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月落风起夜惊魂,大雨不尽烟雾来
“轰隆隆!”一声巨响,噼里啪啦下起雨来,大雨如注,狂泻而下,一道道闪电劈向碧海楼,顿时风声骤起,不多会儿,大街就被雨水吞没。
窗户砰的被煽起,雨水瞬间倾尽楼内,柜台下的掌柜匆忙起身,关起了一扇扇窗户,风吹雨洒,不免打湿了他的衣袖,有几扇窗愣是使了好大劲儿才紧紧关上,他不禁嘴里嘟囔一句:“唉!又变天了!”
关最后一扇窗的时候,由于风力太大,一不小心,砰地撞着他的鼻头。
“哎哟!”掌柜痛叫出声,下意识地伸手揉搓,引得钟妙引忍不住掩嘴一笑。
飞天圣女张萍走到边灵身边,压低声音道:“教主!此仇不能不报,我们不如……”
边灵挥手止住她的话,瞅着李裳冷笑。
赵铭锐却朝祭月暗使眼色,祭月遂不动声色溜出大厅,却让月明教的逍遥二老窥个正着,丁未丙与贾天命对视一眼,稍一点头,便趁着众人分神之际跟去。
走出后院,祭月连忙身形一闪,飘入厨房,此刻厨室零星还有人在,听到声响,众人刚欲回头,就见面前飘来一片烟雾,一干人顿时倒在地上。
祭月快步行至锅台,对着几碟饭菜,一一揭开其上盘盖,从衣袖里掏出一包药粉,正欲倾倒,一双大手疾速抓过他的手臂,药粉顿被夺去。
此刻,大厅内亦剑拔弩张,赵铭锐面朝月明教的一干人轻笑两声,身后的护教长老华听雨立刻上前数步,捻须笑道:“难得诸位英雄聚在一起,我们公子素来喜爱结交江湖好友,今晚就由我们公子做东,大家不妨一起坐下喝一杯,恩怨暂且放下,有事待日后解决,何况现在天气微寒,喝酒正好可以暖暖身子,各位意下如何?”
“谁要与你们喝呀!你们这群来历不明的东西,一定心怀不轨,教主不要相信他们!”董南仲越众而出,狠狠瞪视赵铭锐,先前被他暗算,这会儿背上筋骨还疼得厉害,听到要与赵铭锐一桌,极度不满。
月明圣使中的穆鸿雁倒是微微一笑,上前说道:“也好,在房子闷得久了,也该出来透透气,既然有人盛情相邀,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遂率先走向赵铭锐。
赵铭锐轻轻一笑,一手拦住他,手上稍稍动作提了股气,接着那真气便对着几张空桌而去,随着咚咚之声不断响起,桌子竟然平移开来,只一瞬间,就拼在了一起,这一下却足够坐下二十多人。
而原先那桌饭菜却丝毫未损,赵铭锐轻笑一声,目视穆鸿雁等人,伸手邀道:“请!”
穆鸿雁却觉得赵铭锐有意卖弄,强自按下心中不快,坐下后朝外喊道:“掌柜的,把这些都端下去,重新上一桌,记清楚了,所有的好酒好菜统统上来!”
“是是是!”店小二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匆匆跑向后院。
那掌柜的忙拿过麻布上前擦起了桌子,不时用衣袖抹着额头汗水,待到干净以后,笑着道:“各位稍等,稍等啊!”一转身,慢慢退了。
张萍媚笑着走近,说道:“小公子如此盛情,我们便不客气了,看小公子的身手并非等闲之辈,不知怎么称呼?”她斜眼扫视四周,猛然发觉赵铭锐身旁少了一个人,心里顿惊,但又随即不动声色地笑笑。
赵铭锐微微一笑道:“微名不足挂齿,在下姓赵!”
此话一落,逍遥二老之一的贾天命脸色惊变,指着他诧异道:“玄天门?你和玄天门有何关系?”
玄天门的护教长老楚关山勃然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信不过我们公子?你们怀疑他?”
贾天命冷冷一笑,摸须道:“素闻玄天门继先祖衣钵传承,历代门主均以赵姓为主,玄天心经更是威名江湖,令人闻风丧胆,未见其招气先至,杀人于无形,老夫自问不会看错!”
赵铭锐闻言心中冷哼,面上却微笑抱礼,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正是赵铭锐!”
月明护法郭启亮借势问道:“你们为剑而来?”
语还未落,边灵便冷喝一声:“住口!退下!”
郭启亮顿时低头止声,慢慢退到角落。
却说郭启亮这一句顿让天倚剑明白了众人的来意,原来是为夺剑而来,看来天名剑到了华山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必须想办法通知华山早做防范,天倚剑这般思索,不禁望了李裳一眼,李裳似是明白一般,朝他暗中点头,两人于是都瞅了瞅天绍志。
此时,店小二领着一干人手托佳肴,顺着众人露出的缝隙轻轻走来,此刻的碧海楼异常安静,当他们放下菜盘准备离去时,嗖的一声,飞来几枚暗器投射而来,那位店小二闻到声音匆忙警觉地翻身而起,其余几人没有避过,皆是眉心中镖,倒地而亡。
暗器接踵打来,又快而又准,店小二不备,双腿被镖打中跌落下来,猛然无力颓然跪倒。
当下只见楼上的三位不明看客齐唰唰飞落在地,赵铭锐见此嘴角露出几丝笑意,那三位看客中随即走出一位手抱玉箫的年轻人,朝赵铭锐抱拳道:“赵兄,别来无恙!”
说话者一根玉箫抱拳而握,年近二十有八,打扮如翩雅俊朗之人,面相却是一般。
赵铭锐笑着道:“杨兄好眼力!”说罢,瞥了一眼跪地之人,慢慢走了过去。那人不禁一惊,有些瑟然,眼神立刻躲闪起来。
杨姓男子笑意连连,瞅着赵铭锐道:“多日不见,此番礼物尽呈岁寒三友一点小小心意,还望赵兄笑纳,希望不至于拿不出手哟!”
一直静默无话的月明护法熊必昌猛然叫道:“你们是岁寒三友?”
赵铭锐闻言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却没说话。
护法郭启亮顿时面露不屑,上前说道:“岁寒三友不就是公孙翰、宇文飞、杨凌烟嘛!哼!抓到个冒充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此话落下,那边的岁寒三友均是鄙夷地扫向月明两大护法,公孙翰更是拂袖一声冷哼,宇文飞沉不住气,回敬道:“月明护法也不是多么了不起的角色,还不是被人追的到处逃命,遇到无尚真人吓得屁滚尿流,撒腿便跑,如此胆小之人也配立足江湖指责我们,真是笑话!”
宇文飞这话自然暗讽当日郭启亮与熊必昌追杀沈无星夫妇那件事。
“你……小心措辞,不然我们……”郭启亮亮开大刀,怒目圆瞪,显然已经气急,但岁寒三友说的皆是事实,无法反驳,他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杨凌烟手摸身前发缕,轻笑着道:“我们就算再不入流,总也好过胆小如鼠,落荒而逃之人,起码……”
郭启亮再也忍不住,握紧大刀,怒道:“岂有此理,敢辱骂我们……”
逍遥二老之一的贾天命连忙喝道:“如此沉不住气,怎么做大事?退下!”
“是!”郭启亮只好垂目退后,悻悻不语。
猛然间,龙头金杖拔地而起,指着那跪在地上的人,仗头一端,只见金杖婆婆聂贞横视那人,怒目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何企图?”
那人跪在地上,双腿发抖,颤声道:“我……我们玄天弟子宁死不屈,杀光你们,天名剑尽归玄天门所有,玄天必胜!哈哈哈……”
笑声未落,赵铭锐已然走上前,怒叱:“胡说,你绝非我门下弟子,我也不曾吩咐过你。究竟受何人指使?如此污蔑玄天门!”
穆鸿雁突然从衣袖中取出一枚银针,面向菜食,起身道:“是不是污蔑你们,一试便知!”他将银针刺入菜食之中,那菜刚刚端上来,谁都知道是玄天门主赵铭锐主动相邀,所以月明教一干人齐齐等待结果。
穆鸿雁望着探过菜食以后的银针,见已成黑色,不禁一笑,讥讽道:“我以为玄天门主有多大方,看来不过如此!如此伎俩,就想置我们于死地,太不将我们月明教放在眼里了!”倏地一扔银针,落地之音被满场怒气所掩盖,听不到声响。
飞天圣女张萍冷笑一声,瞅着赵铭锐道:“小公子年纪轻轻,心肠便如此歹毒,真当我们月明没人了吗?”
楚关山从赵铭锐身旁走出,怒言回道:“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玄天门的护教长老华听雨面目冷肃,瞅着那跪地之人,猛地喝道:“你受何人指使?说!不然休怪老夫无情!”
“哈——哈哈哈哈……”那人仰头大笑,道:“叹苍天!门主,两位长老,不是属下办事不力,实在是谁也没有料到识破属下身份的,竟然是岁寒三友,属下不怪他们,因为他们并非本门之人,认错人也是无奈,如今既然失败,属下自当以死谢罪。”双唇紧抿,稍稍用力,一瞬间便溢出鲜红。
原来他如此决绝,咬舌自尽。
华听雨原本已经愤怒至极,却也没有料到此人会这般死去,不免震惊错愣。
“现在你们还有何话好说?”贾天命冷哼一声,回身叫道:“孔圣使,去后院看看丁长老怎么回事?抓个下毒之人需要这么久吗?让他把证人带出来!”
“是!”孔疚生得令,匆匆离去。
边灵瞥了一眼玄天门一干人,冷冷一笑。
赵铭锐故作镇定,微笑如初,毫无惧色。
等了大半个时辰,依然没见孔疚生出来,众人不禁纳闷,贾天命忍耐不住,狂躁地喝道:“董圣使,去把他们叫出来,别这么磨磨蹭蹭的!”
“嗯!”董南仲再次依命离去。
月明三圣去其二,只剩下了穆鸿雁留在楼内,猛然间,“咚咚咚……”敲门声不断传来,有人在外喊道:“开门,快开门!”
掌柜的慌忙起身,刚走到门口,门啪的被人从外震开,雨水瞬间渗了进来,一行十几人各个跟落汤鸡似地迎风伫立。一把掀开掌柜,带头人匆匆行至赵铭锐身前,就地一跪,道:“参见门主!”
赵铭锐侧身应声。
带头人起身,附在赵铭锐耳边道:“门主,事情有变……”
一番低语,还未讲完,便见赵铭锐双眉紧锁,挥手道:“先退下吧,我自有办法!”
此时,董南仲急急从后院跑来,气喘吁吁道:“不好了,出事了,教主,你们快去看看!”
众人脸色一变,匆忙赶去后院方向,只见逍遥二老之一的丁未丙和祭月纷纷倒在走廊,月明圣使之一的孔疚生本是去寻丁未丙,如今一样躺在了旁边。
贾天命连忙去探丁未丙气息,却发现他已气绝,于是扳开他的衣服查看,见到他全身黑色,急忙缩手,两指急速止住自己手腕四周的穴位,握着手臂面部一皱,面目狰狞着立起。
赵铭锐见状,吸取了教训只是俯身查看祭月,却没有用手。
而董南仲却是抱着孔疚生,泪流满面,道:“到底是谁,是谁杀了你,老三,我一定为你报仇!”
正哭得厉害,猛然全身一阵疼痛,大惊之下,连忙放开孔疚生尸体,跌撞趔趄,嗷嗷大叫:“有……毒!”话还未完,已跌倒在地,眼珠子翻滚爆出,瞬间气绝。
一时间,众人俱是惊愣,突然一阵电闪雷鸣击醒众人,护法郭启亮刀指赵铭锐,大声道:“一定是你,是你派人杀死他们!”
杨凌烟肃声道:“你凭何认定赵兄杀人?”
郭启亮气急道:“现在这就是证据,你们想图谋不轨加害我们,让人在饭菜之中下毒,被我们丁长老发现,就毒死了他!”虽然月明教三位圣使与自己关系并不是很好,可毕竟是几经患难的兄弟,如今三位圣使死了两个,他已然怒不可遏。
杨凌烟冷笑道:“逍遥二老武功高强,阅历无数,怎会轻易被人暗算,何况玄天门中能和逍遥二老一较高下的,也就两位门主和两位护教长老,二门主有事外出,已有十多天未归,护教长老和大门主都在大厅,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赵铭锐唤来碧海楼伙计询问,却不想除了掌柜外,其他人俱晕在厨房,而掌柜亦在大厅久呆,也不知情,同样惶恐无措。
郭启亮逼视他们,怒声作色:“难保你们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丁长老!”
玄天门的护教长老楚关山不免怒道:“岂有此理,我们玄天门何时会做如此卑鄙之事!”
贾天命自行运转真气,逼退自己手腕上的剧毒,冷声回道:“丁长老虽有一身好武艺,可脑袋却不灵光,刚才我替他查看伤势,发现他的身上有被毒物咬伤的痕迹,一定是你们暗算他,这里除了你们,没有别人会对他下此毒手!”
就在这个时候,地上传来一阵喘息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祭月迷糊中竟有一丝气息,如今可好,月明教死了三个人,玄天门唯一死去的祭月没有死,立时气煞了月明教一干人。
边灵怒声道:“敢欺到本座头上,给我杀!”
霎时,一片厮杀荡在碧海楼内,真气砰的震碎栏柱,杨凌烟的独门暗器急驰飞射,“叮叮叮”打在门梁、红柱之上。
打斗声不绝,天倚剑与李裳顾望,两人一同点头,悄悄挪向门口。
“哪里走?”边灵与飞天圣女齐声大喝,齐齐落前一丈,拦住天倚剑夫妻二人。
边灵合掌扑击,风起,真气四散,暴在楼内,天倚剑匆忙接掌——
飞天圣女张萍冷哼道:“师姐,想逃还没那么容易!”披帛一甩,力卷李裳。
李裳侧身避过,披帛转而破空飞弹,连朝她飞击。
“妙引,你快走,去华山告诉师叔他们……”天绍志推了钟妙引一把,又挥出一拳,震碎了张萍欲图袭击李裳的披帛。
张萍心惊,立刻翻指为爪,再袭李裳,爪如尖刀,锋利无比,身法快然飘移,瞬间掠到李裳身侧。
李裳左右避让,见其难缠,急忙一跃三丈落在圈外,张萍欺身紧随,一爪扯破李裳的衣裳,哧的一声,在李裳身上划出一道血口。
“娘!”天绍志大叫一声,急忙飞跃而起预备扑将过去,哪知龙头金杖却向自己砸来,拦住他的脚步。
劲风骤起,天绍志双掌猛力一合,蓄势紧握杖头,使用真气抵抗杖身压下的力道,猛然用力,待他狠力扔开金杖时,聂贞已被卷起朝外甩开。
聂贞借机翻身躲避,金杖挥起,再砸。
“小志!”钟妙引见此,走到了门口又折了回来,本欲过去帮忙,身前忽而蹿出数道人影,举剑朝她挥砍,她被迫迎敌,欲帮天绍志也只得作罢。
那一头,贾天命以一敌二,对峙玄天门的两大长老楚关山与华听雨,当下只见真气相碰,逍遥二老功力本是一体,如今没了丁未丙,贾天命僵持片时便已不济,边灵见状,挡开天倚剑一招,跳过去助他。
几人打得激烈,俨然将这碧海楼当做了发泄的场地。
月明护法加上穆鸿雁正好三个人,也正一对一与岁寒三友相持着。
杨凌烟吹箫——
公孙翰和宇文飞趁机打暗器——
李裳被张萍打伤,得了天倚剑相救,俩人正要冲出门,却不想赵铭锐自身后掌风霍霍。
天倚剑回过一掌,惊道:“我与你无仇,为何拦我?”
赵铭锐横起右掌,冷然道:“今日不杀你们,它日华山之上一样是阻碍,只好一绝到底,免除后患!”
张萍掠到赵铭锐身边,笑道:“小公子,果然够狠,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联手除掉他们!”
结果误打误撞,倒让这二人连成一气,阻止了天倚剑夫妇。
掌柜躲在柜台下瑟瑟发抖,喊叫不止。
猛然,一阵烟气自暗处飘来,轻飘飘的,掌柜猝然止声倒地。
大厅之内,众人依然拼的是你死我活,只是先前门窗被掌柜关的死严,这会儿烟气飘来,众人由于杀红了眼俱没有顾及,待到烟雾弥漫了双眼,看不清对方面容,方才醒转过来,玄天门那些武功低微的弟子率先痛叫:“有毒……烟!”
烟气弥漫,钟妙引什么也看不见,便急忙喊道:“小志,你在哪儿啊?”
“妙引!”天绍志见她呼唤自己,立刻甩开聂贞寻声而去。
聂贞却是年纪老迈,已然在这烟气中咳了起来。
“有人要害我们,别中计,先冲出去再说!”听声音,似乎是杨凌烟喊了一句。
“这烟有毒,都小心点!”边灵亦喊出一声。
众人匆忙以衣袖遮起口鼻。
“门口在哪儿啊?看不见啊!”穆鸿雁叫道。
退退挪挪间,有人碰了一下门框,带动几丝声响。
“在这儿!”他一时兴奋就欲开门,却如何都开不了,慌道:“咦?打不开啊,遭了,一定被人从外反锁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遭人暗算,郭启亮大喊道:“怎么办?砸开吧!要使劲呐!不然大家全都要死在这里!”
“咚咚咚……”一阵锤门声,此时众人倒不顾立场,非但停止了打斗,更齐心一片。
门口那人在这吵杂中握紧拳头使劲儿朝外一击,只闻砰的一声,一个窟窿被他砸出来。
楚关山听到声音,立马于后推过一道真气将门打烂。
随着一声巨响,门板轰然倒在地上,此时,可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众人一喜,夺门涌出,四散奔逃。
赵铭锐被人碰了一下,回头一看,见是钟妙引,二话不说,拉起她便走,冷道:“跟我走!”
“放开我,放开我!”钟妙引不料与他撞在一起,被他捡了个便宜,当下已怒极,见甩不开赵铭锐,便搜寻天绍志,喊道:“小志,救我啊!”
赵铭锐却紧紧拽着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拽她奔出了碧海楼。
大街上,倾盆大雨依旧,雨水瞬间打落他的衣衫。
“妙引!”人群纷纷冲向门外,等天绍志来到街上,已经不见了钟妙引,他立在雨中劲声喊道:“妙引,妙引,你在哪儿啊?”可哪里还有钟妙引的影子呢?
慌乱中,边灵拖着李裳手腕,詈骂道:“叛徒,走!”眨眼,两人已不见踪迹。
待天倚剑与一帮玄天门弟子走出来,只看到天绍志站在雨中大喊大叫,他举目四望,妻子李裳也失去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