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肆遇萧峰后人
我自己骑着马,走在山海关城内,啊,真繁华啊!抬起头四周看看,青楼画阁,棱户珠帘,雕车竞争四处都是,原来这就是关内的景象啊!我来到关内,依然是个夷人,汉人们看见我都是十分惊恐又好奇的偷偷瞄我。过往的行人都是坐着马车穿梭于大街之上,马车上吊饰繁多,金翠耀目,不可胜数。人们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好不气派?
走在城中,看到街边花花绿绿的,我在关外十年里并没有见过。我一时间对关内的东西甚是好奇,便骑马便自语道:“哈!关内就是不一样啊!那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
正走着呢,突然看见了一家酒肆,名唤武林酒肆。一青一白的招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大字“武林酒肆”。
我笑了笑,自语道:“这家酒肆名字取得好生奇怪,招牌名上有个“武林”一词,莫非真有那武林中人?”
突然,酒肆的酒保走了出来,对我客客气气地说:“远方的客人!我们酒肆确实是武林中人开的,我们的老板曾经在江湖混过,现在年迈了便开个小店。”
听那酒保之言,我突然来了兴趣:酒肆老板估计也是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啊,有意思!倘若今日能见其一面,也不枉此生啊!
酒保说:“远方的客人!我们老板请您进去坐坐。不知可否?”
“可以!这是我的荣幸!baniha!(满语,谢谢)”我便下了马进去。
刚一走进酒肆,我便感觉极强的压力从内而外喷涌出来,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吧!我连忙说:“老板!您能请我进来坐坐,这是我的荣幸啊!ambula-baniha!(满语,非常感谢)”
我刚表示感谢,突然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对面的高楼上飞跃下来,直接紧贴在我的面前,对我一个小孩而言,恐惧不免地油然而生,连忙低下头。
只听见他微微张开嘴,咕哝着几个字:“你是女真人?”
他既识得我是女真人,想必定是和女真一族有联系。我连忙抬起头说:“兄台!何以知我乃女真人也?”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他的脸已经侧过去了,所以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他接着说了句:“我就是本酒肆的老板!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兄台在上!我斗胆问句,你怎识得我乃女真人也?”
“哈!刚才从你最后一句话便听的出来!你说的那是女真话罢?”他哈哈大笑,仿佛我这个问题问的太弱智。
而我却穷追不舍,道:“没错!我说的却是女真话,然那也不能证实我乃女真人啊?”
那老板直接回过了头,戴着一副青面獠牙面具,看身上的衣服,不像是汉人之装,估计也是哪个少数民族吧!他直接开口:“从你着装亦可识得你乃女真人也!且我早年也同女真人打过交道。怎会连个女真人也识不得呢?”
我见他气宇非凡,便问:“兄台!我且打量你,识得你也非汉人也,或是北漠(指蒙古草原一带)之胡人吧!弟言之有理否?”
他隔着面具哈哈大笑,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阁下好眼力!我确实不是汉人,乃是旧之契丹人也!名唤萧昆也。吾先人乃昔日大辽南院大王萧峰也。”
听到萧峰这个名字,我直接愣了,自语道:“萧峰?大辽南院大王萧峰是你的先人?”
“没错!我乃是萧峰之十五世孙!”他骄傲地说。
我竟然在这个酒肆碰见萧峰之后人萧昆?萧峰者,大辽南院大王也,小说人物之一也。怎么会出现在真实的世界中?
我十分好奇,便双手抱拳说:“萧昆兄台在上!我乃建州左卫都指挥使爱新觉罗·塔克世之子爱新觉罗·努尔哈赤!不知兄台可有一醉方休之意?”
通过接下来的交谈,我明白了:原来金庸的小说《天龙八部》是真实存在的。有萧峰,有姑苏慕容复,当然也有段誉,所有的情节并不是虚构的,而是真实存在的,真实发生的。
据萧昆回忆:当时他的祖上萧峰在雁门关掉落悬崖后并没有死,而是被悬崖下一户逃亡的契丹人人家所救。那户人家见他祖上英俊非常,气宇非凡,便撮合了自己女儿同萧峰的婚事,后来萧峰便在那里定居了下来。到他这一辈,感觉整天浑浑噩噩度日不称心,便去了京城如今的南京城混口饭吃,有幸被一大臣看中其武艺高强,做了家中的总护卫,过得还算凑合。后来那大臣被满门抄斩,自己由于胆识过人便被锦衣卫指挥使看中带走做了锦衣卫。再后来,自己身体逐渐衰弱,做不动锦衣卫了,便从南京城来到这山海关。走这么远,原因有二,一是避免仇家之追杀,二是山海关为多族地域交界之处,方便他了解祖上之辉煌。后来,他便来了这家酒肆作为歇脚之用。
偏北的山海关,一到夜幕降临之际便奇冷无比,需喝点烧酒御寒。叙着叙着,我便警觉起来了,看着已喝醉的萧兄弟,便皱了皱眉头。
俗话说得好,“夜黑风高杀人夜”。在这偏北的山海关,保不准哪天你就让别人给杀了,而且你也不一定知道谁杀得。杀人者,一为大明锦衣卫也,二为流窜匪盗也,三为我女真浪人也,四为蒙古反叛者也,五为佚名侠客也。
现在已经亥时了,模模糊糊地看着外面北风呼啸,落叶沙沙,总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从门外袭来。我对着萧昆兄台说:“兄台!你今年贵庚了?”
他并没有喝醉,而是缓缓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够把他吹倒似的。他张开口说:“二十又五也!”听到自己的年龄才二十五,一想到自己这么个年纪便身体衰弱,什么都干不了,一瞬间哭了起来,说:“萧昆啊,萧昆!你这辈怕是不能建功立业,留名青史了!”
见他这么伤心,我便上前安慰,道:“大哥!话非如此!然何为留名青史?非建功立业不能留名也?我认为,不一定要效忠当今圣上才算是留名青史!”
大哥一听到我有“如此之荒唐言”,便赶紧捂住了我的嘴,窃窃私语道:“兄弟!切莫再如此之戏言!虽说这山海关之锦衣卫不多,然那也不能放松警惕!否则被他们送进去了,便不好了!到那时,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正当我要开口反驳萧昆大哥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仿佛有几人在讨论着什么,而且还伴有马蹄声,恐是贼人来打劫。于是我便伸出手指头做出“嘘!”的手势示意大哥切莫轻举妄动,大哥也很配合,一时间整个酒肆里安静了下来,连大哥的心跳声都能听得见。
只听见一男子慢骑着马,这马定是不同寻常,仔细听来,马蹄铁踩到地面的声音雄浑而有力,定是匹好马。耳后又听见马鞭的声音,急促而有力,后面有个姑娘仿佛再说:“段大哥,前面酒肆咱们歇歇吧?如何?”
萧昆听见了这么一段对话,拿开了我的手,一脸微笑的说:“没事!自己人!”说着,他便走到门口,朝着那二人摆摆手,说:“段二弟,王姑娘,快进来吧!我是萧大哥!”
“哇!萧大哥唉!段哥哥,我们快点去吧!”姑娘说。
然后又一男子回答她:“好啊!走吧!”说着,听着声音他们二人就要进屋歇脚了。在他们未进屋的时候,我心里有千种万种设想,不外乎锦衣卫,流窜匪盗,异族人之类的。目的也不过是打家劫舍或者牵扯案子之类的。
待到外面二人被萧昆大哥领到屋里的时候,我看见了一男一女,这男的好生英俊,这女的好生漂亮。听他们一口一口的大哥,想必这男的必是段誉之后人,这女的必是王语嫣之后人。
萧昆大哥刚要给我介绍他们,我便朝大哥摆了摆手,趁着酒劲便说:“让我猜一猜,如何?”萧昆兄台哈哈大笑,一连几个好好好。
我对着那位英俊公子说:“我猜你就是昔日大理国王段誉之后人吧?”我转过身来,看着这位姑娘,清纯十分,身穿一袭白色长裙,裙摆耷拉于地上,皮肤甚是白皙,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然后我指着这位仙女般的姑娘说:“我猜,这姑娘恐是王语嫣姑娘之后人罢?”我直接哈哈大笑。
但我说过这话后,他们三人并没有笑。我恐慌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三位在上!若我说错了话,还请指正就是了!”
那男子心平气和地说:“你说对了一半儿!我却是段誉之后。然这女子并非王姑娘之后,乃是我的表妹,名唤王紫冉!”我于是就和那位名唤王紫冉的姑娘打了招呼。
耳后,我们便关上门开始喝酒叙家常了!通过接下来的谈话,我知道了:当年王语嫣姑娘弄清楚和段誉乃是亲生兄妹之关系后,便离开了段誉回到了慕容复身边。怎奈慕容复终是薄情寡义,她又一次离开慕容复回到段家。此时,王语嫣姑娘沉迷于“长生不老之道”,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坠崖身亡了。所以,我刚才说起王姑娘的时候大家沉默不语,原来是这个缘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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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清凉如水,整个酒馆被浅浅的月色笼罩,更显金碧辉煌。院子里,我正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右手托腮,左手攥着《三国演义》,嘴里也在不停的念念有语:“曹操者,奸雄也。”
我自从回到这古代,我便是最爱品读这《三国志之通俗演义》的。现在,我再读《三国演义》的时候,已经对曹操有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曹操者,并非后世之奸臣,乃天下之英雄也。况且,曹操亦是极其有才的啊!
想着想着,我便情不自禁地诵读起了曹操的诗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诵到这,我情不自禁地留下了后悔的眼泪。当初,倘若不是我好人坏人分不清,怎会气走表妹喜塔拉·哈哈纳扎青呢?然现在再后悔亦无用啦!
悔恨的泪水再次充盈我的两个眼眶,心里的压力渐渐地越来越大,大的我喘不过来气了。唉!表妹啊,不知道你会不会责备你的表哥呢?我说出了这句心声。
正痛苦着呢,突然身后走过一位小姑娘,十岁年纪,两只眼睛大而明亮,光彩夺目的饰品也是挂满全身,在月光下更显耀眼,紧身打扮,一张谁看了都会喜欢的可爱脸庞,鼻子微翘,却仿佛不满的噘着嘴,说:“表哥!表哥!……”
边说边拉着我的手。
“表妹啊!你知不知道,表哥,我……表哥……啊!——……真是滚蛋啊!我……对不起……”说着我直接对着表妹哭起来了。
哭着哭着再一看,原来不是拉的不是表妹的手,而是王紫冉姑娘。
“对不起啊!王姑娘!我失态了……”我刚忙松开了她的手。
而她也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没事!没事!努尔哈赤大哥,你认错人了!”
听到这句话,我更加伤心了:“恐怕表妹不会再原谅我了吧?唉……”说着说着,我再一次哭了。为我失去表妹而痛苦,为自己的愚蠢而痛苦。
当场,对着天,我狂躁地怒号:“苍天啊!你为何如此无情?大地啊!你为何如此无义?……”我擦一擦眼泪,继续对天哭诉着:“想我努尔哈赤做错了什么?你们竟然如此待我?”
我很伤心,伴随着酒劲儿,我把所有我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当然,泪水的浪花也在我的眼眶下划过,突然,一块手帕迎面而来擦拭掉泪水,随之而来地是一句温柔地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