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皓月当空
一个时辰前，清风林下阶比武场上，赵天已无退路，只能架好枪势迎战。对手也站直平举剑身，不过就算这样剑尖也只比赵天半蹲马步的枪尖高出三寸多而已，对手比赵天矮了一头多，是个穿着白衣束装，面容秀美的女孩，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盯着自己，越看心越乱。。。赵天此时心里想着‘十二岁？还是十三岁？喂！别想这些没用的。可再怎么说。。。打一个女孩下不去手啊。。。那就把她撞下去。。不行。。台子这么高摔断了怎么办。那就撞倒踩住。。。对！跟昨天李羽踩王八一样，不行！赵天你振作点啊。。。不能踩王八！慌乱中忍不住看了看玉洁，还是一脸兴奋的给自己打气，喂。。。你是判定我不会打女孩，故意来看热闹的吧，快想想办法啊！’
“开始！”武判官喊道。
赵天脑子现在已经是一片空白了。正面一击战法枪的起手式，正面突刺。等打出去就后悔了，姿势太过标准，可惜对方太矮打不到啊！按理如果是成人应该是正中胸口的。果然就看对方侧身向前一个莲花盘坐，反手就把剑切向自己的膝盖，这时候只要把枪身一压照着她头上狠狠砸上去就行了！心里一狠，眼看就要砸到了，最后一瞬还是停住了，下不去手啊！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躺在擂台上了，一把剑指在自己的脸上，那个女孩也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还没等赵天说完，李羽和叶宛清就哈哈大笑起来。。。
赵天恼羞成怒地道：“我就知道你们这帮没良心的！不说了！”看了看玉洁，她也侧头把脸藏了过去，一定是在偷笑啦。
叶宛清抹了抹眼泪笑道：“你怎么会跟个女孩比武啊，这次比武不是男女分开的吗？”
赵天摸了摸头：“我哪知道啊，好像是男女都差一个对阵的名额，就安排最后一名相互对阵的样子。”宛清心想你也是够倒霉的。
李羽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坐在赵天身边，一脸同情地看着赵天道：“什么都别说了，还有我们爱着你。”一把抱住赵天。赵天怒道：“给我滚开！我又没掩饰什么！”
在这个破旧的小房间里，四个人说说笑笑中，吃着玉洁做的午饭，瞬间成了四个人欢快的小天地。大家一边聊着比武场的趣事，一边说起今晚中秋节灯会的事。
“去年咱们做的灯笼还在吗？”宛清问道。赵天与玉洁对看一眼，偷偷笑了笑，去年中秋这两人一起做了一个漂亮的灯笼，可惜最后题字的时候，两人又瞎胡闹写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字，让一帮老夫子围着灯笼猜了半天字，到现在都没好意思说出来。李羽到是直接：“被我给点了。”三个人看着他心道‘你能有一天不搞事吗？’
叶宛清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刚才比武一身汗臭味，一会得去洗洗咯。”李羽凑上去闻闻，被宛清一巴掌推开。“那，宛清姐我也一起去吧。”玉洁举手道。
“可以啊，洗完咱俩一起骑马回去。然后晚上大家在中街集合怎样？”
赵天起身帮玉洁收拾着食盒，想了想道：“行，那我一会把李羽送回去，他这一瘸一拐的路上再被仇人踩王八了就不好了。”“你能不能不提这事啊！”李羽急道。赵天斜眼看着李羽：“你以为我想啊，你不惹那么多事，我也不用操那么多心。”
四人约好后，男女分组各自行事。送走宛清和玉洁后，李羽看着龙云笑这个小屋问道：“你师父明天比武要不要去看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他都不一定会去，去了也是被人两脚踹下来的事。”赵天收拾干净，起身伸了伸懒腰。
“对了，你师父呢？”李羽刚问完，赵天愣了一下，心底突然有种不想的预感，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刚比完武，不少女生都会去露天浴池洗澡解乏，如果这个时间龙云笑不在屋里，那就只可能去一个地方了。
李羽一拍桌子怒道：“妈的！竟然不带上我。”
赵天把李羽按回座位上道：“你给我在这蹲着！”
李羽一把抓住赵天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赵天：“为了宛清她们，我要跟你一起去。”有种英勇赴义的气魄，赵看了看他的脚，毫不留情的甩开了他的手，一人牵着马跑了。任凭李羽在身后喊得撕心裂腑，鬼哭狼嚎的也无动于衷。
没过多久，太阳下山，夜晚的西岳镇却又热闹了起来，中秋佳节皓月当空。在这个西岳镇里有贵族有贱民有富人也有穷人，而且贫富之间的差距还挺大的，但是相互却挺和睦。这还是在最近几年发生的变化，早在大周在禁佛前，富人很多都把钱捐给寺庙，以祈求天降福泽。在禁佛之后，很多富人便把钱拿来兴建学堂，或是修路，桥梁之类的，今晚花灯的广场便是当地一个有名的富婆出钱修建的，并以家族的姓氏命名，偶尔还会免费供应食物、酒水一类的。两年前因为打仗，关中缺粮物价飞涨，当地的富人也为百姓提供免费的油类和存粮，救助了很多人，这还是李家带的头，所以李扶风下达的政令，只要道理讲明白的，很少有人会去反对。
赵天和李羽俩人折腾了一下午没抓到龙云笑，各自回去换了身衣服，约定时间来到广场发现来逛花灯的人比去年多了不止一倍，人潮人涌中俩人正发愁去哪去找宛清和玉洁的时候，赵天发现在街口的街门上有人用墨画了一个奇怪的字，正是去年跟玉洁开玩笑在灯笼上乱造的字。便拉着李羽穿过人群来到街门下，果然发现玉洁和宛清正在被两个管事的人训着，指着那个乱画的‘字’，一定是被抓到咯。宛清和玉洁一个穿着青纱裙一个穿着杏黄裙，头戴随云髻和回心髻，略施粉黛甚是娇媚。玉洁看到李羽和赵天，偷偷朝赵天吐了吐舌头，四人这下还没开始玩，就先被罚洗干净乱画的字。宛清打了一桶水，玉洁找来抹布，赵天站在门柱的墩子上擦洗着，李羽腿脚不方便，只帮忙换洗着抹布。
完工后，四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寻玩着街边的摊位。玉洁偷偷挽着赵天的胳膊，小鸟依人一般轻轻靠着赵天，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小小的幸福感。李羽看到这一幕也把胳膊伸给宛清，宛清轻蔑的看了一眼‘切’了一声，也跑过去抱着赵天的胳膊，跟玉洁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路过的人看到还以为哪来的花心大少，竟然有两位佳丽左拥右抱。赵天胳膊就这样一左一右送出去了，像被绑架一样，走路都不知道该先甩哪只胳膊。李羽一脸嫉妒恨的看着赵天道：“你给我记住。”赵天无奈的甩着宛清抱得哪只胳膊道：“你倒是来帮忙啊。”反倒被宛清抱得更紧了，摆明了故意气李羽的。
四人走到南边山坡处的一片草坪，或躺或坐着，看着远处街上张灯结彩所编织出来的美景，在明月的映照下就好像梦境一般，四人相互守着对方静静地看着，良久。赵天低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边的玉洁，不知道她又什么时候抱了一个粉色的灯笼，上面什么也没写也没画，心里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欣慰的笑了一下。
在镇子西边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一个黑影从林中窜出，跌跌撞撞地朝着街道走来。此时街上已经安静了许多，两个守卫街口的守卫正坐在石墩上闲聊，听到动静突然惊觉起来，把手按在刀柄上，喊道：“是谁！出来！”在月光照耀下，只见一个满身血污破衣烂衫的老人，倒在街上，朝着守卫伸出枯瘦的手。嘶哑的喊道：“帮。。。帮我。。。。”此人正是山道酒肆的吕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