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就在今天
“的确，当年日寇如饕餮般搜遍中华之古物装船运回其国内，攻陷南京后竟盗掘玄奘法师之顶骨舍利，败露后举世哗然。汪兆铭亲遣白隆平居士交涉，方勉强交还。自此日军顾及汪伪政府抗议亦不敢在国内寺庙里明目张胆的掘地搜挖。何况开封城濒临黄河，自古多遭水淹。水退之后黄泥淤积，尤其这城北较城南更是地势低洼，土层也愈为深厚。就算日本人得知其大概埋藏位置，亦不可能到处打眼。老夫当时是本地维持会之骨干，后为汪伪政府之顾问，明面上日本人自不会刁难。笔记被发现后不久，才会秘密抓捕老夫以期找到地宫入口。”
“哎呀我草！想不到你还是个老汉奸！不用想，最后你肯定招了！”
“唉！你以为老夫愿意么？老夫被抓后，日日拷打夜夜逼供，你看我这脸上的青紫和手臂上的刀伤就是日本人所为。即使这样被囚禁半年之久，老夫亦未吐露半字。到最后无耻日人竟以老夫之妻儿相威胁，无奈之下老夫才……，待老夫招供之后，日本人态度虽有所缓和，却仍不放老夫回家，将老夫秘密软禁于西一斋。”
“那东西还在不在？”
“在！肯定在！日军于民国三十四年初开始秘密挖掘。怕吃相难看，再次受汪伪政府抗议，日人按老夫之提议，在离老夫所指地宫入口较远处开地道，采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法偷偷盗掘。老夫亦知此宝物重见天日之时即老夫毙命之日，所以将计就计为日军所指之挖掘地离地宫入口相距甚远。本以为能多拖一些时日，但三个月后，日酋大山勇夫少将开始怀疑老夫骗他，安排手下汉奸地痞寻衅痛殴我四子佑国，竟还押着老夫在远处强制观看。老夫心如死灰，不得不将真正入口告知于他。”
“大山勇夫?大山勇夫……吉川勇夫？……都是勇夫……”听到这儿我捏着下巴开始联想。
“告知日本人后，其依旧用原来的挖掘点调转方向全力挖向地宫。至民国三十四年七月将地道挖通至地宫墙外，日军本想用炸药炸开地宫，但又恐地面塌陷，后改用人力砸。两日后地宫砸开。进入地宫之后，本以为能顺利找到宝珠，仔细搜索后却一无所获，日本人盛怒之下用刺刀将老夫连捅八刀，弃尸于地宫后草草将地宫入口处封掩。不知到底算不算运气，因地宫独特之环境，老夫的鬼魂被封印其中。不知过多久，地宫被一人从外面打开，趁此人进入地宫游荡之际，老夫才趁机得以脱身。出来方知，人世上已过五十年整……”
“那人是谁？说的什么话？长什么样子？”
“老夫不知。”
“哎呀你个老家伙！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你咋不仔细看看？”
“老夫不敢啊！那人进来之时蒙头遮面，行踪颇为诡异。老夫本想近前打量，却差点被此人发现。此人貌似精通道家之阴阳法术，举手投足老练狠辣。黑暗之中竟能洞察老夫之所在，信手驱出一恶鬼追赶老夫。情急之下老夫也顾不得其它，从地道狂奔而出，逃至北城墙附近的极乐巷，方才将其甩掉。”
“极？极乐巷？那恶鬼很厉害么？我对付的了么？”
“那恶鬼虽然凶恶，但是只能对付像老夫一般的普通鬼魂。而对世人，一般只能扰其心志，只有遇到心有恶念之人才能寄生其魂魄，慢慢腐蚀溶于一体。至于被寄生之人，则会在其魂魄彻底同恶鬼溶于一体后变得行为乖张，恶念难抑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我终于明白了！老东西，你害人不浅啊！
“……此话怎讲？”
“算了，都过去了。那你怎么知道宝贝还在地宫里?而不是被那个蒙面人拿走？”
“别急，可否再给老夫点上一支香烟！”
“麻烦事儿真多！让你一次吸个够。”说着我手里夹着四支香烟一起用黄纸点着。
“咳咳咳，痛快！老夫甩掉那恶鬼之后，无处栖身，只好回到以前日本人秘密软禁老夫之地——西一斋楼。过了几日老夫偷偷潜回地宫，地宫入口未被密封。待老夫进去后，却发现那人早已不在。后来老夫每隔几日必回去查探一番，也从未发现再有人入此地……”
“说道最后，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宝贝还在不在？”
“当然在！老夫封印于地宫五十载，发现地宫之内还另有机关，那宝物必藏于机关之内，否则宋亡之后，金人入主汴梁，必早将宝物取走了。”
“机关？我草！啥机关？要命不？”
“那等地方怎会有致人命的东西？”
“反正不管咋样！你告诉我地址，我帮你打110！让条子去头疼那机关吧！”有问题找110，这是我最好的习惯，虽然人家也不怎么甩我。
“妖妖灵？妖怪和妖怪还能显灵？条子是啥东西？”
“算了，以你对现代社会的理解，很难跟你解释清楚。大概意思就是我找警察帮忙，也就是你们过去说的黑皮！然后让国家来解决问题！”
“不行！你若要找他们帮忙，我死都不会再告诉你半个字！”
“哎呀我草！你还拧上了。你说为啥不让我报警，不让我通知国家？”
“哼哼，别说我信不过那些黑皮，就算政*府……你还不知吧，老夫听很多学生说最近河南大学的旧楼修缮，就是日本人出钱出力帮学校一起搞的；国人皆以用日货为荣，就连满街跑的汽车皆为本田、尼桑、五十铃……老夫就是不明白，当年日军开三菱装甲、丰田军卡压过我中华大地，为何如今之国人竟还如此热衷于日货？”想不到这家伙还是老愤青。
“哎呀老鬼啊！那叫引进外资，拿日本人的钱办中国人的事儿！你要相信我们的国家、相信伟大的政*府，至于黑皮嘛，我倒也不相信！大不了找我姑妈，让她联系学校组织考古队发掘成了吧！”我心里那个美啊，只要这次事儿完了，估计我姑妈也能拿教授职称了。
“不行！就算你说出花儿来我也不同意！你还不知道吧历史系还有很多考古项目也是同日本人合作……”老鬼说完就要走人，连我手里的烟都不吸了。
“哎！别走啊。……好吧，我谁也不说，找到东西直接上交国家，至少跑到省级文物部门行了吧！”见他要走，我马上就要敷衍他。
“你发誓！发重誓！”
“王八蛋去找黑皮！”
“不行！你骗鬼呢！用家人发誓！”
“……老子拿到宝贝前绝不找外人帮忙！老子拿到宝贝后直接到省级文物部门上交！如果说话不算数，全家死光光，死后做鬼被封到地下五十年！”
“好！今日子时，你带上木槌、铁锹、绳子和照明之物，我们亥时两刻在西一斋楼前见！”
“别跟我扯淡！亥时两刻是几点？”
“十点！不学无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