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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石重贵潭底练神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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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西道,江州,夜深,无月,一片黑暗。

在匡庐山通往黄龙潭的小道上,一个灯光,闪烁其华,漂浮而动,两个黑影,一前一后,悄然前行。不久,灯光飘到黄龙潭,黑影立住不前。在清脆的瀑布声响中,传来一个中年人和青年人的对话。

中年人道:“王爷,这里就是黄龙潭。”

青年人道:“确定么?”

中年人道:“确定,臣老家江州,年轻时经常来这玩,错不了。”

青年人道:“很好。”

中年人道:“王爷,黄龙潭以月色而闻名天下,可今夜并无月亮,您星夜兼程,火速来此,不知所为何来?”

青年人道:“冯将军,你是本王心腹,这个问题,你之前问过多遍,本王都没告诉你,非有心隐瞒,只因时机未到,如今我就直言相告。前天,本王偷听到皇帝和寿王的谈话,得知黄龙潭中有一块奇石,内藏宝玉,堪比和氏璧,如今传国玉玺失踪,皇帝有意打捞此石,琢磨成玺,并已密派寿王前来。寿王一向恃宠而骄,恃才而傲,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倘若他再立此奇功,今后皇帝膝下焉有本王立足之地,是以得知此消息后,我告假而出,疾行三天四夜,就是要赶在寿王之前,得到奇石,让寿王白跑一趟。”

中年人道:“王爷高见。寿王天赋异禀,武功高强,一直是皇帝心中的太子人选,王爷若想申大志、成大业,必须杀杀寿王的锐气。”

青年人道:“楚王懦弱无能,寿王率性自负,皆无人主之象,本王图谋东宫,并非是一己之私,而是为石晋天下着想。”

中年人道:“臣明白,王爷志虑忠纯,心机深远,胸怀大志,心忧天下,具日月之表,有龙凤之象,太子之位,舍王爷其谁。”

青年人叹道:“咳,虽然本王尽忠王事、屡立奇功,却一直被皇帝所不喜。前段时间,范廷光作乱魏州,大军平叛无功,皇帝雷霆大怒,严词训斥于我,差点废了我的王位。”

中年人道:“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天命所归,岂血缘所能阻挡,王爷定要矢志不渝,坚毅前行,臣必效犬马之劳。”

青年人道:“不错,天道有常,而王侯无种,谁说我石重贵就成不了天子。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那块奇石。”

原来,这年轻人就是大晋皇帝石敬瑭的侄子,齐王石重贵,而与他谈话的中年人乃是他的心腹,齐王府长史冯蒙。这石重贵乃是石敬瑭的兄长石敬儒之子,石敬儒早年死于家族内斗,石敬瑭便将幼小的石重贵收养为子。石重贵从小个性内敛,努力自强,长大后更是冷静沉稳,谋断有方,在追随石敬瑭争雄天下的过程中,屡献奇策,立功无算,石敬瑭建立大晋后,因功被封为齐王。

秦汉之后,王爵之中,“秦、晋、齐、楚”的封号最为尊贵,当初群臣商议诸王的封号时,不顾亲疏有别,将石重贵的封号定为齐王,尊贵在楚王石重信、寿王石重义之上,可见石重贵立下的功劳远非楚王石重信、寿王石重义可比。但因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石敬瑭虽对他颇为倚重,内心却一直不甚喜欢。石重贵生性敏感,早已察之,内心一直愤愤不平,久而久之,不平变为不满,不满变为不甘,不甘便生异心,再加上传闻自己的亲生父亲石敬儒乃被石敬瑭所害,他便暗中积攒实力,图谋东宫,觊觎皇位。

当日石重义在向石敬瑭汇报天龙石一事之时,他见二人形色神秘,便躲在屏风之后偷听,将石敬瑭与石重贵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想,自己也是石家血脉,借助天降陨石,同样可以练成灵石神掌,如能抢在寿王之前,将黄龙潭中的陨石打捞到手,练成神功,何愁天下不得。古语有训: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若不抓住这天赐良机,待石敬瑭父子练成灵石神掌的最高境界,自己将被弃之如敝履,甚至死无葬身之地。想到此处,便心生一计,当即向皇帝石敬瑭请假半月,回到齐王府,叫上心腹冯蒙,火速赶往江州,期间疾行三天四夜,换马四次,终于赶在石重贵之前,到达匡庐山黄龙潭。

石重贵和冯蒙借着灯光,来至黄龙潭前,只见谭中,灯影闪烁,水波潋滟。冯蒙道:“王爷,这黄龙潭深不见底,这奇石如何寻得?”

石重贵道:“我自幼深谙水性,待我潜入潭底,再作计较。”

冯蒙道:“王爷不可,潭水寒冷彻骨,身体怕是抵抗不住,再说水下暗黑,即使到了潭底,也两眼一抹黑啊。”

石重贵道:“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退去衣裳,钻入谭中。当时虽已至五月,大地回暖,然寒气犹在,特别是大山之中,深夜时分,更是春寒料峭。石重贵一入潭水之中,只觉冰冷刺骨,全身颤抖,神志昏昏,忙运行起灵石神掌内功,抵御寒毒。石重贵虽只将灵石神掌练至第三招第三重,逊于石重义,然他做事一向步步为营,稳打稳扎,讲究抓铁有痕,踏石留印。故他的灵石神掌,每一招、每一重,不论是招式,还是心法,都练得炉火纯青,力求极致,单以相同招式的精纯而论,别说石重义,就是石敬瑭也有所不如,所以当他运行起灵石神掌第一重内功,身体便恢复正常,寒冷不再,遂继续下潜。当潜至十丈左右深时,又觉潭水冰寒,浮力始现,下潜困难,石重贵便又运行灵石神掌第二重内功,强行前进。当潜至三十丈上下深时,仍未至潭底,石重贵只觉潭水愈冷,浮力愈巨,压力也大了起来,此时他闭气已经困难,想知道离潭底还有多远,可水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石重贵知道,如果自己如果再勉强下潜,将十分危险,可就此放弃,岂不是功亏一篑,心向往之,虽千难万险吾往矣。于是他运行起灵石神掌第三重内功,缓缓下潜,心想只要稍有不对,便立即回撤。说也奇怪,当他运行起第三重内功之时,却见水下不远处冒出一团黄色的光亮,当他将内功运行至最高境界时,那黄色的光亮,变得耀眼夺目,整潭水也被映衬得金黄。冯蒙站在谭边,正在为石重贵担心,突见整个黄龙潭水变得金黄一片,惊讶不已,关切叫道:“王爷、王爷……”此时,石重贵已在水下三十多丈,哪里还听得见。

眼见黄光乍现,潭水变色,石重贵却并不慌张,反而兴奋异常,心中尖叫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原来,当日他在偷听石敬瑭和石重贵的对话之后,得知天龙石与灵石神掌内功互有感应,推断出谭中奇石也必然与灵石神掌互有感应,只要自己能够接近谭中奇石,运起灵石神掌内功,谭中奇石必然会发出光亮,光亮一出,奇石位置自然清楚,这就是他为什么说“山人自有妙计”。之所以刚开始石重贵运行功力,奇石毫无反应,乃是因为相隔太远之故。

石重贵借着黄光,终于看到了潭底,也看到了那奇石,见其离自己不到二十余丈,便意欲前往,拾而取之。可是此时此刻,此境此地,就是要下沉一尺,也变得极为困难,目标在前,却无能为力,石重贵显得焦急起来,心想,如果自己练成了灵石神掌第四重,内功再深一些,武功再强一些,定能克服这水之阻力。想到此,他灵光一闪,何不现用现学,石敬瑭父子不也是借助天龙石瞬间而练成的么。于是当下他立在水中,定下心来,按照心中熟记的灵石神掌第四重心法运行起来。

石重贵在水中运行灵石神掌第四招“触石如水”内功心法,果然那奇石黄色光芒倏然转绿,潭水也遽然变色,碧绿如玉,石重贵浸身其中,只觉酣畅痛快,身心豁然轻松,内力骤然增强,第四招已然练成。石重贵大喜,借着增强的内力又努力下沉了十丈左右,那奇石已近在眼前。石重贵遂又运行灵石神掌第五招,那奇石绿光变蓝,潭水湛蓝如海,石重贵如置身于大洋之中,身心清爽,神志空明,第五招也已练成。石重贵功力再次得到大增,又下潜了十丈左右,终于来到潭底,那奇石近在咫尺。因为功力大进,真气充足,心肺机能得到激发,此时他虽在水中待了半个时辰,却不觉得缺氧难受,反而舒爽无比,行动自由。石重贵来至潭底,游至奇石旁,见那奇石状如苹果大小,色如靛蓝颜料,他心中激动万分,双手颤颤巍巍的捧起那奇石,只觉它温热湿滑,圆润玲珑。石重贵至宝到手,本应返回潭外,但他转念一想,此处是绝密之地,不如在这里练成灵石神掌的最高境界:炼石补天。

炼石补天也共分六重,分别为天地自生、天地互存、天地相辅、天地相成、天地一体,天地一心。总口诀为:“天法道,地法炁。道炁自有不分,故天地自生互存。天属阳,地属阴,阴阳对立统一,故天地相辅相成。天生而成宇,地生而成宙,故天地自生,而宇宙自成。宇宙时间永前、空间永在、质量永有,玄妙莫测,然可知也。何哉?人也。人者,自成天地,小宇宙是也,故天地一体一心……”

石重贵手捧奇石,默念炼石补天口诀,动意念而运真气,静方寸而安灵台,果然那奇石发出暗淡的紫色光芒,那紫色光芒映入石重贵眼帘,石重贵头脑一昏,心中一震,突觉剧痛如割,差点晕倒,模模糊糊间,感觉自己化为一只怪兽,形状像鹿,头上有角,身有鳞甲,尾像牛尾,这不是传说中的瑞兽麒麟么?石重贵大惊之余,心中狂喜,据石家祖训,石家乃黄麟之后,身藏黄麟元神,只要将灵石神掌练至最高境界,就能激发血脉,唤醒元神,获得黄麟的无上神通,自己是不是已经成功了?他想到此处,虽然身心剧痛,却不再慌张,反而镇定暗喜,继续运行灵石补天第一重天地自生心法。石重贵只觉天旋地转,烈火焚身,全身充满分筋错骨之痛,他心道这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必要代价,便全然不顾,兀自练习,少顷,天地自生一关便已练成。石重贵大喜,正要继续练第二重天地互存,却发现自己胸前突兀地长出一片鳞甲,贴肉而生,压茬而长,灿黄如金,坚硬如铁。石重贵大惊失色,心道,难道要想获得黄麟神通,须失去人身,变为怪兽?若生不为人,有了神通,又有何意义,石重贵心生犹豫,便没再练习下去,决定拿着奇石,返回潭外,再做打算。正要上游,嗷……,突然从潭底传来一声野兽怒吼,叫声震耳欲聋,犀利古怪,随即地动水荡,石重贵以为是自己练功过度,心生错觉,并未在意,便动身上游。嗷,嗷……,潭底又传来数声怪叫,石重贵这才意识到,这声音并非错觉,确实是来自潭底,难道这潭底潜藏着什么怪兽?这潭名曰黄龙潭,是不是潭底住着一只黄龙,可刚才借着奇石之光,也没发现有什么,不管他,奇石到手,此行目的达成,回到潭外,就大功告成,便没停留,向上游去。

潭外的冯蒙见潭水时而发出黄光,时而发出绿光,时而发出蓝光,时而发出紫光,早已惊诧莫名,这时听到潭中发出可怕而古怪的野兽之声,更是心惊肉跳,口不能言,不由自主地后退,站在离潭边三丈开外,呆若木鸡。突然,见一人破水而出,灯笼熄灭。冯蒙回过神来,问道:“王爷,王爷,是你么?”

石重贵道:“正是本王,赶紧点灯。”原来石重贵怕冯蒙看见自己胸前的鳞甲,出水之际,用掌力将灯光打灭。

冯蒙拿出火折子,点燃灯火,见石重贵已穿好衣服,气喘吁吁地站在身前。冯蒙关切问道:“王爷,你没事吧,奇石找到了么?”

石重贵道:“我没事,找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那奇石?”

冯蒙定睛一看,见那奇石漆黑如墨,圆滑似球,并无其他奇特之处,问道:“这就是内藏宝玉的奇石?”

石重贵叹道:“这是一块璞玉,还是一个顽石,只有回去切开看看才知道,希望我们不虚此行才好。”

冯蒙安慰道:“王爷,别看这圆石看似普通,说不定真内藏至宝,当年汴和向楚王献玉,三往乃信,可见当年和氏璧也藏身于顽石之中。”

石重贵道:“但愿如此。”

冯蒙道:“王爷,刚才我见潭中发出奇异之光,传来野兽之声,这潭底是不是藏着什么怪兽?”

石重贵道:“不错,这潭极深,我勉强潜至潭底,探寻奇石,没想遇到一只怪兽,其状如牛,力大无比,凶猛异常,眼睛发出各色光芒,本王拼尽全力,与之搏斗,差点身死那畜生之口。还好因祸得福,借着那畜生发出的光芒,我才找到了这奇石。”

冯蒙半信半疑,道:“原来如此,王爷神勇。奇石既然到手,此地不可久留,一来怕南吴朝廷察觉,二来以免皇帝起疑。”

石重贵道:“不错,我们速回洛阳,云儿还等着我呢。”

冯蒙笑道:“王爷真是有心,此时此刻,还挂念着小女,云儿真是好福气。”

石重贵道:“云儿善良纯真,美丽聪慧,知心体己,不瞒将军,此时此刻,本王心中无他,唯云儿一人而已。对了,就把这奇石叫做‘星云石’吧。”

冯蒙道:“王爷深情,属下感动。只是这名字似乎有点俗气。”

石重贵道:“只要有个云字,本王到是觉得高雅得很。”

冯蒙道:“王爷,有一句话叫做儿女情长,则英雄志短。”

石重贵笑道:“将军言重了,今日遇有奇缘,喜得此石,恨不能与云儿立即分享,只有取此名,聊以抒怀。”

冯蒙道:“王爷,此事属于绝密,冯云虽是我的女儿,但还是不告诉她的好。”

石重贵道:“如果只是你的女儿,自不能说,但她还是我心爱之人,岂能瞒她?”

冯蒙道:“这……”

石重贵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本王自有分寸。”

冯蒙道:“是,是。王爷,您打算如何处理此石?”

石重贵道:“先带回王府,请玉工鉴别,再做计较。今日星云石被我打捞到手,寿王必然空手而回,到时皇帝大怒,你我就等着看好戏吧。哈哈。”

石重贵说完大笑,转身下山,冯蒙提着灯笼,跟在一旁,陪着大笑,二人笑声传遍匡庐山,在寂静的夜晚,诡谲瘆人。

返回途中,石重贵、冯蒙二人志得意满,快马轻骑,路程都觉得短了,第三日二人便进入颍州地界。黄昏时分,二人来到沈丘县姜寨镇,不觉饥肠辘辘,想要找个饭铺吃顿饭,可是四周偏僻荒凉,哪有什么饭铺,只得进入一户农家,用所带铜钱,换了一顿饭吃,饭毕,石重贵打算继续赶路,不料顿时觉得困乏,原来这几****连续奔波,连轴劳累,早已身心俱疲,只因一直精力专注,神经紧绷,才不觉得,这歇息了一会儿,放松下来,自是又累又困。他考虑到再过两日就能回到洛阳,遂决定在姜寨镇歇息一宿,只是此处并无客栈,却到哪里去落脚。

夜色渐浓,二人上马徐行,且行且望,大概行了三四里路程,见不远处有一座古祠,走近一看,见门楣上写着“姜氏祠堂”四个大字。石重贵见古祠虽已破败,但干净肃穆,便决定在此过夜。至古祠东边拴马之时,见柏树之下,还拴着一匹马,那马全身雪白,无一根杂毛,在朦胧的夜色中甚是扎眼。石重贵起初并不在意,却听得冯蒙道:“这马通体雪白,倒像是寿王的坐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石重贵听闻,心中一怔,难道祠中之人,是石重义?便走至白马前,细看那马鞍,那马鞍果然是用白色虎皮所制。石重贵道:“当真是寿王石重义。”

冯蒙道:“王爷何以如此确信?”

石重贵道:“你有所不知,白虎极为罕见,据传只有帝王具备德政或是天下太平之时才会出现。贞观时期,太宗治国,天下承平,百姓富足,白虎现于绛州。当年,薛仁贵尚未发迹,打猎于深山,被巨蟒所困,危急之时,白虎现身,斗杀巨蟒,救薛仁贵,并传授薛仁贵一身高深武功,后薛仁贵从军,征战之时,常身骑白虎,手持画戟,凭着高超武功,三箭定天山,脱帽退万敌,屡立奇功,继而成为统帅,率领大军,征服高丽,大败突厥,成为一代名将。后来,白虎年老善终,薛仁贵遵其遗嘱,留下虎皮,成为传家之宝,薛仁贵为纪念白虎,也以白虎自称。我大晋建立之初,薛家后人为讨好朝廷,将此虎皮献给皇帝,皇帝转赐予寿王,寿王则将其改制马鞍。可以说,天下白色虎皮,仅此一张,而用如此尊贵之物做马鞍的,也仅寿王一人。所以,此马之主人,必是寿王。”

冯蒙道:“难怪薛元帅又称白虎将军,原来如此,这等奇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石重贵道:“这是薛家家秘,本王原也不知,只是那天薛家后人献虎皮之时,和皇帝说起,我在一旁听来的。”

冯蒙道:“王爷,寿王在祠里,我们还进不进去?”

石重贵道:“糊涂,我们此次是绝密行动,岂能暴露行踪。这寿王之前数次破坏本王的好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栖身之所,竟又被寿王给抢先了,真是冤家路窄。”

冯蒙道:“王爷,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重贵道:“但说无妨。”

冯蒙道:“寿王武功精湛,深得圣心,是最主要的太子人选,王爷若真有意天下,应设法尽早将其除去。今寿王孤身在外,我们何不趁其熟睡之际,乘虚而入,杀之以除后患。”

石重贵听闻,心想:“只要石重信、石重义二人有一人活着,我就不可能成为太子,除去二人,那是早晚必为之事。今石重义远离京都,正是下手良机,而自己又刚刚练成灵石神掌第六招第一重,武功已在石重义之上,今夜不动手,更待何时。”

冯蒙见石重贵不语,以为他心念亲情,内心不决,便道:“俗话说,疏不间亲,属下失言,但是王爷,王者无情,太宗李世民若不弑兄戮弟,焉能有贞观之治?”

石重贵假装犹豫,道:“王者虽无情,人岂能无义,你虽言之有理,然我于心不忍,此事还是以后再议。”

冯蒙道:“王爷,如此良机,失去可惜,以后寿王回到洛阳,护卫拥簇,再想下手就难了。再说,你今不杀他,他今后可不会放过你。”

石重贵又假装沉思了一会儿,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好,今夜就动手,我们暂且去古祠那边的矮山下歇息,待子夜时分,再进祠中,相机行事。”

冯蒙道:“王爷英明。”

二人遂虽牵马至那矮山之下,捡拾了一些干柴,生了一个火堆,就地歇息,养精蓄锐,以待夜深。石重贵躺在草地上,怀揣星云石,心绪难平,寻思道:“石重义一向以武功高强享誉朝廷,前几天又练成灵石神掌第五招,自是更胜从前,今我虽已练成灵石神掌第五招,然第四招、第五招皆是速成,根基不稳,精髓未得,不知威力如何?最好此刻,再练习一遍,只是冯蒙在侧,若练习掌法,星云石发出异光,他必然起疑,他虽是心腹,但此等机密,也不能让他知道……”

石重贵正寻思着,忽然传来一阵阵鼾声,原来冯蒙已然入睡,石重贵暗喜,拿着星云石,轻轻起身,悄然来至小山的另一边,找了个山洞,开始练起功来。他对着星云石,把灵石神掌第三招、第四招、第五招,反复练了数遍,一个时辰下来,自觉效果不错,虽谈不上炉火纯青,但也是得心应手,才停手出洞。刚出到洞口,忽然对第五招“点石成金”心法中“溯源太古,堕世有年,在上补天,在下成金”一句有所感悟,便返回洞中,将其练习数遍,起身之前,又将整个灵石神掌温习了一遍,才算离开。

回到草地,已是亥时,冯蒙鼾声如故,石重贵也没惊动他,见火堆将灭,加了一些柴草,在原来躺卧之地躺下,闭目养神,毕竟练功耗费了不少精力。到了子时,石重贵自觉体力还未完全恢复,便接着养精蓄锐,待到寅时,他功力完全恢复,才叫醒冯蒙。冯蒙睡眼朦胧,问道:“王爷,子时到了么?”

石重贵道:“还子时呢,都寅时了,天都快亮了。”

冯蒙一听,紧张不安,自责道:“王爷,对不起,我睡过了,误大事了。”

石重贵道:“不怪你,这些天我们日夜兼程,连续几日都没睡几个时辰,自然缺觉,更何况,夤夜行动,正是最佳时机。”

冯蒙感激道:“多谢王爷体恤。”

石重贵道:“我们准备准备,马山出发,去送寿王一程。”

冯蒙奸笑道:“是。”

二人于是借着火堆之光,换上夜行衣,蒙上脸,往古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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