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辽左大捷
转眼便到了隆庆五年的最后几天，看着院中的积雪覆盖于腊梅之上；张朝突然有了堆雪人的冲动。张朝生长于南方，故小时候很少有机会接触到雪。为数不多几次降雪，也不足以堆起一座雪人。回到明朝之后，虽说有机会接触雪；但也没有正经地玩玩！说干就干，张朝找了工具；张朝开始在院中堆起了雪人来了！
王爷在后院玩雪的消息不一会儿就传得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不一会儿，黄芝儿便领着诗蕊来到后院。见张朝一个人在哪儿忙活着不亦说乎，而周遭站着的侍卫及下人们都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看着。
黄芝儿看着张翼道：“张翼，王爷这是在做什么呢？”
张翼见礼之后道：“这还得王妃您自己去问他，我们几次上前都被他挡了回来。”
出于对张朝脾气和秉性的了解，黄芝儿明白此时也只有自己出面方能问明白张朝这时在做什么？于是，上前笑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呢？”
张朝转眼看着黄芝儿道：“芝儿！你怎么来了？”说完，看着被黄芝儿抱在怀中的诗蕊笑道：“诗蕊！你要不要与爹爹一起堆雪人呀？”
见诗蕊点了点头，张朝用劲搓搓手，从黄芝儿手里接过诗蕊。然后，轻轻地将诗蕊放在地上。看着诗蕊在雪地玩耍，张朝示意黄芝儿不要去管，笑道：“让她自己去玩吧！你就在这里看着就行了！”见诗蕊抓这个大团雪，张朝笑道：“诗蕊，来和爹爹一起堆雪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张晋从外面来到王府；见张翼便询问道：“王爷呢？”
张翼指着不远处的张朝道：“那儿陪着王妃和郡主玩雪呢？哦！不对！应该是王妃和郡主陪着王爷玩雪！”
而这时，张朝似乎听见了二人的对话；冲着张晋与张翼挥了挥手示意张晋等一会儿。张朝抱起诗蕊道：“诗蕊！来，给雪人安上鼻子！就像那个大的一样！”
待教诗蕊安上小雪人的鼻子之后，看着一脸笑容的诗蕊；张朝转手将诗蕊交给了黄芝儿道：“张晋来了！我得去看看，你陪着诗蕊多玩一会儿。”
回到书房，张朝搓了搓手道：“好久没有如此闲暇的时候了，也好久没有陪诗蕊玩耍了！说说吧！你现在来见我所谓何事呢？”
张晋答道：“刚刚收到龙天从镇虏卫送来的加急书函。说关翌在押送粮草去往俺答部之后回程途中了解到一个重要消息——俺答的弟弟昆都正带着部族向东而走。就此龙天推断似乎俺答部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而关翌正在密切了解事件背后的消息。而，远在辽东的鲍崇德也传来消息；近日土蛮及建州女真也有异动。”
张朝思索了一会儿道：“今年较往年的雪要更大一些，持续的时间也更长一些。想来定是在草原上的日子过不下去。想着南下搞点东西，好熬过这个冬。这土蛮和建州女真有异动我能理解，但这昆都又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是他与俺答因在分享救援物资上出现了分歧！”
说道这里，张朝看着地图言道：“这俺答部的事情还需等关翌进一步消息。但这土蛮和女真对辽东的军事准备，看来应该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让鲍崇德给张学颜提个醒，让鲍崇德注意谈话方法。我记得现任辽东巡抚张学颜曾在山西做个一任按察使副使，剩下的我想鲍崇德知道怎么做！”
张晋点了点道：“我这就去办！”
张朝点了点头，道：“你去将张翼给我叫进来！”
不一会儿张翼推门而入道：“王爷招我何事？”
张朝道：“你马上下去给我密切注意京城到山海关的管道，有辽东给京城送塘报立即告知于我！”
张翼刚刚退下，陈茜走了进来道：“王爷！尧樾和尧颖二位郡主到了！王妃让我通知你过去一趟！”
张朝一听陈茜这话，赶紧起身并放下笔道：“哎！这事情怎么赶到一起来了！你先去给王妃说我马上就过去！”
张朝刚出书房向着前院走去却不想没走几步便看见朱尧颖领着诗蕊站在自己刚刚堆好的雪人前玩耍着，而朱尧樾在黄芝儿的陪同下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的嬉闹！
张朝上前见礼道：“王姐！不是说你们明天才到吗？怎么今日便到了呢？”
朱尧樾见张朝从不远走来，并给自己见礼问好；也笑颜而道：“按日程来算确实应该明日才到！这不尧颖小妹急切想见到你，我们抛开了剧团先行而至了！”
二人说话的时候，朱尧颖抱着诗蕊走了过来；笑道：“二哥！听诗蕊说，那雪人是你推的！没有想到你还有如此好玩之心！”
张朝笑道：“一时闲来无事！见如此这般雪景，一时手痒；便带着诗蕊堆砌这个雪人。怎么样？还不错吧！”
黄芝儿笑道：“王姐与尧颖这一路肯定是冻坏了，现在到家了；我们就不再站在这雪地里聊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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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大人，府衙外有为姓鲍的商人说是有要事求见大人！”
作为被高拱破格提拔替代原辽东巡抚李秋的原山西巡按御史的张学颜听闻卫兵的回报，道：“这大冷天的，能有何事相见呢？”
侍卫道：“听来之言，他好像与你旧识！说是从山西来的！”
一听这话，张学颜更具奇怪在心里叨咕道：“山西来的！我虽在山西做了大半年的巡按御史。除了与布政使粱愈及提刑按察使王国光有所接触，其他的官员我都不怎么熟悉！各何来一个姓鲍的商人呢？”
而就在这时张学颜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那是自己作为山西巡按时在晋王处理把汉那吉事件中，曾有一面之缘极具神秘色彩的人物。后私下也打听了一下，得知那人是晋王番军的一名千户，专职负责对鞑靼各部细作工作这么一个人。好像此人正是姓鲍！
想通这点的张学颜立即示意卫兵将此人给请进来。张学颜想着鲍姓千户在那次晋王召集他等开会商议把汗那吉来降之事时，此人正是全面介绍俺答部族情况之人。而今他来这辽阳见我又所谓何事呢？
没有过多久，侍卫领着一人来到中堂。见礼之后，张学颜看着鲍崇德问道：“不知鲍兄今日前来见我所谓何事？”
鲍崇德笑道：“子愚兄不愧是领兵之人，快人快语！那小弟也就不兜圈子了！我与子愚兄都曾在王爷治下为官。想来你也对我有所了解！我负责的工作便是对鞑靼、瓦剌及辽东的各部的情报工作。按以前的话来说就是细作，刺探各方蛮夷的活动的工作！”
“而我昨日在土蛮及建州女真中细作传回消息说土蛮及建州女真因雪灾冻死大量牲畜，照成粮食短缺。故这两部准备联合起来，对我大明展开一次军事行动，抢劫我大明的一些城镇以满足其过冬之需！”
张学颜一听鲍崇德这话，怒道：“真是一群无耻至极之人！自己不生产，一遇到灾荒便南下劫掠！”
骂归骂，气归气；正事还是要细谈的！张学颜出了心中之气，转眼看着鲍崇德道：“鲍大人之言可曾查实？”
鲍崇德点了点头道：“据探报回复，土蛮此次目标还是定在盘山驿！”
张学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鲍崇德，鲍崇德看着一脸惊诧的张学颜笑道：“兵者，诡道也！你听闻我的话也如此这般不可思议；更何谈盘山驿的指挥使苏成勋呢？”
对于张学颜为何如此不可思议看着鲍崇德这还得回到隆庆五年五月，就是在察哈尔部奏请内附并封贡互市之际。为了破坏察哈尔与明廷的和解，土蛮大举进攻辽东的盘山驿。在巡抚张学颜及总兵李成梁的指挥下，盘山驿指挥使苏成勋将土蛮击败。而土蛮想象的破坏察哈尔与明廷的和解也随着其战败而无疾而终！
张学颜点了点头道：“鲍大人言之有理也！兵者，诡道也！攻击不备也是兵法常胜之道也！鲍大人这土蛮此番兵力如何呢？”
鲍崇德道：“据我掌握的情报，除了土蛮本部，他还纠结其从属的部族并与朵颜三卫的董狐狸有所联系。初步判断兵力应该在一万以上；如果加上建州女真的兵力。推算下来，此番土蛮及建州女真汪住能集结兵力大约两万兵马！”
张学颜一听鲍崇德这话，心里难免一惊；两万人马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需及时上报朝廷。张学颜看着鲍崇德道：“如此还请鲍大人密切注土蛮及汪住的动向，而我这将此事上报朝廷。来人，立即去将总兵大人请到府上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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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颜将刚刚收到的塘报看罢之后转手交给辽东总兵李成梁道：“汝契，看来这鲍崇德所言并无虚言，此番贼势大，我等将如何对敌呢？”
李成梁思索一会儿道：“既然已经知晓土蛮此行的目标是盘山驿，我们则可预先抵达其必经之路。以逸待劳，伏击之！最令人担心的是这建州女真汪住，从先在的细作的回报来看只知其集结了六千人马，而不知其进犯路径要攻取何城。如此还需烦劳鲍大人在这件事上多用心！”
鲍崇德笑道：“李大人客气了！都是为朝廷效命，自当尽力而为之！至于刚刚李大人伏击之策，我到有一处好地方！”说完便展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地图。
看着地图上标注，张学颜及李成梁才知道这位鲍崇德对东北事宜的了解程度。鲍崇德指着地图道：“二位大人来看。此处名叫‘卓山’，是一个两山夹一沟的地形，也是土蛮进攻盘山驿的必经之路。从地图上我们清楚看出，此地离我们相较于土蛮要远，但现在我们掌握着先机，只要我们能先土蛮到达卓山，置下伏兵。到时，土蛮打此地经过时；断其首尾，将其堵在峡谷之后。那时，大事可成也！”
李成梁看着地图，听着鲍崇德之言；不住地点着头道：“嗯！我看可行也！虽说有些冒险，但也可一试。”
张学颜道：“如契，何出此言呢？”
李成梁道：“如果，我军不能先土蛮抵达此处；便有可能与土蛮军在雪地中野战。面对土蛮的骑兵，我们虽有车阵，但此次为长途奔袭，车阵可能用不上！”
鲍崇德笑道：“李大人之担心不无正确也！但，二位大人何不换一种思维呢？土蛮此行的目的是盘山驿，而等土蛮兵围盘山时，我等还不是要发兵救援。而当土蛮先我们过了卓山，那我们就潜伏下来。待其攻打盘山之时，从其身后攻击之！”
李成梁思索了一会儿道：“攻其不备！此策甚好！土蛮在攻打盘山驿时必然会计算到我军的救援时间。而其也必会督促大军在我援军到达之前完成对盘山驿的军事行动。而当我援军先于他的计算时间到达，那时我军便可与城中的守军来个首尾相攻消灭土蛮于盘山驿城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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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鲍崇德写给自己的战报张朝看着张晋笑道：“此次大胜，鲍崇德当记首功！能当机立断去找寻张学颜讲明自己所得到情报如此果断处理，有大将之风也！”
说完张朝继续看着鲍崇德写给自己的战报：“土蛮裹挟董狐狸共计兵马二万余，内犯我盘山驿。巡抚张学颜、总兵李成梁及副将赵完在事先得到下官的情报支持，先敌埋伏与敌之必经之路——卓山。断敌首尾，夹击敌人于卓山之下，打破之，土蛮损兵折将，歼敌万余！后建州女真其首领汪住，起精兵六千余人前来助战，气势甚为凶猛。李总兵在回军与敌战于盘山驿。其事实汪住还不知土蛮已经覆灭，还妄想着土蛮大军与其夹击我军。李总兵整顿兵马携胜利之威，并身先士卒，力战应敌！敌我双方大战了一天之后，建州女真汪住不见援军到来，我军不仅在数量有着压倒优势，还加之我军携胜利之威此时可谓是气势如虹！所向披靡，锐不可当，战至黄昏，贼气势大减！而我军则愈战愈勇，势不可挡！枉腹背受敌，被我军团团包围，其下贼兵首尾不能相顾，大败而归！剩下的贼兵丢弃辎重，乘着天黑穿山入林逃回贼窝！而李总兵没有放弃对贼兵的打击，而是乘胜追击，长驱直入。直捣汪住老巢，奈何其部火炮之威力不及禁卫军之装备的火炮之威力；几次炮击之后，不能炸开城门。故只能收兵回城！”
看着鲍崇德写给自己的战报，这是张朝第一次看见“建州女真”这个名词！即便是对后世历史不了解的人也会知道这个名词！清宫戏及清朝的影视作品在自己所在那个时代可谓是铺天盖地般的存在！
张朝看着鲍崇德的战报，在心中意淫道：“如果此番李成梁是带着自己加强版的火炮去打建州，那后世还会有清朝吗？说不定无需自己重点照顾，此时他便亡于李成梁之手了！但，后世也有李成梁养虎为患之说；不知说的可是这次战斗。如果真是，那他放水又是何意呢？看来还得令鲍崇德调查一下这李成梁，找个机会将其调离辽东之地！在自己没有掌握绝对的权力之前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