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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大漠风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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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沁水的亲们,大漠风云只有三章,三章之后,高君琰与萧辰的大决战就快到了哦,)

渐渐的,沁水感觉喊杀声远去,周围血肉横飞的景象消失,只有沙尘在纷飞,风暴在呼啸,

身后有大约十几骑的马蹄声紧随不舍,不断有利箭带着劲风从耳畔掠过,风暴声中隐隐传來呼喝,

突然,有一道强劲的力量从蒋昕身上传到沁水后背,

沁水大骇,“昕昕,你,你中箭了么,”

蒋昕强忍着道,“我沒事,公主放心,”

他把缰绳交给沁水,从马鞍边拿起弓箭,一边夹马飞奔,一边往后射箭,

他自幼随萧辰习武,能够连珠发箭,呼啸肆虐的风沙中,蒋昕射出的羽箭疾若流星,快如闪电,一枝接一枝,后面的追兵一个接一个应声而倒,

但是,蒋昕射箭的同时,沁水不断感觉有强劲的力道穿透蒋昕的身体,传递到自己身上,

她知道蒋昕一定身中数箭,眼里不由盈满了泪水,

风暴的呼啸声越发猛烈,沙尘扑打在脸上如粗砺的鞭子,火辣辣的疼,

前方出现一片胡杨林,胡杨林是沙漠上常见的一种树林,

策马进入林中,蒋昕强行提气,在沁水耳畔说道,“沒有追兵了……公主,你保重……”

这话让沁水大骇,她还未反应过來,蒋昕抽出一支羽箭,将箭尖刺进马臀,马匹吃痛,带着沁水向前狂奔,

蒋昕随之栽落马下,滚了几下,匍匐于沙地不动了,

他的背上已经插了七八枝黑色羽箭,

“昕昕,,昕昕,,”沁水在发狂飞奔的马匹上回头嘶喊,泪流满面,

模糊的视野里,蒋昕匍匐在沙地上的身影越來越小……

驰出胡杨林,黄尘漫漫,风沙肆虐,烈日暴晒,

沁水不知道自己纵马跑了多久,心里呼喊着“辰哥哥”,泪水不停地流淌,

嘴里灌满了沙尘,嗓子又干又痛,她稍稍放缓马速,摸了摸马鞍旁,摸到一个水袋,拿起來一看,水袋在起初的混战中被划破,水全都漏了,

她只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勉强坚持着继续策马飞驰,

太阳终于慢慢往下沉落,血红的光芒透过苍莽的黄沙,格外觉得惨烈,

沁水记得王城在西北方,于是一直往太阳沉落的地方跑马,眼睛被强烈的日光和飞舞的沙尘刺得火辣辣的疼,

严重缺水的她,终于支持不住,一头栽下马去,

醒來的时候,只觉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鼻而來,

喉咙里像有火炭在烧灼着,疼痛难忍,

手摸索着触到身下的稻草堆,

眼睛好一会儿才能适应昏暗的光线,

似乎是在地窖里,

沁水隐隐约约看见角落里有一只碗,干渴难耐的她,爬过去捧起那只碗,仰头就往嘴里灌,

是类似粥汤的东西,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连什么味道她都沒分辨出,

喉咙里烧灼般的干渴,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浑身酸软,疲倦不堪,她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來的时候,有大滴大滴的水,落在脸上,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竟仿佛在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辰哥哥……”她凄楚地呼唤,不由自主抱紧了眼前人,

“丫头……丫头你受苦了……”赫图哽咽难言,轻抚着怀里的小人儿,

沁水一震,仰起头來,撞进她眼帘的,是一双绿如翡翠的泪眼,宛若两泓碧绿的深潭,荡漾着无尽的疼惜与爱怜,

她恐惧地缩了一下身子,

当时她让赫图去制造舒雅的“奸情”,承诺事后以身相许,

结果,她买通了蒋昕,不但沒有以身相许赫图,反而将赫图捆绑了送回大漠,

而扶日早就想杀赫图,送他回大漠,无疑是送他去死,

她如此残酷无情地对待赫图,现在不知道他要怎么折磨自己,

赫图感觉到沁水往后缩,展臂重新将她搂入怀抱,紧紧箍住,“傻丫头,你怎么挑了这个时候來大漠,”

沁水听他语气里含满了关怀,似乎并不生自己的气,壮了胆问道,“色目国到底发生什么事啊,父汗还好么,”

“我刚被押回大漠,就被我们克洛部劫持,莎车和骨都两个部族谋反,我们克洛部也参与了,”

“这么说,他们劫持我,是想拿我做人质要挟我父汗,”

“扶日老畜生确实厉害,不到一月间就歼灭了谋反大部,如今莎车已降,骨都的三个部落也被灭了两个,只剩内鲁所在的摩骶部和我们克洛部还在负隅顽抗,内鲁劫你來,就是想跟扶日谈条件,他想让扶日放他离开大漠到中原去,”

沁水想起蒋昕的死,再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不由得呜呜抽泣,

赫图摇晃她,“行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会想办法救你走,”

沁水激灵了一下,从伤心中回过神來,抓住赫图,“赫图,你跟我一起走吧,投降父汗吧,不要造反了,”

赫图狠狠推了沁水一下,“怎么可能,扶日早想杀我,我不造反也是死,造反也是死,”

沁水仰头搂住他脖颈,“赫图,有我啊,我会替你向父汗求情的,跟我走吧,好不好,你不是喜欢我吗,如果你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赫图紧紧盯着沁水,绿眼睛里满是矛盾的挣扎,然后他突然俯身,捧起沁水的小脸,吻住了她的唇,

猛烈而掠夺的一吻,带着此生最深的爱恋,久久地辗转厮缠,

“丫头你嫁给我,我就跟你一起走,”炽热的长吻之后,他抬起她的下颌,深情而狂野地说,

沁水含泪摇头,轻轻抚摸赫图深目高鼻的俊美面孔,“赫图,我此生只会嫁给辰哥哥,但我可以认你为兄,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你想要我做你妹妹吗,”

“我不想要妹妹,我想要你的身子,”赫图在她耳畔邪魅低语,大手从她的腰际攀上了她的胸,

她闭上眼睛,生平第一次沒有反抗,

他扯开她的衣襟,大手握住了她的玲珑如玉,温柔而又狂乱地揉搓……

她脑海里一幕幕掠过走之前那天,与辰哥哥云雨的情景,

辰哥哥灼热的吻掠过肌肤的感觉,辰哥哥的手抚摸身体的感觉,辰哥哥嘴里的香气、皮肤的气息……

“咳咳……”地窖外面传來轻微的咳嗽,

赫图警惕地直起身,地窖门口一个很低的声音说,“王子,内鲁來了,”

赫图浑身一抖,眼睛落在沁水身后的一大堆干草,

沁水却突然抓住赫图,“赫图,你把这家伙劫持了,逼迫贼众投降我父汗好不好,”

赫图沒回答,掰开沁水的手指,欲往草堆里钻,

沁水知道机不可失,情急下,在赫图半边身体已经钻进草堆时,低声喊道,“赫图,我嫁给你,你若替父汗平定谋反,我嫁给你,”

赫图的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又接着钻进了草堆,沒有回答沁水,

几乎在同时,吱嘎声响,一缕光线透进來,

沁水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一个头顶剃光、扎一根小辫、辫子上结满宝石的青年,弯腰走了进來,

逆着光线,沁水只觉他的皮肤极白,跟舒雅,扶日,赫图等一样,白得几乎照耀昏暗的地窖,

内鲁王子在沁水面前蹲下來,上上下下打量沁水,

沁水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也直直地蹬着他,

内鲁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把沁水紧抓着衣襟的手拉开,衣襟散落,酥胸毕露,

内鲁轻佻地用手拨弄着沁水的粉樱,笑道,“中原女人的身材真差,一点弹性都沒有,”

他说的话既不是汉语,也不是疏勒语,沁水根本听不懂,她愤恨他的轻薄,往后闪避,再次掩住衣襟,

内鲁一手搭在膝上,盯着沁水,“这次听人禀报说扶日有个女儿入境了,我还不信,上次他就从中原带回來一个女儿,据说是个绝色,怎么这次又冒出一个女儿來,要不是有人翻译了中原皇帝的圣旨,真不敢相信你是扶日的女儿,扶日老畜生是我们大漠第一美男子,可你怎么长得如此普通,”

其实沁水虽不是绝色,但也还算漂亮,只是蓬头垢面,又被风沙刮得唇干肤裂,大大影响了姿容,

不过内鲁这席话,沁水根本一个字也沒听懂,只是瞪眼愤愤看着他,紧紧咬着下唇,

“我的话你听不懂吧,”内鲁突然反应过來,不由自嘲般地哈哈大笑,“对了,我忘了,你应该不懂骨都语,疏勒语你懂不懂,疏勒语我也会说,”

内鲁改用疏勒语跟沁水说话,“你乖乖的,我不会杀你,我不过想要你父汗放我走,虽然他保证了,只要投降就不杀,但是谁不知道扶日最阴刻残忍,当年夺取汗位时,把二十多个兄弟以及几十个侄子侄女,斩尽杀绝,他至今生不出儿子,大漠上都传说是他大开杀戒,惹了天怒,”

沁水來此的一路上学了一些疏勒话,所以内鲁这段话,她听懂了一个大概,

她也用半生不熟的疏勒语告诉内鲁,“父汗统治大漠以來,色目国东极中原,西尽流沙,横亘万里,雄霸天下,父汗治下,牧民安居,各部团结,若说父汗惹了天怒,色目国岂会如此强大,父汗英明神伟,恩泽四海,父汗既然说了,投降就赦罪,一定不会食言,否则他如何面对团结在疏勒人统治下的这么多部落,”

内鲁大笑,“你这小姑娘,疏勒语说的乱七八糟,夹了不少汉语吧,不过我倒听懂了,你在赞美你父汗,在劝我投降,哼哼,莫说你这些话说得颠三倒四,你父汗派出过最擅言辞的‘那功’,都沒能说服我投降,”

“那功”在疏勒语中意为能言善辩的使者,

“你好好呆着,不要想着逃跑,四周都是荒漠,你跑也跑不掉,”

内鲁扔下这句话,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突然之间,内鲁感觉到身后有劲风袭來,下意识间他侧身一让,却被一股大力扑倒在地,随即寒光耀眼,颈间一凉,一柄匕首横在脖子里,

待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内鲁大骇,“赫图,,你干什么,”

“别乱动,否则刀刃无眼,”赫图低喝,绿眸杀气凛凛,“已经投降的那些人,现在正坐在帐篷里吃羊肉,喝奶酪,我们却被你蛊惑着,还在这里食不果腹地顽抗,你要害死我们大家吗,”

“蠢货,你以为他们能吃得几顿羊肉,喝得几碗奶酪,那都是做给我们看的,等我们全部投降,扶日就会把我们像羊羔一般宰杀掉,”内鲁大怒,双眼暴睁,

“你不投降也是死路一条,如今只剩我们两个部落,扶日四十万大军已经开到帕慕城,你觉得我们能打得过,你想往中原逃跑,如今中原两国开战,争相讨好扶日,你一入境就会通缉你,”

“我们不是还有他的女儿在手里吗,只要一直挟持着他女儿,逃到哪里他都不敢追捕,”

“既然你认为扶日残忍不仁,那你觉得,扶日会为了一个女儿放过你,”

“当年扶日攻打北卫,不就因为舒雅公主退兵了吗,”

“蠢货,那是因为扶日知道捞不到好处,北卫皇帝萧辰当年随父出征,横挑强胡,威震朔漠,是扶日的老对手,是胡人的克星,你懂不懂,”

赫图说的是疏勒语,沁水在一旁听见他对辰哥哥的由衷敬畏,骄傲与自豪激荡心胸,

赫图见内鲁还要挣扎狡辩,也再懒得跟他啰嗦,顾不得往日情义,将刀柄一横,刀锋切入内鲁颈间肌肤,渗出血痕,“你少啰嗦,我意已决,你若不从,我杀了你,”

“赫图,你我自幼相交,我内鲁哪里对不住你,当年你看上玛吉,我二话不说让给你,”

“内鲁,正因为当你是兄弟,为你好才逼你投降,你信不信我赫图,我说你投降后绝不会被杀,你信不信,,”

“好,好,我降,你把刀拿开,”

“这可不行,委屈兄弟你了,我必须以你为质,前去劝降你的族人,”

内鲁无法,只得任由自己被赫图挟持着,走出地窖,

沁水紧随在后,外面明亮的光线,让她一阵头晕,站立片刻,才重又跟上,

守在地窖门口的卫兵,本就是赫图的人,见赫图挟持了内鲁出來,也不以为异,

赫图对他说,“你去通知扎合,到大帐集中,再把热娅叫來,”

扎合是赫图叔父,克洛部的首领,疏勒人分为阿耶与克洛两部,赫图当年被扶日从克洛部挑选出來,立为继承人,之所以挑选赫图,其中一个原因也是赫图自幼父母双亡,

热娅是专门照顾赫图起居的一个女奴,当然,平时也负责解决赫图生.理.欲.望,赫图准备让她來照顾沁水,

沁水跟着热娅到帐篷里休息,她用生疏的疏勒语问热娅,可不可以洗澡,

热娅摇头,

沁水抓着自己纠结绞缠的头发,一阵沙粒从发丝间簌簌落下,她以此示意热娅,我的头发太脏了,痒得很,能不能拜托你找点水來,至少让我洗一下头,

谁知热娅面朝着沁水,也抓了抓一头卷发,顿时一阵沙粒散落,腾起黄雾,

沁水倒退两步,目瞪口呆,

热娅掀帐出去,很快又回來,手里拿着一叠衣服,让沁水自己挑一件换上,

过了一会儿,热娅又送进來一盆热腾腾的羊肉,一碗奶酪,

沁水发现热娅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敌意,心中疑惑不安,

她哪里知道,有次热娅伺候完赫图,随口问赫图最喜欢的女人是谁,

赫图说,是一个汉人女子,有一双又圆又大、黑白分明的眼睛,

所以,热娅一看见沁水就知道,她就是主子口中那个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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