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个人现实

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天色，清宫伸了个懒腰，缓缓从长椅上坐起身，抱起怀中早已无聊到睡着的小猫，拎着从便利店买回来的一堆妙鲜包，缓缓走出了公园。　走到一个看起来十分破旧的公寓楼下，清宫苦笑一声，缓缓走上了楼。　推开房门，看着房间内三年来没有丝毫变化的凌乱画风，清宫无奈的摇了摇头。　“呀！小清宫来了哦！”厨房的破旧的门哗啦一下打开，一个粉色头发的小女孩的身形从厨房探出头来，笑嘻嘻的看着清宫，“还没吃晚饭吧？老师今天做的河豚火锅哦！”　“小萌老师你是有多喜欢吃火锅？”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清宫无奈的一笑，随手把手中装着妙鲜包的袋子放到了地上，或许是动作惊动了怀中的小生灵，毛绒绒的茶色的小耳朵动了动，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粉色头发的小萌老师，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咦咦咦！”小萌老师见到夏洛的一瞬间，脸上顿时涌现出了欢喜的神色，还没等清宫反应过来，就一把把小猫接了过去，开心的摸着它柔软的毛发。　“呜……”夏洛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却因为力气实在难以抵抗这个力量等同十几岁的小女孩的人，而被死死的搂在怀里，只能无助的低声呜呜的叫着，看起来十分可怜。　“老师。”清宫再次无奈的喊道。　“真是的，老师难得见到这么可爱的小猫啦。”月咏小萌不舍的放下的手中的小猫，夏洛如逢大赦，呲溜一下就从小萌老师怀里窜了出去，溜到夏洛的身后，一个劲的低声悲鸣着，仿佛前面有一个可怕的恶魔一般，再也不肯出来。　连猫咪都害怕你吗？清宫暗笑，随后把小猫从背后拉了过来，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肩头上，小猫眨眨眼睛，抱着清宫的一缕长发，老老实实的趴在清宫的肩膀上，让小萌老师不禁暗自羡慕。　“话说老师这次把我找来是为了什么？”在又一次品尝了小萌老师的美味河豚火锅后，清宫放下了筷子，看着依旧不时盯着自己肩膀上的夏洛的时候，不由得轻咳一声，对着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的月咏小萌示意了一下。　“嗯…..是这样的。”提到正事，月咏小萌的脸色变了回来，一张小女孩的脸上带着让人不由得感到异常违和的认真表情，“今天，是我给你进行最后一次上课的时间，也会给你进行‘精神调整’。”　“‘精神调整’？”骤然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清宫不由得愣了一下，“那是什么？”　“全称为‘应付精神层面和个人现实漏洞补充的调整’。”小萌老师一脸骄傲，“这个名字是老师我率先提出来的哦！”　“……换句话说就是老师你随口说出来的吧？”清宫无语的吐槽一句，看着脸色瞬间窘迫起来的月咏小萌，不禁轻笑一声，“那这个‘精神调整’主要是为了干什么的呢？”　“主要的话，对于清宫你来说，主要是为了让你更好的理解个人现实。”月咏小萌一脸正经的说道。　“‘个人现实’？”听到这里，清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实话，小萌老师，个人现实这种东西，在我成为能力者之后，其实一直没觉得感觉出来什么个人现实。那种东西……”　“到底存在对不对？”听完清宫的话之后，小萌老师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小清宫会问这个问题的。”　“嗯？”清宫一愣，“老师……”　“其实，有关于个人现实的争论，一直在学生之间存在着。”悠闲的端起咖啡牛奶，喝了一口，缓缓开口道，“不过，在老师和研究人员那里，却始终没有这种争论，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什么？”清宫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学生的能力，都是通过后天的开发得到的。”月咏小萌缓缓开口说道，“藉由药物、催眠术与通电刺激等方式进行的后天的开发，会让学生直接在获得超能力的同时，自然而然的获得属于他们的现实，不过由于能力的获取来源于外界，学生们主要会频繁的使用能力，而不知道能力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就如同鱼生活在水中，不能理解不在水中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一样。”　“可是，老师你也说过，”沉吟了一下，清宫反问道，“学生的能力都是通过后天的开发得到的，都是来源于外界，那岂不是说没有人能理解个人现实？”　“不是的呦。”小萌老师认真的摆了摆手指，“小清宫你没有理解老师的意思哦。老师说的能力来源于外界，指的是通过外界的方式来刺激你们的能力觉醒，并不是连能力一起来自外界哦！”　“不管通过什么方式来刺激，最终的能力都是来源于你们自身。”小萌老师认真的看着清宫，“老师和研究人员们因为本身就没有经历过能力开发，而是在研究的过程中，通过研究的方式，才最终确认‘个人现实’的存在的。”　“小清宫，老师考一考你哟！”突然，小萌老师笑嘻嘻的说了一句，“个人现实的定义是什么？”　“个人现实是能力使用上的基础。”虽然不知道月咏小萌的意思，不过清宫还是下意识的开口回答道，“通常借由能力开发将受试者的现实进行‘割裂’出而得到，同时受到能力者精神状况和aim力场状况互相影响。对其掌握程度直接决定能力的强弱。”　“嗯，背的不错。”小萌老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你真的理解了这段话吗？”　清宫默然，这段话虽然他背的很熟，可是内心里始终觉得，个人现实的意义不大。　“或许你们觉得，你们的能力主要是通过计算能力运算公式来得到的，”小萌老师的语气稍缓，“可是如果没有超能力开发的过程，也就是人为的“割裂”出‘个人现实’的话，你哪怕掌握最好的运算公式，也不可能使用出超能力的。就像没经历过能力开发的普通人，哪怕你把level5的能力运算公式让他背的滚瓜烂熟，也是没有用的。对于没有个人现实的人来说，运算公式只不过是一串符号与数字而已。你见过电脑可以使用超能力的吗？”　清宫点了点头，这些道理他也懂，只不过在当时的他看来，个人现实只不过是一种‘属于人的特别能力’而已，并没有多想过，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非如此。　“特别是对于你而言。”小萌老师话锋一转，“你和其他能力者不同，一般的能力者即使之后的能力可以进步，但进步的区间是极其有限的，很少有能想你这样，从level1一直进步到现在这种程度的，可见你的潜力非凡。”　“为什么说进步的区间是有限的？”清宫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老师听说，在学园都市的上层，每一名学生都会有一份有关你们的‘素养判定’。”月咏小萌轻叹一声，低声的说道，“所有接受开发能力的人其实有着固定的“素养”，其能力能达到何种程度是早已决定了的。也就是说……”　“所谓的‘努力就可以使能力进化’都是骗人的咯？”清宫笑呵呵的说道，而清宫的反应也让月咏小萌感到惊奇。　“难道……小清宫不觉得着很可怕吗？”月咏小萌低声说道。　“可怕……谈不上吧。”清宫沉默了一会，用一种略显低沉的语气说道，“经历过那些事情，再看这种隐瞒的事情，其实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不是吗？”　看到清宫故作无所谓，可嘴角却隐隐有些抽动的神色，月咏小萌也忍不住叹息一声。