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再度交恶
恬洵这才松了一口气。琮郡王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角色。达萌还真是丢给了自己一个烫手山药。难道达萌是知道白泽回京就会有麻烦所以才会让自己亲自去接白泽?这个白泽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与琮玉有这么深的恩怨?
恬洵揉了揉眉心,一个二个都不是简单地人物,达萌到底要干什么,怎么请了这么个麻烦回京。
恬洵正兀自心烦时。从一品堂请回来的大夫也到了。
恬洵看进来的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男子,不禁问袁阔。
“怎么带了个青头回来?可靠吗?”
那男子听到了恬洵的话只是看了恬洵一眼,脚步并未停留。拉着身后的店小二直奔妙德善轩。
袁阔跑的气喘吁吁的,当下先缓了口气。说道。
“奴才也不知道啊。刚跟着小二去了一品堂,说是找常春大夫,给宁公子看病。他们说常大夫不在。就让这个小大夫来。奴才也问,会不会太年轻了。那个一品堂管事说,给宁公子看病的一直都是他们师徒俩,旁人不可以去。当时情况紧急,奴才也没多想,就让这个杜大夫来了。”
恬洵叹口气,“这叫什么事。”显然也不能理解一品堂的人的意思。“走吧,去看看那个白泽怎么样了。好歹是达萌先生托我照顾的人。”
“爷,属下有一事,要禀告。”
“说。”恬洵见图添一脸严肃,停了下来。
“爷,你还记得三个月前给福晋看病的老大夫吗?”
恬洵回忆了一下,四个月前新年刚过,皇上昏倒在宫里。懿贵妃制造机会让晋阳打胎。此事被恬洵撞破,为了掩盖此事,恬洵让图添处理了给晋阳看病的那个老大夫。如果不是图添提起,恬洵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曾经轻易地结果了一个人的性命。
“记得。怎么了?”
“那个大夫就是一品堂常春。”图添说道。图添感觉到白泽与常春恐怕有些关系,这些事还是提前给恬洵说说为好。
恬洵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谪仙居出名的不仅是他的茶好饭香,还有他奢华贵气的客房。谪仙居分为前后两楼,前楼是吃饭喝茶的地方,后面一座楼则是住宿的场所。恬洵知道谪仙居后有一座小花园,但是他却从未想到,谪仙居最为奢华的妙德善轩竟然在这座花园之后。曲径通幽之处,一座红色的小楼静静的矗立在一颗参天的海棠树下。恬洵从未见过如此繁茂高大的海棠树,他甚至不知道原来海棠树是可以长得这么巨大的。
妙德善轩是做红色二层高的小楼,恬洵走近了才发现,这座小楼竟然是用红檀木造的,并非是刷了朱漆。整个红楼呈现出一种自然而深沉的红色。是谁有这样的情趣,在这喧闹的京城建了这么一所宁静之处?几米外便是京城最繁华的的大街,可是这里却这样宁静,像是一处与世隔绝。恬洵忽的想起,是不是了无拉着自己坐在香山寺的后山时,看着满山的树海时那番景色也是这般宁静?
“宁郡王。我家少爷醒了,他请你进去。”
守云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面前。恬洵回过神来。此时的守云脸上已经不见慌张,想来宁白泽已经没有大碍了。
袁阔呸了一声。“请我们进去?狗奴才,也不想想是谁安排你们在这里住下的。”袁阔满脸的不忿。
恬洵看了看袁阔,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守云还有他的少爷都不是简单地人物。”
白泽的卧房在二楼,整个一楼是联通的,用帷幔和书架隔成了书房和宴客厅。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才是白泽的住处。白泽此刻已经醒了,坐在床上。但是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身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守云和那个年轻小大夫站在白泽的床前。恬洵没有走近,在白泽床前一丈处站定。
这一丈距离,像是这两个少年面前不可逾越的鸿沟。
“宁郡王,今日之事多谢宁郡王。”白泽略有些虚弱,声音有气无力的。但是他还是极力保持着自己的气势。像是激流中逆流而上的一尾锦鲤,坚毅而不屈。他的脸上有着商人的皎洁与市侩。但是看起来却并不令人讨厌。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好好在这里养病。不用担心琮玉,我会·····”
“不用了,王爷。我从未因琮玉之事担忧。”白泽并不领情。他打断恬洵的话。“现在找王爷上来,是有些旧事想与王爷了了。王爷也不想与我这个商人有太多纠缠不清吧。”
恬洵明白白泽所说何事。一想到当日的事,恬洵的心中总有一股压不住的火气。
“欠你的银两本王一会就会派人送来。”恬洵冷冷的说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白泽苍白的笑笑。
可是恬洵却无心在此就留。正欲离去时。
白泽又说道。”相信王爷贵人事忙,那我就不多留王爷了。王爷自便。如果有什么生意相遇我做,我倒是十分乐意的。听闻王爷接手了同文馆的建造,木材方面我的门路还是比较广的。”
“不用了。本王告辞。”恬洵撇下一句话,匆匆离去。同时,心中对白泽的厌恶又多了一分。着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这样的白泽,即使刚刚自己不出手,他也不会有事吧!自己真是自作多情还担忧他的安危。可是别人根本就不在乎。
白泽见恬洵走了,脸上的神情顿时颓败下来,眼神涣散起来。白泽脸色突然一白,他手伸了伸,守云知道白泽要做什么,端起了一个青花瓷痰盂递给白泽。白泽接过痰盂,哇哇的吐起来。白泽从昨天起除了喝药根本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此刻也不过是吐些酸水。那个年轻的大夫帮恬洵顺着气。
“锦哥,你这身体,不好好在家呆着,怎么还长途跋涉。你不要命了。”那年轻大夫责备着白泽,但是脸上却是心疼。
“杜朗,你不知道。哎。老爷他越来越过分了。少爷已经和那边断绝的来往,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从那边过来。连香山寺都没去,直接进了京。”守云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