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位面偷渡
“喂，小子。”句芒一脸不甘心地对宁川说道，“我要借助你的能力，离开扶桑秘境。你可以把这件事当作一个交易。”
“如何借助？”宁川不动声色。句芒只放开了他，却并未释放燕明蓉等人，很明显是把她们当成了人质。若自己的回答稍有不顺其意，只怕便要拿她们开刀。三位美女无论谁的脑壳上被开一个洞，都大大不妙。
“小子，你且听好，我只说一遍。”句芒盯着宁川，“扶桑秘境乃我当年的主人‘神木帝君’所创。外人总以为主人会在里面留下什么奇珍异宝，因此千年来，总是不断有人闯进此地，妄图寻宝。这群蠢货找不到‘宝贝’，便在这里撒野，最后自然都被我收拾了。他们压根想不到，主人留下的最大的宝贝根本不是什么凡俗器物，而是他终身所悟的‘道’，名为‘自然神道’，是一种追寻万物本源的究极道法。修士若能悟其根本，甚至能创造生命、化腐朽为神奇。不过，自然神道已经与整个扶桑秘境彻底融合，根本是带不走的。”
“如此说来，扶桑秘境初立之时，恐怕并非现在这般模样。”宁川似有所悟，沉吟道，“看来只有你和小鼩鼱是最初便存在于此的元老。而其他生灵，恐怕全是受自然神道的影响后天孕育而成，虽具生命，却无灵性。不过无论如何，仅凭一个道法便能创立出一个小世界，这自然神道委实玄奥无比。”
“不错！”句芒对宁川的机敏甚为满意，接口道，“我在这里待了千年，实在是腻了，早就想要破壁离去。其实以我的修为，要是强行击破秘境障壁，十有八九是能成功的。可是这里的生灵已与扶桑秘境，或者说与我同气连枝、不可分割。我的肉身一旦离去，整个秘境必将分崩离析。”
“你刚才所说的位面之劫，又是何物？”宁川问道。
“冥冥宇宙之中，自有主宰。不同位面之间的生灵因为层次不同，不能随意穿越，否则会因为影响天道平衡，遭到天劫。”句芒轻笑道，“扶桑秘境相当于一个小位面，神辕大陆相当于一个大位面。在两者之间穿越，要么依赖像我主人这般的大能者创建的单向传送法阵，避开位面之劫；要么便是强行击破障壁，凭肉身硬扛天劫。”
“等等，你说单向传送法阵？”宁川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妙之感，“你是说借助我来时的法阵，根本无法返回？”
“废话！若是双向的，你进来时我不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去了，又在这里和你罗嗦什么？”句芒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就闯进来了？只要进了扶桑秘境，你就注定成为这里的一份子，再也回不去了。除非，你能修炼到我主人的层次，自己造一个法阵回去。”
宁川背上一阵冷汗，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早就挖好的陷阱中，十有八九是被人当作炮灰了。
“看来你也是被人给坑了。嘎嘎嘎——”句芒幸灾乐祸地笑道，“就像主人当年把我坑了一样，把我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吱！”小鼩鼱不满地吼了一声，句芒只好闭嘴。
宁川沉默片刻，慢慢理清了思路。
“你打算让这里的生灵全部藏身于我的恶食世界中，从而偷渡过去，躲过位面之劫？”
“聪明！”句芒赞叹道，“这点子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小鼩鼱。你的位面型先天帝识极为罕见，若运用得当，自有偷天换日的奇效。穿越时我会在你身边护法。届时我只需保护你一人，总比同时要保护所有生灵把握大得多了。”
宁川沉吟不语。自从恶食之魂觉醒，他便能感觉到自己是这个独立世界的支配者。然而至今为止，他也只是从里面召唤出了黑猴，却从未让人进去过。谁也不知道人类进去之后，会看到什么、受到什么影响。
“哼，我知你修为尚浅，做不到随心所欲地支配位面世界。你放心，我的一众子民虽不成器，但在里面保护你们这几个人绰绰有余。”句芒挥翅一指韩菱儿等人，接着眼露凶光，“当然，你若是途中起了异心，这几人自会成为我的子民的饵食。”
宁川心道，既然本就无法回去，也只有拼一把了。他看了一眼黑猴，向它传令道：“待会儿，你带领众人回到你的世界去，切记以客相待，不可伤了任何一人。”
黑猴呲牙裂嘴地一笑，宁川也不知道它到底听懂了没有。
句芒一跺脚，大地震颤，扶桑秘境里大大小小的古怪生物，连同小鼩鼱在内，全都向恶食之魂的门户拥去。它们足有数千之众，在黑猴的带领下，一股脑儿地钻进了那扇黑色门户，旋即消失不见。燕明蓉、韩菱儿、娇月儿三女亦被它们一并带了进去。当那只巨猿抓着不省人事的夏侯英进去时，宁川本待阻止，但一转念还是没有吭声。
原本郁郁葱葱的扶桑秘境，现在只剩下了宁川和句芒两个生命体，显得一片萧条。
句芒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好，我们也出发吧！”
“等等。”宁川却不急着动身。
“你还想说什么？”句芒警惕地盯着他。
“你已经知道，我是被人坑了才进来这里的，而此人就在外面等着我。”宁川平静地说道，“我没有带回他所期待的秘宝，只要一露面，就是死路一条。本来呢，我死不打紧，但恶食之魂必将随我而灭，你的子民们……”
“混蛋！”句芒大怒道，“有我在，谁敢动你？”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若当真平安无事地把我们送去神辕大陆，便是我等的恩公。若有些许小事差遣，我等自无推辞之理。此外，我还可以将自然神道的入门之法传授与你，作为谢礼。”
机会难得，宁川本来打算从句芒身上再捞点好处，毕竟和这样强大的家伙达成交易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不过句芒话已至此，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大赚特赚，还是见好就收，以免惹急了这个吃人不眨眼的怪物。
“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