甚至会奉为毕生的骄傲经历。

可是这张贺，怎么有种跟过去诀别的意味？

不是紫潇多疑，草木皆兵，这实是原于一个女人本能的直觉。

如果张贺真的因为某些个人原因想抹去关于过去当兵的记忆，那他昨天晚上跟楚苍月他们举杯畅谈，追忆往事岂非就是弄虚作假？他在演戏！紫潇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血狸猫’的事也是他提了一嘴，楚苍月跟乔振宁都没接话茬，真是不经意提起的吗？想想不对，张贺虽然已经退伍，但又岂能忘记保密条例规范，这种绝密事件怎能不经起提起？若是有意，他目的何在，这话是对谁，楚苍月，乔振宁，还是她？这些年紫潇虽然都在调查紫天奇失踪的事，但都极为低调，多数又都假以他人之手，这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就是对楚苍月跟乔振宁其中一个，或者都有，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紫潇脑袋有些打结，本想着今晚会多少有点收获，可现在白跑一趟不说，又多加几条解不开的疑惑，这张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将所有动过的东西放回原位，确认不会被察觉后，方才放心。紫潇又重新打量一遍书房，除了刚才被翻得底朝天的书柜外，只有个黑乎乎的保险柜没查过。

紫潇略迟疑了一下，这个要打开吗？今晚她是来找七年前线索的，不是来偷窥人家**的，而保险柜里无疑都会存放一些主人最私密，认为对他最重要的东西。

算了，管它呢，反正这么多都翻了，不差这个保险柜。想至此，紫潇上前，蹲下身，极熟练的拨动密码锁，时间不大，只听里面一声清响，保险柜顺利打开。

枪！

保险柜打开的瞬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擦试得锃明佤亮的左轮手枪。紫潇从不用枪，但也算了解，所以只是一瞥就认出是左轮手枪。大陆有严格的警用配枪制度，警务人员在非执行公务期间，平时不允许配枪，不论他是什么级别一律不允许。这也是近年来，警察被匪徒追得满街蹿事件增多的原因之一。张贺是警察不假，但在家又不是执行公务，何需用枪，再者这左轮手枪也根本不是警用配枪。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眼前这把左轮手枪，是史密斯&8226;韦森公司的m500转轮狩猎手枪，它所发射的子弹的动能，是大名鼎鼎的。50口径“沙漠之鹰”的两倍！3517焦耳，已经达到了大威力步枪弹的动能！杀伤威力完全可以用吓人来形容，称其为“手炮”一点也不过分！紫潇对枪算不上内行，但也绝不是门外汉，这把枪不仅是威力强大的狩猎手枪，而且还是改装过的，原本钝头子弹全部改为锐利的尖头。这样不但弥补了枪本身的不足，还大大提高了它的杀伤威力，至少是原来的两倍到三倍。若是枪法极好的人使用这把枪，那他所攻击的对象恐怕必死无疑。

张贺出身特种兵，又是最优秀的狙击手，他对枪的了解远非一般人可比，改装枪也绝对难不住他，但这杀伤力如此巨大的左轮枪是从何渠道得来，又是要准备对付谁的呢？绝不可能是普通匪徒……。想到这儿，紫潇倒吸口凉气，这张贺真的不简单呐！今晚没有与他相遇未尝不是件幸事啊！

左轮枪旁边放着一些珠宝首饰，这些东西出现在这里紫潇一点不奇怪，所以干脆略过。再往下探查，有些零散的外币，数额不大，正当紫潇觉得查无可查，准备走人的时候，保险柜最底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册子再次吸引了她的眼球。

这东西太过普通，出现在这里实在突兀，会是要找的东西吗？紫潇忍不住有点小激动。

小心拿起册子翻开，看到里面的内容，紫潇一愣，怎么会是这些东西！

紫潇真没想到，在张贺的保险柜里居然能看到自己的辉煌战绩。

没错，那小册子不是别的，正是血芙蓉案件新闻报道的简报，从开始到现在，一件不落。若不是看到这些图文记载，有些人，有些事，紫潇自己都不记得了。因为意外，她吃惊，但很快回神，张贺是名警察，有这些不足为奇，毕竟到目前为止，每个警察都以能抓到她，揭开她的真面目为容，不是吗？

可是，简报上的内容，都是众所周知的，有必要把它锁在保险柜里吗？

紫潇简单看了看，又放回原位。

这时，她隐约听到走廊里电梯开关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张贺或者家人回来了，赶紧将一切恢复原样，迅速退离。

等她的身影没入楼下的暗黑，张贺家的灯亮了。

好险，有利证据没找到，跟张贺打一架可就不值了。清冷的目光再次扫一眼五楼刚刚亮灯的窗口，难掩遗憾，转身离去，一如她不曾出现过一样。

紫潇回到家楚苍月还没回来，倒是紫洛提醒她，早些时候楚苍月煮了红糖姜茶，叫她自己热来喝，然后回房睡觉了。

紫潇撇嘴一笑，他倒是挺细心的。

折腾了大半晚上，她身体还尚处于不宜之中，也乏了，简单洗洗之后，上床睡觉，一觉到天亮。

晨光爬上窗棱，紫潇睁开眼，迷糊中伸个懒腰。空的，凉的，楚苍月晚上没回来？小小失落后，自嘲一笑，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他了，爱回来不回来呗。摇摇脑袋，翻身下床去准备早餐。

“老妈，早！”不一会，紫洛穿得整齐出来，原来他早起来有一会儿了。

“早，快点吃早餐吧。”紫潇准备了以粗粮为主的爱心早餐。“今天去学校吗？”楚江山早跟学校交待好，紫洛的时间他自己做主，他要不要去学校，去哪班上课都他自己说的算，校方不得有异议，所以紫潇才有此一问。

“恩，刚开学去溜达溜达也不错，不过不着急。”紫洛边喝着粥，边回答道。

“随你便，只要你别把自己赔进去就行。”紫潇剥好一个鸡蛋放到他碗里，“对了，你昨晚把他支多远，怎么消失了呢？”

“没有啊，我就是给他们制造了一点小混乱，他要是折腾一宿还没搞定，那真就是废材。老妈，准备改嫁吧。”

“可以考虑。”紫潇嘴上如此说，心里却犯嘀咕，他不会又旧事重演了吧。算了，管他呢。“等会陪我去晨练呗。”

“好啊。”

两人很快吃完早饭，到s大体育场跑步。

清晨，在s大体育场锻炼的人很多，有学生，也有附近的居民，但市居只允许进入到体育场，若想去s大其他地方就得有相应的证件，否则绝不允许进入。

暖暖的晨光中，紫潇跟紫洛都身着运动装，一大一小，并肩慢跑着。金色的阳光，穿透层层树叶，斜射在两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一层七色琉光，让他们更加光彩夺目。

两人只管跑他们的，丝毫不在乎投过来的目光。

这时候，紫潇的电话响起，她停下脚步，紫洛也跟着停下。

“什么情况？”紫潇接起电话直接问道，如果不客气，对方只有一个，那便是饿鬼老头。

那边还同一如既往，不着急不着荒的，“你在干吗，这么喘？”

二十几圈跑下来，紫潇呼吸只是稍微有些急促，可不像饿鬼老头说的那么夸张。“在跑步，你少说没用的，赶紧说正事。”

“哦，好的。”饿鬼老头难得恢复严肃，“你赶紧过来跟我汇合，有新情况。”

“什么新情况？”听了，紫潇心中有些忐忑，不知是好是坏？

“见面再说，时间不多了，我把地址发给你，快点。”说完，那边挂了电话，紧接着发来一条短信。

“老妈，我也去。”电话的内容紫洛听得清楚，紫潇本也没打算瞒着他，况且也是瞒不住的，所以点点头，反正有危险她会挡在前面的。于是，两人以最快速度奔回家，出发。

紫潇跟紫洛一刻不敢耽误，火速赶往饿鬼老头说的地址。此刻时间尚早，未到上班高峰期，一路还算顺畅。紫洛手捧着平板电脑，及时导航跟路况，一路向东，穿过了东城工业区，又过了棚户区，还没到？

眼看着离s市越来越远，人际也越来越少，就在紫潇以为饿鬼耍她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白发老头，笑呵呵的正站在黄土路边。

紫潇赶紧靠过去，刚要开门下车，谁知饿鬼说道：“把车开到前边花卉基地，再从后面绕过来。”紫潇会意，立马照做，刚刚他们的行为就好像在问路一样。

此刻紫潇他们所处的地方，已在s市远效，比较贫困，突然一辆宝马跑车出现，势必会引起关注，难保不会走漏风声，所以饿鬼一提，她便会意，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紫潇不敢耽误时间，狂飙到花卉基地，带着紫洛在里面十分招摇的兜了一圈，然后趁所有人不注意，从后门溜出去。

紫洛不是一般小孩，身手动作毫不落后，很快两人跟饿鬼汇合。

“哟，洛儿也来啦！”

“饿鬼爷爷。”紫洛开口叫道，对他要比对楚江山亲，当年若是没有饿鬼，他恐怕早成死鬼了。

“好了，赶紧说正事。”紫潇有些不耐烦，想叙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走，边走边说。”转身饿鬼在前面带路，两人紧随其后。“我昨天半夜得到消息，这里有个半身残疾的收废品的老头，早想混过黑道，七年前一场火拼差点丢了命，就躲到这里收废品。经过证实，他正是参加了当年的‘夜狸猫血战’，才差点被废了。他现在是咱们唯一的线索了，快点走吧！”

又窄又崎岖的土路不好走，但三人都不在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饿鬼所说的那人住处赶，生怕晚半分就会发生意外。

“为什么，饿鬼爷爷，你不是跟老妈说，还有知情人吗？”紫潇已把那天他们电话的内容告诉了紫洛。

“唉，原本是有的。”饿鬼是个乐观派，生性不羁，很少有事情难让他愁眉不展的。

听了饿鬼不甘又无奈的口气，紫潇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是不是发什么了什么意外？”从昨晚在张贺家扑空，她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饿鬼不给她打电话，她也会找他要其他知情人的资料，准备亲自去拜会那些人，血芙蓉杀人在行，折磨人也不是新手，她就不信撬不出一点消息来。现在看来，她恐怕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因为死人永远不会泄露秘密。那样的话，就算他们偷偷藏有证据，也必然叫人捷足先登了。

“原本还有三个人，但昨天全部莫名其妙的死了。”

饿鬼的话，证明紫潇所有猜测都完全正确。三个人，在一天之中，在不同地点，分别死亡，在外人看来或许只是意外，如此巧合，又岂会是意外？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背后究竟有怎样可怕的一只黑手，她才刚刚开始正面调查这些事，他们就做出了反应，其速度跟手段着实了得呀！

“不好，快走！”紫潇惊呼一声，突然想到，既然他们都能查到的事，对方不可能查不到，那么…希望还来得及…。

饿鬼老头跟紫洛也加快脚步，摸进一条堆满垃圾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