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太监黄锦骟鸡
霍苏平急步向外走，没走多远，却被两个锦衣卫拦了下来。
两人手持绣春刀，站在霍苏平前面，他恐惧的问：“两位大人，我犯什么法了？”
两人道：“你这狗才，没犯法，不过你到京师福庆堂大药房里胡闹，你还想保住吃饭的家伙事吗？”
霍苏平顿时屎尿横流，两腿不能站立，他跪下对着两个锦衣卫捣头如蒜，说：“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这福庆堂大药房背景深厚呀！你们就饶了我吧！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一个锦衣卫捂着鼻子说：“这个呆货，还敢到福庆堂大药房里去找不痛快，真是打着灯笼找屎。”
另一个锦衣卫说：“不如我们把他送到东厂，听说司礼监大伴黄锦最近爱上了骟鸡，不知道这个骟人，司礼监大伴感不感兴趣。”两个锦衣卫将霍苏平绑了，并将其带到镇抚司的监狱中。
嘉靖皇帝手下的太监和前朝太监的嚣张不能比，太监的数量也被裁撤大半。不过，这司礼监的黄锦还是深得嘉靖信任。毕竟黄锦是跟着嘉靖皇帝当初从兴王府一起出来的老人。
东厂太监宋兴得到了锦衣卫两名番子的线报，说有个西洋老鼠会的间谍骚扰钱贵妃主管的福庆堂大药房，让他们拿了。看司礼监的秉笔太监黄锦有无兴趣在他身上做做实验。
每个人都有爱好，最近司礼监太监黄锦迷上了骟鸡。只要嘉靖在和陈皇后亲热，或者到钱贵妃处，抑或炼丹和处理政务时，他偷得闲空，就来骟鸡。
骟鸡，就是取出小鸡的肾脏，使它失去生殖功能。这种鸡很奇特，长成后，母鸡头，公鸡身子。但是，这种鸡既不下蛋也不打鸣。京师一带，流行此事。大约是盛夏之际，小鸡长成体重大约一斤左右的时候，就可以进行这种手术了。黄锦以此为消遣，他喜欢挑那种身体健壮的小公鸡。
宋兴走来时，黄锦正在看小鸡的精神头和机灵劲。见到东厂掌印太监前来，他连忙起身打招呼，他说：“宋掌印，你看看这里哪只鸡毛色鲜艳，是那火红的小公鸡，还是那只芦花鸡？”
宋兴说：“大伴最近大受欢迎，最近前来找你骟鸡的人络绎不绝。不过，我们可以玩个更好玩的游戏，骟人。”
黄锦猛地睁大了眼睛说：“可不要伤及无辜，你是知道今上的脾气的。”
宋兴说：“那人是个西洋老鼠会的间谍，他到福庆堂大药房里去捣乱，你说他无辜吗?”
黄锦一笑，说：“既然如此，可以带来。”
宋兴说：“已经带来了。“那霍苏平就被带到了跟前。
黄锦看了看，说：“还行！我先拿鸡热热手。“一只小鸡被绑着两腿和两翅，他亲自在翅膀的两侧拔掉毛。他在鸡的两翅下面先割开大约一寸长的刀口，然后把一个弓状的器械放进去，使刀口张开，找到鸡的**。接着，他再把用马尾做的套子（类似蒙古人套马用的套子）轻轻的放进去，把**套住、勒紧，拉出来，用刀子割下，然后缝上刀口。用同样的方法取出另一侧的**，手术就算完成了。大概是很疼，那只小鸡凄惨的叫着，很可怜。
宋兴说：“大伴功德无量，许多京师百姓都称赞您的手艺，有些大兴的养鸡百姓还托人来京师内城，只求让您亲自动手。您骟的鸡，恢复的快。这骟鸡的调养马虎不得，主人们大都象对待小孩、或产妇那样精心伺候，待遇还是蛮高的。水食应时，软硬适度，除了喂泡煎饼，主人还去捉些蚂蚱之类的小活虫去喂它。”
黄锦说：“只有精心伺候，小鸡才能恢复得快。伤口长好了，小鸡就开始快速的变化，个头比它的同类大出近一倍，红红的冠子变小了，彩色的羽毛油光闪亮，血气方刚的红脸也变成粉红色，毛楞楞的神情没有了。这种鸡，优点很多，个大、肉嫩，可吃可卖，也可以当礼物送人。“
宋兴说：“最受乡亲们欢迎的还是骟鸡的独特功能：带小鸡。许多地方的村庄由于向大明新开辟的各地移民，最近比较荒凉，许多人家只有十来户却散居在一个大旷野里，养鸡的条件真是得天独厚。可是，小鸡不守规矩。经常有狸子老鹰出没，丢鸡是常事，乡亲们养鸡往往是白费功夫。”
黄锦说：“来年的春天，骟鸡长大了。乡亲们就买来一些小鸡，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筐里；再把骟鸡抓来，灌上一些酒，拎起两条腿在空中抡圈儿。确认骟鸡已经醉了后，就把它和小鸡放在一起。等到它酒醒后，就会开始咕咕的叫着认亲了。说来好玩，骟鸡对这种异姓骨肉有着浓浓的亲情，真是尽职尽责。”
宋兴说：“清晨，它会早早带领它的儿女们到野外觅食捉虫，晚上，它会及时的把小鸡带回家中，不用主人操心。白天若要碰上刮风下雨，骟鸡就会张开两翅，咕咕叫着召集小鸡回来，然后逐个拥入怀抱。骟鸡象妈妈一样给小鸡遮风挡雨。“
黄锦说：“来最叫人叹服的是，骟鸡的英勇献身精神。我就亲眼看过骟鸡斗老鹰。宁静的旷野里，骟鸡和儿女们在安闲的觅食戏耍，忽然骟鸡一声惊叫，小鸡们立刻四处躲藏。”
宋兴说：“骟鸡是告诉它们：敌人来了！“
黄锦说：“那骟鸡一面耸起羽毛，准备战斗；一面发出警叫，示意小鸡们赶快躲藏好。只见老鹰一个俯冲，伸开两爪直奔小鸡，骟鸡张开两翅冲了上去，一面护着小鸡，一面与老鹰撕打，一面发出警叫，在半空中一上一下奋力与老鹰搏斗。不知老鹰是感念这母子亲情，还是恐惧于这彩色的庞然大物，居然败了下来。老鹰飞走了，骟鸡依然警觉的四下里张望，地下散落着一地羽毛。直到确信没有危险，才发出亲昵的咕咕声，小鸡们才纷纷钻出草丛雀跃着向妈妈奔来。这十多年前的事了，至今记忆犹新。”
宋兴说：“那是在兴王府的旧事了，原来在安陆也有骟鸡。“
黄锦说：“这有什么稀奇，你们不也和这牲畜一样忠心护主吗？谢谢你们逗我开心，让我高兴，我今天就骟了这个不知好歹，找福庆堂大药房麻烦的狗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