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千刀万剐
“嘭……”
一声割裂虚空的巨响中，整个天地为之一颤，万顷尘浪冲天而起，如奔如沸。道道恐怖的剑气纵横四顾，将方圆一里内的树木尽数绞碎，粉末如雪花般飞扬飘洒。
“小天！”
苏紫瑶尖叫一声，眼神骤然一暗，心头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
“哈哈哈……宁小天，死了算便宜你了，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父亲，娘亲，我的兄弟们，裘儿终于为你们报了血海深仇，你们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裘中宇气喘吁吁，脸色苍白，但望着下方浓烟滚滚，双眼透出两道解脱之色。数十年来，无尽的仇恨和痛苦如跗骨之蛆一般无时不刻地折磨自己，从宁小天死亡的瞬间，一种无比痛快之感自骨髓散发而出。
“裘中宇，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
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自浓烟中响起，周围数人为之一惊。只见一道单薄的身影破开烟雾，徐徐升空，一排绵密的剑影在宁小天周身萦绕，他除了脸色稍稍苍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最强一招怎么会被你挡下？”
惊恐万状的裘中宇，喊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他们无法理解宁小天是如何在这等可怕剑诀中存活下来的。
“井底之蛙，这世界从没有什么不可能。你已经打完了，下面轮到我出手了。既然你这么想念自己的家人，我这就送你去见他们……”
宁小天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双指并拢成剑，抵于鼻尖之上。陡然间，无数剑影重重叠叠，向他眉心处靠拢，并不断融合，转瞬之间，一柄雪白长剑映空而出，释放无尽的锋锐之气。
“赤羽惊皇剑，惊羽化尘！”
裘中宇强行压制心头颤抖，再次于身前凝聚一团赤红之气，数十炳大小不一、明灭不定的凌厉剑气清晰起来，他颤抖的双眸投影出道道赤红之色。
“宁小天，我要你死！”
将赤羽惊皇剑催发极致，裘中宇青筋暴露，猛地一锤胸口，张口喷出数道精血，令身前数十炳剑气愈发凝练，周身猎猎作响的衣衫在剑气四溢中哧哧断裂。
“裘中宇！”
宁小天厉喝声中，蓦然一指高天，那柄白色剑影骤然脱离，瞬息万变，化作一道道裂痕不断在虚空浮现，速度之快，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
“啊……”
裘中宇心头大惊，催动赤红色的剑气在前方十丈形成一层剑网。下一瞬，白色长剑与朱红剑网碰撞在一起，无数剑影爆散而开，铺天盖地般笼罩开来，一道赤红剑气当即泯灭无形。
裘中宇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如纸，疯狂凝聚剑气，不断向身前那道白色剑影斩落，试图将之毁灭。
“你不过凝聚百余柄剑气，我手中虽然只有一柄，却是万千剑气凝结而成，裘中宇，我要你用下辈子的痛苦来为霓裳赎罪！”
宁小天双眸赤红，脑中浮现一道嫣红倩影，一往无前地挡在自己身前，被无数灵诀吞没，他的怒火瞬间铺成燎原之势。一头黑发铺散开来，迎风飘动，状若魔神，一声愤怒咆哮响彻天际。
那道白色剑影瞬间化为无形，在同一刻，无数柄剑影出现在裘中宇周身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凌厉尖锐。令裘中宇脸色剧变，只见他身前的赤红剑网被无数剑芒吞噬，强光爆闪，凌气四冲。
旋即，在裘中宇绝望的眼神中，万柄剑影化为一条条凌厉的线，好似凌迟之刑一般，瞬间贯穿裘中宇身体各处，无数鲜血喷射而出。裘中宇凄厉绝望的惨叫中，他的身体成为一个血人。
“裘师兄！”
数名冲霄宫弟子瞬间反应过来什么，怒喝声中腾空而起，掐诀施咒，瞬间打出数十道灵诀，铺天盖地般向宁小天席卷而去。
“找死！凝碧印！”
宁小天横眉斜睨，单手打出数道金色虚影，化为一重金色光华，将恐怖的灵诀尽数当下。
看着凌乱的众人，宁小天嘴角泛起一抹寒意。下一瞬，他周身气息节节攀升，无数道金色印记鱼贯而出，化为一座金色巨山，向众人碾压而来。
率先跳出的数名弟子首当其冲，被金山笼罩，瞬间感觉自己被一股无上巨力紧贴，口鼻五官立时喷出数道猩红，骨骼也发出咯吱咯吱的断裂声，一时间惨叫连连。
咔咔……数名弟子声音陡然一停，肉身被金山碾压成一团团血水，凌空铺展，散落地面，仿佛飞舞的红梅花瓣鲜艳夺魄。不过其他人见了面如白纸，向后方疯狂逃窜，生怕被这可怕的金光波及。
就在这时，宁小天单手回招，万道剑芒顷刻撤散，尘烟滚滚中，一个血团自高空坠落。
“裘……裘中宇！”
第一个看清血团面貌的，正是距离最近的苏紫瑶，她俏面变得惨白无比，唇如白蜡，当下别过头去。
其他人也看到了裘中宇此时的凄惨之态，浑身上下的肌肤割裂出一道道狰狞的血痕。而四肢之上血肉被恐怖剑气绞成虚无，只剩下四截断裂白骨，就连面颊上也是血肉模糊，露出一角森白，像是包裹血肉的骷髅头。
“啊……啊……”
众人何曾见过这等残忍画面，当下忍不住惊恐尖叫，还有不少弯腰呕吐起来。
“嘶……”
听到血团喉间蠕动发出的呻吟，宁小天走到到血团身前，缓缓蹲下身体，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裘中宇，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就是要你继续活着，永远承受这份煎熬，永远为霓裳的死忏悔。如果你哪一天敢死了，我就算冲破虚空的阻隔，也要将你的灵魂重新拘禁，送入地狱，让你承受无穷无尽的痛苦。”
宁小天阴冷刺骨的话，令所有人噤若寒蝉，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偏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的面容。宁小天的残酷手段和强大实力，令众人失去了对抗之心，他们甚至考虑是不是立刻逃跑，生怕眼前魔头再度做出其他邪恶之事。
“冤冤相报何时了，宁小天……你……你已入魔！”
苏紫瑶此时此刻，也不禁生出一丝恍惚，红唇微张，脸上透出一股复杂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