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交易(4)
到天黑之时,已经远远地离开了汴梁,想必就算林若蕙再怎么不甘愿,也是无法能追赶过來了,
再接下來的时间,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也费了七八的时间,才走了东辽国的地界,
段雨泽对东辽国比较熟悉,一路之上,给林若薰讲述着东辽国的一些地域特征,
“东辽国,有一座滨海的小城,叫做云港城,哪里每天能看见美丽的大海,那个地方,远离战争的尘世的嚣闹,我们,可以去那隐居,你看如何,”
林若薰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神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只要跟他在一起,去到哪里都好,
马车一路向东,又驶了三天时间,这才远远地望见了一座小城,
城非常小,小的连守城的士兵,仅有一人,还靠在城墙根上晒太阳,睡大觉,
城中进进出出的,大部分也是脸色黝黑的本地渔民,
林若薰掀开车帘子,远远地张望着,看到远方海天相交的地方,心旷神怡,
城中的石子路,弯弯曲曲的,窄窄的小巷子,各种走卒贩夫的叫卖声,吵吵嚷嚷的集市,一幕幕在往马车后面倒退,让林若薰觉得非常的新鲜,
这里远离大燕国,慕容飞宇永远找不到这里來,
这里远离大理国,段王爷也无法能找到他们,
这里远离大宋的汴梁,赵子渊或者林若蕙再也无法给他们添麻烦了,
从此以后,两个人就在这芸芸的平民百姓之中隐居着,自在而平静地过完下半生,
先在城中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下來,这个地方十分偏远,生活简单,物价便宜,食物多以面食为主,肉食也多干是海鱼,海虾和贝壳类,
那种指甲形的花蛤,是林若薰的最爱,休息了几天之后,便是日日拉着段雨泽,带着冬梅,拎着小木桶去沙滩上面挖花蛤,
她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子,踩在又远又湿的沙滩上面,遥遥地眺望着夕阳,染红了天际之间,和汹涌的海面,
海浪拍打着海岸,海风吹起段雨泽的飘逸的长发,长袍的下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林若薰拢着双手,朝着夕阳大吼道,“啊,,,”
这是幸福的呐喊,段雨泽转头看向她,露出温情地笑容,
挖开湿湿的浅沙,底下,便有活着的花蛤,这些花蛤捡回去,煲汤煮菜都非常可口,
客栈的小厨房可以免费提供食物加工,经济又实惠,
林若薰也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平淡的日子,
晚上回來的时候,收获非常丰富,除了小半桶的花蛤,冬梅还抓了两只大海蟹,
那小厨房的伙夫已收工回家了,段雨泽便是亲自动手,煮了一锅花蛤汤,另外还清炒一盘花蛤,冬梅抓的海蟹,则用來煮米粥,
简单的饭食,三个人吃得非常开心,
冬梅笑道,“想不到段公子,竟然有如此好的厨艺,”
段雨泽也不介意,答道,“我小时候,跟着师傅满山的采药,很多时候都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林若薰突然想到什么,放下碗筷,说道,“你上次对付那些贼人,用的什么手段,”
段雨泽狡黠地一笑,“必杀技,”
林若薰知他是故意卖关子,便是气恼地推下碗筷,说道,“我吃饱了,”
“呵呵,娘子不要生气,为夫是逗你的,來,來,吃饭,你边吃我边给你讲,如何,”
林若薰这便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其实,我只是用银针扎乱了他的几道气穴,让他暂时的疯颠罢了,呵呵,大惩小戒罢了,一两个时辰便可以恢复过來,”
“就知道你这个人,心沒有那么硬,怎么会舍得杀人……”
林若薰扒开一只花蛤,正准备吃,突然,一阵恶心的感觉袭了上來,胃中翻滚着,想要呕吐,她放下碗筷,捂着嘴巴,冲到小厨房外面一阵猛吐,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又全部给吐了出來,
段雨泽端來一碗开水,递给她手上,林若薰接过來,漱完口,然后感激地望着他,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段雨泽给她诊脉,静静的,脸上沒有任何表情,
林若薰摇了摇头,心里却是忐忑不安,难道吃错东西了吗,
段雨泽把完脉,便是笑着说道,“可能是舟车劳顿所致,身体虚弱,肠胃受了阴寒,我开点药给调理一下,”
林若薰心里这才踏实一点,
接下來两天,段雨泽在城中买了一间宅院,院子的大小跟原來在大理城的差不多,不过要稍微简陋一些,临街一间门店,后面是院子,连着几间厢房,
这云港城,民风淳朴,医药铺子只有一两家,所以,段雨泽一开张,便是有很多病人上门來求医,七五八杂的,什么病都有,而且,这里的病人也不像大理城中的那样人,口袋里有银子,看完病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拿出來,
在这里,他们看病也是拿家里的东西來换药材和诊金的,有时候是鸡蛋,有时候是鱼干和面粉,还有拿棉布和柴薪的,段雨泽也不拒绝,反正行医济世,他图的不是钱财,这些东西也是生活用品,
这院子里,长得两株高大的杏树,这个时节,树上的几枚青杏日益长大了起來,
冬梅闲來无事,便是拿着长竹篙,站在凳子上面打杏子,
林若薰站在屋檐下,仰望着树枝叶丛中的青杏,一粒粒被打落下來,落在院子里的菜畦上面,冬梅从凳子跳下來,一粒粒捡起來,放在井水里洗了干净,然后放在葫芦瓢里送到林若薰面前,
林若薰拿起一粒,放在嘴里,咬一口,酸得眯起了眼睛,
奇怪,她很喜欢这种味道,吃到嘴里以后,再也不会有那种想呕吐的感觉了,
这几天,她一直不想吃东西,只要看到海鲜类的东西,就想干呕,
段雨泽倒是天天熬药给她喝,不过,也沒有什么效果,
“这个杏子味道不错,”林若薰赞道,
冬梅在她的鼓励下,也咬了一口,顿时,被青杏酸得睁不开眼,开口就吐了出來,
“小姐,不带这么哄人,这个酸呀,哪里吃得下去,”
林若薰捧腹大笑,
冬梅虽然傻笨,但也看出了一些道道,于是笑着说道,“小姐,怕不是你怀了娃娃吧,我听老人说怀了娃娃的人,爱吃酸,酸儿辣女呢,”
冬梅沒心沒肺的说道,林若薰的笑容却是瞬间凝固在脸上,她与段雨泽成亲,也不过个把星期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怀了娃娃,
那如果真的是怀了娃娃,那娃娃就是慕容飞宇的,顿时,她的心里一片灰白,
段雨泽的医术十分精明,如果自己怀了孩子,怎么可能逃脱过他的眼睛,
可是,他从來沒有说起过,
那些药材,他说她是肠胃不适,所以一直给她喝药,难道他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想把这个孩子打掉吗,
林若薰有些魂不守舍了,
算算日子,应该也就一个半月多,中医把脉不比B超,一般也是三个月以上才能诊断得出喜脉來,
林若薰搭着自己的脉象半天,也把握不出來,
现在,她自己也不敢确定自己怀孕了,再或者,段雨泽真的是不知情,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冬梅看着林若薰的脸色,变得煞白,顿时担忧起來,
摇晃着双手,在她的眼前挥过,
林若薰回过神來,牵强地扯了扯干涩的嘴唇,摇了摇头,然后兀自向房中走去,
“我有些不舒服,去躺一会,”
“要不要我过去叫段公子來给你看看,”冬梅关切地问道,
“不要了,”林若薰进门,然后关上了房门,
段雨泽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望着青涩的杏子树,向冬梅说道,“以后就叫夫人吧,不要再叫小姐了,”
冬梅点了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夫人,她似乎生病了,”
段雨泽嗯了一声,然后沉寂着,
天黑时分,段雨泽轻轻推门而入,
房间内沒有燃灯,一团漆黑,他摸索着坐到床边上,捉住她的手,
林若薰感觉他温暖的双手,从她的手里,慢慢移向她的额头,“听说你沒有喝药,怎么啦,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讲出來,为夫万事都会依着你的,”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磁性,像温暖的潮水,一波一波袭向她的心,
她突然从被子里抽身出來,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然后解开他腰间的系带,浓重的喘息划过他的耳际,她的脸有些滚烫,带诱惑的声音在他的耳际呢喃道,“段郎,我想你了……”
段雨泽转身过來,林若薰笑着将他按倒,三下五除二,将他剥个了干净,
她顺势骑了上去,然后猛烈地吻着他,
段雨泽突然捉住她的双手,然后禁锢起來,认真说道,“不行,”
林若薰的大力地挣脱他的手,然后开始了更加疯狂地诱惑,她的手,滑向他的身下,
那昂然挺立的滚烫已经抵在了她的身下,
“不行,不行……”段雨泽突然翻身过來,将她按在了被子之中,
林若薰的眼里,有冰凉的泪水滑落出來,她剧烈地喘息着,“为什么,”
段雨泽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说道,“傻丫头,要做母亲了,自己还不知道么,”
林若薰哭了起來,转头身,将脸埋在被子里,抽噎着,“你嫌弃我,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