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便是魔
“我已入魔道？好……为了霓裳，我便是邪魔，但那又如何？”
宁小天突然轻笑一声，反问道。
“紫瑶，何为魔，何为正，你能说得清么？在我宁小天眼中，魔与正，是与非，对与错不过是两种情绪罢了。正道之中，只凭一时之气，出手伤人，漠视无辜比比皆是。魔门之中，手段残酷，却心怀****之人也不在少数，魔与正，不是用来区分人，而是用来区分心……”
宁小天看着苏紫瑶，又扫了眼惊恐不定的众多弟子，淡然道：“我知道你们将我看成邪魔外道，我宁小天认了，也做了。可宁某宁愿为爱成魔，施魔道行径，遭天下人唾弃，也学不会那些自诩清流，却毫无怜悯之人的正派人士，斩情证道。众人视我为邪魔，那我便让他们恐惧，让他们不敢再对我生出怨恨，便要将他们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百倍索回……若这般就是入魔，宁某愿永世沉落魔道，用手中剑向苍天讨一个公道！”
宁小天的话语字字如金铁，坚定无比，令苏紫瑶陷入沉思之中，不仅是她，在场众人也有不少默念宁小天的话，道心不由摇晃起来。
就在这时，天外骤然闪耀一团金光，一条黑色灵舟拨开云雾，向山林徐徐驶来。而山林深处天际，一片万顷黑云如万马奔腾，向这边压迫而至。
“正魔两派又有人来了？”
两股恐怖的精神波动瞬间弥漫，宁小天眸光一动，负手仰望起来。
“宁小天，你大仇已报，速速离开吧，这灵舟主人是裘中宇授业恩师李荣师伯，若是等他降临，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苏紫瑶压制心头的烦乱，密语传音，提醒宁小天。
“原来是他啊，恩师如父，但子不教父之过，裘中宇恣行无忌，害死霓裳的仇，这李荣也难逃骄纵之罪！”
宁小天脑海浮现一名中年人愤怒的面孔，嘴角冷笑更甚，丝毫没有离开之意。
“宁小天，你……你真想寻死不成，李师叔的修为已经进入玄宫之境，就算你能击败裘中宇，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你还是快点逃吧……”
苏紫瑶一脸急迫的催促道。宁小天却闭合双眸，不再言语，同时服下一枚皇极丹，补充体内流失的真元，大有一番迎接恶战的架势。
黑色灵舟徐徐降临，数名身穿冲霄宫袍服的弟子驾驭法宝，向地面掠来，最后出现的是一名横眉怒目的老者，他收起灵舟，在金色夕阳下虚空踱步，仿若真仙。
“宁……宁小天，是你？”
一名冲霄宫女弟子刚刚落至地面，便注意到人群最前方那名姿态傲然，神情冷峻的男子，熟悉的眉眼和五官令乔雪薇忍不住失声大叫。
“乔师姐，宁小天是谁，这个名字听上去有些耳熟啊！”
几名冲霄宫弟子相继降落山林，簇拥着乔雪薇，顺着她目光望去，仔细打量着宁小天，而后者自始至终，也没有朝这里看一眼，只是淡淡地望着天空。
“宁小天，你还敢在这里出现！”
感受到宁小天身上的冷意和淡漠，甚至眼角都不曾瞥向自己，乔雪薇只觉得心头羞恼，忍不住出声呵斥。
“宁小天，真的是你……”
就在这时，身形如仙的老者也将至人群，看清宁小天的面目后，冷笑渐渐变成狂笑：“哈哈哈，几十年没见，没想到你个叛徒居然还敢回来。中宇呢，中宇在哪里，他这些年可都在等你这个逆徒出现，一雪前耻，老夫不会剥夺他这个机会……”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张狂大笑的李荣，神色诡异，欲言又止。
“中宇怎么还不出来，他去哪里了！”
李荣见半天无人应答，不由有些怒意，旋即拉过来一名冲霄宫弟子问道。后者面色惶恐，指了指地上一个模糊的血团，声音颤抖：“他……他，师兄！”
“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好，我问你中宇去了哪里！”
李荣横眉怒目，一把推开那名弟子，目光瞥了眼地面，看到那个狰狞的血团，心头莫名一跳。
“不用找了，你的乖徒弟不就在你眼前么？还是你现在老眼昏花，看不清楚？”
宁小天哂笑一声，眼珠瞄了瞄脚下凄惨的血团，脸上浮现一抹玩味和邪恶。
对面的李荣呼吸骤然一颤，声音带着一丝恐惧，问一旁的弟子：“这……这是中宇？”
“是……是师兄，这都是宁小天干的，是他将师兄千刀万剐！”
那名弟子头冒冷汗，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中宇怎么会成这副样子，他怎么可能是中宇的对手，你骗我！”
李荣双目赤红，咆哮不已。不仅是他，就连其他跟随弟子也是无法相信那是裘中宇。
只有乔雪薇隐约看到了血团身上一块布满血污的弟子令牌，心中猛跳，再望向宁小天，仿佛就像看着地狱恶魔一般，心生恐惧，俏面雪白如纸，她无法想象宁小天是如何击败裘中宇的。
“李荣老匹夫，你在这里发什么疯，快来与我阎罗台大战三百回合，老夫等你许久了！”
就在这时，山林之上一片万顷黑云缓缓降临，一名光头老者带着无数名阎罗台弟子穿过黑云，俯视正道众人，一双血红眼眸紧盯李荣，透出一丝疑惑之光。
“中宇……啊，中宇！”
李荣对光头老者的挑衅恍若未觉，颤抖着走向那血团，当他认出裘中宇的面容后，立时胡须抖动，老泪纵横，一声嘶哑的悲号穿云裂石，万古悲鸣，令人闻之不寒而栗。
“宁……小……天，你到底对中宇做了什么，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
李荣抬头，猩红双眸如两颗红宝石，布满道道血丝，滔天的杀机自老者周身凝聚，银色发丝在风中疯狂摆动，令人退避三舍。
“我做了什么？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难道你以为我是来感激裘中宇的？李荣，你不用着急，冲霄宫之人，我会一个一个除掉，你徒弟是第一个，而你就是第二个！”
宁小天笑声残酷，手中蓦然翻出一柄长剑，直指李荣。
“竖子受死吧！”
李荣浑身颤抖，太阳穴鼓鼓直跳，陷入疯狂的边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