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这老家伙也的听我...
第十一章你这老家伙也的听我的?
啪。
一巴掌打在銭方正在得意洋洋晃悠的脑袋上。“给你个鸡毛你就当令箭啊！美得你！”茅弘毅重新做到炕上笑眯眯地看着徒弟，指着炕桌上的一堆法器说道：“来，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
“呵呵呵！”錢方挠挠后脑勺，对刚才师傅给的一巴掌不太理解，既然是掌教真人了还不能号令四方，哼，竟然敢打教主！
他嘴里叨叨咕咕地过去，开始扒拉几样东西。“这个就不要了！”
说这话，一个蹦子，跳起来也做上去。将炕桌上一堆法器纳入怀中，唯独将一个偌大的罗盘推到一旁。
罗盘属于过去很古老的那种，还是木头参杂紫铜打造的奇物，说的夸张点，那个出奇的罗盘足有脸盆大小，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笨重的东西，銭方心里这么想，却并不敢真说出来，那样会让师傅伤心的。
“这罗盘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带着也不方便，县城里已经有卖巴掌大的罗盘了，还是徒弟自己买一个把。”銭方把罗盘塞给师傅，挤出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讨好地说着，并且还拍拍师傅的手。
当他看到师傅没有生气的笑着点点头，才又顺杆爬的说：“师傅，这样就行了？以后我就是教主了？”
銭方就是属于这样一类人，你给他一点点阳光，他就灿烂。但是这也得分是什么人，除了父母和师傅，如此的表现不会出现在其他地方，也不会在其他任何一个人面前表现出来。
“对呀！可是你这个教主还是光杆司令，所以嘛这次你出去就要给师傅带几个徒孙回来，让师傅高兴。”
錢方使劲撅着嘴听着点头，手里把玩刚到手的掌教宝印，笼络剔透的印不知是用什么玉石制作的，样子很好看，銭方对玉石一窍不通，只是这印做的太漂亮了，通体雪白的印信方方的，最下面的篆子就像沾染了印尼一样鲜艳，印的四周雕琢了一圈白色莲花，底座上面是一座大山的样子，看样子很可能就是茅山了。
山的一面有茅山两字，另一面写着，白莲教。两者合一正是茅山白莲教的九莲茅山掌教大印，这东西小巧玲珑着实让銭方喜欢。
手里一边把弄这印玺，耳朵里有心无心地听着师傅说话，说到出门，下意识看看时间。
“哎呦！时间不早了，没事的话，徒弟要赶路了。”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没等师傅回答就有些担忧能不能赶上去往五羊城的火车了，
“急什么！不在这一时半会，难道你嫌师傅啰嗦了？”茅弘毅带着一丝不满，眼珠子也登起来了。其实，他是舍不得徒弟离开，心里有些难受，故意用外表的假象来迷惑銭方。
“哦…！”銭方有些打蔫了，师傅跟他一使威严，他就不敢在造次了。
“过来，来，到师傅跟前来。”茅弘毅向徒弟招招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师傅…！”坐过去的銭方，精神头有些提不起来，情绪也不高了，他最怕师傅这个样子，这样一来总感觉憋手蹩脚，怎么样都浑身不自在。
“师傅再教你一个厉害的茅山术！”茅弘毅附耳在銭方肩膀上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是得意地抬头笑了。
“真的？这么厉害的法术你怎么才教我呀？都说学茅山术的人保守自私，师傅…你也一样！”又高兴起来的銭方有些得意忘形了，他把胸脯抬起的老高，牛逼轰轰的看着茅弘毅。
“屁话！这东西是随便能教的吗？记住，除了下一代掌教，你不许透露一个字！明白吗？”看着师傅又把脸板下来，銭方忙不跌地点头。“嗯！嗯！徒弟记住了。”
茅弘毅的变脸当真是堪称一绝，严厉的话说完，马上又换上笑脸，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
“拿着吧，除了刚才教你的法术，师傅教过你的，和没教过你的都写在上面了，此外，师傅的护法神也暂时交给你调遣。”说完这话，神情一怔对着錢方手里的掌教真人宝印弹指触碰一下，提高了音调道：“雷良，你以后就跟着我徒弟把。”
随着茅弘毅轻描淡写般弹指之后，九莲宝印中有晶莹祥瑞之光闪了闪，一道紫色滔天电闪从九莲大印中冲出，闪电从空而降落地后显现一位身穿雷紫色战甲，怀抱金鞭的神将。
“是，谨遵法旨。”
神将威武雄壮地躬身站立在茅弘毅的一侧应声，答应一声之后，从新化作电闪归入宝印之中。
这一切的一切，让錢方看呆了，护教神将啊…他瞪着眼珠地想要说这句话，可是嗓子眼硬是不争气的没说出口，只是发出咕噜声，咽口吐沫，嘴张得老大。
我的个乖乖，师傅还有这等威武的神将啊！他心里这样想着，竟从不知道师傅的身边竟然还有这等神人可供差遣，而这神将今后就是自己的了，听自己的话！
这要是抢银行还不是手拿把攥的，只消自己抬抬下巴说一句：雷良，你去把中国人民银行的金库劈开…那不是要美元有美元，要金条有金条？要美女就有美女？哇！太棒了…！
你看，这家伙的心里很不健康，不想着怎么用好护法神去除魔卫道，首先想到的是靠抢劫发财致富，茅弘毅要是知道徒弟有这想法，估计当时就得晕倒，然后爬起来叫一声，买嘎达，你太有才了！接着就是奖励一顿鞋底子，念紧箍咒啥的。
但此时茅弘毅脸上笑的越来越欢，同时心里也就更难受，以至于在耳朵前面堆起一层褶皱，这是很舍不得徒弟离开啊！只是将心中的那份不舍转化到为徒弟准备的最后一分大礼上。
“快把大印收起来，这东西不能给外人看到的！”见徒弟摆弄出一种被雷劈的样子，茅弘毅先是笑着提醒，接着才说出调遣护法神的各种限制。
其中最根本的条件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到自身性命攸关的时刻不许使用，不得为一己私利而使用，至少一旬十天内不许重复使用，不许…不许…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反正条条框框多到数不过来。
錢方抓着秘本，听着师傅述说护法神的使用限制，当时就感觉到护法神好是好，只是不能随便用，只是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或者在极其特殊的情况下才允许调动，这和没给有啥区别呀！
他的高兴劲马上就从比太阳温度还高的热切中，忽闪一下，变得比冰点还低的令下几百度，完全没了刚才的喜悦，剩下的只是僵化的笑容。
而茅弘毅的笑容越来越难看。下一刻，茅弘毅无论如何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酸楚，他的眼圈开始红了，又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一个老的发黄的照片，这次茅弘毅的手比刚才拿着二十八宿衍阵钱的时候哆嗦的更厉害了。
“唉！另一串铜钱也不知道在哪里，这张照片跟了我六十多年了，如今只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茅弘毅的眼泪终于在他控制不住的情绪感染下，老泪纵横！
“徒弟呀！你这次出去，无论如何也要帮师傅完成这个心愿！你师兄就是照片上的人，当初你师兄还很小，因为赌气离家出走了，为师听说有人在甘肃这一带见过他，也就跟着来到甘肃，可是为师一直到老也没有找到，他娘因为没了孩子也郁郁而终。”
说道这里茅弘毅已经涕不成声！他略微控制一下情绪，把照片递给銭方。
“放心吧，师傅！徒弟一定能找到师兄的！”銭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态龙钟的师傅，只是给茅弘毅拍着后背，希望这样能给师傅顺顺气，让师傅不在难受。
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那不过是个孩子，他心里就咯噔一下，要找一个六十多年前的孩子，根本就是比大海捞针还难。但是此时，他可不能让师傅看出他的感受。
“嗯…不是太难，现在的科技手段已经很高明了，五羊城更是科学发展的引路先锋，到时候只要徒弟找到那里的公安局，把照片往电脑里一塞，天底下所有人的名字就自动对号了，这…不是问题。”
銭方也是在心里感受到一阵无助，可是表面上却还要带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甚至他还冲师傅露出一个笑脸。
可是心里却知道，这样天方夜谭般的善意谎言，除了能骗骗师傅，没有一点营养成分，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果然，当茅弘毅听到从徒弟嘴里吐出这样一番大有希望的言辞，已经不在那么伤心了，这比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师傅！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哎呀！师傅，赶火车的时间来不及了，等我过去，找到师兄以后，一定马上通知你。”
他抓起行李，从炕上一步跳下来，就来到门外，他怕在装下去会被师傅看出来。言多必失，这也是茅山道教的警世名言。
“哎哎！师傅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还有一个师兄，是师傅早年收的徒弟，听说也在五羊城，他叫颜真清，道号真清子………，”后面的话銭方已经听不清楚了。抬脚就跨进一辆出租车。“火车站，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