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心死的感觉
无力绝望的痛苦让他陷入黑暗的边缘。猛烈地将酒灌下。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來。心肺几乎都要扭成一团了。迷离的墨色眼眸看着通透的琉璃瓶。仿佛透过那个玻璃瓶他看到了他们的过往。他的暴戾他的掠夺。她的憎恨她的倔强。他不断地伤害她。而她一次次地绝地而起。那倔强的眼神仿佛在喝斥他的残暴。他沒有停止过对她施暴。却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才温柔对待。她看不见他的柔情爱意。而他也看不到她眼里有爱慕。
老天注定他们彼此伤害。那还会不会彼此相爱。
带着迷惘难解的问題。他迷醉地晕厥过去。将所以的过往都抹掉。剩下的只是在梦中相拥的画面。他们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太多的未知让人无从解答。唯有让时间來证明未來到底该如何延续吧。
宿醉让严正曦深感头的裂痛。坐直身子才惊觉身体的僵硬。昨晚满地的狼藉早已被清理干净。如果不是宿醉的感觉。他会怀疑昨晚自己并沒有不要命似地喝下一瓶又一瓶的烈酒。
过了半响神智越发清醒。看了看手上的绷带。想必也是肖姨帮他包扎的吧。这让他想起那次也是喝得烂醉如泥。伤了脚。是芊芊带他去医院的。其实她很善良。对一个恨的人都那么关心。他希望她亦如初见般那样对他。
沒再多想。洗漱了一番便走去芊芊的房间。一室的空荡让他又惊又喜。旋即在半空的脚瞬间回转。在房间里四处找寻。却沒有找到芊芊的踪迹。
焦燥的心情让他开始心绪不宁起來。往房间外走去。碰巧撞到要进來的肖姨。严正曦有点激动地抓住肖管家的双肩问：“芊芊醒了。她人现在在哪里。”
肖管家听闻瞪大眼睛惊呼出声：“洛小姐醒了吗。”严正曦闻言眉锋紧蹙。自知她比自己还后知后觉。便不再指意肖管家。迅速放开她自己去找寻芊芊的身影。
别墅的全部佣人都被命令去找芊芊。严正曦更是心急如焚地寻遍了这个大而冷清的屋子。里里外外的就是沒有看见她。让他的心不禁凉了一截。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地方沒有找去。便急匆匆地飞奔过去。
门被推开。喀吱地响起。昏暗让他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待他想开灯的时候。里面传來冰冷的声音：“别开灯。”
严正曦听到她的声音惊喜地问道：“芊芊。你真的醒了。你來这里做什么。”语气中的担扰与宠溺芊芊听而不闻。继续用那冰冷沒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说：“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再见到你。”
严正曦呆站在原地。表情复杂地敛着眉锋。薄唇紧抿。如她所愿地沒有开口说话。过了半响。芊芊才从原地回转身來。沒有穿鞋的脚贴着冰凉的地板。走了两步让身子隐在阴暗中。门外的灯光微弱地投射进來。让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那双大而清冽的眸子却不偏不倚地锁在他身上。寒气瞬间在两人之间回转。
她冰冷地语气。一字一顿地说：“我要离开这里。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这话虽在他脑海中浮现过无数遍。但当他真的亲耳听见时。心还是会剧烈地抽痛起來。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毫无掩饰地呈现在她面前。但她依然。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地回视着他。仿佛眼前的他对她來说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痛痒。甚至无爱无恨的陌生人。
这比她恨他的时候还要让他心慌。他原以为她会怨恨他的无理报复。甚至憎恨他曾经给过她的伤害。会用恶毒的言语來批判他。用怨毒的眼神來仇视他。这一切他都做好接受的准备。
但她如死寂般的站在他面前说要离开时。他的心如同跟身体抽离了一样。飘浮在空中。却呼吸不了一丁点的空气。她让他有种心死了的感觉。而她似乎比他更早心死。
这样的结果因为沒有料到。所以他不知如何应对。猛烈地粗喘起來。身子晃荡地走到她面前。满心的不舍与心痛全然表露出來。但芊芊依然死寂般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个透明物体。对她造成不了任何的影响了。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不。”眼神坚定。语气强硬。说完便将她用力地抱在怀里。那微弱的心跳声让他似乎感觉不到了。心酸痛地不禁又加强了几分力道。
芊芊并沒有挣扎。应该说她真的如死了心般沒有任何反应。而他的痛苦与难过全然被她忽略了。让严正曦深感无力地又将她锁紧在自己怀里。
过了很久。芊芊终于透不过气來。她才艰难地在他怀里说：“我不怨。也不恨你。我只求你放过我。还有。永远都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了。”如此决绝的话说了三遍。教他如何承受。
严正曦全身都在颤抖。抱着她的双手更是颤抖地几乎无法抱紧她。
过了半响。他才哑着声音低沉道：“如果我不放手呢。”声音依然冰冷地划过他的耳边：“那我将不存在。”严正曦更用力地将她抱在怀里不愿放开。她那空灵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这间舞蹈室里。同样时常地回响在他的耳畔。
那天过后。她彻底将她的话验证给他看。不跟任何人说一句。每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而且她不吃东西。但还是会喝水。看得出來她还有些放不下的东西。严正曦除了心痛无奈。不忍不舍。他什么都不能做。把她如囚犯一样囚禁在他的心里。
肖管家有时看不过去。就会劝芊芊吃点东西。但芊芊却惘然地将她拒于门外。严正曦也彻底地明白了她的决心。看她如此下去日渐消瘦。他的心非常难过。是不是真的要放她走。那么他的心还存在吗。
沒了她的世界。还有什么生存意义可言。
他决定了。他不会放弃的。就算真的让她如此才能留在他身边。那他就陪她一起不吃不喝。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