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走吧!我跟你走,将因血液而沸腾的诅咒冷却。让追杀者摸不清受诅咒的人在何方。”站在威廉床前,艾玛冷静地宣告。
“艾玛,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走?”
“威廉,你唯一的伴侣只有我,难道你想舍弃我。”
“亲爱的,你知道我不是这一个意思。艾威还小……所以……”威廉想起当初自己被丢下的难过,忍不住想再劝劝艾玛。身为血亲,他没有办法留在已经十岁的艾威身边。祖先所遭受的诅咒会令两人若相处在一起会不得超生。
“艾威会理解的,我们从他出生就很努力教他受苦和生活了。”艾玛明亮的眸子直视威廉的眼底。”我是你的老婆,当然得跟着你走,你才是该陪我一辈子的那个人。”
“你就不担心艾威会变坏,或成为路边的乞丐?”看着艾玛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收括一空,威廉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平时最疼爱艾威的母亲。
她不是总告诉艾威对人要慈善施舍。现在连一点多的钱都没留是怎么回事?
“搬家和旅行需要很多钱,重新建立一个住所也需要资本,这些钱是你我两人赚的,当然要用在我们身上。虽然很对不起儿子,但我们给他的已经足够多了。”
“连不该给他的也足够多了。”抱着艾玛,威廉有点沮丧地说着,曾经他想过,自己可以不要儿子,干脆绝子绝孙算了。这种受诅咒的血脉有什么好留下来的呢?
“总有一天可以的,而且多做好事也是很舒服的事嘛!看着你这付软脾气,我真的很难想象你家祖先是邪魔降生耶!还弄得血流成河被死灵所诅咒,听说还有很多灵魂成为鬼族首领,专门猎杀你们,所以你们才会放弃姓氏。”
“希望不要被注意到,我们家的人从小分开,没住在一处,要找到也没那么容易,除非发作才会产生气味。”
“那么,为了保护我,你要多做好事哦!如果真的有一天被找上了,我希望是跟你在一起。”
“孩子的脚步声近了,你真的不后悔?”
“嗯!带着我走吧!”
病人带着女人离开了居住了多年的住所。
※※※
“爸,妈,我回来了,再过三天学校就要来接人了。”
一个男孩打开虚掩的大门,走入房子,二室一厅的简陋小屋,一眼就能看到底,隔间的夯土墙,并未垒到屋顶。
“咦?难得两个都不在,今天不用学新东西吗?”已经习惯被抓着学东学西的艾威觉得有点奇怪。
就像爸妈很少让他一个人出去办事一样,他们也很少留他独自一个人。从小有着头痛毛病的他。总是让爸爸妈妈担心得不得了。所以总是会留下一个人陪他,不然,就是隔壁的皮丘克会陪着他。
不过听说皮丘克家里有事,所以回老家一趟,这三天才会回来。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呢?
算了,还是把该做的事先做一做吧!妈妈说做人要日行一善,幸好今天我在路上已经帮一个路人修了马车轴轮。接下来今天只要看着办就行了。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
艾威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第二天时,他偷懒在家,没做什么好事,结果全身痛了一天,害他拖着身子,去旁边的树林里喂了小鸟。
爸妈怎么还不回来呢?
总于艾威踏入了爸妈的房间,房间一如往常收舍得干干净净的。
除了地板上……地板的土地上有字?
妈妈常常蹲在地上教他写字,因为这样比较省。但每次写完,地板总是会被重新整得干干净净的。
艾威开始阅读起地上的字,拜艾玛之赐,艾威对文字极为熟悉。完全不像附近的小孩大字不识一个。当艾玛听到艾威得到汤玛士魔武学院录取时,高兴地拥着艾威的头,直说道:”嘿!你看妈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知道你能用得上这些字。”
地上写着威廉和艾玛的离去,和离去的理由。最后的最后,艾玛的笔迹说道:
“孩子,由于爸爸妈妈在外面很需要钱,所以,学费你要自己想办法哦!记得要多做好事。现在你知道你的血脉是特殊的,应该明白做好事是重要的事。多保重了,亲爱的儿子,不要太想念妈妈。永别了。因为长大的你若和爸爸继续待在一起,会大大增加你们存活的难度。记得找一个像妈妈一样爱老公的老婆陪你。早点结婚也没关系。妈妈不反对早婚。对了,记得缺钱的时候不能抢劫,你们家的人做坏事,报应是人家的十倍,以后要做坏事,或当坏人,都交给你未来亲爱的老婆就好了。”
艾玛字迹旁边是一排刚劲的小字,写着:“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不要怨爸爸。”
“砰!”艾威家简陋的大门被敲开,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艾威从地上惊起,顺手抹去地上所有的痕迹,这种家族史,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否则,他在龙腾大陆可能会成为大半人的仇家。
“亚克斯家的孽种出来受死吧!”一种像钢铁磨擦的声音响起,庞大的气势瞬间展开。
从小被爸爸和皮丘克带往山林里锻炼的艾威,马上判断出对方是他不可匹敌的存在。直觉地,他知道,自己不能让对方发现。这种感觉,超级像传说中的鬼族现身。整个气温简直是直线降低。
躲,要躲起来。
但这房间那么小,要躲哪里?
感觉到大厅的物体像着他所在的方位移动,艾威的心都凉了。
爸爸妈妈,其实你们根本不用走,留着还能帮儿子送终啊!
忍住想哭的感觉,艾威躲进房间里一个用来储物的大洞。找了东西掩住。幸好妈妈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否则自己根本藏不进来。
房间的门被向外拉动,艾威整个人都绷了起来,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
“吱!吱!人的气味,仇人的血脉气味啊!”
你究竟闻到什么了?
艾威仔细看了自己的身体,还真的在脚底发现了一个破洞!你是犬吕兽啊!这样也闻得到?”
“鬼族!不准你入侵艾玛的房间。”皮丘克的警告声响起之后,是一连串的咒语声:”我以天使族清净灵洁的灵魂唤诵光明,光明降临,混杂邪秽退除。”
这一刻老色狼皮丘克,像个神灵,全身发散着光芒。
或许因为艾威也是邪魔之后,所以这光明扫过之后,艾威也跟着人事不知。
昏过去之后,艾威在梦中告诉自己,以后见到天使族要有多远闪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