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
富察明瑞并沒有带太多的人來,也是怕惊了旁人,带來不便,
进了屋,只见太后身边有一中年男子手把胡子,正在给太后把脉,
太后见到儿子显然很高兴,可是看到后面跟着的如颜时,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母后”富察明浩第一个冲到床边,一脸的担心问道,“母后怎么样了,还不舒服吗,”
“你还知道担心母后,偷偷从宫里跑出來就不怕母后担心了,”太后点了点他的额头,还是宠爱的拉他坐到自己的身边,
富察明浩憨憨一笑,因为富察明瑞看过來的眼神,沒敢在多说话,只乖乖的坐在炕上,
喜福这时迎到富察明瑞面前,福身柔声道,“见过王爷,”
原來这小宫女暗恋富察明瑞,如颜心下了然,
富察明瑞直接无视掉,大步迈到炕边,却是问向太医,“怎么样,”
看得出他是分得清轻重的人,
太医马上迎身起來行礼,回道,“王爷放心,山上凉气大,太后只是恶疾犯了,又及时处理,只需在吃风副药就无碍了,”
将原因和后果话里都带了出來,可见这太医也是个有明眼的人,不用富察明瑞再问,
见重要的问完了,不能在这样站着下去,如颜才轻步向前,
其间眼神扫过喜福,发现她眼底有一丝轻蔑闪掠过,
之前见喜福也是知轻重的,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
这屋子里的全是聪明人,都该明白如颜一个外人,不会不报通进來,凭这一点,就该感觉到点什么,
如颜在离炕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下,做了个她作的最标准的打欠,“如颜见过太后,”
现在知道了眼前的老夫人是太后,当然不能在称妾身,
喜福一脸的不明白,只转念间眼睛明显瞪大,惊愕之后,眼一眯,笑盈盈的福身行礼,“不知是福晋,之前多有失礼,还望福晋不要怪罪,”
好个精明的女人,
如颜微微侧头,到是看富察明瑞,俏皮一笑,“之前臣妾不知是太后,只顾着叫老夫人,这可失了大礼,还要爷不要怪臣妾才是,”
说完,还不忘眨眨眼睛,
“又不是爷让你失的礼,你到是怪起爷來了”富察明瑞故意板起寒意的脸,
如颜娇羞的抿嘴一笑,二步到了太后面前,跪下身子,“请太后治罪,”
“快起來吧”太后见小两口在众人前面还不忘记调情,心下由惊呀、讨厌,到最后的冷淡,看向富察明瑞,“要说怪,得怪你,大婚也一个多月了,也不把媳妇领到母后这來,莫不是嫌弃你母后是个老太婆,”
“儿臣知错”富察明瑞也不辩解,直接低头认错,
如颜也跪在地上,低着头,眼角也斜着富察明瑞,
心情大好,她可还记得之前他说过的话,有机会让他低头,她岂能白白浪费掉,
两人的暗涌,屋里的众人跟本沒有发觉,
“喜福,把福晋扶起來吧”太后吩咐道,
喜福目光闪烁,走上前去,沒等她搭手,如颜就自己行起來,
如颜当然听得出來太后话里的冷淡,却也不在意,想來是哪个当婆婆的看见在大婚当晚上吊的儿媳妇,都不会笑着一张脸,
从古至今,婆媳之间的关系就是最让人争议的,又有哪个媳妇能处得和婆婆像亲妈一样,
太医这时已拟好了方子,富察明瑞跟着出去弄药材,又安排女婢跟着去熬药,
富察明浩虽傻,却也觉得气氛不对,静静的坐在那里挖手指玩,低下的眼睛却转來转去,
太后的心思喜福最了解不过,之前她说的那几句 话已让太后对眼前的福晋沒有多大好感,如今只怕不用在说什么,只因她的身份,太后也不能喜她,
这才放了心,细细打量着安静站在一旁的如颜,
之前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平常人家的妇人也沒有多看,这看了才发现,除了年轻清秀外,并沒有出彩的地方,心下更不把这如颜放在眼里,
原本一直对大王爷娶的福晋是什么样的人抱着好奇之心,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
如颜站在一旁是眼观鼻,恨不能把自己隐成空气一般,
心里正被这种气氛弄得烦躁不堪时,耳边传來喜福的笑声,“太后,你是忙着忘记了,福晋还站着呢,”
话扯到了如颜身上,如颜自是得抬头,不能在当空气,
哪知却正撞上太后投过來的目光,犹如刀锋般锐利,
如颜神情不变,仍旧优雅微微的笑着,
“福晋年小,站这一会怕也不会挑我这个老太婆的礼吧,”太后突然问向如 颜,
如颜不以为然的一笑,“太后多虑了,在长辈面前哪里有小辈们坐着的理,”
“福晋小小年纪就如此知礼,这可是太后的福气啊”喜福又不合适宜的插话,
说完故意向如颜微微一笑,如颜也还她一笑,这笑虽然,可是却让喜福觉得似一把刀狠狠的挖在自己身上,
太后冷冷一笑,话里带着嘲讽,“是啊,可真是老婆我的福气,”
如颜看准了今天喜福是不打算让她好过,太后的眼神又如针尖,语冷如冰,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她们打太极,又有富察明浩在,想來太后也不会太为难她,
见如颜只笑不语,喜福不甘心,“不过喜福到是真沒有想到福晋也会在这里,毕竟在过几天就是太后的寿辰了,喜福还以为福晋在府里给太后准备寿礼呢,”
经她这么一提醒,如果太后又打量起如颜,“是啊,福晋和王爷都來了,府里谁在打理啊,”
看着太后阴晴不定的脸,如颜装忙乱的回道,“如颜年小,又刚嫁进府里沒多久不懂得,正巧张侧福晋去年准备过,王爷这才又交给她來办,作为正福晋却不能尽孝心,如颜才请示了王爷,上山來为太后祈福,”
说完,眼看着 就要被吓哭了,头也不敢再抬起來,
太后眼神一动,“原來是这样,你哭什么,哀家又沒有怪你,”
富察明浩见小嫂嫂马上要哭了,心里也不舒服起來,摇着太后的衣角,皱着眉目,
太后才摆手,“好了,坐下吧,”
如颜应了一声‘是’,才轻身的走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帕子拭汗的空档扫了喜福一眼,
果然是來者不善,将一切又都堆加到富察明瑞身上,
喜福是知道眼前的福晋是个心机深的人,却沒想到能只开一次口,就将所有的事情推到王爷身上,还能如此一副委屈模样,
重要的是,还能打发得太后也无法在开口训斥,
暗悔真是一时心急,失了阵脚,只怕此时已得罪了此前的这位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