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谁是蠢货
克丽丝号左右两侧各有八门可以发射十二磅实心炮弹的滑膛炮，在线膛炮发明之前，十二磅的滑膛炮已经是极为凶猛的火力，在火药的推进作用下，这些十二磅的炮弹顺风时完全可以轻松的飞过５海里的距离，当然，所谓的首发命中率那就是个笑话，根本没有必要去计算这个，相对来说，数十发炮弹能够有一发打中目标，那就是烧高香了。
“右侧火炮注意，满装药，仰角四十，发射！”
“轰！”
克丽丝号３００吨的船身剧烈震动起来，感觉像是被海浪猛然平移好几尺，要不是金斯紧紧抓住扶栏，恐怕会摔的很难看！
“好！”
一股浓烟升腾，虽然炮声还不够整齐，但至少没有哑炮。
八枚铁蛋子带着呼啸的风声，向远方的卡瑞克帆船飞去。“擦，还真是能够看到炮弹飞行轨迹啊！”默默在心中计算炮弹的飞行轨迹，这第一批炮弹恐怕是浪费了！
果然不出金斯所料，这八颗铁蛋子，在距离卡瑞克帆船至少有五十米之外，就全部落水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克丽丝号的第一轮炮击，却让三艘卡瑞克船显得更加谨慎，看他们原本是想横过舰身，在发现克丽丝号火力凶猛之后，其中两艘卡瑞克分明是打算把屁股冲着克丽丝号，有逃跑的倾向！
巴尼特直到炮弹落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谁在攻击自己。
“提督，对方除了奥斯曼国家旗帜之外，船头没有悬挂任何旗帜！”
“他妈的，到底是谁在跟我过不去！”巴尼特狠狠的跺着自己的靴子，“赶快，向对方大旗语，告诉他们，我们是西班牙皇家舰队，让他们停止炮击，等候我们的检查！”
巴尼特的话，让周围几个副官都有些傻眼，卡瑞克船上本来就已经悬挂了西班牙海军军旗，既然对方还在开火，就证明人家根本没有把西班牙皇家海军看在眼里，现在去打旗语，有什么用？再说了，就算对方是被西班牙皇家海军的威名给吓倒了，停止炮击也肯定不会停船让伟大的巴尼特提督上船检查的，虽然看上去，对方的战舰要大的多，但风帆战舰并不适合白兵接战，三艘卡瑞克装载的水手一旦登上对方的甲板，就可以将战舰控制下来，除非对方的船长是个傻Ｂ，否则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还愣着干啥，哇，又来了！”
炮弹的呼啸声传来，巴尼特顾不上自己没有说完的话，转身钻进相对坚固的舰长室里去了。
虽然第一波的炮击显得很没有水准，但谁都知道，第一波炮击，是为了校准目标！
“还击，一群蠢货，赶快给我还击！”在舰长室里，巴尼特扯着喉咙大声呼喊道！
西班牙海军在这个年代还是称得上训练有素，即使在被突袭的情况下，慌乱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当三艘卡瑞克帆船开始缓缓移动之后，船上的士兵们，开始有条不紊的进入战斗状态，弹药已经准备好了，却没有按照巴尼特的命令，马上开火还击！
巴尼特是提督不假，但很多时候，他必须要听从身边一个中年军人的“建议”。
拜伦·比曼，这个有着法兰西血统的大胡子男人，是巴尼特家族专门为年轻的巴尼特聘请的教官，同时也是巴尼特的永远的大副。鼻梁高挺，有着深邃眼窝的比曼，跟布鲁克一样，曾经就读于马赛海军学院，曾经在法国、英国海军服役，后来因为肆意杀害平民，而被英国人逐出军队，在世界范围内通缉，走头无路的比曼最终选择了效忠巴尼特的家族。是的，比曼不仅仅是个职业军管，同时还是个高级剑士！
“让二号舰降低速度，至少三节。”
“大副先生，这样会让二号舰被命中的几率提高二十个百分点。。。”站在比曼身边的是二副，一个年轻剑士。
“二号舰两分钟之后会挡住我们的射击视界，一群废物，让三号舰给我冲上去，包围他！”比曼脸上的神情根本不为所动，继续下达着命令。
“轰！”
第二批炮弹溅落在旗舰周围，虽然没有命中，但炮弹落水之后溅起的水花扑湿了不少水手，苦涩的海水在甲板上流淌，放佛在警告着这些水手。
金斯手中端着单筒望远镜，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对布鲁克道：“告诉他们，狠狠打，赢了之后我带他们去那不勒斯，找女人好好放松一下！”
对于水手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了。
其实金斯还真没必要用女人来刺激大家，他提供的工资，已经足以让船上每个水手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克丽丝号在一直保持着３－５节的速度，缓缓在原地游动，按照布鲁克的想法，是首先将三艘卡瑞克当中最靠近自己的那艘击沉，或者打残。但对方三艘战舰的调动，却让金斯看出可趁之机，“注意看那边，布鲁克，哪个傻瓜居然下帆了，命令他们，贴上去，给我狠狠打！”
布鲁克微微皱了下眉头，但还是执行了金斯的命令，克丽丝号在海面上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向降帆的卡瑞克帆船靠拢。火炮重新装弹，等待击发！
逐渐打横的船身让布鲁克抓住了最适合的时机，一声令下，八门大炮再次开火。
“好！”
顾不上呛口的浓烟，金斯重重一挥拳头！他高兴，是因为看到这次炮击，终于有了战果！
一枚十二磅重的炮弹，打在卡瑞克船的船身中部，在单筒望远镜中，金斯清晰的看到那炮弹砸开橡木的船舷，让破碎的木头四处飞溅，动能不歇的炮弹直接弹到甲板上，因为角度的原因，跟甲板接触之后，又重新弹起来，擦着主桅过去！
虽然观察角度的原因，金斯根本看不到炮弹落在甲板上的效果，但相信不会很差。
卡瑞克帆船虽然是未来西方海军强国的主力战舰，但这个时候的卡瑞克，才是刚刚成型，无论是体积还是吨位，都还无法跟克丽丝号相比，虽然这种卡瑞克有三根桅杆，但除了中间的主桅以外，前后的桅杆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在悬挂三角帆之后，只能起到稍微提升船只在逆风和前侧风时的速度。所以对于卡瑞克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主桅，一旦主桅受到重创，那么在进港维修之前，这艘船就算是废了！
刚刚这一炮虽然没有直接将主桅打断，但十二磅的炮弹，即使是从桅杆旁边擦过，也会对桅杆的强度造成巨大的破坏，一旦出现强风天气，受伤的桅杆或许因此而断裂。
“谁的炮弹当中的，奖励３个金币！”
物质奖励永远都是提高士气的不二法门，尤其是在这个时代。
幸运的炮手脸上洋溢着笑容，不过很快又变成紧张，战斗还没有结束，随着双方的靠近，卡瑞克帆船，也开火了！
“不要管其他船，先把这艘给我打沉了！”
卡瑞克帆船发射出来的炮弹较小，射程也有限，克丽丝号船舷有足够的铁甲挡板，并不畏惧这些小小的弹丸，金斯索性也没有回到船舱，而是顶着炮弹，指挥着战斗。
“大副，二号舰主桅中弹了！”
巴尼特旗舰上，二副脸上表情有些紧张，他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二号舰甲板上有一溜子长长的血迹，那是炮弹溜过的地方，至于说这条血迹上的水手，恐怕就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我看到了，命令一号舰继续包围，哼，对方的舰长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