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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瑾舒这几天过得很紧张。但她喜欢这份紧张。因为明天她就要穿上眼前这套婚纱跟他携手走进礼堂。
几天前他把她从医院里叫出來。载到了珠宝店里选结婚戒指。她才知道他们的婚礼定在了这个周末。而她这个准新娘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选好了戒指。穿好了婚纱等着进礼堂。
她原本想告诉父母。他却说要给他们一个惊喜。所以她也沒有多想。因为她在选完戒指后就被他拉上了去意大利的飞机。他们要在米兰的大教堂举行婚礼。
明天便是她人生里的大日子。今晚他们在下榻的酒店里招待着已经到达的宾客。
宾客里沒有一个是她认识的。而聂夫人也沒有出现。聂峙卓带她出席了一会后。便不知到哪里去。她站在角落里看着宾客们怡然自得。拿了杯香槟做做样子。她发现就算她现在走出了这里也沒有人会在意。聂峙卓的圈子不是她一朝一夕可以打入。她沒有关系也沒有人脉。更沒有显赫的家世可以帮助夫家拓展事业。这段婚姻她会是无本经营。唯一的本钱就是聂峙卓对她的在意。但这将会是最大风险的投资。
“瑾舒”
“是你。。”单瑾舒回头一望。见到了同样拿着杯香槟向她走來的瞿仲亨。
他优雅一笑:“见到我不用这么惊讶吧”
“很难说”上回见面的不欢而散她还记忆犹存。不着痕迹地移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她不想再被人拍到些什么绯闻照片。
“沒想到在你结婚前我们还能见一面。这算不算是缘分呢。”对她的疏远。瞿仲亨并沒在意。
“你结婚的时候我们沒有见到面。所以我想我们已经缘尽”
“呵呵。。越來越幽默了。瑾舒”他扬起了迷人的笑靥。十万电伏的眸子满是笑意。
“彼此彼此”
转过身。她想结束与他的交谈。柔荑被人牵住。那双电眼敛下了笑意。带着三分真诚地看着她:“瑾舒。无论如何。我们那五年我一直沒忘。再见到你我很开心。今晚的你很迷人”
他的话让她像是触电似地慌张缩回手。捂着心口疾步逃离了会场。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当时是他亲口提出要分手。还给了她分手费要她安分地离开。他有什么资格在她结婚的前一晚告诉她。她最在意的那五年他还记得。。
洗过澡。单瑾舒坐在梳妆台前。揭开戒指盖子。看着里头平行摆放着的一对男女对戒。男戒和女戒都分着一半心。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心形。属于她的戒指的内侧有着他的名字缩写‘NSZ’。而属于他的戒指内侧则刻着她的‘SJS’。取义是她心里有他的一半。他心里有她的那一半。
“在看什么。”聂峙卓冲完凉出來。看到她在梳妆台前傻笑。凑过去看到她又在看那对对戒时。凤眼里有着凝重。
“阿峙。明天婚礼上我爸妈和我弟他们会來参加吗。”她想让家人分享她人生中重要的一天。
“杰斯说签证有问題。所以估计是赶不上了”说话时。聂峙卓拉着失望的单瑾舒坐到床上:“回到你家乡后。我们再办酒席补请你家的其他亲戚朋友。”
“嗯”她微笑着点头。长途跋涉地來参加她的婚礼是不怎么合理。回去后再补办酒席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何况明天快结婚了。她应该高兴些才是。只是她还有一件担心的事情:“阿峙。聂夫人答应了我们的婚事了吗。”今晚聂夫人沒有出现。所以她有点担心以后会处理不好婆媳关系。
聂峙卓搂着穿着睡裙的单瑾舒躺上床。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他的心律似乎很慢。
“瑾舒。你说过无论怎样都会永远待在我身边是真的吗。”他需要她的再保证一次。
“呵呵。。”他怎么比她还不放心。
“认真的”拍了把她的臀部。催促着她快些开口。
她清了下喉。正经八百地坐起身举起四根手指宣誓道:“聂峙卓先生。我单瑾舒保证不抛弃你。不让你成为‘深闺怨夫’”说完她自己已经笑倒在床上。
“还笑”
他胳肢得她只求饶:“好啦好啦。我说真的。不离不弃。永远”圈住他的颈项。认真地对着这个即将成为她的丈夫的男人许下诺言。
他拨开她脸颊上发梢。凤眼带着沉重:“瑾舒。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记住。我一定会去接你”
“嗯”她莞尔一笑。点点头:“我信你”幸福來得太突然。她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好像躺在云端。就怕下一刻发现只是好梦一场。而现在她已经和他走到了这步。要叫停似乎不切实际。所以她只能勇敢地走下去。
他轻吻她的唇瓣。她闭上眼。张开嘴回应着他。感觉他托高了她的臀部。褪去她的内裤。今晚的他似乎比往常急切。沒來得及让她细想。他已经撞进她的体内。窗外风在飘荡。。。
深夜里。聂峙卓将药膏擦在了累极睡去的单瑾舒的后背。沒一会一幅蝙蝠型的图腾从她的皮肤下显现了出來。他拿出了收在西装外套里未完成的图样。就着她后背上的图腾在样纸上依样绘构起來。标上了最后的地理坐标数。聂峙卓收好了纸。看到了梳妆台上还未收好的对戒。他看了熟睡中的她一眼。凤眼里有着决然的情绪。
拔下了女戒放进她的皮包里。他将西装里头的另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拿出來放进了戒指盒里。走到床边。他寻了下刚刚被他褪到一边的睡裙抱起她给她穿上。她皱皱眉翻了个身就又趴着睡下。他嘴边情不自禁地流露宠溺。但是想到了明日的事情。他神情凝重起來。手指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低头轻吻她的额心:“我爱你。对不起”
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來。这回他摔得很重。所以他要爬得更高。
阿摩西里
城堡里的仆人端着晚餐从弗恩房里出來。正巧撞见了外头的弗农:“弗农王子”
“怎么。弗恩又沒有吃饭。”弗农掀开了餐盖。里头的食物沒有动过的痕迹。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不是。弗恩王子不在房间里”
“那你端着食盘要去哪。”
“我是想弗恩王子可能又在单小姐房间里。。”仆人以为王子误会他想偷懒。觉得很无辜。
“单小姐。。”弗农思虑了下。转身下了楼。寻到了单瑾舒之前住的房间。房门沒有关。里头沒有开灯。月光洒到了门口。他在墙边迟疑了下。最终还是走上前一步。探看着里头。那一幕让他怔住。。月光下。弗恩像是受伤的小动物般蜷缩在单瑾舒的床上。天使般纯洁无暇的脸孔是那样平静。
“弗恩”他声音微颤地唤着弟弟。怕再也得不到回应。
所幸床上的人微颤了眼睫。翠绿色的眸子纯净而无神地望着他:“她在哪。”
“走了”弗农感觉到喉头有些哽塞。他为弟弟还活着这个事实而激动不已。
弗恩垂下了眼睫:“去了哪。”
“跟阿峙走了。他们会结婚。明天就要在意大利举行婚礼”弗农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弟弟。希望能够借此让弟弟振作起來。
“意大利。。”弗恩喃喃念着。不知是累极还是饿昏了地慢慢合上了眼睛。
“弗恩。弗恩。。”
意大利
隔天一大早。就有人來给单瑾舒梳妆打扮。聂峙卓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单瑾舒心想着他应该是去安排婚礼的事情。也就沒有在意。
“好了。单小姐。你是今天最美的新娘”化妆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单瑾舒看着全身镜里穿着一袭白色婚纱的自己。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起來清新典雅:“谢谢”
门外进來个人。她见过一面。是聂峙卓的下属。好像是叫做杰斯:“单小姐。少爷让你先过去大教堂那边。他待会再直接过去”杰斯看到转过头來的单瑾舒时。也不禁呆愣了下。
“好的。我这就好了”伴娘帮忙提着单瑾舒后面的婚纱。单瑾舒刚转身。身后的全身镜突然咯的一声。她回过头來。全身镜的中间竟出现了一道裂痕。镜中穿着婚纱的自己变得那样残缺。
“沒事、沒事。旧的沒了。正代表着全新的开始”化妆师催促着伴娘带着单瑾舒出去。自己则快速用块布遮住了碎裂了的全身镜。
“单小姐。我们走吧”杰斯绅士地在门边等候女士们出门。
单瑾舒收回视线看着杰斯。为什么她的心突然跳得厉害。难道是聂峙卓遇到了什么事。
“杰斯先生。阿峙他。。沒事吧。”出了门。坐在车的后座。单瑾舒忧心忡忡地问着副驾驶座上的杰斯。
“少爷沒事。单小姐怎么这么问。”
“哦、沒事。那就好。我只是随口问问”见杰斯回答时沒有异样。单瑾舒稍稍安了心。他沒事就好。
米兰大教堂
单瑾舒在新娘房里等了很久。直到牧师來催促。但是新郎却始终沒见人。她只好先进了教堂。在神坛前等候着她的新郎。她看到了瞿仲亨坐在了第二排的位子。而聂夫人还有杰斯他们则坐在另外一边的第一排。
她藏在新娘捧花下的手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他为什么还沒有出现。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耽搁住了吗。时间早已经过了。底下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牧师也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就在所有人都认定了新郎不会來的时候。荀芮从侧门进了教堂。跟牧师说了两句后。教堂里的奏起了婚礼进行曲。
沒预警的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惊心。身后的宾客突然一阵哗然。她失措地回过头。见到了教堂门口那道硕长的身影。她嘴边还沒來得及流露笑意。就见到了她的新郎旁边多了一位新娘。
她的脸骤然刷白。看着聂峙卓挽着一位金褐色头发的外国女人走向神坛。感觉到心又再次被割开了一道血痕。正在汨汨地滴血:“聂。。峙卓。。”
“先生。哪位是你的新娘呢。”牧师头一次见到一个婚礼里出现两个新娘。不禁觉得奇怪。
几乎全场的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单瑾舒努力咽下到了嘴边的抽泣。已经溢满了眼眶的豆大的泪珠不听话地滑下了双颊。她眨干眼里的雾水。努力想看清楚聂峙卓。可惜他连看也沒看她一眼。举起了与那名金发女子的交握的手:“牧师。赛布琳娜?伯纳诺是我的新娘”
“呜。。”单瑾舒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忍不住抽泣出声。引得全场宾客又开始议论纷纷。
牧师见到这场面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只有聂夫人冷静地看着这一幕。正欲交代身旁的马汀把单瑾舒带出去时。神坛处又吸引众人的目光。
瞿仲亨把泣不成声的单瑾舒搂住怀里。控制着局面:“牧师、各位。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昨天跟我‘赌气’。不过现在看來我赌输了。女士的眼泪永远是男士的毒药。甜心。别生我气了。我们别耽误了聂先生和伯纳诺小姐的婚礼”
宾客们听完瞿仲亨的意有所指的解释。看着瞿仲亨又亲又哄地搂着‘女朋友’到一旁坐下。想到瞿氏集团的公子向來喜欢拈花惹草。风流名声在外。这一幕也就似乎挺在理。
“那好吧。我们继续”牧师清清喉咙。打开了圣经。开始宣读起來。
瞿仲亨抱着还在哭个不停的人。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让她顺气。在她快哭出声时她就会埋进他西装里哽咽。过后又会抬起头來看着神坛前那个男人。
“聂峙卓先生。你愿意娶赛布琳娜?伯纳诺为你的妻子。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赛布琳娜?伯纳诺小姐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她吗。”
“我愿意”
“呜。。”
听到聂峙卓沒有犹疑的回答。单瑾舒抽泣了声。立刻又埋进了瞿仲亨西装里闷哭了声。牧师看了一眼。又继续道:“赛布琳娜?伯纳诺小姐。你愿意嫁聂峙卓先生为你的丈夫。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聂峙卓先生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他吗。”
“我愿意”
“仲亨。。带我走。快带我离开这里”她捂着心口。再待下去她会窒息。
“沒事了”瞿仲亨收紧她的肩膀。安抚地亲吻她的额际。揽着她的腰从一旁离开了教堂。
牧师的声音在他们起身的一刻再度响起:“现在我以神的名义。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
她回头望了一眼。聂峙卓正把戒指套进了那个外国女人的无名指上。半心形的设计。那是她选的戒指。他用最直白的方式嘲笑了她的爱。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